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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筱忍了忍,把習慣性的惡言惡語憋了回去的,沒什麼興趣地掃兩眼:“勉勉強強。”
於鶯:“是嗎?我覺得這張拍得很好。”
蘇筱立馬改口:“嗯,很好,簡直曠世絕照。”
於鶯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她,蘇筱懶得說話了,窩在沙發里百無聊賴地換台。
手機忽然震了震,她拿起來看了一眼,眉一凝,像是猶豫了一會兒,忽然起身抓了抓頭髮說:“媽,我出去下。”
於鶯也沒問她去幹什麼,點點頭:“注意安全。”
蘇筱回房間換衣服,經過書房的時候按了按蹲在門口的蘇鯉的腦袋:“聽著什麼了你。”
“什麼也沒聽見。” 蘇鯉惆悵地撩起眼皮瞅她一眼,“大筱,他們是不是在裡頭暈倒了?”
“……”
蘇筱:“你當咱們這是什麼懸疑片呢。”
蘇鯉:“你湊過來幹嘛的?”
“誰要湊過來了,我回房間換衣服路過。”
“換衣服幹嘛,你要出門?”
蘇筱冷笑:“出去找人談談價錢,看你能賣出去多少錢。”
“那你這生意是談不了了,”蘇鯉說,“我是無價之寶啊,姐姐。”
從小到大,蘇鯉叫蘇筱“姐姐”的次數屈指可數,還大多集中在小時候。
稍微長大一點兒,她就開始“大筱”、“大筱”地喊蘇筱,再沒正經叫過姐姐。
冷不丁這麼一叫,蘇筱吸了口冷氣,然後打了個冷戰,起皮疙瘩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在皮膚表層顯現。
“怕了你了,閉上你的狗嘴吧。”蘇筱搓了搓手臂,扭頭扎回了房間。
蘇鯉靠在書房門上笑,結果笑著笑著,門毫無徵兆地開了。
她支撐力都在門上,沒了依靠,慣性就往後邊兒倒下去,笑聲到一半都有點兒走樣。
蘇鯉躺在地上,看著上邊兒垂頭看下來的她爹和她男朋友,眨眨眼,一點兒沒有偷聽被抓的尷尬和害臊:“你們聊完啦?”
蘇青友皺皺眉:“起來,你媽今天沒拖地,你也不嫌髒。”
蘇鯉:“噢。”
她朝顧昭行伸手。
顧昭行無奈勾了下唇,繞到她前方,蹲下。
蘇鯉把手臂圈到他脖子上。
男人順勢環住她的背,把人就這麼抱著坐了起來。
蘇青友像是看不下去,搖搖頭嘆口氣說了句“年輕”,繞過女兒出去找自己媳婦兒了。
蘇筱換完衣服出來看見這副景象,也像是見了鬼似的大步繞過離開。
蘇鯉就這麼坐在地上抱著顧昭行不撒手,還順便往後挪了挪,把人帶回了書房。
她轉頭使喚跟進來的焦糖:“小焦,關下門。”
焦糖搖搖尾巴,反身抬起前爪,嘭一下把門按上了。
它走到蘇鯉旁邊坐下。
蘇鯉揉揉他的腦袋,拽了下顧昭行,讓他在自己身邊坐下。
“好好的沙發椅子不坐,坐地板?”顧昭行好笑道。
“別廢話,讓你坐就坐下。”
顧昭行坐下,蘇鯉翻了個身,直接趴在他腿上,臉枕著相疊的手臂抬眼看他:“我爸跟你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他靠在身後的書柜上,大手一下接一下地順著她披散的髮絲,“問了問我以後的規劃,還有——”
他故意地賣關子,眸中染上笑意,蘇鯉也只能順著他問:“還有什麼?”
“叔叔跟我說了下,你的小名是怎麼來的。”說著,像是忍不住,他輕輕笑了起來。
“阿四”是蘇鯉的小名,就連當初她用“蘇四”這個名字,也是懶得想了,直接拿了小名來充數的。
這個小名要是說起由來,就有點兒啼笑皆非。
小名也是乳名,通常是小孩兒剛出生不久名字可能還沒定下來,暫且叫的一個方便記的名字,慢慢的就成了親屬長輩間對孩子親昵的一個稱呼。
但蘇鯉這個小名不是這麼來的。
當初蘇筱出生的時候,名字定下來得很快,於鶯和蘇青友本來就想了一男一女兩個名字,無論出生的是男是女,從中挑一個就行,所以蘇筱還沒來得及擁有乳名,就已經得到了大名,之後長輩叫她,就直接叫“筱筱”。
蘇鯉的名字定下來比較坎坷,因為她的到來實屬突然,讓整個家都差點兒亂套。
“鯉”這個名字,其實是蘇筱起的。
她出生那年,蘇筱也就兩歲,小蘇筱對自己即將擁有一個妹妹似懂非懂,她雖然不大明白為什么爸爸媽媽說小姨肚子裡的小娃娃是她的親弟弟或親妹妹,但大人說啥就是啥吧。
蘇鯉出生的那天,蘇筱養了很久的一條小金魚死了,蘇筱老以為那是條小鯉魚,於是幾天後被帶去醫院,看到躺在襁褓里皺巴巴的小蘇鯉,她伸手一指,對著於鶯就說:“媽媽,我的小鯉魚回來了!”
於鶯:“筱筱,這是妹妹,不是你的小金魚。”
“是小鯉魚!”小蘇筱認真地板著臉糾正母親,“妹妹是小鯉魚!”
於鶯正企圖繼續糾正女兒,旁邊的蘇青友突然“嗯”了聲,靈光一閃:“要不,孩子就取一個單名‘鯉’?還是吉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