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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簡歷阿晗做了匯總,一併發到了她郵箱裡,蘇鯉往下翻了翻,找到了杜庭晚說的徐岩。
簡歷打開,徐岩的照片出現在右上角。
看見照片的一瞬間,蘇鯉不自覺發出了個疑問的單音節。
“徐岩?”沐浴露混著水汽的氣息從身後襲來,顧昭行不知道什麼時候洗完的澡,從她身後俯下身來看著電腦屏幕,濕潤的髮絲就快要貼到她臉上,“這是上次砸了你店的那個人。”
“你洗完啦。”他身上都是她平時用的沐浴露的味道,實在有點兒香,蘇鯉忍不住在他臉頰親了一口,“什麼砸啊,說得人是蓄意來鬧事兒似的。你要說砸,確切點兒也是他爸媽砸的。”
這個徐岩,就是上次摔壞了她店裡一個鏡頭和兩個三腳架的那對徐氏夫婦的兒子。
世界果然是個圓,蘇鯉想,誰能想到他也是個攝影師,還給杜庭晚的網店模特拍過照。難怪上次看見鏡頭和三角架摔得那麼慘烈,他抱歉成那樣兒,說讓賠錢就賠錢。
果然是內行看門道,知道摔的東西多讓人窒息。
顧昭行看著簡歷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你要聘他?”
蘇鯉聽出他話語裡一點兒不一樣的味道,“顧老闆,你洗乾淨澡了對吧?”
“嗯?”他淡淡地蹙著眉頭。
蘇鯉促狹地笑起來,慢悠悠說:“那怎麼還一股酸味兒啊?”
顧昭行眯了眯眼,忽然抬手扣住她的後頸,湊過來吻了下她的唇,然後在下唇咬了一口,說:“沒酸。”
她舔了舔唇,笑:“真沒有?”
“……”
“真的真的沒有?”
“……”
顧昭行放開她,表情很淡:“沒有。”
蘇鯉就靠在椅子裡笑。
“你酸什麼呀。”她伸著食指戳了戳他堅實的胸膛。
“他為什麼一定要來你這兒工作?”顧昭行聽她說了,這個徐岩讓杜庭晚給他稍微搭了個橋,想成為驚鴻映畫光榮的一份子。
“這我怎麼知道,”蘇鯉安分不下來,又抬著腳去蹭他的小腿,沒半點兒不好意思地說,“只能說明驚鴻映畫太優秀了。”
顧昭行沒吭聲,抿了抿唇,神色未變。
可蘇鯉就感覺他心情不太好。
她有點兒哭笑不得:“寶貝兒,你難道認為徐岩是對我圖謀不軌?”
她一聲“寶貝兒”沒怎麼過腦,順口就叫出來了,自己也沒反應過來,不覺得有什麼不自在,但聽的人就不一樣了。
顧昭行先是一愣,這個稱呼在她嘴裡念出來像是取了一把沙礫在慢慢碾磨,尾音卷著懶洋洋的腔調,跟毛絨絨的小動物伸著爪子在胸口一下接一下輕輕撓著一樣。
軟綿綿的毛髮像一把帶著小勾爪的刷子。
直讓人口乾發癢。
想咬點兒什麼磨磨牙。
顧昭行也真這麼幹了。
他拂開她耳邊垂落下來細碎髮絲,俯身。
蘇鯉還樂著,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叫了他什麼,但也沒覺得不妥。
結果下一秒,濃烈的薰衣草香和濕熱水汽照著面門侵略而來,男人拉開她重新套上的毛衣領子,脖頸上傳來又癢又帶著點兒力道的啃噬感。
女人白皙天鵝頸上已經顯現出了一片印子,是在沙發上鬧時留下的。
他在沒有印子的地方繼續留下自己的痕跡。
蘇鯉背脊陣陣酥麻,他輕輕的啃咬像是在往身體裡傳送電流一樣。
很舒服,但又讓她有點兒惱。
她忍不住抬手揪住他的頭髮:“顧昭行,你有話好好說,能不能別老啃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脖子上拔了一圈火罐兒。”
“不會。”他的嗓音貼著肌膚顯得有些沉悶,很認真地糾正她,“火罐兒的形狀不是這樣的。”
“……”
蘇鯉拔高音量:“顧昭行!”
他置若罔聞,突然下了個重口。
蘇鯉吃痛地“唔”了一聲,揪緊他頭髮作勢要拔,喘了口氣,語氣卻軟了下來:“寶貝兒,鬆口好不好?”
啃噬感終於減輕。
怎麼會有這麼粘人的男人啊。
你真的是要步入三十的成熟男士嗎。
蘇鯉無奈地認命,再接再厲軟著聲兒朝他耳朵吹氣撒嬌:“寶貝兒,你咬得我好痛。”
啃咬變成了輕吻。
“那個徐岩,你慎重考慮一下。”顧昭行終於啞著嗓子開口,邊說邊吻著剛剛要得重了點兒的地方,“不是覺得他對你圖謀不軌。”
“那是為什麼?”
“上次鬧成那樣兒,正常臉皮的都不會好意思再來找你,”顧昭行說,“他甚至還想來驚鴻映畫工作,正常流程都不走,讓杜庭晚給他開後門。”
他像安撫小獸一樣舔了舔她脖子上的吻痕:“讓我感覺很不好。”
不止是她,還有驚鴻映畫。
這個徐岩,做的事兒讓人不太想得通。
蘇鯉沉思了會兒,脖子上被他又咬又吻又舔的,痛完又癢,讓人連思考都沒法專心。
她縮了下脖子,很認真地垂眸說:“我今天出了不少汗。”拜你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