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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要拍,剪出來三四個小時的時長都沒問題,但最終上映的時候時長需要嚴格控制的,就得力求用最合適的時間說一個最清晰的故事。
這部電影頂多兩個小時的時間,劉導想打造成一個類群像的風格,最重要當然是男女主,但在此基礎上,他還想突出另外幾個主要角色各自最鮮明的特點,所以拍攝上就要繁複許多。
這麼一剪出來,其實顧昭行和殷蔓蔓的劇情占全篇的比重並不大,但故事強烈的色彩性卻是能排得上前列。
顧昭行穿著厚重的古裝在太陽下站了許久,回來時額上出了層薄薄的汗。
小唐給他遞上水,他接過來灌了幾大口,喉結上下滾動,帶動頸部線條的鬆弛緊繃。
蘇鯉看著,忽然朝他吹了聲口哨。
有那麼點兒小流氓,又克制了那份流氓感。
顧昭行側眸望過來。
“咔嚓。”
蘇鯉眼疾手快,拍完後才晃晃相機,朝顧昭行笑:“介意嗎?”
“沒什麼介不介意的,”顧昭行擰上礦泉水瓶蓋兒,“你是我的攝影師,想拍就拍。”
蘇鯉挑了挑眉,他是不是話裡有話?
范宇昌好奇心旺盛,一陣風似的湊上來:“臥槽神仙——”他猛地一頓,看看顧昭行,又看看自家老闆,想了想,為了都不得罪,他一口氣長舒出去,“神仙相機啊——”
蘇鯉:“……”
蘇鯉;“我看你是神仙不小心踩到的狗屎。”
范宇昌和楊晟兩個平時在工作室里湊蘇鯉面前插科打諢慣了,男生站在蘇鯉側後方一點的位置,頭從她耳旁往前湊,距離不算近,但現出來的親近感像一把火在燒。
燒得顧昭行覺得刺眼。
“蘇鯉,”他垂眸看著女人微低傾注在相機上的發額,“給我看看。”
“就幾步的距離您老不能自己過來?”蘇鯉看了下自己和他的距離,氣性挺大,懶得動。
顧昭行“嗯”了聲,走過去。
冷淡的目光在范宇昌臉上微微停頓。
“噢噢,顧老師,您來。”范宇昌馬大哈似的,讓開後看著白衣翩遷的顧昭行十分自然地站在他家老闆身邊,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地撓了下頭。
是他的錯覺嗎?總覺得剛剛顧老師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塊不會呼吸的死豬肉?
何全大師適時朝他招手:“阿昌,來,我們一起吃瓜。”
“吃瓜?”資深沙雕網民范宇昌精神一振,這點兒納悶瞬間拋卻腦後,屁顛兒顛兒地過去,“大師,有什麼瓜?”
何全渾身散發著慈愛的光輝,摸了摸小青年的腦瓜:“傻瓜啊。”
范宇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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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喵嗚 …
顧昭行靠得不算太近, 很好地把控了蘇鯉能接受的距離。
“喏。”蘇鯉把相機遞到他手裡,也去拿了瓶水喝。
她就拍了一張照片, 顧昭行本意也不是為了看照片,等蘇鯉回來,他把相機還回去, 說起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兒:“上次你發來的那些照片裡,有一張不是在拍賣會現場拍的。”
“唔?”蘇鯉含著口水慢慢咽下去,接回相機,一下子沒反應過。
顧昭行看著她:“那堆照片裡, 有一張前一天晚宴的。”
蘇鯉:“啊。”
蘇鯉想起來了, 坦蕩道:“無意間抓拍的,覺得還不錯,就當特別附贈吧。”她晃了晃手裡的水瓶, 歪了歪頭, “沒跟你提前打過招呼, 如果你覺得冒犯,我在這兒道個歉。”
“不用,”顧昭行臉上像是露出一絲笑意,“謝謝,拍得很好。”
蘇鯉看著他微微一頓, 視線輕巧地游移開, 拋拋水瓶,慢吞吞地“哦”了聲:“那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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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導對戲的要求很高,嚴苛到所有的細節上, 有些戲在一些對細枝末節要求不那麼嚴格的導演那兒或許就給過了,但是他不行,他一定要把細節扣到極致。
也正因他這份一絲不苟的認真,拍出來的電視劇和電影,無一不是飽受好評。
以至於他的名字往往就象徵著口碑。
甚至網絡上都傳出一句話,叫:觀眾見劉斐喜極而泣,演員見劉斐痛哭流涕。
足以見得他的工作狀態。
別的演員哭沒哭蘇鯉不知道,但沒多久殷蔓蔓就哭了。
被劉導罵哭的。
收工前的最後一場戲,換了個地方,要拍的片段是寧家莊設宴,招待各大名門俠士的其中兩幕。
《劍喻》從名字上就能看出一二,整個故事離不開劍。
故事講述的是曾經驚動武林的邪教天齊被滅盡的十七年後,天齊教當初創下的教內秘法再度出現在江湖中,引發了一場不大不小的江湖動亂。
所謂的秘法,就是一本劍譜——如果只是普通的劍譜,那這個故事也撐不起來,它不普通就不普通在,這本劍譜是曾經曇花一現的武林第一人喻先生留下的,可惜這位喻先生在登頂後沒有風光多久,就走火入魔,在一個雨夜自殺身亡了。
他留下的劍譜和心法不知為何被天齊教所得,也就是為什麼原本只是個小流派的天齊教能忽然間名聲大噪,甚至威脅到了許多名門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