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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寶臉上所有的表情驀然消失了,他極不自然地說:“———你們別害怕,這個碟仙在胡說。”

  是碟仙在撒謊,還是金寶在撒謊?

  我再一次強烈地感到,這三個人中,肯定有人有問題!

  金寶突然露出歹毒的表情,他低頭問那個碟子:“哎,你是怎麼死的?”

  玩這個遊戲的人都知道,這句話犯忌。

  碟子似乎愣了愣,“啪”一下就碎了,碎成了無數塊。

  三個人都把手縮了回來。

  金寶愣愣地看我。

  我愣愣地看他。

  房子裡的鬼氣一下變得更加濃郁了。

  那個女人抬起頭,怪怪地笑起來:“金寶,別上火,剛才是我讓碟子動的。”

  金寶的眼眸一下就燃起了希望:“真的嗎?”

  那個女人說:“真的。”

  金寶又警惕起來:“……你為什麼這樣做?”

  碟仙(2)

  那個女人慢慢地收了笑容,突然說:“因為我就是

  碟仙……”

  我哆嗦了一下。

  金寶朝後閃了閃,驚恐地說:“你別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

  “……你是什麼時候死的?”

  那個女人低下頭,看那些碟子的碎片,慢悠悠地說:“就是你老婆打我的那天。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跟她一起打我……第二天,你打電話來哄我的時候,其實我的屍體都硬了。”

  “你是……怎麼死的?”金寶好像還是不相信。

  “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了,我也回答過了———我用碟子的碎片割斷了靜脈。”

  她說完,把眼睛轉向了我,語重心長地說:“所以,我知道他死於車禍。而你不知道,你是人,這個房間裡只有你一個是人……”

  “你別聽她的!”金寶對我大叫。

  我臉肌顫顫地說:“你們到底玩的是什麼遊戲?我可不想參與……”

  我一邊說一邊退到門口,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打開門就沖了出去!

  狹長的過道里,有一個保安在走動。

  我跑過去,氣喘吁吁地問:“有出去的車嗎?”

  他說:“路口有公共汽車。”

  我直接就沖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我聽到這樣一個消息:有一輛“桑塔納”轎車掉進了山崖中。

  一男一女,都死了。

  女的開車。

  輪迴

  衣小天的女朋友長得十分漂亮。

  兩個人本來很恩愛,可是,有一天他女朋友遇到了一個有錢人,突然就變了心,並且她和那個有錢人很快就舉行了婚禮。

  衣小天很悲傷,得了相思病。

  這一天,衣小天迷迷糊糊看見一個遊方的和尚走進了他的家門。那和尚拿出一面圓形的鏡子,默默舉到衣小天的面前。

  鏡子裡竟然像演電影一樣呈現出一片茫茫大海。海灘上,躺著一個赤裸裸的女子,她無疑是被人殺害了。

  衣小天不解地問:“這是什麼?”

  和尚說:“這就是你女朋友的前世。”

  衣小天繼續朝鏡子裡看。

  有個男人走過來,他走上前,色迷迷地看了女屍一陣子,然後鬼頭鬼腦地走開了。

  不久,又走過來一個男人,他無奈地搖搖頭,將長衫脫下,給女屍蓋上,走開了。

  第三個路過的男人,用雙手在海灘上挖了個坑,把女屍掩埋了……

  衣小天正疑惑著,畫面切換,他看到女朋友正挽著那個有錢人的胳膊,親親密密地走在一條林蔭小道上……

  和尚解釋道:“你就是第二個路過她的人,曾經給過他一件長衫。今生,她和你相戀,就是還這個情。但是她最終要報答一生一世的人,是第三個男人,他掩埋了她。這個男人就是她現在的老公。”

  衣小天恍然大悟。

  突然,空間響起了一個惡狠狠的女人聲音:“你們知道第一個男人是誰嗎?”

  和尚和衣小天都愣住了,同時看那面圓形的鏡子———衣小天的女朋友已經轉過身來,她在鏡子裡直直地盯著和尚,雙眼she出惡毒的光,顫巍巍地說:“就是你啊!”

  解開密碼的密碼

  他沒有叫住他,而是藏起了身子,緊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他想看看這個小孩到底要幹什麼。黃先生有一個重大的秘密。

  這個秘密他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他的老婆和兒子。

  簡訊

  下了班,張麗的手機響了,收到了一則短消息:

  “請速到好再來餐廳,我等你。趙階。”

  張麗不認識什麼趙階,想必是發錯了。

  她馬上給這個馬虎的人回了一個短消息:號碼錯了,別誤事。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張麗的手機又響了:陌生的朋友,謝謝你。

  事情就過去了。

  在這個龐大的城市裡,人就像電話號碼一樣,擁擠而相似,這樣的錯誤時有發生,不足為奇。它僅僅是讓張麗知道,在茫茫人海中,有一個叫趙階的人,不知男女,不知長相。

  僅此而已。

  張麗在公司是人事經理,很忙。

  在忙碌中,轉眼過去了半年。

  這天下了班,張麗偶爾經過一條街,看見了一家“好再來餐廳”,她覺得很熟悉,卻想不起來什麼時候來吃過飯。

  每個人都要吃飯,所以城市裡的餐廳像人的臉一樣多,一樣的似曾相識。

  張麗走過去之後,忽然想起了半年前的那則發錯的短消息:“請速到好再來餐廳,我等你。趙階。”

  儘管在這個城市裡,不一定只有一家餐廳叫“好再來”,可是,張麗還是返回去,走進了這家餐廳。

  她覺得挺好玩,決定在這裡吃晚餐。

  餐廳很乾淨。

  張麗要了兩盤小菜,一碗拉麵,吃起來。

  正吃著,她的手機響了,又是一則短消息:“你在好再來餐廳等我吧,我馬上就來。趙階。”

  又錯了?

  張麗忽然有點恐懼了———這事……太巧了!

  也許,這個趙階的一個熟人,手機號碼跟她的號碼很相近,才導致他一次次發錯……

  她抬頭看了看,餐廳里只有她一個顧客。連服務員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一個很白的門帘,那後面一定是廚房。

  她站起來,想進去問一問,這裡有沒有人認識一個叫趙階的。

  她進了那個廚房,愣住了,裡面黑糊糊的,髒得很,甚至有蒼蠅飛來飛去。

  一個廚師模樣的人坐在凳子上,好像在打盹。他白衣白帽,像所有的廚師一樣。

  張麗返身就退了出來。

  她吃不下了,她要結帳走人了。

  這時,有一個陌生男人風塵僕僕地走進了餐廳。

  他看著張麗說:“你到多長時間了?———路上堵車,真對不起。”

  張麗愣愣地看著他,問:“你是趙階?”

  “我不是趙階是誰?你怎麼了?”那個男人似乎感到很奇怪。

  “那我是誰?”張麗又問。

  “你是張麗啊。”

  張麗驚詫了:“你認識我?”

  趙階開玩笑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說:“你得失憶症了?”突然,他好像看出了什麼問題,眼裡顯出了一絲驚恐,手停在半空:“你……是誰?”

  “我叫張麗。”

  他後退了一步說:“你不是張麗!”

  張麗說:“為什麼?”

  “你的鼻子不像!”

  張麗徹底傻了。

  “你怎麼知道……我叫趙階?”那個男人又問。

  “半年前,有一次你發簡訊,發到了我的手機上。”

  “……噢,我想起來了!”

  “你認識的那個張麗是什麼人?”

  “她是我女友啊,她的手機號碼跟你只差一個數字。”

  張麗想了想,突然說:“我能不能見見她?”

  那個男人也想了想,說:“……好吧,我約她來。一周後,就這個時間,就這個餐廳,行嗎?”

  “沒問題。”

  日子一天天過去,張麗越來越緊張。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女孩,她不但手機號碼和張麗相近,名字也相同,而且除了鼻子長相也一模一樣……

  第七天,還沒有下班,張麗的心就“怦怦怦”亂跳起來。

  突然,她的手機響了,又是一則短消息:“親愛的,有個女孩跟你長得特別像,我差點把她當成你。她想見你一下。時間定在了今晚上,地點定在了好再來餐廳。你務必到啊。”

  蠟人(1)

  一個前衛藝術家搞了一個大型蠟像展,主題叫“10年代人類”。我是在媒體上看到的消息。

  關里對我說:“我們去看看。”

  我正忙著在電腦前敲字,說:“給個理由。”我賣字為生,一分鐘值50元人民幣或者更多一些。

  他說:“不花錢。”

  我當即就同意了。

  後來我知道,關里不認識藝術家,也不認識展覽館的經理,他認識的是一個檢票員。

  那是個胖墩墩的中年男人,也許是毛髮太少的緣故,他看上去有些怪。

  關里剛剛二十出頭,在一家公司編軟體,我想不出,他們兩個人有什麼理由認識。

  不過這個檢票員是個很幫忙的人。他說,白天是兩個人把門,不方便,因此只能把我們的“免費參觀”安排在下班之後。這時候,天已經黑了。看他那緊張的神情,我們知道他為此擔當了很大的風險。

  說參觀不確切,應該說偷窺。沒錯,絕對是偷窺。

  那個檢票員悄悄打開門,把我們放進去,然後他在外面放哨。裡面的燈也不敢全部打開,太顯眼,只亮了幾盞,不過光線足夠了。

  實際上,我已經有些懊悔了。來偷肉偷錢偷情都值得,鬼鬼祟祟卻只為看一個展覽!

  進了門,左右是兩條彎彎的通道,毫無疑問,這個展廳是環形的,順一個方向走進去,轉一圈,從另一個方向走出來。往兩邊望過去,通道的弧度含蓄地阻隔了視線,顯得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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