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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命貓》作者:周德東【完結】

  第一部分

  抗恐怖心理測試

  你家房間一角,突然出現了一個黑洞,從裡面鑽出來一隻詭異的貓。

  而你的左右鄰居家也出現了這樣的黑洞,他們也都看見了那隻貓。這隻貓像老鼠一樣在地下鑽來鑽去,誰都不知道它從哪裡來……

  1月3日,你的左鄰被煤氣毒死了。

  蹊蹺的是,1月14日,你的右舍也被煤氣毒死了……

  好了,現在是2月2日,我在對你進行測試:

  1.兩個鄰居都是死於意外。

  2.他們的死似乎跟這隻貓有關。

  3.他們是被人害死的。而這個兇手極其狡猾、兇殘,那隻貓是他為了轉移大家注意力而製造的恐怖意象。

  4.這些都是周德東編造的。

  (答案在書中找)}

  附:【本作品來自網際網路,本人不做任何負責】版權歸原文作者!

  第一部分

  搭伴過日子(1)

  這件事情發生在深城。

  中國的版圖就像一隻雄雞,深城就坐落在北部的雞頭上,離國界不遠。

  兩個國家關係緊張的時候,劍拔弩張,就像頸毛乍起的發怒的公雞。

  後來,兩國友好了,雙方的居民經常互相越過界河,到對岸做生意。

  在深城的大街上,經常可以看見黃頭髮、大鼻子的醉鬼,他們抱著酒就是抱到了幸福。

  深城是個縣,不大,南城門到北城門三里三,東城門到西城門也是三里三。

  因此,經常聽見深城人這樣說:都住在這三里三,誰不認識誰呀!

  北城門外是一片平房住宅。

  生活在這裡的人,都是深城的老居民。

  遠處,可以看見深城監獄,高高的大牆,掛著帶刺的鐵絲網,據說通著電,當然誰都沒試過。

  還可以看見崗樓。

  崗樓里站著威嚴的武警,刺刀閃著冰冷的光。

  晚上,那崗樓上的探照燈晃來晃去,戒備森嚴。

  我們現在講石頭胡同的故事。

  這是一排平房,家家獨門獨院。

  有一戶人家,女主人叫朱環,丈夫叫李庸,兩個人至今沒有小孩。

  朱環有點胖,三十二歲了,臉蛋依然很光滑,算是有幾分姿色的女人。

  她在醫院當保潔工,工作很苦,工資很低。

  李庸在深城一家糧庫打更。

  他比朱環大四歲,乾瘦,還有點駝背,遠遠看上去,有點像老頭。不認識的人,甚至以為他是朱環的父親。

  兩個人結婚五年了。

  李庸是瀕縣人,瀕縣和深城隔一條河,那河有個挺好聽的名字——甲零河。

  他是頂替父親工作來到深城的。

  他到深城糧庫工作那一年已經三十一歲,卻一直沒有討到老婆。

  經人介紹,他認識了朱環。

  兩個人見了一面,互相都挺滿意。

  朱環喪偶。

  她前夫叫歐利,死於一場車禍。兩個人結婚三年,還沒有孩子。

  朱環有病,不能生育。看了很多大夫,都治不好。

  就在李庸和朱環商量結婚的時候,朱環告訴了他一件事——她曾經被人強姦過。

  那是歐利去世前兩三個月發生的事。

  朱環沒有隱瞞,把那個人告了。

  那人被抓了起來,判了六年刑。

  朱環沒有說那個強姦犯姓甚名誰。

  李庸也沒有問。

  朱環說,歐利是一個通達的人,他的態度取決於朱環。朱環無所謂,他就無所謂;朱環很憤怒,他就很憤怒……

  這件事一點都沒有影響她和歐利的感情。

  她最受不了的是街坊們的眼神。

  每次,她從鄰居們面前走過去,都會感覺到他們在背後小聲嘀咕什麼,就像嚼一塊口香糖。假如她回過頭,他們就會驀然住口。

  她知道,他們在談論她。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

  街坊們把這塊口香糖嚼得實在沒有味道了,終於扔掉了。

  既然朱環對李庸講了實情,既然她的前夫都沒有因此嫌棄她,李庸當然更不會嫌棄她。況且,那都是過去的事。

  婚後,李庸再沒有提過這件事。

  第一部分

  搭伴過日子(2)

  李庸中年娶妻,像愛女兒一樣愛著朱環,對她的關心和呵護簡直無微不至。

  儘管生活一直很辛苦,但是,兩個人很和睦。

  他們的婚姻像小米一樣平凡、瑣碎、質樸。

  李庸的愛好是抽菸,“羚羊”牌,多少年了從來沒變過。這種煙的顏色像雪茄,很辣,四角錢一包。

  他一天抽兩包。

  他從來不給別人發煙,也從來不抽別人的煙。

  他總是低著頭抽菸,煙霧慢騰騰升起,就像是他的形體動作。

  說他像個老頭子,還不僅僅是因為他老相,他的一舉一動總是很緩慢。

  朱環的喜好浪漫一些——養鳥。

  這似乎不太符合她的身份。養寵物的女人,一般都很富裕,很清閒。

  朱環養的是一隻鸚鵡。

  那是一隻顏色古怪的鸚鵡(實際上,鸚鵡的顏色都挺古怪的)。

  它的背是綠色的,腦袋和脖子是灰色的,嘴是紅色的,脖子上有一條紫色的道道,像個細細的圍脖。

  朱環用木頭為它製作了一個棲身的鞦韆。

  平時,它總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上面,直直地看主人吃飯,睡覺,聊天。

  令李庸最不滿意的是,這隻鸚鵡從來不學舌。

  買回它那天,朱環就逗它說話:“你好嗎?”

  鸚鵡一言不發。

  “媽媽。”

  “爸爸。”

  “我餓了。”

  “我渴了。”

  朱環不停地說。

  鸚鵡像木偶一樣看著朱環,始終不開口。

  李庸甚至懷疑它是個啞巴。

  朱環卻不氣不惱。每天下了班,都要精心給這隻鸚鵡餵食餵水,極其細緻。

  李庸覺得,朱環是因為沒有孩子,寂寞,她把這隻鸚鵡當成孩子了。

  朱環沒有放棄。只要一閒下來,她就站在鸚鵡面前,逗它說話。

  “爸爸。”

  “媽媽。”

  “寶貝,你害怕嗎?”

  “寶貝,你說話呀?”

  ……鸚鵡的嘴像被膠水黏住了一樣。

  有時候,它會“呼啦”一下突然飛起來,在屋子裡盤旋幾圈,再穩穩地落在它的鞦韆上,隨著鞦韆蕩來蕩去,注視著房子裡的人和物……

  這時候,李庸才感到它是一個活物。

  那個鞦韆搖擺的幅度越來越小,終於停下來。它一動不動地站著,和那個鞦韆一樣,變成了木頭。

  是的,李庸一點都不喜歡它。

  吃飯的時候,它經常會像轟炸機一樣把一粒糞便投放在飯桌上,甚至準確地投放在李庸的酒杯里。

  李庸抬起頭,憤怒地尋找它。

  朱環就咯咯咯地笑。

  李庸不奢望朱環把它扔掉,只希望她能用鏈子把它固定,不要亂飛舞。

  朱環不同意。

  她說:“那樣,它多痛苦啊。它也知道憋悶的。”

  她是個善良的女人。

  有一次,鸚鵡好像病了,不吃不喝。

  朱環竟然急哭了。

  李庸不理解她的眼淚。但是,他不惱怒,用粗糙的大手撫摩著朱環的頭髮,耐心地勸。

  朱環猛地把他的手打開,大聲說:“我沒在家的時候,你肯定虐待它了!”

  李庸不辯解,只是說:“不就是一隻鸚鵡嗎?它要是死了,我再給你買一隻。別哭。”

  朱環的嗓門更大了:“你的心可真狠啊!就是有一天我死了,也沒什麼了不起,你可以再娶一個,是不是?”朱環發起脾氣來顯得有點凶蠻。

  “你是你,鳥是鳥。”

  李庸笨嘴笨舌地說。

  第一部分

  神秘的戒指(1)

  朱環是個挺平常的女人,微微有點胖。

  她從頭到腳都看不出什麼特別來。

  只是,她有一枚令人刮目相看的戒指。

  那是一枚金戒指,很大,看上去沉甸甸的。中間鑲嵌一顆綠綠的玉,大家叫不上那玉的名字,反正很漂亮。黃金有價玉無價,對於石頭胡同的女人來說,這枚戒指絕對是一件奢侈品。

  偶爾,幾個鄰居女人在一起打牌,朱環那戴著戒指的手就特別顯眼,大家總是要羨慕地夸幾句。

  因此,朱環在鄰居中的地位也就高了許多。

  蔣柒問過她:“這戒指很貴吧?”

  朱環笑而不語。

  “以前沒見你戴過啊。是李庸給你買的嗎?”

  朱環撇撇嘴說:“他會給我買這麼貴的東西?那還不如放他的血了。”

  “那是你自己買的?”

  “那不是和放他的血一樣嗎?”

  蔣柒立即笑起來,說:“李庸如果知道這戒指的來歷,那一定比放他的血還難受。”

  “你別胡說啊!”

  “那是哪來的?總不會是你撿的吧?”

  “你肯定猜不著,快打牌吧。”

  鄰居們一直沒有打探出這枚戒指的來歷。

  其實,它在李庸心中也是個謎。

  他記得他和朱環剛結婚的時候,她並沒有這枚戒指。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這枚戒指突然就出現在了她的手上。

  他曾經問過朱環。

  朱環含糊地說:“是我祖母送給我的。”

  朱環的祖母已經去世很多年了,死無對證。

  “我怎麼不知道?”

  “為什麼非得讓你知道?”

  “你以前沒戴過它呀。”

  “我捨不得。”

  “這東西值很多錢吧?”

  “我一個同學說,她去新加坡買過一枚戒指,和這個一樣,要一千港幣呢。”

  “一千港幣能換多少人民幣?”

  “至少換一千塊。”

  “這麼一個小東西值一千塊?那還不如……”

  “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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