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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徹底無語,見我作勢要走,他急忙拉住我的手臂。

  我用力掙扎,卻掙扎不開。“放開我,我要去給齊霖打電話,說不定他還沒走,我能趕上跟他坐一班飛機!”

  “好了,我答應你!”他緊緊抱著我,好像一鬆手我就會消失一樣。“我不會讓你看見或者聽見關於我和許小諾的任何事,就算她死了,我也不會去收屍!行了吧?”

  我的身體一僵,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確定你能做到嗎?!”

  “能!”

  “做不到就別勉強,我不想逼你……”

  “你不想逼我?!”他咬牙,朝著我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

  雖然不疼,但我還是叫的很大聲,很慘烈,把心裡所有的憤懣和不滿都叫出來。“啊!景漠宇,你放開……啊!”

  可我卻忘了,這個家裡不止我們夫妻兩人,還有最疼我的爸爸。

  所以,當爸爸心急火燎跑上樓,推開房門,看見赤~裸的景漠宇獸性大發,把我按在床上咬我肩膀的時候,那場景,真的太不和諧了!

  作者有話要說:某人說,女人不是不講道理,而是講的道理都不在重點上。我深表贊同,在夫妻吵架這個事情上,男人往往更理性,女人更感性,沒有對錯,只是重點不同罷了。最後也分不出個是非對錯,無非是男人大度的妥協!

  ☆、30

  有一種愛,它如煙花,驟然綻放,短暫的絢爛璀璨,終化作灰燼。

  許小諾愛上陽山,不是因為她從小就喜歡來陽山上看星空,也不是因為那裡是A市的富豪區,而是因為,她第一次遇見景漠宇,是在陽山上。

  那是一個深秋的午後,碧雲天,黃葉地,他站在那裡,黑色的背影寂靜了整個城市,黯淡了世間的風景……

  她覺得,他很像陽山**無雲的天空,廣闊,悠遠,水一般澄澈的藍,他在你眼前,你卻無法觸摸。

  心好像瞬間被什麼東西拉扯住,她莫名的有一種期待,想去認識他,了解他。

  她站在原地不敢再向前走一步,怕驚擾了他,可他還是聽見了聲音,淡淡回頭。毫無疑問,他的五官無可挑剔,剛毅分明的輪廓,英挺的劍眉,深蘊的黑眸,冷傲的薄唇,然而這些俊美的外表,與他仿佛與生俱來的高貴與優雅比起來,很容易被人忽略。

  她對他微微淺笑,那垂眸一笑的溫柔,不知勾走了多少男人的魂魄,而他,沒有任何表情,甚至沒有目光的停滯,靜靜離開。

  似乎,她只是陽山上的空氣,無形無色。

  ……

  有些愛,你以為只是擦肩而過的一抹驚艷,卻是冥冥中已經註定,無法逃脫。

  薈軒高級會所特殊的休息室內,陪酒女正在化妝,美艷妖嬈得足以亂了人心,女人還在鏡子前面照了又照,化了又化,擔心自己還不夠性感,不夠撩人。許小諾仿佛是個局外人,穿著一襲素白的短裙,不施粉脂,坐在角落拿著手機看電影,房間裡所有的嬉笑怒罵、爭風吃醋,都與她毫無關係。

  專門負責會所的娛樂業務的魏經理急匆匆進來,挑了薈軒最美的幾個女孩兒帶走,其中當然包括許小諾,因為她不著任何顏色,也可以艷壓群芳。

  進包房前,魏經理一再耳提面命,說是包房裡的客人非常重要,不管客人提出什麼要求都要滿足,千萬不能掃了他們的興。他尤其私下交代了一遍許小諾,“小諾,你進去陪最左面的那個客人,一定別使性子,知道嗎?”

  也難怪魏經理擔心,她在薈軒出了名的有性格,陪唱,陪酒,陪聊,偶爾客人借著酒勁兒占些便宜,只要小費夠多,她也由著他們占了。但是她有個底線,絕不出場。

  因為這個底線,她得罪了不少客人,也給魏經理惹了不少麻煩。若是換了別人,魏經理早就讓她收拾行李走人,只有她憑著獨有的美麗和個性,讓魏經理對她另眼相看。

  見她有些不情願,魏經理小聲說:“你權當幫我個忙,回頭我多給你些獎金。”

  看經理一副很緊張的表情,她點應了一聲。“不管怎麼樣,我不會出場的。”

  “你放心,他絕對不會帶你出場。”

  走進包房,許小諾愣住了。數月前在陽山擦肩而過之後,她不知多少次在人群中尋找,沒想他會出現在薈軒這種外表雅致,實則□橫流,醉生夢死的地方,她更沒有想到,他就是經理口中坐在最左面的男人。

  這一切,就像電影裡的浪漫愛情故事一樣。

  她掩飾好內心的欣喜,在他身邊坐下,她不知如何開口,他亦不說話,她好容易鼓起勇氣,舉杯敬他喝酒,他卻淡淡掃了一眼對面不時往她身上瞄的客戶。她會意,猶豫了好久,才坐到對面去。

  那位客戶已不知悄悄瞄了她多少眼,一見她過去,頓時如沐春風,與她頻頻舉杯。酒是烈酒,入口辛辣,酒氣直衝鼻腔,她一連喝了幾杯,頓覺呼吸困難,血脈逆流,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已經在醫院,他站在她的病床邊,條理清晰地交代著魏經理如何處理她的醫療費,魏經理一個勁兒點頭稱是。

  見她醒了,他輕聲詢問,“感覺好些了嗎?”

  沒有力氣說話,她點點頭。

  “你安心養病,魏經理會派人好好照顧你,”他的聲音清淡柔和,一如他的人。“以後有什麼困難,儘管找魏經理幫你。”

  視線一直追隨著他離開,再也看不見,她才戀戀不捨的收回。

  “帥吧!”魏經理笑著問。

  這樣的男人,又豈是帥字能夠形容。

  “是他送我來醫院的?”她問,那是否意味著他對她並不像表現的那麼冷漠,或許還有些好感。

  “是啊!”魏經理說:“你知道他是誰嘛?――薈軒的老闆,也是景天公司新任的總經理,景漠宇。”

  “景漠宇?”原來他就是景漠宇。A市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豪門也就那麼幾個,在薈軒里來來往往聚在一起,聊得也都是有錢人家的那些事兒。

  前不久她剛聽人說過,景昊天二十二歲的兒子景漠宇從美國回來,接手了景天公司,她以為他是個紈絝子弟,沒想到竟是這樣深沉的一個男人。

  “小諾,你真夠幸運的。“魏經理告訴她:“剛才,你急救的時候,我把你的情況詳細告訴他了,他很同情你的遭遇,說是你的所有醫藥費都由他付,還讓我轉告你,以後有什麼經濟困難,可以找他幫忙。

  “他真這麼說?”她驚喜的同時,不免有些疑慮。“他為什麼要幫我?”

  看出她有些疑慮,魏經理笑著說:“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他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企圖的。他這個人,你別看他外表冷漠,他天生的菩薩心腸,每年都會給孤兒院捐助很多錢,還出錢供很多貧困學生上學。給你付點醫藥費,對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許小諾自認見識過的男人不少,形形~色~色,有張口閉口“民生”,卻不知民生為何物的**;有為了炫富揮金如土的富商;還有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所謂有識之士。這些人,別管外表多麼光鮮亮麗,說到底終究是男人,被權利和欲望掌控的奴隸而已。

  她從未想過,這冰冷的世上還有這樣一個男人,擁有著最冷硬的外表和最柔軟溫暖的一顆心……

  之後的日子,許小諾每天都盼著在薈軒看到他,可見到了,她又不知該如何靠近,只能遠遠看他,期待著偶然間視線碰觸到一起,他微微頷首,她就很滿足。

  薈軒的姐妹全都看出她的心思,勸她別痴心妄想了,那樣的男人,能讓他看你一眼,已經是奢侈了。她又何嘗不明白,可感情這種事從來都不是理智能控制的,明知不可能,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在茫茫人群去尋找他,追隨他。

  有時候,她會忍不住想,以她的與眾不同,也許可以打動他,也許她只差一個機會。

  她時刻都在尋找機會接近他,可他永遠像是只能仰視的天空,讓她可望而不可及。終於有一天,她等來了這個機會。那天已退居二線的前礦產局局長傅夏陽又來薈軒找她,拿著一條用水晶盒子裝著的紅寶石的項鍊,約她一起吃飯。

  她看得出那項鍊有多貴,直接回絕。“傅局長,項鍊很漂亮,您太太一定很喜歡。很抱歉,我晚上還要工作。”

  傅夏陽立刻說,“我已經跟魏經理說了,他今晚不會安排你陪客人。”

  “他不安排,也可能會有客人隨時點我,我要在這裡等著。”

  或許是男人天性喜歡征服,許小諾對傅夏陽的態度越冷,他越陪著笑臉,“那我陪你坐會兒……諾諾,這條項鍊是我特意幫你從南非定做的,你戴上一定很漂亮……”

  他硬是把項鍊往她手裡塞,她有些不耐煩,直接推了出去。

  項鍊掉在地上,剛巧經過的景漠宇俯□,緩緩拾起,臉上掛著她從未見過的熱絡笑意。“傅叔叔的眼光真是不錯,不論是選項鍊,還是選人……”

  景漠宇說著,視線落在她身上,從上到下深深打量一遍。

  傅夏陽笑了,眼角的魚尾紋更深,“又在挖苦你傅叔叔。好久沒見你爸了,聽說他現在回家享清福了。”

  “他老了,身體不比從前,哪像傅叔叔,還可以享盡齊人之福。”

  傅夏陽慡朗的大笑。

  景漠宇也陪著他笑。“傅叔叔,我爸爸現在把景天交給我了,您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別客氣!”

  “當然,當然!”

  兩個人熱絡地聊了幾句,景漠宇藉口有事離開,臨走時還特意交代侍應生,把傅夏陽的消費記在他的帳上。而傅夏陽也完全不客氣,要了最好的包房,點了最貴的酒,最貴的菜,還要許小諾陪著他喝酒,

  後來,他喝醉了,聽見許小諾問他為什麼景漠宇見了他會那麼客氣,他頓時虛榮心膨脹,開始吹噓自己如何的有地位,連景昊天那樣不可一世的人見了他都要點頭哈腰,更何況景漠宇這個辱臭未乾的孩子。

  她耐著性子套話套到深夜,才大概知道了景天公司的來歷。當年,景昊天混黑道起家,後來在身為礦產局局長的傅夏陽幫助之下,以低廉的價格申請下紅土山的礦產開採權,這個一本萬利的買賣讓景天公司經濟實力劇增,此後開始專做正行生意。

  但黑的永遠都是黑的,就算染白了,也會留下許多無法掩蓋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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