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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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見律師的時候,唐黛碰到了謝子懷父母。

  謝子懷父母原本保養的都不錯,很顯年輕,但是此刻,仿佛一夕之間老了二十歲,

  林映琴見到唐黛滿眼便掩飾不住恨意,悽厲的就要撲過來。

  謝立誠還算冷靜,看到唐黛身邊的晏寒厲,他趕緊拉回老婆,把她死死地按住。他已經失去兒子,還不想得罪了晏寒厲連謝家都保不住。

  林映琴氣壞了,一口氣憋在胸口愣是說不出話來,盯著唐黛運了半天氣。

  唐黛什麼都沒說,進去見完律師,兩個人已經不在了。

  晏寒厲一直臭著張臉,心情不好就這麼擺著。

  唐黛覺得他至少知道表現自己的喜怒哀樂了,以前他不管高興還是生氣都冷著一張臉。

  坐上車,他再也忍不下去,一把扯過她的手腕質問道:「你是不是對他還有感情?」

  唐黛拍拍他的手,這在心理學上是安撫的一種動作,她聲音溫和地說:「怎麼說呢,在我的腦子裡,我們應該各自安好的,我有我的生活,他有他的生活,一輩子不會再有什麼波瀾,現在這樣的結局,有點過於慘烈了。」

  她看向晏寒厲說:「我倒希望他的這些慘烈,和我是沒有關係的。」

  「那你為什麼接受他給你的東西?」晏寒厲十分介意這一點,他能給她的,難道不比這些少嗎?

  唐黛說道:「你誤會了,這些東西不是我要,而是給二嬸的,這部分財產原本就屬於蘇家,現在也算物歸原主了,更何況我是晏家主母,自然要為晏家每個人考慮,她剛剛生了孩子,有財產會更有安全感。」

  她一說,晏寒厲就明白她的想法,神情瞬間軟化下來。

  唐黛抬手去揉他的眉心,柔聲說道:「你和一個死去的人較什麼勁?如果我對他還有感情,那我又何必幫紀銘臣破案呢?」

  她的溫柔是他最好的藥,解釋清楚,他心裡沒有心結,神色才恢復正常,稱讚了一句,「你想的很周到。」

  唐黛笑著輕斥道:「那你剛才怎麼臭著一張臉?」

  「我有嗎?沒有!」晏寒厲開始一本正經地說謊。

  唐黛覺得他開始有人味兒了。

  謝子懷的死在唐黛心裡還是留下一些影響,畢竟一個年輕的生命沒有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活著的時候,她根本就想不起兩個人的過往,反而他人已經沒了,以前的事情就一幕幕地往她腦子裡鑽,都沒辦法控制。

  她不敢在晏寒厲面前表現出來,生怕他情緒又有起伏,只好在一次開會之後,跑到韓小絲的辦公室去說話,她和謝子懷的一切,韓小絲最清楚了。

  韓小絲托著下巴感慨,「當時我真的是不敢相信他要娶別的女人,他對你那麼那麼好,那麼愛,怎麼可能呢?」

  那個時候唐黛很快便嫁給晏寒厲,應付那麼多的事,所以沒深談過這個話題。

  唐黛說道:「我倒是沒驚訝,因為我知道豪門裡面娶一個普通女人,是多麼難的一件事,當時我對他有信心,可沒想到他讓我失望了。」

  韓小絲感慨道:「原來越平靜的人就越瘋狂,你會不會後怕?」

  「當然會了!」唐黛說道:「你不知道,有時候我腦子裡會蹦出特別瘋狂的念頭,就是幸好他死了,不然以後他肯定會來找我的,我特怕這樣的念頭。」

  韓小絲說道:「你是太渴望安穩的生活了。」

  「你說的沒錯,太渴望了,偏偏那些殘忍的事,都和我有關!」唐黛嘆氣道。

  和韓小絲聊完之後,唐黛的心裡好了很多,不再那麼酸酸漲漲的難受。

  謝子懷的遺體運回來之後,紀銘臣讓唐黛去看,唐黛沒去,她不想自己的心再起波瀾,更何況看了也沒有一點意義。

  律師宣讀遺產的時候,唐黛到場了。

  晏寒厲自然不放心親自陪同,怕謝子懷的父母失控傷了她。

  謝立誠和林映琴看起來比上次更顯衰老,顯然一直沒從老年失子的痛苦中緩過神來。

  不過這次林映琴卻沒有了上次的激動,十分木然地聽著律師讀著遺囑,事情處理完之後,她第一句話便是看著唐黛說的,「如果當初我不那樣做,他也不會死。」

  唐黛沒說話,人生沒有如果。

  晏寒厲還算給面子,沒表示什麼,只是迅速帶著她走了。

  他希望謝子懷的事早點從他們生活中消失。

  處理完這些事情,唐黛和老師一起給鍾秀解開謝子懷的催眠,因為老師對此很感興趣,所以唐黛只是做了輔助工作,催眠工作由老師完成的。

  她想老師應當是把這個作為一個課題以後要給學生們講的。

  遺產繼承辦理完之後,唐黛才去看蘇春嵐。

  蘇春嵐在失子之後又當了母親,整個人和以前都不一樣了,不但充滿著生機,看起來還更加的樸實。

  聽完唐黛說的這些事,她怔忡了半天都沒緩過神來,半晌,她才輕拍著自己的女兒說:「都是報應啊!幸好我還有重來的機會。」

  她看向唐黛說:「這錢我還是不要了,我以前做過不少錯事,不然捐了吧,你自己決定吧!」

  唐黛說道:「如果你沒有再生女兒,我不會想給你留什麼,這都是蘇家的東西,你要是應該的,以後給了女兒,也當有個保障,不必仰望男人生活。」

  最後一句話當真是唐黛作為一個女人替蘇春嵐考慮的,老爺子一天比一天歲數大,將來很難再約束兒子們的行為,雖然現在二叔的心都在家裡,可誰知道將來他是不是還想要個兒子?

  蘇春嵐這個歲數能生下孩子已經是奇蹟,不可能再生第二個,如果將來有個女人要給晏銳才生兒子,這對很多男人來講,都是無法抗拒的。

  路還長,誰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但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蘇春嵐有了這些遺產,就不必去費盡心思的爭什麼,生活能更安穩一些。

  蘇春嵐頓時明白唐黛的意思,現在的生活太如意,她便想的少了,她沒再拒絕,誠懇地說:「謝謝你、謝謝,我特別後悔之前做過的一切,我會好好教育我的女兒的,不再讓她成為寒墨那樣。」

  她說「寒墨」兩個字的時候,略略有些哽咽,讓人聽了心酸。

  辦完這件事,唐黛覺得心裡輕鬆不少,似乎一切在慢慢地回到正軌上來,唯一讓她覺得鬱悶的就是肯了。

  肯完全變成一個單純的小子,讓唐黛十分不可思議,還是個黏人的小子,她不止一次想把肯送回國,但肯非說她才是他的親人,他哪裡都不去。

  唐黛懷疑肯是裝的,還特意給肯進行催眠,但什麼都沒發現。

  她能對正常的肯狠下心,卻無法對一個擁有孩子一樣目光的他狠下心。

  可以想像晏寒厲得有多暴躁。

  唐黛和晏寒厲專注進行生兒子計劃,這令晏寒厲暫時對肯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了唐黛的喘息時間。

  經過唐黛與老師的努力,歷時一個月,鍾秀終於完全變成一個正常人,那些失蹤的人也終於被找到,但是遺憾的很,他們全部都死了。

  在國外失蹤的,都被掩埋在山裡,國內失蹤的,被沉入海底,可以說殘忍的令人髮指。

  唐黛震驚了,她萬萬沒想到謝子懷真的這麼毫無人性,雖然她懷疑那些人已經死了,但是她想到曾經那個謝子懷,認為他不會那麼殘暴的,但她還是想錯了。

  看著那些失蹤者的屍體照片,她忍不住冒出一身冷汗,後怕極了,如果謝子懷有一天真的強大,那些殘忍的手段必定會用到晏寒厲身上,將她擄走。

  在此刻,她真的慶幸,謝子懷死了!

  這樁大案終於偵破,震驚了B市,紀銘臣並未向外公布謝子懷這樣做的目的,他認為謝子懷說是為了搶回唐黛,可誰知道那是不是真的?這麼殘忍的人心裡有愛嗎?或許那都是他為貪婪給自己找的藉口。

  唯一遺憾的是,唐黛猜測的那個謝子懷身後的人,沒有一點線索,就連鍾秀對那個人也是全然不知的。

  紀銘臣在電話里問唐黛,「你說那個人到底存在不存在?」

  「我認為他是存在的,並且為謝子懷的殘忍,打了一記有力的強心針。」唐黛篤定地說。

  紀銘臣沉默了一下說道:「唐黛,在沒有證據證明真的有這樣的人之前,這件案子只能到此為止了。」

  「我明白!」唐黛說道。

  「不過我會留意的,一旦有證據,我將重新啟動此案,繼續追查下去。」紀銘臣的聲音很嚴肅。

  「好!」唐黛就說了一個字。

  紀銘臣覺得他和唐黛之間的默契不用再說,她就像他兄弟一樣,他最好的搭檔。

  案子已經告破,B市的富豪們都鬆了口氣,一直憋著要辦宴會的紀銘騰終於辦了破案後第一場大宴會,令他覺得十分自豪。

  他把能請的都請了,自然如果對方不來,他也沒辦法。

  唐黛自然要去捧場了,她和晏寒厲到場,紀馨就不用去。

  紀馨像大熊貓似的被唐家看護起來,哪裡都不能輕易地去,只允許回娘家,讓她苦不堪言,她萬萬沒想到一直溫柔的婆婆,在她懷孕這個問題上一點都不假辭色,嚴肅的讓她害怕。

  她倒是想去宴會上玩玩的,可唐黛和唐禎都不讓她去。

  富麗堂皇的大廳里,觥籌交錯,厚重的大門被拉開,肯身著銀灰色的宮廷正裝出現的時候,惹起了一眾喧譁。

  肯已經很久沒參加過誰家的宴會了。

  紀銘騰略詫異了一下,立刻疾步向肯走去,臉上的神情難掩激動之色。

  他是親自給肯送的請帖,但根本就沒見到肯本人,是管家接待的他,所以他壓根就沒想到肯會來。

  對於殷勤的紀銘騰,公爵大人連理都沒理,他矜傲地在大廳掃了一下,然後抬起長腿直接走到了紀銘臣的面前。

  紀銘臣一臉懵逼,舉著酒杯,一手還插著兜看肯。

  肯面色溫和地說:「謝謝你親手幫我埋了小肯!」他怕對方沒聽懂,解釋了一句,「小肯就是我的兔子,真的謝謝你!」

  全大廳的人都在看著公爵,想看看這位公爵是來幹什麼的,又是衝著誰來的?所以這句話被所有人都聽到了。

  一時間,眾多怪異的目光望向紀銘臣。

  埋兔子?他?

  紀銘臣的臉瞬間變成了菜色,他心裡已經踏過萬匹草泥馬,卻偏偏不能發怒。

  唐黛笑倒在晏寒厲的懷中,這得是情商多低的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紀銘臣臉上的肌肉狠狠地抽動了兩下,最終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說道:「呵呵,不必客氣!」

  紀銘騰完全不顧自家弟弟難看的臉面,還在一旁問:「能為殿下親手埋兔子,那是他的榮幸啊!埋的好不好?用不用心?」

  真是踩著紀銘臣的頭往上爬。

  這次肯答理紀銘騰了,點頭說道:「特別用心,還很精緻,尤其是……」

  肯非常詳細地講述著他家小肯的墓,就好像他親手埋的一樣,一時間眾人聽的感慨,這是人不如兔系列啊!

  不過紀銘臣能那麼埋一隻兔子,這真是能讓人談論好長一段時間呢!

  說完兔子的事,肯就直接向唐黛走來。

  唐黛心裡鬱悶,幸災樂禍是不好的,這麼快就輪到她了,真怕身邊的大醋桶又吃醋。

  沒想到肯走到過來之後,她家大醋桶居然寒暄問道:「傷都好了嗎?」

  肯答道:「差不多了,就是很無聊!」

  「無聊的話就做做生意,有事做會好些。」晏寒厲說道。

  「你說的有道理,還是想著再養一隻寵物的。」他說著,看向唐黛,那眼神就是想讓唐黛再給他挑一隻的意思。

  晏寒厲問:「我家裡還有一隻狗,不然送你吧!」

  「哦,你說的那隻阿道夫嗎?我可不喜歡那條!」肯說道。

  「其實我也不喜歡,光想把它送出去,太兇!」晏寒厲說道。

  阿道夫只對唐黛溫柔,每次看到晏寒厲就呲牙咧嘴作出攻擊狀,所以他光想著把狗處理出去,但是因為這狗太兇,沒人願意要。

  唐黛目瞪口呆地看著晏寒厲和肯你一言我一語地聊天,無比自然的樣子,覺得十分詭異。

  這什麼情況?

  肯是個不正常的,晏寒厲也是個不正常的,她身邊怎麼一堆腦子有毛病的?

  晏寒厲和肯居然就這樣聊了起來,誰也不理唐黛,她看到不遠處的紀銘臣沖她擠眉弄眼的,她看這倆人也沒有讓她插嘴的餘地,所以就直接走過去。

  紀銘臣低聲說她,「我被你害死了,你知不知道剛才好多人看我的目光就像是看變態。」

  唐黛不厚道地笑出了聲,說道:「你破了案呢,要不是他,誰給你捉鍾秀去?」

  紀銘臣呲著牙說:「不是,你……」

  唐黛打斷他的話說道:「我也是幫你的,你忘了?」

  這下沒脾氣了,他瞪著眼盯著唐黛,卻不敢說一句狠話,他哪敢保證以後不求到唐黛頭上來?

  唐黛問他,「鍾秀怎麼樣了?」

  紀銘臣嘆氣道:「應該死不了,畢竟她只是從犯,但不是無期就是二十年以上,誰讓她手裡也有人命呢?陷害周昊辰那事她也招認了,唆使康寧犯罪的就是她。」

  「那個案子根本就沒有證據,她全招了?」唐黛有些意外地問。

  一般人都有僥倖心理,如果一件案子可以保證絕對沒證據的話,那對方多半是不會主動招認。

  「心如死灰了唄,得知謝子懷死了的消息,更是生無可戀。」紀銘臣嘆氣說道。

  「看來她對謝子懷是真愛,如果謝子懷能珍惜她的話,如今也是幸福的。」唐黛說道。

  「鍾秀就不是開謝子懷那把鎖的鑰匙!」紀銘臣肯定地說道。

  唐黛說道:「不過真的可惜鍾秀了,這麼年輕,又那麼有才華,最好的年齡都要在監獄裡度過。」

  紀銘臣沒接她的話,卻看向晏寒厲那邊問她,「你老公和那個公爵今天是怎麼了?」

  唐黛沒在,這兩個人還能聊這麼長時間,那絕對有問題啊!

  唐黛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可能突然兩個人覺得跟對方很能談的來吧!」

  紀銘臣抽抽唇角說:「太詭異了!」

  唐黛無奈,她也覺得詭異。

  ------題外話------

  下章應該就是終章了,每個人都會有各自的結局,大家都想想還有誰該有結局的,我怕有遺漏,主要人物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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