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謝子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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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秀看到唐黛就像見到了救星,她苦苦哀求道:「謝子懷給我進行過多次催眠,求求你幫幫我,把這些催眠解了吧!」

  「催眠什麼?」唐黛問道。

  「我不記得了!」鍾秀一臉痛苦的表情。

  既然謝子懷多次催眠鍾秀,那就證明鍾秀知道一些關鍵的東西。

  「你真的不知道那些失蹤的人到了哪裡嗎?」唐黛問。

  鍾秀搖頭,十分肯定地說:「不知道。」

  唐黛若有所思。

  鍾秀又說道:「我的記憶好像上了很多的鎖,哪裡都不能觸碰,什麼都想不起來。」

  「你平時會這樣嗎?」唐黛問。

  鍾秀點點頭,說道:「有時候也會,可是我和謝子懷說話的時候,一般不會。」

  對話結束之後,紀銘臣看向唐黛問:「她這是什麼毛病?」

  唐黛說道:「她應該之前被謝子懷多次催眠過,謝子懷知道哪些詞是關鍵詞,所以會避開,那個時候鍾秀不會有異樣的感覺,但現在離開謝子懷和別人交流,別人是不知道這些詞的,所以才會處處碰壁。」

  「她這樣子生活不會有問題嗎?」謝子懷問。

  唐黛說道:「工作上的關鍵詞應該沒有什麼設置,至於生活上……你看鐘秀有朋友嗎?再有,我們問案子比較多,關鍵詞應該也多。」

  紀銘臣點頭,將手裡的文件夾遞給她說:「你要的精神鑑定記錄。」

  唐黛打開文件夾看了幾眼,說道:「我回去找宋教授幫我,這裡面的關鍵詞應該很多。」

  「那你快去!」紀銘臣忙著破案,十分積極地趕人。

  唐黛二話不說,立刻去了學校。

  宋玉山聽說她要來,雖然夜幕已經降臨,但仍舊等在辦公室內。

  「又有什麼棘手的案子?」宋玉山扶了扶眼鏡問。

  唐黛坐到沙發上,將謝子懷的事情說了一遍。

  宋玉山在椅子上沉默許久才說:「真是沒想到。」他長嘆一聲氣,看向她說道:「當初我最看好的就是你們這一對,但是誰知道我看走眼,謝子懷選擇聯姻放棄你,原來他有這麼一個驚人的大計劃。」

  唐黛說道:「我也很吃驚,現在的關鍵是找到那些失蹤的人。」

  宋玉山仔細地翻看鐘秀的精神鑑定記錄,說道:「謝子懷顯然很熟悉精神鑑定的流程,他在防止這一天的到來,所以在精神鑑定上面做了手腳,也就是說只要鍾秀做精神鑑定,就會觸動催眠,變成一個精神病患者,這份心機,太可怕了。」

  唐黛問道:「您說我應該怎樣解開謝子懷對鍾秀的催眠呢?我不敢貿然對她進行催眠,怕她會真的瘋。」

  宋玉山點頭說道:「沒錯,謝子懷給鍾秀催眠的太複雜,如果沒有催眠記錄就去給鍾秀進行催眠,很容易造成精神分裂,成為一名真正的精神病患者。」

  唐黛沉默了。

  宋玉山想了一下問道:「唐黛,你對謝子懷應該是最了解的,你認為他會把催眠記錄留著嗎?」

  「我?」唐黛唇邊溢出一抹苦笑說道:「別人都以為我是最了解謝子懷的,可我根本就不了解他,我對他做的一切很震驚。」

  宋玉山搖頭說道:「他的習慣是掩飾不了的,你曾和他在一起的時間最長,你認為以他的習慣,會把這個東西放在哪裡?」

  唐黛臉上露出一些茫然的表情。

  說實話,她和謝子懷分手後遇到的事情很多,又都是死人的大事,再加上晏寒厲給了她從未有過的愛與激情,她很少想起與謝子懷的過往,現在去想,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宋玉山說道:「行了,你回去再想想,這種事情急不得。」說著,他將文件夾合上,他靠在椅子上說:「沒想到謝子懷的資質這麼好,真是可惜了。」

  資質好的人有很多,心術不正的才可怕。

  回家的路上,唐黛接到了肯的電話。

  肯不高興地說:「唐黛你怎麼好久都沒來看我了?」

  「我最近很忙。」唐黛說道。

  「你在哪兒呢?我還以為你在家陪老公,沒想到根本就不是。」肯的語氣有一種孩子氣的感覺。

  「在外面。」唐黛說罷,想了一下才說:「是一些很棘手的事,關係到許多人的性命,所以最近我恐怕不能過去了。」

  「好吧!」肯有些負氣地掛了電話。

  唐黛揉揉額,好笑地想,是不是她在家陪老公孩子他就不生氣?

  回到家後,晏寒厲把孩子給了唐黛便去書房工作。

  他最近似乎也很忙,唐黛不知道晏氏是不是要有新的動作?他的事情向來不需要她操心。

  她一邊陪著小糰子,腦中回想起謝子懷,一時間忍不住有些失神。

  曾經的他,陽光而勤奮,一度是她崇拜的對象,他的習慣很好,有著良好的教養,如果這點不過關,唐黛不可能喜歡上他。

  唐黛自小就接受嚴格的培養,所以她是不可能喜歡一個生活邋遢、懶散的男人。

  上學的時候他喜歡做筆記,他的本子都很乾淨整潔,甚至她在他的家裡還能看到大一時的筆記,這證明他會保存一切曾經記錄過的東西。

  她時常去他的家,那裡不用她收拾,她也從未在那裡留宿過,她對他發乎情、止於禮,一切都想放到婚後去做,他也會尊重她,雖然有時會有怨言,但萬萬不像晏寒厲那種強盜作風。

  想到晏寒厲,她的唇邊忍不住溢出一抹微笑。

  「黛黛!黛黛?」晏寒厲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她回過神,看他從門口走進來,還未換睡衣的他穿著英倫馬甲,有型的馬甲被他的胸肌撐的緊緊的,合身的襯衣能看出他有力的手臂。

  這是一個強壯而霸道的男人。

  「想什麼呢?叫你都沒反應。」晏寒厲走到她身邊坐下,冷眸中閃過一絲狐疑。

  「想你呢!」唐黛隨口說著,又笑了起來。

  「看你笑成這樣,大抵不是什麼好事情。」晏寒厲說道。

  「想起以前,我們剛開始的時候,你無禮又霸道。」唐黛控訴著他,唇邊卻笑的甜蜜。

  「怎麼想到從前了?」他順勢摟住她。

  「就是想起來了,有什麼為什麼的?」唐黛隨口說著,聲音軟軟糯糯的。

  他卻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小糰子玩累了,眼睛有些發直,晏寒厲伸手將孩子撈進懷中想哄她睡覺,可小糰子卻張開小手抓著媽媽的衣服,從爸爸身上爬到旁邊的媽媽懷裡。

  雖然爸爸給她深沉溫柔的愛,但她還是更喜歡媽媽,孩子對媽媽有一種本能的迷戀。

  唐黛笑著抱住她,一下又一下地拍著她的小屁屁。

  小糰子滿足地閉上眼,卻又有些鬧覺,不肯好好睡。

  「最近工作怎麼樣?」唐黛問他。

  「沒你忙。」晏寒厲隨口回了一句。

  唐黛笑,他一個大總裁怎麼可能不如自己忙,她那小公司在他眼前那就什麼都不是。

  她卻點頭說道:「是啊,我那是發展型公司嘛,當然要忙一些。」

  晏寒厲忍不住看她,臉怎麼那麼大呢?

  兩個人的氣氛仿佛又回到當初剛結婚的時候,他此刻多想把她扛上樓,可是看看她懷中的糰子,這股欲望就被生生地壓制住了。

  「紀馨懷孕真不是時候。」晏寒厲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啊?」唐黛莫名,好端端的怎麼就想起紀馨了?

  晏寒厲主動解釋道:「應該等糰子大些他們再要孩子。」

  唐黛這才明白,這彎子繞的,說來說去他還是放心她媽給看孩子。

  她說道:「你都有一個小糰子了,我哥這麼大歲數一個孩子都沒有,他要是聽到你的話得氣死。」

  晏寒厲勾著唇,不可置否。

  唐黛感慨道:「不過說起來沒人看孩子真是問題。」她看了一眼已經睡著的小糰子說:「我這還沒動靜呢,時間不富裕啊!」

  晏寒厲瞥她一眼問道:「怎麼?在擔心生兒子的問題?」

  「是啊,有壓力。」唐黛撅撅嘴說。

  有時候老媽也經常偷偷問她有沒有懷孕,她鬱悶,她又沒毛病,年齡又不大,怎麼這麼難懷?

  果真孩子是越想要越懷不少,不想要的反而怎麼攔都攔不住。

  據說有的吃避孕藥還照樣懷上的。

  晏寒厲卻低聲說道:「不用有壓力,我們慢慢要。」

  「可是爺爺那裡……」唐黛擔憂地問。

  晏寒厲淡淡地說:「爺爺歲數大了,難免有的時候有些糊塗,還記不記得這件事都不得而知,更何況晏寒穹已經離開,爺爺再想找到他的孩子,也不是那麼容易。」

  唐黛:「……」

  這意思就是他要出手干預此事了?

  這倒是他的作風,他習慣把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減少意外的發生。

  所以晏寒穹想奪回晏家,那是不可能的,更甚至他想回B市,如果晏寒厲不同意,他都回不來。

  如今的晏寒厲和以前不同,晏家在他手裡,沒人能夠阻止他想做的事。

  好吧,他這麼一說,壓力是小了許多。

  不過這個晚上,晏寒厲還是狠狠地折騰她一番,美其名曰是為了生兒子。

  一個晚上,唐黛和晏寒厲翻雲覆雨,外面對有些人來講,卻天翻地覆。

  謝子懷公司的所有大項目竟然被人全都撬走,並且在一夜之間仿佛出了很多事。

  比如產品質量不合格,比如公司帳目有問題,又比如原料用的有毒有害等劣質品等,努力這麼久的公司一夜崩塌,謝家不僅面臨破產,還要面對高額的賠償金。

  上午十點,唐黛疲憊的仍在沉睡,晏寒厲躺在她身邊無聲地看手機新聞。

  小糰子和育兒師袁圓相處的很好,晏寒厲讓人把育兒師接到家裡,現在小糰子在樓下玩的開心,根本想不到找媽媽。

  育兒師總有辦法吸引小孩子的注意力。

  唐黛的手機進來很多電話,可因為被晏寒厲調成靜音,所以只能看到手機一會兒亮一下。

  她的手機在他身側的床頭柜上,每當亮的時候,他會淡淡地瞥上一眼,然後不予理會。

  唐黛中午才醒,一醒過來看到時間她就叫道:「壞了壞了,今天還有好多事呢,你怎麼也不叫我?」

  晏寒厲將自己的手機放到一邊對她說道:「我已經給你推了,人總需要休息的,你最近太累了。」

  「那你昨晚還這麼折騰我?」唐黛嗔道。

  此刻她的面色很是嬌媚,被他滋潤過後,呈現出紅玫瑰嬌艷欲滴的美來。

  「這也是放鬆的一種方式。」晏寒厲的喉結上下猛地浮動。

  「謬論!」她找自己手機,沒注意他的異樣,還問他,「我手機呢?」

  「沒電了,一會兒幫你充上。」他說著,又俯身和她廝磨起來。

  「我餓!」唐黛叫道。

  「現在就餵你吃飽。」晏寒厲含糊地說。

  唐黛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被他算計的一天沒下床,等她得知外面的巨變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她得到的消息是,謝子懷潛逃,下落不明。

  紀銘臣直接衝進她的辦公室,怒道:「昨天給你打了無數個電話,你怎麼不接?」

  「你破案子不能總靠我,昨天我有事。」唐黛說道。

  總不能對他說她被晏寒厲折騰了一天吧!

  紀銘臣咬牙切齒地說:「這麼關鍵的時刻你竟然玩失蹤?」

  「行了,你趕緊破案去吧,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啊!」唐黛昨天就在家,也不知道晏寒厲是怎麼攔住紀銘臣的。

  顯然晏寒厲知道此事,並且不想讓她摻和其中。

  紀銘臣板著臉說:「搜查令已經辦下來了,你幫忙去他家看看吧!」

  唐黛怔了一下,然後站起身說道:「好吧!」

  唐黛並沒有去謝子懷現在住的地方,而是去了學校附近的那套房子。

  房子並不大,三室二廳,謝子懷創業的時候就住這裡,離學校近,對唐黛也方便。

  兩個人戀愛的時候,他一直住在這兒,後來唐黛離開他之後,他就回到謝宅,應該再也沒在這裡住過。

  紀銘臣的人都在謝宅,這裡卻只有她……和紀銘臣。

  紀銘臣是相信她的,所以跟著她一起來到這裡。

  房子很乾淨,應該有人一直來打掃,東西擺放的位置都是曾經唐黛在的時候那樣。

  本來以為遺忘的記憶,在看到這裡之後,一起湧上心頭,有股酸澀難言的感覺。

  畢竟曾經付出過,畢竟那是她青春的記憶。

  紀銘臣看了看,說道:「他應該經常回來。」

  大概是回憶吧,謝子懷對唐黛的感情,比別人以為的要深的多。

  一步錯、步步錯!

  感情有時是不能賭的,當初謝子懷就是太篤定了,所以才失去她。說到底還是謝子懷不那麼了解唐黛,如果是晏寒厲,他必定不會選擇去賭,而是要做到萬無一失,哪怕失去所有。

  所以說謝子懷輸的並不冤。

  唐黛沒有回應,她看著屋中的一切,找回曾經的記憶,這裡擺著她買來的盤子、花瓶,甚至她曾經買回來的鮮花,被他製成乾花放在花瓶中。

  已經舊的掉色的床單也是她買的,很乾淨,鋪在床上,她彎腰去嗅,竟然發現床單清洗劑的味道竟然也和她曾經用過的一樣。

  當時她鍾愛這個牌子和味道,現在應該沒有這款產品了。

  很顯然,這裡屬於謝子懷的回憶。

  她走到書房書架前蹲下,在下面的柜子里看到許多筆記本,從大學開始,一直到他創業,疊放的整整齊齊。

  她拿出最後一本翻開,上面的日期在她離開時戛然而止。

  那天她記的非常清楚,因為那一天,一個人從天而降,死在她面前,從此拉開了她起伏人生的序幕。

  她從來都沒覺得謝子懷對自己有多深情,可是看到這一切,她似乎才發現他的深情。

  紀銘臣站在她身後,看見筆記本上的日期,那一天他也記的很清楚,因為從那開始,他認識了這個叫唐黛的女人,他的世界仿佛從此開拓了一扇新的大門。

  「或許有人些你以為沒那麼重要,等離開後才發現無人可替代。」紀銘臣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這是在說謝子懷當初認為唐黛沒有那麼重要,但唐黛離開他了,他再也遇不到愛的人,所以和唐黛的那段記憶就越發顯得彌足珍貴。

  這句話是有道理的,如果當初沒有晏寒厲這個人將她拯救出來,或許她仍舊以為謝子懷是最重要的。

  她將本放回原處,站起身,又重新走回臥室。

  她曾給他買的一個紫檀木箱,這個箱子很貴,花了她不少的零花錢,她說讓他將最重要的東西都放在裡面。

  箱子還是在老地方,床旁邊的位置,她打開箱子,看到了一個文件夾,上面寫著:「鍾秀催眠記錄。」

  翻開文件夾,裡面有一封信,沒有署名,她卻知道是給她的。

  她的眼睛酸澀起來,其實一切就在那裡,只不過她不願意去尋找。她與謝子懷緣盡了,她也希望他能過的好好的。

  如果不是因為他做的這一切,已經影響到她的生活,甚至將來還會給她帶來災難,或許她根本就不會再來到這裡,也不會這麼輕易地就找到他致命的秘密。

  ------題外話------

  這章寫的心裡有點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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