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小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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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國了?」紀銘臣手一緊,手機都要捏碎。

  董奇偉說道:「是早就安排好的行程,現在要拘謝子懷回來嗎?」

  紀銘臣抿了下唇說:「算了,找人盯著他,別讓他跑了!」

  掛掉電話,紀銘臣說道:「查一下鍾秀的近期出鏡記錄,對比那些失蹤者,時間是否一致?」

  他轉過頭看向唐黛問:「有沒有辦法能證明他們的罪?」

  唐黛搖頭說:「你應該最清楚,這種高智商犯罪是很難將他們繩之於法的,更何況鍾秀一旦失蹤,就更沒辦法找到謝子懷的犯罪證據,我們之前所說的,都是猜測。」

  紀銘臣長長地沉下一口氣,面色嚴肅,沒有說話。

  很快,紀銘臣的手下說道:「紀局,查到了,有幾位失蹤者失蹤時間之前,鍾秀都訂了機票飛往國外,但是這三次沒有!」

  紀銘臣湊了過去,發現這三次非常集中,他仔細想了一下,看向唐黛說:「這期間你沒在B市對吧!」

  唐黛走過去一看,點頭說道:「剛好是我和晏寒厲在國外的那段時間。」

  「看來鍾秀非常忌憚你啊!」紀銘臣意味深長地說。

  「謝子懷是知道我會催眠的。」唐黛說了一句。

  「還是得找出鍾秀會催眠的證據啊!」紀銘臣感嘆了一聲,看向唐黛說:「現在該怎麼辦?」

  「鍾秀會催眠的事怎麼可能誰都不知道呢?難道又是一個催眠愛好者?但以她這樣的級別,恐怕只靠愛好和自學是達不到的吧!」唐黛說道。

  紀銘臣點頭說道:「查鍾秀,給我好好地查!」

  董奇偉匆匆趕回來問:「紀局,咱們可以把謝子懷拘回來試探一下的!」

  紀銘臣搖頭說道:「他既然做了這樣的事,我幾乎可以想到,他來了也是一臉無辜地說『真的嗎』、『不可能』、不知道!」

  說罷,他冷笑了幾聲,證明他此刻內心涌動的火氣有多大!

  唐黛看看他說:「暫時沒有我的事,我就先走了!」

  紀銘臣不滿地叫道:「喂,唐黛,他可是你的……」

  「我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唐黛打斷他的話說。

  紀銘臣唇一壓,擺手說道:「算了算了,是我不對!」

  唐黛沒和他計較,彎彎唇說:「有事再找我!」說罷她轉身離開。

  她知道紀銘臣有多煩躁,別說找到那些人了,這件案子都有可能不了了之。鍾秀走了還能再回來嗎?

  第二天一早,唐黛到了公司,韓小絲就跟著她進了辦公室,神情緊張。

  「出什麼事了?」唐黛問她。

  「你家大冰塊一早晨就給我打電話,讓我準備搬公司,這事兒到底怎麼回事?」韓小絲盯著她問。

  「啊?」唐黛意外地輕叫了一聲,怎麼晏氏那一層已經給她騰出來了?

  她不由撫額,幾乎可以想像昨天晏氏里雞飛狗跳的情形。

  韓小絲見她的表情像是知情,不由崩潰地說:「祖宗,再有這種事您能不能提前說一聲?現在準備搬家?一點準備都沒有好嗎?他還直接給我打電話,我當時差點把手機扔了你知道嗎?」

  「我也沒想到他這麼心急,你等等,我先問一下情況。」唐黛說著,給晏寒厲打過去電話。

  韓小絲也不走,就站在一邊雙臂交叉盯著唐黛等結果。

  要搬公司,這是件小事嗎?

  「喂,你那邊都收拾好了?」電話一接通,唐黛就直接問道。

  「門牌剛才都裝好了,我已經派人去幫你搬家,今天搬妥就能正常工作了。」晏寒厲說罷,語氣有些不悅地說:「那幫人效率太低,我十分不滿意。」

  唐黛:「……」

  這效率還低?她都快跪了。

  晏寒厲看看時間說:「你讓你的人準備一下,等我的人到了,就可以馬上搬過來。」

  「是不是太緊張了?」唐黛忍不住問道。

  「小糰子在我這裡,我可不想開會都得抱著她!」晏寒厲聲音淡淡地說。

  「你把孩子帶到公司去了?」唐黛驚呼道。

  「那怎麼辦?留她自己在家?」晏寒厲反問。

  「那好吧!我馬上讓人去辦!」一涉及到自己的女兒,唐黛便無條件妥協了。

  掛掉電話,韓小絲瞪大眼睛問:「不是吧唐黛,這居然是真的?」

  唐黛點頭,無力地說:「真的,你想想措詞,讓大家怎麼容易接受一些?寒厲的人一會兒就到了,現在如果沒有要緊的工作,就放下手頭的事,先搬了家再說吧!」

  「我真服你們兩口子了,見過效率高的,沒見過效率這麼高的!」韓小絲驚嘆道。

  唐黛揉著額說:「我現在就想知道晏氏高層的心理陰影面積,說讓人走就走了,跟驅逐一樣,心裡能舒服嗎?」

  「行吧,這也算是好事,我們到高大上的晏氏工作了,相信大家知道了都會尖叫的,我去辦了!」韓小絲說著擺擺手,走了。

  結果沒過多久,唐黛聽到了尖叫聲。

  她搖搖頭,莞爾一笑,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很快,晏寒厲被冠上「有錢、任性」的典型,在B市風靡開來。

  唐黛坐在辦公室里看著小糰子坐在地上玩,覺得這一切還是值得的。

  一會兒她要開會,晏寒厲開完會,小糰子可以跟爸爸玩會兒去,有爸爸媽媽在身邊陪著,小糰子是格外開心。

  唐黛覺得再這樣下去,她的工作效率會越來越低的,總想陪孩子玩,還用工作嗎?

  晏寒厲開完會之後連辦公室都沒回,直接走進唐黛的辦公室。

  他把唐黛公司的人都放在樓下,將唐黛的辦公室還放在他的辦公室旁邊,還是以前她呆過的那間。

  唐黛手裡拿著文件夾,一臉無奈地看著在自已身上蹭來蹭去的小糰子。

  看到他進來,她抬頭問:「看你出的餿主意,育兒師背景什麼時候調查出來?」

  「就這幾天的事兒,堅持一下!」晏寒厲走過去抱起小糰子,不悅地說:「又纏媽媽了?不是說好的不許打擾媽媽工作嗎?」

  「她?她要是能聽你的,就不是小孩子了,你把她先帶走,我忙會兒。」唐黛指指桌上一摞文件夾。

  「好!媽媽比爸爸還忙!」晏寒厲抱著孩子一邊說一邊向外走去。

  唐黛一聽就不幹了,叫道:「不是晏寒厲,你說這話……」

  晏寒厲腿長步子大,幾步出了辦公室,徒留唐黛一臉無奈。

  下午,唐黛去完藝術品投資公司之後,順路去看看紀銘臣案子查的怎麼樣。

  結果車子剛停在門口,就看到謝子懷從裡面走出來,唐黛微微抬了抬眉,沒有下車。

  謝子懷走到車子前面,突然看到唐黛的車,他步子微頓,卻馬上坐進自已的車子。

  唐黛看著他的車駛離之後才下車,她一邊往裡走一邊想謝子懷的心理。

  見到紀銘臣的時候,她問道:「終於忍不住把人請來了?結果如何?」

  「和想像中的一樣,什麼都不知道,他說鍾秀人失蹤了,在那邊已經報警了。」紀銘臣站起身,踱到沙發旁坐了下來。

  「失蹤?」唐黛笑了笑說道:「是失聯吧!」

  「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可是沒有證據,說什麼都白搭!」紀銘臣看向她說:「除非把人找回來,從她身上突破!」

  「她在哪個國家失聯的?」唐黛問。

  「F國!」紀銘臣說道。

  「那個國家,晏寒厲也不熟。」唐黛搖搖頭說。

  話音剛落,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拿出來接聽。

  沒想到打來電話的是肯的管家,他語氣焦急地說:「唐小姐,您能不能來一趟醫院?公爵殿下遇刺了!」

  唐黛蹭地站起身問他,「人怎麼樣?」

  「傷的很嚴重,這還不是最嚴重的……」管家猶豫了一下,懇請道:「您還是來一趟吧!」

  「我現在就過去!」唐黛掛了電話拎起包就匆匆往外走,扔給紀銘臣一句話,「肯遇刺住院了,我過去一趟!」

  「遇刺了?那有我的事兒啊,我也去看看!」紀銘臣站起身,從桌上抓過自已的包就跟了出去。

  一路上唐黛的表情都十分嚴肅,紀銘臣有些不可置信地說:「不是吧,你還真對那變態上心了?」

  「別瞎說!」唐黛斥道。

  「你瞧你緊張的,還說沒上心?」紀銘臣斜眼看他。

  「肯這個人……比較特殊!」唐黛說不出來對他的感覺,任何一個朋友處久了都會有感情,都會緊張對方的安危,但是肯,他是壞人的時候她討厭他,可他變得好的時候,她又拿他當朋友。

  畢竟他的性格走兩種極端,就好像兩個人一樣。

  但他又不是雙重人格,只不過自控力差,人的腦中都會有邪念,但是會控制住,可肯卻不會,他只會隨心所欲。

  紀銘臣也沒敢把她惹煩,跟著她走進醫院,一路進了高級病房。

  管家在外面焦急地等待著,一看到唐黛就像看見了救星,迎上來說道:「唐小姐,您終於來了!」

  唐黛一看到他便問道:「怎麼回事?他人呢?」

  管家說道:「殿下他剛剛脫離危險。」

  「誰幹的?」唐黛問。

  管家答道:「是殿下的仇家,前幾天他來刺殺過一次,被我們的人抓了,殿下討厭血腥,所以就放了他,可是沒想到他又捲土重來,這次居然得手了,殿下差點被他殺死!」

  唐黛聽了這話,表情頓時僵住了,她直直地看著老管家,沉了一下才問:「他仇人很多嗎?」

  「是很多!」管家中肯地答道。

  唐黛不懷疑這話的真偽,肯做事那麼狠辣,不知道殺過多少人,仇人自然多。

  如果不是她給他催眠討厭血腥,他也不會將仇人放走,她不是聖人,她不怕肯被殺,可她害怕的是如果他是因自已而死呢?

  她沒資格決定別人的生死,她做這件事,看似是好事,可萬一這是將肯推入水火之中呢?

  管家又說道:「女王知道了這件事,對殿下的做法十分不滿,認為他變得像女人一樣心軟,不像個男人,可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什麼?」唐黛忍不住追問道。

  管家嘆氣道:「最重要的是小肯為殿下擋了刀,否則的話殿下現在人已經沒了,那小肯死在殿下眼前,當時殿下就像瘋了一樣,剛才打了安定,他才睡著,可他醒來之後,我們誰也沒能力……」

  話沒說完,但是唐黛明白他的意思,肯有多寵愛小肯,唐黛是看到的,現在小肯死在他面前,無疑將他當年的傷害再經歷了一次,也就是說,如果肯再次變得殘暴,那將比上次更可怕。

  他的僕人們都害怕了!

  「我進去等他醒來!」唐黛輕聲說。

  管家立刻感激地說道:「唐小姐,謝謝您,謝謝!」

  唐黛唇邊划過一抹苦澀,她不應該被謝的,因為對他們來講,她才是導致這件事惡化的關鍵。

  她的手放在門把上,轉過頭看向紀銘臣,面色清艷,聲音低沉,說道:「你就別進來了!」

  紀銘臣點點頭,卻沒有離開,在門外等著她。

  唐黛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看著睡顏安靜的肯,像一個英俊的王子,高貴而又斯文。

  她的思緒回到他的兔子第一次被殺的時候,顯然那時候對他的打擊太大,如果當時他接受心理輔導,是不會變成後來這副模樣的。

  這次給他做心理輔導,希望還能有用。

  不知道過了多久,肯突然睜開眼睛,那雙眼睛雖然仍舊是灰眸,可在她看來,卻嗜血一般地赤紅,一股未知的狂暴,在他眸中蠢蠢欲動。

  唐黛伸出手,覆在他的手上,輕輕地叫了一句,「肯!」

  肯回過頭,看向她,眸光微動,卻沒有說話。

  唐黛看著他說道:「事情我都聽說了,你怎麼樣?」

  肯眸中閃過一種複雜的情緒,突然委屈地說:「我的小肯死了!」

  這是一種傾訴,如果當年肯的第一隻兔子死的時候有人能聽他傾訴,安慰他,或許他不會成為這樣。

  但肯所在的環境,他不可能和下人傾訴,而他的家族也不喜歡弱者,所以他只能強迫自已變強大!

  「我知道,你對它那麼好,能夠救了你,我想對它來講是一種幸福!」唐黛安慰道。

  「真的嗎?」肯有些孩子氣地問。

  唐黛肯定地點了點頭。

  肯露出一抹笑容,看起來十分單純。

  「還疼嗎?」唐黛問。

  「疼死了!」肯一臉委屈,看起來似乎還要哭一般。

  怎麼看,這都不像是一個變態啊!

  「好好配合治療,慢慢就不疼了!」唐黛說道。

  「這裡一定很無聊,你會經常來看我嗎?」肯看向她,一臉期待地問。

  「我不忙的時候,會的!」唐黛說道。

  「那這傷受的也值了!」肯露出單純的笑,看起來十分滿足。

  唐黛有些疑惑,一段時間未見,他怎麼好像退化成一個孩子一般?

  「我再也不想養寵物了!」肯喃喃地說。

  唐黛回過神說道:「你習慣了有寵物的陪伴,或許你還是會養的,乾脆下回養只小狗好了!」

  「我討厭狗!」肯恨恨地說。

  唐黛笑,說道:「那就養貓兒!」

  「什麼都不養!」肯斂眸,一臉的落寞。

  她的手機亮了一下,她垂眸看到紀銘臣給她發的信息,問她情況如何。

  她將手機翻過來,想起鍾秀的事,問肯,「對了,你對F國熟悉嗎?」

  F國是E國的鄰國,對於肯來講,應該不會陌生。

  「當然!」肯冷哼一聲,十分傲嬌。

  唐黛眼前一亮,說道:「幫我找個人帶回來!」

  「跟我管家說就行了!」肯沒心情理會別的事。

  唐黛看他一臉生無可戀,想了一下說道:「你好好養傷,我會把你的小肯好好埋葬的!」

  肯看向她,一臉感激,說道:「謝謝、謝謝!」

  唐黛說道:「一會兒我就去給你辦,你是不是累了?」

  肯點點頭。

  唐黛輕輕地說:「你大概困了,現在你的眼皮覺得越來越沉,在我數三聲之後,你漸漸進入夢鄉!」

  肯很快便進入催眠狀態,唐黛將之前對他的催眠解開了,讓他做他自己,以後他是變態還是好人,是生是死,將和她沒有關係!

  這次他受傷,算她欠他的,所以等他傷好之後,她會與他保持一定距離,只要她不離開B市,便不用懼怕他。

  催眠過後,他沉沉地睡去,唐黛站起身離開。

  走出病房門,管家急切地走上前來,不遠處的紀銘臣也站起身。

  唐黛看他一眼,忍住笑,先看向管家說:「肯已經沒事了,現在又睡著了。」

  管家感激地說:「謝謝您唐小姐!」

  唐黛說道:「現在我要去他家幫他把小肯安葬了!您吩咐家裡的人配合我一下,還有,我委託肯幫我在F國找一個人,我會把她的資料發給肯,到時候您問他就好!」

  「好的唐小姐,您放心吧!」管家神色虔誠地說。

  唐黛笑笑,轉身向紀銘臣走去。

  「他怎麼樣?」紀銘臣問。

  「死不了!」唐黛輕輕嘆息。

  「不是,我才不關心他的生死,我關心他會不會再發狂出來傷人?」紀銘臣問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唐黛聳了下肩,她轉言說道:「不過鍾秀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並且帶回來了!」

  「什麼?」紀銘臣一臉驚喜。

  唐黛看向他笑,說道:「是不是很想謝我?那就幫我做件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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