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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芮從晏氏出來,腳步虛浮,她被晏寒厲說的啞口無言、無地自容。看小說到樂文小說網

  她認為,晏寒厲是她的兒子,應該什麼都聽她的,應該理解她,和她一條心。可這些年,時間帶走了很多,他說的都對,她無法反駁。

  除了不滿,還有無奈,更多的是一種無能為力。

  可是眼下,並不是急於解決母子關係的時候,她最先要做的,就是怎樣安置好天真。

  如果她不管,那天真只能和霍成言未婚同居了,她不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她只剩下唐家一條路可走。為了女兒,她也得拉下臉來去求沈含玉。

  幸好,沈含玉爽快地同意和她立刻見面,這讓她內心舒服了很多,兩家這麼多年的關係,不是白處的。

  礙於現在晏家的情況,梅芮沒有去唐家,而是將沈含玉約在了外面,找了個安靜、記者無法進去的地方。

  沈含玉到的很快,她一身粉藕色連衣裙,看起來溫婉而優雅,她的臉上透出淡粉色的光澤,看起來氣色十分不錯。

  梅芮赫然發現,沈含玉比在國外的時候顯得年輕了很多,想想也是,容宛靜離開唐家,沈含玉在唐家是如魚得水,再加上和女兒團聚,更是解決了多年的心病。

  梅芮心想自己同樣是和兒子團聚,可卻疲憊不堪,沒有一點順心的,她發現自己回國才多長時間,已經多長了好幾條皺紋。

  沈含玉坐了下來,看梅芮一臉鬱結,勸道:「是為了天真的事情發愁吧,實在不行先讓她住到唐家來,我陪著她。」

  梅芮露出驚訝的神色,隨即憂心忡忡地說:「這……不太好吧,畢竟晏家現在的麻煩不小。」

  「梅芮,這個時候不幫你,什麼時候幫你呢?我們已經商量好了,我公公那邊也沒意見,怎麼說我們都是看著天真長大的,她也是我的女兒。」沈含玉頗有感慨地說。

  更重要的是,沈含玉總覺得霍成言鑽這個空子,和唐禎也有關,雖然一切都是梅芮引起來的,但她還是不想把兩家關係搞僵。

  梅芮感動地說:「含玉,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好了,咱倆就別客氣了,天真現在情況怎麼樣?」沈含玉問道。

  「唉,我都要愁死了,她說什麼也不走,不過如果說住唐家,或許她好接受一些。」梅芮說道。

  「我回去就讓人把她的房間準備好,不會讓她受委屈的,在我這裡,你就放心吧。」沈含玉說道。

  這一刻,梅芮心裡對唐家的怨氣,瞬間都沒了,認為在關鍵時刻,還是老朋友靠得住。

  晏天真又哭又鬧又絕食,非但沒能允許留下,還被父親下了最後通牒,給她三天時間,不主動離開,就強行趕走。

  晏天真眼淚流幹了都沒用,恨父親太無情。她雖然天真,可也不傻,她知道自己離開晏家不能住到霍成言那裡,霍成言自己都難保了,她跟著他吃什么喝什麼?

  所以當母親說讓她先住進唐家的時候,她欣然就同意了,這對她來講,是最好的住處。

  第二天一早,梅芮親自送晏天真到了唐家,看了看沈含玉給天真準備的房間。

  房間的風格就是少女風,是晏天真喜歡的風格,在國外兩家人很熟悉,所以沈含玉了解晏天真的喜好。

  雖然時間倉促,可房間裡該有的應有盡有,規格不比唐黛的低,這下梅芮是無話可說了,內心的感激無法言表。

  梅芮走後,晏天真躺到床上,心裡鬆了一口氣,幸好還有唐家護著她,沒有淪為笑柄。

  吃晚飯的時候,唐黛和晏寒厲都回來了。

  唐黛有點不放心,她不反對晏天真住進唐家,畢竟那是晏寒厲的妹妹,但她還是怕媽媽那裡不好和爺爺交待。另外,晏天真是有些任性的,她也擔心媽媽會受氣。

  晏天真的性格是很天真,但是到了這個年齡,不諳世事就會讓人覺得不懂事,有時候會招人反感,晏天真就是這樣。

  相比之下,以前偽裝的晏天珍,比現在這個晏天真,懂事多了。

  紀馨和唐禎一起回來的,她是最不放心的,以後晏天真和唐禎就要住在一個房子裡了,這簡直就是不可控的。

  晏天真坐在客廳里,悶悶地問:「唐禎哥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討厭啊?」

  「沒有啊,以前你不也是經常住我們家的?」唐禎微笑著說。

  晏天真看著他,小嘴微撅,有點撒嬌地說:「可是這次不一樣嘛!」

  「好了天真,不要多想,我還是你哥哥。」唐禎柔聲說道。

  「我的家人都不要我了,我只有你們了!」晏天真眨眨眼,眼裡頓時有些霧蒙蒙的。

  唐黛忙說:「天真,媽她也是沒有辦法,這次的事情影響太大,不然的話你住我們那裡也好,可是現在爺爺住院了,我們也不敢惹他生氣。」

  晏天真對唐黛不滿已久,聽了這話心裡一點都不感激,只認為是敷衍,但她這回學聰明了,沒有反嘴,畢竟她住人家家呢!

  沈含玉笑著走出來,說道:「好了,大家來吃飯吧!」

  唐興良和唐修也回來了,兩個人純粹是來看熱鬧的,怎麼唐家就接手這個爛攤子了?

  唐修笑的意味深長,對唐禎說:「哥,難道你想享齊人之福麼?」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可誰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唐禎斥道:「不要亂說!」

  唐黛無語,及時岔開話題,「唐修,你還想挽回天愛呢,這次你把人給得罪徹底了。」

  唐修翻翻白眼說:「切,她都讓老頭子給糟蹋了,我才不要!」

  唐黛也不幫天愛解釋,反正唐修以後不纏著天愛也是件好事。

  吃飯的時候,晏天愛一個勁兒地說「唐禎哥哥」,顯然十分依賴唐禎。

  紀馨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但她努力克制著。

  唐黛還是擔心的,雖然現在晏天真喜歡的是霍成言,但在唐家住久了,誰知道會不會再有變故,畢竟霍成言和唐禎站在一起,是個女人都會選唐禎的。

  所以吃過了飯,唐黛讓晏寒厲把唐禎給叫出去,自己則悄悄跟了出去,輕聲說道:「哥,不然這段時間你先出去住?」

  唐禎看向唐黛說道:「我已經跟媽說了,天真不能再有別的緋聞,我住這裡不方便,更何況紀馨心裡也不舒服,所以我暫時住自己的房子。」

  唐黛這下放心了,她哥哥真是情商很高,她不由感嘆地說:「紀馨沒挑錯人!」

  唐禎不滿地說:「唐黛,你還是我妹妹嗎?我麼我看你倒像她失散多年的妹妹?」

  唐黛哼道:「我們都是女人,你要是對不起她,我第一個不饒你!」

  「喲喲喲,孩子還沒生出來脾氣漲成這樣了,晏寒厲你怎麼忍的?教教我!」唐禎笑著說。

  晏寒厲微微勾著唇說:「我要是開越野車,就差讓她踩著我的背上車了!」

  「哈哈哈哈……」唐禎一陣大笑。

  晏天真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說什麼呢這麼開心?是不是不能讓我聽到?還要出去說?」

  唐禎自然地接下她的話,「當然了,我們在討論唐黛生孩子的事,你一個未婚的怎麼能聽?你看我不是把紀馨也留在裡面了?」

  紀馨不放心,跟著晏天真出來的,聽到這個,不由笑了,說道:「人家黛黛生孩子你一個大男人瞎操什麼心?當哥哥也沒這麼當的!」

  她幾步走到唐禎身邊,唐禎順勢用手一攬,說道:「我當哥的怎麼不能操心了?我得讓她順不能讓她剖。」

  唐黛鬱悶,伸手掐了唐禎一把,「我們先回去了。」

  紀馨也跟著掐了唐禎一把,「黛黛,我幫你。」

  「嗷嗷」唐禎連叫兩聲,不滿地說:「你們這兩個我最愛的女人,怎麼能這樣對我?」

  晏天真感覺又被排斥在外了,一到這個場合,她就不知道說什麼。

  唐黛笑道:「不早了,要不一起走吧,你還得負責把紀馨安全送回家呢!」

  「那好吧!」唐禎看向晏天真說:「你先進屋吧,我送紀馨回家。」

  晏天真以為他還會回來,於是點了點頭回去了。

  唐禎去開車,唐黛一把挽了紀馨的手臂,小聲說:「放心吧,我哥在外面住。」

  紀馨眼裡露出驚喜,問她,「你說他了?」

  「人家自覺說的,夠可以了,一會兒給點福利喲!」唐黛調笑地說。

  紀馨臉一紅,啐道:「可是要生孩子了,臉皮厚了啊!」

  「羨慕了?那你也抓緊啊!我哥可是都望眼欲穿了,你什麼時候點頭?」唐黛笑嘻嘻地問。

  「你現在怎麼跟個女流氓似的?」紀馨低聲嘟嚷,「太快了!」

  「什麼叫快?你比我們效率低多了!」唐黛跟著說。

  紀馨哼道:「切,你們這樣的有幾個?要我說,你們……」

  晏寒厲的聲音從身後冷冷地傳來,「我們很幸福!」

  悲劇了,她怎麼就忘了晏寒厲還在呢?紀馨汗都下來了,她乾笑兩聲,說道:「是啊,我剛剛還說呢,像你們這樣幸福的真是少啊!」

  唐黛沒忍住,很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幸好唐禎的車開過來了,解了紀馨的圍,不然她真是太尷尬了。

  唐禎還好奇地問:「趁我不在說什麼有趣兒的話題呢?笑成這樣?」

  唐黛笑著說:「你問她!」

  紀馨趁機上了車,逃跑似地向唐黛擺手,說道:「再聯繫!」

  然後就催促唐禎開車,搞的唐禎好奇極了。

  唐黛挽了晏寒厲的手臂,揚著頭說:「我們也回家吧!」

  晏寒厲看她黑亮的眸子比天上的星星還要璀璨耀眼,臉上明媚的笑令他心生愉悅,心情大好。

  他撩起笑,低聲問她,「回去再喝碗湯?」

  「不喝了,才剛吃了飯。」唐黛說道。

  「看你剛才吃的不多,晚上會餓。」晏寒厲說。

  唐黛嗔笑道:「我吃的挺多啊,就你每天都說我吃的少……」

  晏寒厲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拿起來一看,不由蹙眉,不悅地說:「晏宅這麼晚了打電話幹什麼?」

  「爺爺不是還在醫院麼?能有什麼事?」唐黛問了一句。

  晏寒厲接聽電話,「餵?」

  晏寒穹的聲音響了起來,說道:「大哥,你回來一趟吧,晏宅里鬧起來了。」

  「怎麼回事?」晏寒厲冷聲問道。

  「是二叔,你還是回來吧,爸在醫院呢,媽一個人招架不住,讓我給你打電話。」晏寒穹說道。

  「我一會兒就到。」晏寒厲說罷,掛了電話。

  唐黛仰頭問:「怎麼了?」

  「不知道二叔折騰什麼呢!」他眉頭皺的死緊,攬了她的肩說:「黛黛,今晚你就在唐宅住下吧,我處理完事情,再過來。」

  他可不想讓她一個孕婦去晏宅見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今天她已經夠累的,怎麼能如此折騰呢?

  「這麼晚了,不然你晚上就在晏宅住,我在娘家,沒什麼可擔心的。」唐黛說道。

  「沒有你在身邊,我怎麼睡的著?你先休息,不用等我。」晏寒厲說罷,低頭在她額上吻了一下,然後匆匆離去。

  實際上他不願意住晏宅,對於那裡,已經沒有讓他留戀的人了,唯一牽掛的,如今住在醫院。

  此刻晏天真正在房間裡給霍成言打電話。

  霍成言聲音曖昧,低啞地說:「天真,我很想你,你過來陪我吧!」

  晏天真撅嘴道:「成言,現在記者們盯的那麼緊,我哪裡敢出去?」

  「那有什麼?未婚同居多的是,反正你也不在晏家了,我們乾脆住在一起,讓他們說去了。」霍成言不屑地說。

  「可是我又沒工作,去了給你添加負擔啊!」晏天真問。

  「你一個人能吃多少?我還是養得起你的。」霍成言笑著說。

  「還是等那些記者們消停點吧,我受不了他們亂寫。」晏天真說道。

  「你臉皮薄,反正我遲早要娶你的,什麼時候住過來有什麼關係?」霍成言不以為意地說。

  晏天真雖然恨晏家,可是現在讓她豁出去住霍成言家,她還是做不到的,畢竟她骨子裡是矜持的,再說她也擔心霍成言沒錢養她,到時候她想回唐家就不易了。

  一想到未來前途黯淡,她的心情就低落了,連帶著也不怎麼想霍成言了,她應付幾句,匆匆掛了電話,坐在床上鬱悶。

  她原本是晏家唯一未出嫁的千金,原本應該高高在上,人人都捧著的,怎麼就落到了這步田地呢?一想到這一點,她就覺得霍成言不是那麼完美了。

  站起身,她向唐禎的房間走去,她心裡難以釋懷,想找個人聊聊,唐禎當然最合適了。

  唐黛上樓後就看到晏天真在敲唐禎的門,她的心裡湧起一陣異樣,沒有深想就慶幸唐禎搬出去住了。

  她不是不相信晏天真,而是未來會變成什麼樣,無法預測。

  她叫了一聲,「天真,還沒休息?」

  晏天真回過頭問:「嫂子,你沒回去啊?」

  「嗯,太晚了,就住下了。」唐黛說道。

  「唐禎哥哥去送紀馨還沒回來嗎?」晏天真問道。

  「哦,剛才他說不回來住了,他在外面有房子的。」唐黛一邊說著,一邊觀察晏天真的表情。

  晏天真怔了一下,然後問:「為什麼不回來住?是因為我嗎?」

  唐黛笑了,說道:「他一直在外面住著呢,在唐宅住怎麼也比不得自己的家不是?以前你哥也是自己住的。」

  晏天真沒有說話。

  唐黛輕聲說:「好了,早點休息吧,安心住下來,不要亂想,等事情過去後,再想辦法。」

  晏天真滿懷希望地問:「嫂子,你說我還能回晏家嗎?」

  唐黛說道:「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以前我也離開唐家,現在不是好好的?天無絕人之路嘛,是不是?」

  「嫂子你真好!」晏天真心裡很感激,覺得好受一些了。

  「好了,最近就在唐家好好調養。」唐黛笑道:「早點睡吧,不然以後做新娘子就不美了!」

  「嫂子,討厭啦!」晏天真一邊叫著,跑回了房。

  唐黛不由覺得,天真有時候也有討喜的一面,比如現在,這麼容易就哄高興了。她心裡清楚,晏天的情況和自己當初的情況不同,未來真的渺茫,但現在沒有好辦法,只能讓她想開一些了。

  再說晏寒厲回到了晏宅,就看到住在晏宅的人,全在客廳里呆著,當然沒有傭人,只有管家,看樣子果真有事情發生了。

  晏銳才站在客廳裡面紅耳赤,蘇春嵐在沙發上坐著,默默地抹著淚。趙芷雲攬著蘇春嵐,怒瞪著晏銳才。

  「怎麼回事?」晏寒厲沉聲問。

  梅芮一看到他,心裡便鬆了口氣,走過來說道:「寒厲,你可來了,你二叔要和二嬸離婚,我怎麼勸都勸不住。」

  長輩離婚,叫他來有什麼用?難道他能阻止長輩離婚嗎?

  晏銳才一看到他,仿佛見到了救星,走過來說道:「寒厲,你來的正好,你說我都這個歲數的人了,有個孩子不為過吧,晏家又不允許搞外遇,你二嬸她又生不了,我和她離婚,我想你們應該理解吧!」

  他攤開手說:「我都說了,等孩子生出來,我可以和她復婚,讓我寫個東西我都同意,這還不行?」

  晏寒厲算是明白了,為什麼晏天真的事情,二叔會幫忙求情,原來他心裡有打算,或許連人都選好了,又或許兩個人都已經在一起了。現在一看老爺子嚴格執行家規,連長子的面子都不顧,這才害怕,跟二嬸攤牌。

  趙芷雲打報不平地說:「寫了東西又怎麼樣?到時候人家是正牌的夫人,你不離婚,晏家還能逼你離婚不成?那我嫂子不就被坑了?更何況這事兒又不能怪我嫂子,她也是受害者不是?」

  晏銳才哼道:「你家兒女雙全,你考慮過我的感受沒有?難道我將來連送終的人都沒有嗎?」他又看向梅芮說:「嫂子,你家更不必說了,孫子都要有了,我這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苦,你們誰能理解的了啊?」

  梅芮頭疼,就是他一直說這個,她才沒辦法。她能理解,可家規就是家規,剛剛處置了天真,老爺子不可能對晏銳才放鬆標準的。

  她求救地看向晏寒厲。

  晏寒厲說道:「現在科技很發達,如果二嬸有條件,可以找人代孕,如果二嬸沒有生育條件,二叔也可以找一個代孕的人,不必真的和她在一起,甚至連見面都不用,由二嬸來負責就行。」

  蘇春嵐一聽,這是向著她的,她立刻點頭說道:「我沒意見。」

  晏銳才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你知道,這樣很麻煩的。」

  「二叔只管付錢就是了,麻煩的也不是二叔。」晏寒厲淡淡地說。

  晏銳才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了。

  晏寒厲說道:「二叔,我想爺爺知道了這件事,也會採用我的辦法的,除非您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並且已經在一起了。」

  「沒、沒有,怎麼可能呢?」晏銳才立刻否認道。

  蘇春嵐心裡已經有數了,可是她沒有證據,即使有,她也不能讓晏銳才被趕出去,那樣她也會跟著一起出去的。

  於是她順勢說道:「銳才,我們就聽寒厲的吧,你說呢?」

  晏銳才沒辦法,點了點頭,無精打采地如同喪家之犬一般。

  晏寒厲又說道:「天真的事,爺爺正在氣頭上,如果二叔連證據都給弄出來了,我想爺爺斷不會饒了您的。」

  晏銳才一個激靈,忙說道:「怎麼會?怎麼會!」

  晏寒厲相信,如果二叔那邊真的有證據了,此刻也會抓緊時間處理乾淨的。

  沒達到目的的晏銳才氣呼呼地走了,蘇春嵐感激地說:「寒厲,謝謝你!」

  「二嬸,不用客氣。」晏寒厲淡淡地說。

  大家都被折騰累了,於是全都回去休息。

  梅芮走過來讚揚道:「寒厲,你做的很好。」

  晏寒厲卻絲毫不領情地說:「以後這麼點小事不要叫我回來了。」

  顯然,他對此事十分不屑。

  梅芮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她這是在看不起她,覺得她沒有處理事情的能力嗎?她不由說道:「寒厲,我叫你回來,是想問問你天真在唐家還適應嗎?」

  「她沒什麼不適應的,唐家對她很好,她在那裡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晏寒厲說道。

  「怎麼能和自己家一樣呢?」梅芮傷感地說。

  晏寒厲對此話有些反感,說道:「在晏家,她也不過如此了,人家還能怎麼做?」

  梅芮回過神來,抬頭看向他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天真心裡不舒服。」

  「我沒看出她有什麼不舒服的。」晏寒厲幾近冷漠地說罷,轉身說道:「我走了。」

  「這麼晚了,你就在晏宅睡下吧!」梅芮叫道。

  「不了。」晏寒厲的聲音隨著身影消失在門口。

  梅芮倍覺失落,心口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

  晏寒穹從暗處走了過來說道:「媽,大概是嫂子在等大哥呢,畢竟嫂子情況特殊,大哥不放心。」

  梅芮轉過身,拍了拍兒子的肩,「還是你懂事。」

  這話說的意味深長。

  這齣鬧劇暫時結束了,晏銳才和蘇春嵐是否會按晏寒厲建議的去做,那就是他們的事了。

  第二天一早,晏天真吃過了早餐,和沈含玉在花園裡喝著花茶的時候,不速之客到來了。

  唐如走進花園的時候,正看到沈含玉坐在晏天真的旁邊,面色溫柔的不知道說著什麼,看起來就像是在跟親閨女說話一般。

  唐如扯出一個譏誚的笑,踩著高跟鞋走了進去,步伐高傲而輕漫。

  「喲,這是誰啊?」唐如揚起聲音,挑釁意味十足。

  晏天真不由嚇了一跳,看到是唐如,心裡緊張了起來。

  唐如走過來,笑著說:「怎麼?晏家呆不下去了,就跑到唐家來了?」

  沈含玉不由叫了一聲,「唐如。」

  唐如看向沈含玉說:「大娘,您不能太偏心哦,一個外人都能回來住,我難道不行?」

  沈含玉說道:「你隨時可以回來住。」

  唐如驕傲地晃了晃頭,轉過身走向晏天真,問她,「你覺得我美嗎?」

  晏天真點了點頭,這沒有爭議,一般人誰能比過唐如這詭異的美?恐怕連唐黛都不行吧!

  唐如的笑立刻變成了嘲笑,「那你覺得看慣我的霍成言,如何看上你這清粥小菜的?更可笑的是,你竟然和他睡了,他是我兩個兒子的爸,你難道不知道嗎?睡也就睡了,你竟然住到我家來,你這是在向我示威嗎?還是你當不成晏家的千金,要來當唐家的?我告訴你,唐家對你再好,那我也是毫無爭議的唐家千金,你想撿現成的,恐怕不行吧!」

  唐如說了這麼多,晏天真早已經羞愧的低下頭,臉都紅了。

  沈含玉沒有打斷她,因為天真總要承受這些,讓這孩子成長成長也是好的,更何況唐如說的也沒錯。

  晏天真紅著臉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話,「反正霍成言沒和我說過他對你有一點感情。」

  這話令唐如意外,但她馬上就笑了,說道:「嗬!竟然還會反擊了?」她挑挑眉,那精緻的眼尾也高高地挑了起來,看起來有幾分的冷艷。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也住下了,咱們看看,你能不能當上唐家的小姐?」唐如說罷,轉身扭著腰離開了,這腰扭的,簡直讓男人看了眼睛能噴出火來。

  晏天真滿眼含淚地看向沈含玉說:「您剛才為什麼不幫我嘛?」

  沈含玉無奈地說:「天真,就是因為你媽媽對你保護的太好了,剛才你才沒有招架之力,以後你總要自己學著面對的,將來你出去了,外面說什麼的人都有,難道你都要像這樣哭嗎?」

  「嗚……」晏天真跑著回了房間。

  她拿手機就給霍成言打電話發脾氣,霍成言聽後,笑著說:「天真,我說了讓你住我家,唐如可不敢在我家撒野,當初她要不是下三濫的給我下藥,我怎麼可能和她睡在一起?到時候我給你出氣!」

  晏天真懊惱,她剛才怎麼忘了這事兒,怎麼沒用這個反擊呢?

  唐如回到房間就發了一頓脾氣,因為她的一件東西被傭人給收走了,傭人委屈地說以為是唐如不要的,唐如這就不幹了。

  她氣的自己跑到倉庫去找東西,還讓那群沒用的傭人們都滾遠點,她看了就煩。

  她在倉庫找了東西後,一出來就看到站在門口的晏天真,她的魂都差一點被嚇飛了,於是沒好氣地說:「你有病啊!站在這兒裝神弄鬼的幹什麼?」

  晏天真叉著腰,很有氣勢地說:「成言說了,要不是你不擇手段地給他下藥,他才不會和你在一起,靠這種手段給男人生孩子,既無魅力又輕賤……」

  「啪!」

  「啊!」

  這是唐如一巴掌打在了晏天真的臉上,晏天真驚叫出聲。

  「你以為你還是晏家的千金?你狗屁都不是,唐家不過是看在晏家的面子上才收留你的,別拿自己太自以為是!」唐如說著就要走。

  晏天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叫道:「你竟然敢打我?」

  唐如連話都不說,又是一掌乾脆立落地拍了上去,晏天真一聲大叫,唐如還要下手,晏天真嚇的跑了。

  溫室里的晏天真,顯然不如容宛靜教出來的唐如。

  唐如覺得有趣兒,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著,一直到了客廳,晏天真跑到沈含玉的身後,聲音都變了,叫道:「她打我,她竟然打我。」

  「唐如!」沈含玉已經看到晏天真的兩邊臉蛋都紅了,一個清晰的五掌印能看出來唐如用了多大的力氣。

  唐如笑呵呵地站在沈含玉的面前,說道:「大娘,我可是唐家的千金,是唐黛的血親妹妹,難道大娘要為了這個女人打回來嗎?那我可是不乾的喲!」

  沈含玉拿唐如是沒辦法,她怎麼也不可能打唐如,甚至都不能讓唐如別回來。

  唐如看向晏天真,挑釁地笑了笑,然後踩著高跟鞋扭著腰走了。

  晏天真氣的不行,眼淚汪汪地說:「你為什麼不幫我啊?」

  沈含玉為難地說:「天真,我怎麼幫你呢?你要是能打過她,我肯定不攔著,可是你既然打不過她,幹什麼還去招惹她?」

  「她媽媽都被趕出去了,她還那麼囂張?」晏天真不解地問。

  「她是唐家的二小姐,身份在這裡擺著,我也沒辦法。」沈含玉無奈地說。

  晏天真哭哭啼啼上樓了,沈含玉頭大不已。

  晏天真給母親打電話,哭訴道:「媽,我都被唐如打了,伯母還說我沒身份,她也沒辦法。」

  梅芮不可置信地問:「她真這麼說?」

  「嗯!」晏天真抹淚,「媽,以後我就這樣任由人欺負了嗎?」

  「怎麼可能?」梅芮氣的胸口劇烈起伏,說道:「沒想到沈含玉是這種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

  「媽,我不想在唐家了!」晏天真嗚嗚地說。

  「天真,你暫時先忍耐一下,這口惡氣,媽遲早會給你找回來的。」梅芮惡狠狠地說。

  沈含玉當然不敢瞞著這件事,她一打電話,占線,她就知道天真已經給梅芮打電話了。

  過了一會兒,梅芮把電話打了過來,沈含玉忙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又道歉。

  梅芮大度地說沒關係,還說是天真太不會保護自己了等等,沈含玉聽後這才放心,她哪裡知道梅芮在心裡已經恨上了自己。

  唐如離開唐家之後,直接去了肯的住處,她規矩地在客廳里站著,等肯出來。

  真是可笑,這麼長時間了,她還只是能在客廳里,還是站著,她好容易找到這樣的機會,能不著痕跡地去唐家倉庫找東西。

  和往常不同,這次肯出來的很快,並且穿著睡衣出來的,可見他對唐如手裡的東西很感興趣。

  「坐吧!」肯坐下後,才施捨般地說了一句。

  唐如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肯的目光往桌上一瞄,微微皺眉道:「才這麼點東西?」

  唐如忙說道:「今天第一次進倉庫,怕惹人懷疑,所以沒敢拿大件的東西,只挑了一些不起眼的。」

  肯隨手拿起桌上一團柔軟的絲巾,在眼前細細地看著,還用手揉了揉。

  唐如說道:「這是唐黛曾經最喜歡的一條絲巾,戴過很長時間,後來因為上面沾了油,所以才被收到了倉庫里。」

  唐黛的東西雖然不算便宜,可也比不過奢侈品那麼貴,她不熱衷於這些,但是這條絲巾卻是奢侈品牌的限量版,並不便宜。她是真的喜歡,所以才買的,這不是唐如喜歡的風格,但唐黛戴的次數多了,唐如就看著彆扭,於是故意給她的絲巾弄上了油。

  肯細細地聞了聞絲巾,似乎真的聞到了一絲唐黛的味道。

  唐如只覺得這一幕詭異極了,她忍不住問道:「您要唐黛用的東西幹什麼啊?」

  肯沒理她,將絲巾放在一邊,然後又拿起桌上的一頂粉色毛線帽。

  唐如又解釋道:「這頂帽子她戴了一個冬天,後來到過年有了新帽子才換下來。」

  不是因為有了新帽子,而是自己買了一模一樣的一頂。

  肯將帽子放回桌子,又拿起一個本子,打開翻了起來。

  「這是唐黛上大學時的筆記,倉庫還有很多,我先挑了一本。」唐如說道。

  「她沒有寫日記的習慣嗎?」肯聲音微啞地問。

  顯然,他情緒有所波動了。

  唐如沒聽出肯的異樣,答道:「我沒聽說她有寫日記的習慣。」

  她也不傻,唐黛如果真有寫日記的習慣,那日記本也只能在房間裡放著,她如何也不可能輕鬆進唐黛的房間然後去找日記本的,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很好,我希望你能拿來她更多的東西。」肯將本子細細地翻著,頭沒有抬起來。

  「目前我已經回到唐宅住了,晏天真也在唐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我的機會應該會很多。」唐如說道。

  肯沒有說話,雕塑般的手指翻閱著唐黛的筆記。

  僕人給唐如打著手勢,請她出去。

  唐如不敢惹肯這種古怪的脾氣,只能無聲地出去,但心有不甘,折騰半天也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找唐黛的東西,她就不知道唐黛怎麼那麼受歡迎?

  但是她又不敢不聽,還是趁著晏天真在的時候,多弄些唐黛的東西應付肯。

  唐如回到唐家,直接敲了晏天真的門。

  晏天真打開門一看是唐如,第一個反應就是要關上。

  唐如早有準備,幾下就闖進了房間。

  她悠閒地坐在沙發上,環視了一圈,說道:「喲,我看你這房子,比我的還好呢,真是不公平啊!」

  晏天真氣呼呼地說:「你又來幹什麼?」

  唐如看向她,好笑地說:「我勸你態度好點,不然的話,你連霍成言都保不住!」

  「你胡說什麼?」晏天真怒道。

  唐如挑挑眉說道:「你應該知道,當初霍成言離開霍家的時候,我選擇留在霍家,而非和他離開。如果我選擇和他離開,又有你什麼事?」

  「他不喜歡你,是你給他下藥的!」晏天真執著地說。

  唐如站起身,走到她的身邊,晏天真警惕地看著她,忍不住後退,有些結巴地問:「你……幹什麼?」

  「你害怕什麼?我在唐家,能對你幹什麼?我還是要看大娘的面子呢,不是嗎?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唐如走到她面前,語氣神秘。

  「什麼?」晏天真強自鎮定。

  唐如說道:「我承認我和他在一起,是我給他下的藥,可是你知道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喊的是誰的名字嗎?」

  「是那個晏天珍?」晏天真沒有多想問道。

  「呵!你還真以為,你們這種貨色的,男人會喜歡?」唐如嘲笑完,低下頭,在晏天真的耳邊輕聲道:「她喊的是唐黛,一聲又一聲,難以自拔!」

  晏天真忍不住顫抖,大叫起來,「你胡說!」

  唐如大笑了一聲,說道:「我有必要騙你嗎?別說你比不過唐黛,如果我願意回到霍成言的身邊,相信他根本不會猶豫,就會拋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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