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打死都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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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黛和紀銘臣商量之後,還是把宋玉山叫來了。

  不但勸服宋清需要老師,就連催眠上的問題也需要他。

  宋玉山聽了唐黛的講述,十分震驚,半晌才喃喃地說:「怎麼大哥他的催眠水平已經這麼厲害了?」

  他說完,又兀自搖搖頭,說道:「不,據我所知的他,根本就沒這樣的水平啊!」

  紀銘臣不由說道:「可是這一切,您不覺得太蹊蹺了嗎?」

  宋玉山強自鎮定下來,說道:「這樣,我先和宋清談談吧,可以嗎?」

  紀銘臣點頭。

  宋清看到自己的父親進來,先是小吃了一驚,但隨即就冷靜下來,他用無辜的眼神看著父親,說道:「爸,我就是想遵大伯的遺願罷了,他不想自己被火燒化成灰的,我原本想把他埋了的,可是還沒來及,就被……」

  他沒說完,但是想表達的已經表達清楚了。

  宋玉山看著兒子這副可憐的模樣,怎麼也想不到兒子會是他們嘴裡說的那樣的人,他強忍著內心的震顫,問道:「你說實話,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說的什麼?」宋清一臉的茫然。

  外面的紀銘臣搖頭說道:「這個人,既狡猾又有野心,宋老師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兒子呢?我看他和宋玉蒼倒像一對父子。」

  唐黛說道:「看來叫老師來也沒有什麼收穫了。」

  「這倒也未必,你這是關心則亂。」紀銘臣沖她眨眨眼說道。

  「你有好辦法?」唐黛看向他問。

  「等著瞧吧!」紀銘臣神秘地挑了挑眉。

  過不多時,宋玉山出來了,他看著唐黛和紀銘臣,遲疑地說:「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宋清他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而且據我所知,我大哥他的催眠水平,遠遠沒達到這樣的地步。」

  紀銘臣沒有回答,說道:「宋老師,您跟我過來吧!」

  唐黛不解。

  紀銘臣帶頭,領著兩人七拐八繞的,走到了一個房間裡,打開門,裡面躺著的正是宋玉蒼。

  唐黛瞬間明白紀銘臣說的是什麼意思了,她還真是忽略了這一天。

  宋玉山看著大哥的「屍體」,淚水又抑制不住要流下來。

  紀銘臣卻說道:「宋老師,您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去摸一摸他。」

  宋玉山疑惑地看他一眼,但還是真過去,抬起手,有些顫巍巍地摸了一下對方的臉,結果他驚訝地說:「這……」

  他又摸了摸,然後轉過頭問:「怎麼還有體溫的?」

  唐黛說道:「老師,這就是我們懷疑的問題所在了,經過儀器檢測,他的確是處於死亡狀態,可現在過了多長時間?他還是初死的狀態,不但沒有變得僵硬,就連身體也沒變冷。」

  紀銘臣又繼續說道:「宋老師,我知道您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孩子犯罪了。這件事情,唐黛也可以不管的,可這畢竟是一條人命,如果您不想辦法,您的大哥,現在就死了!」

  宋玉山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表情十分頹然,看起來搖搖欲墜似的。

  唐黛說道:「原本我也是好意,想勸他自首,這樣就會輕判了,可是沒想到他會選擇這樣做。」

  紀銘臣跟著說道:「是啊,如果我們等著他自己醒來再一舉捉拿下來,豈不是更省事?」

  宋玉山聽了,突然拔起腿,向外衝去。

  紀銘臣和唐黛不知道怎麼回事,紛紛在後面緊跟上去。

  宋玉山闖進剛才問兒子話的房間,二話不說,上來就打了宋清一巴掌。

  「爸!」宋清一臉懵的狀態,看起來十分無害。

  宋玉山怒道:「逆子,你竟然還想騙我?收起你這副表情來,我一直不相信你壞到底了,沒想到你連這樣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你告訴我,你大伯的身子為什麼還是有溫度的?他不是死了嗎?為什麼沒僵硬?啊?」

  宋清的臉色瞬間就白了,他萬萬沒想到,這是一個巨大的漏洞。

  他有些慌亂地說:「我……我不知道,他只是告訴我,如果有一天,他死了,讓我把他的屍體換過來,按照老法子,停屍七天,然後再下葬。」

  唐黛忍不住轉過身去,說道:「其實我真想放他一馬了。」

  紀銘臣卻說道:「即使他承認了,也不過判幾年,你就別再心裡不安了。」

  宋清有些手足無措地說:「爸,我真的不懂催眠那些的,您也沒交過我啊,我怎麼可能和大伯商量這些呢?」

  宋玉山出來的很快,顯然又被兒子糊弄過去了。

  這次他出來後,沒有說話,沉默地坐在椅子上,雙臂撐在膝上,雙手又托住了頭。

  唐黛和紀銘臣都沒有說話,一時間寂靜極了,仿佛掉根針都能聽到似的。

  但是很快,宋玉山又站起身,走了進去,看著宋清,失望地說道:「他想再醒來,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如果沒有你的幫助,他就不會再醒來了。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爸,他只是說把他放在那個別墅里,放七天的,我別的就不知道了。」宋清一口咬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宋玉山冷冷地哼了一聲,反問他,「放七天就能醒?開什麼玩笑?」

  紀銘臣問唐黛,「有沒有那種催眠,設置幾天就會自己醒來的?」

  唐黛想了想,搖頭說道:「很難吧!說實話我的水平還沒到這一步,我也不好說,但是我覺得,應該沒這麼簡單。」

  宋玉山看著他說:「你不懂催眠,可是我懂,他不是真的死了,怎麼會不和你都交待好?你來和我鬧公司的事,是不是你大伯承諾你什麼了?你怎麼就不知道自己用手來賺呢?為什麼非要盯著別人的東西?」

  宋清被說的也惱怒了,他盯著父親反問:「爸,我早就說過,劉沐他什麼都沒做,反而繼承了公司,而我呢?辛苦工作這麼多年,卻只是個打工的,何其不公平?」

  他一臉堅決的表情說道:「反正我就是什麼都不知道,是他讓我辦身後事的,為了這個,他把山上的別墅過到了我的名下,至於他是不是真的死了,我哪裡知道?醫院都說他死了,難道他沒死麼?」

  這就是打死都不承認了,唐黛嘆道:「他真的很聰明,知道只要他不說,我們誰都不能把他怎麼樣。」

  「那樣宋玉蒼是不是就不會醒來了?」紀銘臣問唐黛。

  唐黛說道:「大概宋清是不願意讓他醒來的。至少現在他也不算什麼都沒得到,沒人想坐牢,比較一下,也就能理解他為什麼這樣選擇了。」

  「可那是他的親大伯啊!」紀銘臣不由說道。

  唐黛卻冷笑一聲,說道:「聽聽他的話,恐怕怨恨多吧,公司他一直在盡力,可卻沒留給他,這是誰造成的?還不是宋玉蒼造成的?如果他再惡毒一些,恐怕現在還會覺得解氣吧,宋玉蒼的生死掌握在他的手中。」

  「真是太可怕了,這人啊……」紀銘臣沒有說完,因為宋玉山出來了。

  宋玉山一臉的頹喪,他的表情像是帶了哭腔一般地說:「我是沒辦法了,我萬萬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

  唐黛看著他這種難受的表情,心裡十分不忍,不由勸道:「老師,或許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呢?」

  雖然她不太相信,但萬一真有設置了時間自己醒來的呢?她也有勸自己的意思。

  宋玉山搖頭說道:「唐黛,你別勸我了,且不說他是不是能自己醒來,他有沒有那麼高深的水平,我都要懷疑一番。」

  紀銘臣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宋玉山說道:「還是把他搬回別墅吧,等七天看看。」

  紀銘臣看了一眼唐黛,她點點頭。

  如今只有這樣的辦法,如果宋玉蒼醒來,那宋清就能被定罪了,可如果宋玉蒼醒不過來,宋清也就是無罪的。

  在親情之中選擇一個,對於宋玉山無疑是太痛苦的。

  宋玉蒼還是被送回到別墅中的地下室,這裡很溫暖,尤其是地下室,溫度調的很高,絕對不是一個死人呆的地方,放在這裡,身體不腐化,這就能說明情況。

  紀銘臣設了專人在這裡守著。

  唐黛和宋玉山則去查相關資料,想要找到讓宋玉蒼醒來的辦法。

  原本關於催眠的資料就比較少,唐黛能夠知道這種催眠方法已經很難得了,兩人根本就找不到更多的資料。

  宋玉山感嘆道:「催眠在西方記載比較多,如果能到西方的圖書館去查找,肯定會有收穫,可惜像這種書籍,都是私藏的比較多,真正有用的,在圖書館恐怕找不到。」

  唐黛眼前一亮,這話倒真是提醒她了,她站起身說道:「老師,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您先找著。」

  她匆匆離開,則是去找了肯。

  像肯這種身份的人,又對催眠有著極大的興趣,肯定有一些她所沒有的書,不管怎樣,她都要試試。

  肯對於唐黛的到來,表現出一種驚喜的表情,但他先問的還是兩人的交易,「怎麼?又有新的催眠了嗎?」

  「沒有,這次我遇到些麻煩。」唐黛沒有隱瞞,把事情都對他說了一遍,然後問他,「你有沒有關於催眠的一些書籍?」

  「這個,當然是有的,你和我來。」肯先痛快地承認了,然後說道:「你可以隨便看,完全沒有問題。」

  他一邊優雅地向前走著,一邊轉過頭問她,「不過有個問題,這催眠能讓人假死,是真的?」

  唐黛認真地說道:「理論上是可以的,但我們想親眼驗證,還是得看宋玉蒼是否能夠醒來。」

  「我也想親眼驗證。」他的步子停住,看著她,目光專注。

  唐黛自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想威脅她,讓他去現場看看。這個人可真是夠小氣的,他這種彆扭的性格,讓她十分無奈。

  如果不讓他去看,她就無法看到那些珍貴的書籍,就無法得到更多的知識。

  「好吧,我同意,不過你在現場,只能當一個旁觀者。」唐黛強調道。

  「這個一點問題都沒有。」肯繼續抬起步子向前走著,他一邊走一邊感慨道:「唐黛,如果和你一起工作,大概人生會很有趣。」

  「那是公爵您不用為生活而奔波,所以覺得無聊,我巴不得生活平靜一些呢。您要是喜歡刺激,可是去FBI參與X檔案管理,相信生活一定很充實。」唐黛半開玩笑半揶揄地說。

  「呵呵!」肯笑了,說道:「你說話真有意思,和你說話也是一種樂趣,你是一個有趣的人,我很久都沒見過像你這樣有趣的人了。」

  「那你以前見到的那些有趣的人呢?」唐黛反問道。

  肯想了想,說道:「大概都死了吧!」

  「為什麼?」唐黛不解地問了一句。

  「無趣了,就死了唄!」肯隨意地說了一句。

  唐黛覺得有一種怪異感,什麼叫無趣就死了?但是這話聽起來更多的又像是在開玩笑。

  「到了!」

  肯的聲音,打斷了唐黛的思緒。

  這是一間裝修古仆的書房,專門看書的地方,簡直就像是一個小型的圖書館。

  他只是來這裡暫住,就弄這麼多的書,可見一來是愛看書之人,二來是非常講究的。

  「你跟我來。」肯一邊說著,一邊往裡走。

  唐黛四處看著這些書籍,這些書涉獵很廣,各方面的書都有。

  一直走到最裡面,肯才說道:「這一面書架上的書,全部是有關催眠的,除了催眠的實例,還有很多催眠上面的傳說,你可以參考。不過很可惜的是,這些大部分都是孤本,珍貴的很,所以你在這裡看沒問題,但是借走,那可就不行了。」

  唐黛的目光已經在書上面流連了,如果這些書能夠影印的話,那簡直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但是她想也明白,肯是不會讓這些珍貴的書流露出去的,這樣還算他的私藏嗎?

  「這個沒有問題,我就在這裡看。」唐黛說著,拿過一旁托盤裡放著的白手套,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翻看了起來。

  唐乙心想,看個書還得戴手套,講究可真多啊!

  肯說道:「這麼多書,你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完,這樣吧,我可以給你找幾本針對性的,別的書你再想看,可以等這件事情解決完了再來看,你覺得如何?」

  「那就太謝謝了。」唐黛說這話的時候,頭都沒有抬,仍舊掃著書里的文字。

  作為一個學霸,唐黛已經練就了一目十行的本事,她快速地看著書上的內容,記在腦子中。

  肯也沒有打擾她,把她需要看的書都找了出來,給她放在一旁的小几上,供她翻閱。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下午過去了,唐黛已經看完了他找的五本書。她直了直自己已經酸掉的腰。

  肯意外地說:「你看的這麼快?都記住了?」

  「是啊!」唐黛淡淡地應了一句,並無炫耀。

  她看看時間說道:「我該回去了。」

  肯抬抬眉問她,「你不在最短的時間裡看最多的書嗎?」

  他預測她只能看兩本,畢竟這些書都非常厚的。

  「我還有自己的生活,總不能坐在這裡什麼都不管。」唐黛將書放好,對他說道:「謝謝你,明天一早我再過來,還是要再麻煩你。」

  肯揚揚唇,說道:「好吧,不用說麻煩。」

  唐黛還是做足了禮貌,十分有教養地離開了。

  肯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唐黛的車子漸漸遠去,有些感嘆地呢喃道:「真正優秀的人,是把自己一切生活都能打理好的人,那個男人擁有這樣的女人,多麼的幸福。」

  他轉過身,又緩步走回自己的圖書室,他踱到最裡面,撫摸著那些厚厚的書,兀自說道:「看樣子,我找出的書還是太少了些,另外,我是不是可以和她交流一下呢?」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解地說:「到底怎樣,才能讓她沉迷進來,忘了一切?我還是不夠了解她,她就像是一部永遠都讀不完的書似的,永遠……有趣!」

  第二天一早,唐黛就像上班一樣,又到肯這裡報導了。

  肯指著桌上的兩摞書說道:「這些是我昨天找出來的,你趕緊看吧。」

  他指著一個舒服的椅子說道:「昨天你在地上坐了一下午,我讓人搬了把椅子過來,你就坐在這裡看吧。」

  「真是太謝謝你了。」唐黛一臉的驚喜,坐了下來,點點頭說道:「嗯,很舒服。」

  這樣的愉悅表情簡直愉悅到了肯。

  他方才明白,這個女人也是會做面子的,只要你不和她擰著,她也會和你順著,讓你開心。

  那麼她平時在家,是怎樣愉悅那個男人的呢?他微微有些走神。

  當他意識到自己走神,想要道歉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埋在書中,認真地讀了起來。

  他有些無力,卻又有些好笑,他把自己看得太重了,是不是?

  肯坐在她的不遠處,也在翻看著書,雖然這裡的書他都讀過了,但是他很喜歡這種有人陪著他一起看書的感覺。

  因為他從來都是一個人安靜的看書,有人陪著一起看,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一種暖意,好似從此不再孤獨似的,這也是一種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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