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不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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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面實在太亂了,很多沒看到怎麼回事的人,一聽到「殺人了」三個字,以為有人情緒失控亂砍人,所以都向外跑去。

  唐黛她們坐的是角落裡的那桌,並沒在通往大門口的必經之路上,所以蜂擁的人們沒有妨礙到她們。而她們也沒跑的意思,現在跑出去,無疑增加了受傷的風險。

  戎家人圍著戎高索叫了起來,郭志強原本只在一旁看著,此刻也急眼了,一把抓住兒子的手腕怒道:「你知道你在幹什麼?」

  誰都不重要,可這兒子是最重要的,他就這麼一個兒子,怎麼也不能讓他出一點事情吧!

  但戎家也不是什麼平民百姓,你想遮掩是不可能的,戎家人立刻圍住郭略,有人馬上打了報警電話。

  郭情就在一邊冷眼看著,沒有上前的意思,現在也沒人想的到她。

  很快,警車來了,救護車也來了。

  護士抬著擔架跑了進來,醫生先進行緊急治療,然而他在探了呼吸、摸了脈、翻開眼皮之後,卻搖了搖頭,說道:「人已經死了!」

  郭情在角落裡低呼一聲,「怎麼就砸了一下,人就死了?太脆弱了吧!」

  唐黛聽出了郭情語氣中的一絲幾不可聞的興奮,看來郭情恨這繼妹繼弟,恨到何種地步。

  不過唐黛還是說了一句,「的確不可思議。」

  高坤在一旁低聲說道:「少奶奶,白酒瓶和啤酒瓶不同,要厚重許多,尤其在這婚禮上的酒都是高檔酒,瓶子做的更是豪華,被這樣的瓶子敲一下,估計頭骨都要碎掉了。」

  宋裊裊拎起桌上的酒瓶子說:「果真很沉啊!」

  哭聲此起彼伏,何常筠更是哭倒在地,整個人受了巨大的打擊,要不行了似的。

  郭略在戎家人的指證下,被警察控制起來,要帶走。

  曲美鳳嚎了一聲,撒潑道:「我看你們誰敢帶走他?誰敢?」

  誰也不理會她,拖著郭略就往外走。

  曲美鳳激動之下,跑過去竟然襲警。

  郭情「呵」了一聲,忍不住笑出了聲。

  唐黛看她一眼,搖了搖頭。

  宋裊裊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幕,好奇極了。

  很快,曲美鳳也被制服了,一起被帶走了。

  郭志強整個人都有些傻了,眼下的局面他已經控制不住。

  郭情說道:「你們快走吧,我也該現身了,免得他再纏上你們。」

  唐黛和宋裊裊一聽這個,誰都怕被纏,於是兩人一起起身就走,利索極了。

  兩人的背影並不會引起郭志強的注意,她們不是他熟悉的人,他此刻也顧不得看客人離去。

  他的目光在搜尋著郭情的身影,此刻他想起了這個大女兒,也只有她,才能救他唯一的兒子。

  郭旋傻呆呆地發了半天的怔,現在才反應過來,走過來叫道:「爸,我媽都給帶走了,您還在這兒呆著幹什麼?出面啊!」

  郭志強回手就給了他一個巴掌,怒道:「都是因為你,給我閉嘴!」

  如果不是這個女兒惹下的禍事,事情怎麼會演變到現在這個地步?

  「爸!」郭旋捂著臉,不可置信地叫。

  郭情的聲音響了起來,「爸!」

  郭志強回過頭,看到她,表情頓時軟了下來,他焦急地說:「小情,你弟弟惹出這麼大的事,你可不能不管,他才十幾歲啊!」

  他一點都沒提曲美鳳也被帶走的事。

  郭情立刻安慰道:「爸,郭略是我的弟弟,我當然不會不管了,您不要太著急,我現在就回去找文柏。」

  郭志強還以為女兒不會管,畢竟以前他對結髮妻子的態度傷了女兒,現在女兒如此大度,他心生感激,想說些什麼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郭情很識大體地說:「爸,您先善後吧!我先走了。」

  「好好好!」郭志強差點老淚縱橫了,「我等你的消息。」

  郭情嘆氣地點點頭,轉過身,唇卻揚了起來,她才不會給那小畜生找什麼關係,反而她要阻止郭志強找關係,最好死在裡面才好。

  郭情回到霍宅,發現霍文柏已經坐在客廳里了,她不由問他:「怎麼這麼早就回來啦?有事嗎?」

  霍文柏站起身,拉過她,低聲說道:「婚禮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原來是擔心她,郭情心裡涌過一陣感動,她沒有掩飾自己感動的表情,說道:「我爸說他去找關係,暫時不用我管,要是實在沒辦法,我再和你說。」

  他還沒說話,她就撲進他懷裡,唏噓地說:「事情發生的太快,真是嚇死我了,沒想到一個人說沒就沒了。」

  霍文柏立刻憐愛地抱緊她,頗為動情地說:「沒事,誰也傷不到你,沒事!」

  郭情呢喃著說:「幸好我離開了那裡!」

  這種軟軟的噥語,讓他心底一陣柔軟,恨不得揉進懷裡愛一番,可現在時機不對,他不得不生生地忍著。

  霍成言突然回來了,郭情立刻推開霍文柏,低著頭,臉都要滴出血來。

  霍成言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般,沉著臉大步走進自己的房間。

  霍文柏低聲說道:「沒事!」然後拉著她的手就往自己的房間裡走。

  喜事變喪事,這種大新聞自然以非常快的速度在B市傳開了。

  雖然郭家不是普通人,可戎家也同樣不是普通人,他們更是氣憤地盯著這樁案子,不允許讓兇手逍遙法外。

  郭志強就算想找人,現在也沒人敢應他。

  眾目睽睽下動手,不但婚禮錄相錄下了,還不知有多少的目擊證人,這種案子,可能做什麼手腳嗎?根本就不可能的。

  不過在他看來這是事故,別人看來這就是故事了,不知有多少人津津樂道地說著此事,成了街頭巷尾人們議論的最大八卦。

  唐黛和晏寒厲在晚上回家的時候才說八卦,畢竟白天要工作,沒功夫說這些。

  晏寒厲攬著她的肩說:「壞人是不會有好報的。」

  「是啊!我想郭志強現在一定很後悔。」唐黛說道。

  晏寒厲勾了勾唇,說道:「回家還有意外呢,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唐黛的眉一挑,看向他,立刻來了興趣。

  晏寒厲揚著唇,看她那晶亮的眼睛,巴掌大的小臉,此時看起來像個好奇寶寶,十分可愛,他仿佛透過她看到了女兒的那張小臉。

  他不由憐愛地捏捏她的下巴,說道:「自己回家看,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這還賣關子!」唐黛不滿地嘟嚷。

  「那是自然。」晏寒厲攬著她的手,又緊了一些。

  兩人就這樣親熱地回了晏宅,結果唐黛驚訝地看到齊覓坐在客廳里,神情有些不安。

  她穿著舒適的家居服,腳上是拖鞋,顯然不是來作客的。

  蘇春嵐微笑地看向兩人說道:「寒厲、唐黛,這是齊覓,你們應該是認識的,她畢竟懷了銳才的孩子,所以我想還是把她接到晏宅來保險。」

  這話說的,像是照顧兒媳婦一樣,也難怪齊覓這麼不安,任誰都覺得蘇春嵐要真是心甘情願的,那肯定是瘋了。

  但是齊覓既然已經來了,那肯定就是經過爺爺同意的。

  唐黛略一想就明白蘇春嵐的意思了,把齊覓圈在晏宅,變相就可以監視二叔,保證他不會和齊覓再亂來。

  唐黛的目光看向晏銳才,果真他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相比蘇春嵐這樣一個半老的女人,不用問肯定也是懷了他孩子的齊覓更加可人。

  晏寒厲聽到這話也跟沒有聽到一樣,唐黛則是應付地笑笑。

  蘇春嵐笑著說:「既然都回來,那就開飯吧!今天我可是讓廚房燉了魚湯,你們可是有福了,這是沾了齊覓的光啊!」

  大家坐在飯桌前,趙芷雲不斷地看蘇春嵐,一臉這人瘋了的表情。

  唐黛注意到爺爺沒出來吃飯,大概眼不見心不煩吧!這麼搞,簡直都亂套了,大家族裡怎麼能這麼弄呢?但現實擺在這裡,又不能真的眼睜睜看著兒子沒有後,所以只好躲開了。

  晏銳才是不敢惹蘇春嵐的,知道這件事蘇春嵐既然退步了,他就不能再做什麼,否則父親肯定不會饒了他,所以他即使和齊覓坐在一張桌子上,非但不能給她挾菜,連看她一眼都不敢。

  蘇春嵐不斷地給齊覓挾著菜,對她簡直比對兒媳婦還好,一會兒這個補鐵、一會兒這個補鈣,熱情極了。

  可齊覓吃的太痛苦了,味同嚼臘,誰都能想到,齊覓是怕蘇春嵐在飯菜里下什麼東西。

  吃過了飯,唐黛照例和晏寒厲在花園裡散步,晏寒厲擔著她的手,淺笑著問她,「怎麼樣?驚訝嗎?」

  「我嘆她肚量大。」唐黛搖頭說道。

  「她沒有靠山,是離不開二叔的,她又要防著孩子出生她被踢掉,所以她只能這樣。」晏寒厲淡淡地說。

  唐黛說道:「是啊!最痛苦的要數她了,不能離開,只能接受。」她想了想,說道:「我想起了今天鬧婚禮的那個女人,戎高索死了,她的孩子就成了寶,如果沒有意外,她會被接進戎家,這才是真正的母憑子貴,你說二嬸她是不是因為這個受了刺激,所以才這麼幹的?」

  「很有可能。」晏寒厲說道。

  「孩子出生了,離不開生母,或許二叔一求情,爺爺又會同意齊覓暫時留下,慢慢的,可能就真的二女侍一夫了,真是可怕!」唐黛說道。

  單從女人的角度上來說,她是同情二嬸的,哪個女人走到這一步上來都是絕望的,雖然造成如今這一幕的是她自己。

  兩人往回走的時候,唐黛看到齊覓站在不遠處,似乎正在等著她。

  晏寒厲面無表情,拉著唐黛繼續向前走,一臉不搭理她的意思。

  快走近的時候,齊覓開口了,輕聲問道:「晏少,我能和少奶奶說幾句話嗎?」

  晏寒厲看向唐黛,唐黛點了點頭,他便放開她,走到不遠處,目光還是落在她的身上,顯然防著齊覓。

  齊覓沒管那麼多,她低下頭輕聲說道:「少奶奶,您能幫幫我嗎?」

  「幫你什麼?」唐黛覺得好笑,齊覓以為她為什麼會出手相幫呢?竟然求到了自己的頭上。

  「幫我保住這個孩子,我求您了!」齊覓突然抬起頭,眼中露出淚光,說道:「在晏氏的時候,您提醒過我,所以您是個好人。」

  唐黛笑了笑,說道:「我可不是什麼爛好人,你的孩子如果沒有,對我們來講其實更好。」

  齊覓聽了一驚,忍不住退後一步,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肚子。

  唐黛看她的動作,笑笑說道:「當然孩子在,對我們也沒有什麼影響。我是不會做什麼缺德事的,所以你不用防備我。當然我也不會去幫你什麼,你們的事情我不想摻和。不過我可以提醒你一句,既然爺爺同意這孩子生下來,孩子就沒有危險。關鍵是你,你要想想,生完孩子之後,你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說罷,唐黛走過她,向前走去。

  齊覓突然轉過頭,求道:「少奶奶,如果您幫了我,我什麼都願意為您做。」

  唐黛笑了,轉身說道:「我不需要你做什麼,你對我來講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

  說完這話,她沒有猶豫地往回走,晏寒厲攬了她的肩,兩人一起回房。

  齊覓沒再叫住她。

  回到房間,唐黛問他,「我看起來是不是很好說話?」

  晏寒厲勾著唇說:「你看起來很善良。」

  「看起來很善良嗎?我不善良?」唐黛看著他,一臉的挑釁。

  晏寒厲低笑兩聲,說道:「善良。」

  「那我怎麼聽著你說的這麼牽強呢?」唐黛叉起腰,質問道。

  「來,我告訴你!」晏寒厲一把扯住她,把她給拽了過來,雙雙倒了下去。

  「喂,能不能好好說話……」

  第二天,郭情一大早就去了郭家,她滿面紅光,眼角都是春情,可見昨天她和霍文柏過的也不錯。

  郭家正亂著,曲美鳳已經讓郭志強給保釋出來,郭旋老實很多,臉上帶著紅紫的傷,肯定是被教訓過了。

  一看她進來,郭志強就站起身,急切地問:「小情,怎麼樣?」

  郭情搖頭說道:「現在戎家盯的太緊了,人家沒肯定地答應。」

  曲美鳳立刻叫道:「我看就是你巴不得郭略出事,你別忘了他是你的親弟弟!」

  郭志強正煩著,毫不猶豫一巴掌就揮了過去,他看著曲美鳳惡狠狠地罵道:「不想你兒子死就給我閉嘴!」

  他倒是沒想過郭情不出力,畢竟他自己打聽的結果和郭情的一樣。

  郭情心裡都笑開花了,說道:「不過,我可以去見郭略一面,你們要給他帶什麼東西,我會拿過去。」

  「我也要去!」曲美鳳立刻站起身說道。

  郭情看向她說:「很抱歉,因為昨天您襲警了,如果您去,恐怕我都進不去,文柏他很費力才讓我能有一個進去見他的機會,別人不行。」

  郭志強大喜過望,立刻說道:「好好好,你勸勸他,別讓他害怕,我馬上準備些東西給你。」

  郭情心裡冷笑,看來在郭志強眼中,只有這個兒子最重要,但是很可惜,這兒子不判死刑,也得在裡面呆上二十年了。

  曲美鳳雖然不相信郭情,但是現在沒有任何辦法,也只好讓人給兒子準備東西,生怕委屈了他。

  郭情坐在沙發上,看向曲美鳳說道:「眼下我是無能為力的,如果你有關係,哪怕是以前的關係,也不妨想想辦法。」

  曲美鳳剛想說「我能有什麼辦法」,可她馬上想到了容宛靜,於是又閉了嘴,看郭情似乎真是在為郭略著急似的,便點了點頭,沒有開口叫罵。

  郭情微微地揚起唇,沒有再說什麼。

  郭志強拿了東西,讓傭人給郭情放到車上去,郭情便離開了。

  坐在車上,她也沒閒著,挑挑撿撿地把好東西都拿出來了,只剩下一些意思意思的日常用品。

  她到了之後,很輕易就進去了,當然這關係可不是什麼霍文柏找的,而是宋裊裊找的紀銘臣。

  此事是唐黛牽的線,而唐黛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曲美鳳和容宛靜還有沒有來往。

  現在的容宛靜,可是詭異的很,為了唐如簡直拼了,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

  郭情見到了郭略,這個在家不可一世的郭少爺,此刻如同喪家之犬一般。

  本來他認為有人來救他,所以心裡充滿了期待,然而沒想到,他看到的卻是郭情,這臉立刻就變了,拽起來了,毫不禮貌地問:「怎麼是你?」

  郭情在郭家向來沒地位,郭略自然也不把她放在眼裡,哪怕是郭情嫁給了霍文柏,在郭略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半大小子眼裡,和以前也沒有任何的區別。

  郭情笑了,說道:「是啊,你進來這麼久,郭家都沒人來看你,是不是覺得奇怪?我告訴你,他們都進不來,只有我能進來,你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嗎?」

  「什麼意思?」郭略不解地問她。

  「意思就是,只有我能救你,你注意一下自己的態度。」郭情覺得人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暢快,她受了十幾年的氣,總算可以出口氣了。

  郭略一臉的不相信,不服氣地說:「我才不信。」

  「不信就算了,你自己可以走著看,不過我告訴你,我也不打算救你,讓你在裡面呆著其實挺好的。以後郭氏有我,將來郭家都是我一個人的,你、你姐姐包括你那個小三媽媽,都休想分去一分一毫!」郭情看著他,目露得意。

  郭略急了,他想都沒想就要衝過去揍這個女人,竟然敢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很可惜,他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他想在這兒動手,簡直就是自找苦吃。

  他被嚴厲地拽住,在幾聲高喝中,他被拉走了,而他看著郭情那得意的笑,不由更加怒火中燒,掙扎的更厲害。

  於是這一筆,又會放在將來量刑之中。

  郭情出來後,看到郭志強在外面等著,一邊站著一邊擦汗,顯然很著急。

  一見她出來,郭志強就迎了上來,急忙問她怎麼樣。

  他沒帶曲美鳳,生怕這個女人再給他壞事。

  郭情嘆氣地搖頭,說道:「他一見我很激動,我說我是想救他,但他不但不信,還想打我罵我……唉……」

  郭志強自然明白,郭旋被曲美鳳教成那樣,兒子能被她教好就怪了,不由心裡更加恨曲美鳳,他想安撫郭情,於是說道:「小情……」

  郭情截過他的話說:「爸,我會盯緊的,一旦有機會就救他出來,但是眼下,實在很難,我看還是要戎家別追得太緊的好。」

  郭志強看郭情沒有在意郭略的咒罵,反而一心替郭略想著脫罪,她說的也沒錯,這才是關鍵點所在,如果戎家不追,他就能找找人,想想辦法。

  於是他點頭說道:「好,我想辦法。」

  郭情知道,戎家是肯定不會放郭家一馬的。郭略如果救不出來,郭志強就會受到大打擊,或許戎家能越過郭家去,對於戎家來講,用一個不入流的戎高索換個繼承人郭略,還是很合適的。反而郭略要是出來了,郭志強很有可能沒有後顧之憂地反擊戎家。

  事情演變到了今天,兩家是絕對不可能再合好的。

  郭志強如今已經亂了陣腳,所以根本就想不到這一點。

  此刻,曲美鳳找上了容宛靜,而唐黛就在容宛靜家的不遠處,看著曲美鳳能不能進去。

  曲美鳳按了門鈴,然後進門了,唐黛挑了挑眉,唇輕輕地抿了起來。

  唐乙問道:「難道容宛靜要幫她嗎?」

  唐黛勾勾唇說道:「容宛靜幫曲美鳳,就相當於給郭情找麻煩,只要曲美鳳對付郭情,郭情就不可能全心地對付唐如,到時候空子不就好鑽了?」

  「可是容宛靜要怎麼幫助曲美鳳?郭略殺人的事情是事實,這也能幫嗎?」唐乙不解地問。

  唐黛說道:「未滿18歲、意外殺人,或是自衛殺人等等,就看怎麼辯護了。」

  「那還能給辯護成無罪的?」唐乙不相信地問。

  「如果判的少,再減減刑,過不了幾年就出來了,這也無傷大雅,不妨礙他接手郭氏。」唐黛說道。

  「那這人就白殺了?」唐乙不服氣地說。

  雖然那戎高索不是什麼好東西,可也是條人命啊!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容宛靜若是幫她,還要渲染一下,說這戎高索怎麼不堪,然後和郭旋決定結婚後,還在外面亂來,再加上有小三的證據,私生子都有,到時候大家肯定同情的是郭旋,畢竟婚禮那一幕,不是人人都看到的。然後郭略為了護母和為姐姐打報不平,失手殺了人,這樣的話,法官一定會在量刑上減輕的,最關鍵的是,他未滿18歲。」唐黛輕聲說道。

  「可他都快18了。」唐乙說道。

  「那也是未滿,法律就是法律,摻雜不了人情。」唐黛淡淡地說。

  「那怎麼辦?」唐乙問。

  「看結果,這件事與我無關,所以我不打算插手,但我會告訴郭情,看她怎麼做了。」唐黛說道。

  過不多時,曲美鳳從容宛靜家出來了,比起進去的時候,她那惶惶的表情鎮定了許多,不必猜測,容宛靜肯定答應幫助曲美鳳。

  唐黛心裡暗道不好,等曲美鳳離開之後,她才給郭情打電話,說了這件事。

  郭情咬牙切齒地說:「容宛靜真是多管閒事。」

  唐黛說道:「唐如肯定會嫁進霍家,她現在著手對付你,一點都不奇怪。」

  「最少能判幾年?」郭情就在想,她有幾年的時間。

  「這個你要去問律師。」唐黛多少能猜到郭情的想法,她肯定會趁著這個時候,把郭氏拿到手的,她不可能拱手送給曲美鳳和郭旋。

  郭情立刻明白唐黛不欲插手這件事,立刻說道:「這事兒謝了。」

  她很明白,唐黛能告訴她這些就不錯了,實在沒義務再幫自己,反而自己能有今天,能看到曲美鳳得到報應,這已經是唐黛的功勞了。

  唐黛掛了電話,高坤開口問道:「少奶奶,現在要回公司嗎?」

  唐黛想了想,說道:「去唐宅吧!」

  高坤聞言,將車子駛離,向唐宅開去。

  唐黛進了門,看到爺爺正在客廳里逗孩子,滿臉笑得都要開花了,可見有多喜歡這個孩子。

  也難怪爺爺喜歡,這孩子挺討人喜歡的。

  沈含玉笑著說:「黛黛,你爺爺給孩子起好名字了,叫唐璟,還不錯吧!」

  唐黛點頭說道:「很好聽,來,爺爺,讓我抱抱。」

  唐承宗把孩子放到唐黛的懷裡,嘟嚷道:「一回來就和我搶孩子。」

  唐黛說道:「爺爺,人家古代皇帝都不抱的,生怕把孩子給寵壞了,您得讓我們女人抱,您不能抱。」

  唐承宗「呸」道:「我又不是皇帝,這孩子我既然管了,就會好好教,媽媽不要爸爸不疼的,是個可憐的孩子。」

  唐黛逗著小唐璟,說道:「這孩子多討人喜歡,不哭也不鬧的,將來是個懂事的孩子。」

  「只要好好教,沒個不懂事的,容宛靜就教不出個好孩子來。」唐承宗哼道。

  小唐璟開始往唐黛懷裡鑽,沈含玉「呀」了一聲,說道:「孩子這是餓了,趕緊叫奶媽過來。」

  很快,一個矮壯的女人走了出來,這是新來的奶媽。容蝶跟了唐興良,自然不再適合當孩子的奶媽,不然都差輩份了,這個奶媽顯然是防止再發生這種事情的。

  孩子被抱走了,唐興良也沒了興致,在這兒逗了半天的孩子,他也累了,所以沒和唐黛說兩句就回房間休息。

  沈含玉把唐黛叫到樓上,不由問她:「你過來是不是有事?」

  唐黛問道:「媽,爺爺的確喜歡那孩子啊!」

  沈含玉說道:「是啊,你什麼時候才能有?」

  唐黛笑道:「媽,您眼下不是盯著我,而是讓我哥趕緊結婚生一個才是要緊呀。」

  沈含玉微微怔了一下,隨即笑著說:「你哥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工作,把唐氏完全接下來再說,哪有時間結婚生子?」

  「但這也不能耽誤啊,不然人家孩子都老大了,我哥還沒孩子呢。」唐黛奇怪這事兒老媽也不急,在豪門裡面,這可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啊。

  沈含玉乾脆沒了耐心,說道:「行了,現在說你呢,你別給我說東說西的,我又給你找了一個醫生,這次絕對放心。」

  「媽,我可是找您說正事來的。」唐黛嚷了一聲。

  「我這也是正事,你先說,找我什麼事?」沈含玉還是好奇,所以先問了一句。

  唐黛說道:「您聽說郭家和戎家的事了嗎?」

  「聽說了,這事兒鬧的那麼大,能不知道嗎?這事兒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沈含玉不解地問她。

  「現在容宛靜要插手,她想變相地對付郭情,為唐如在霍家打基礎。我是想問,唐如最近情況如何?」唐黛一口氣說完。

  「一直沒見到人,沒回來過,在容宛靜那裡住著呢!」沈含玉說道。

  「這事兒有些奇怪。」唐黛說道。

  「怎麼了?」沈含玉問她。

  唐黛說道:「唐如應該清楚,她是唐家人,她想嫁給霍家,也是從唐家出嫁的,她一直住容宛靜那裡,本身就是有問題的。」

  「有什麼問題呢?」沈含玉不解地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唐黛說道:「我想唐如是想懷霍成言的孩子。」

  「啊?不是還沒結婚呢?」沈含玉問她。

  「結了婚霍成言也不一定碰她啊,所以抓緊機會唄!」唐黛說道。

  沈含玉皺起眉,鄙夷地說:「這種齷齪的事,也就容宛靜能幹出來。」

  「她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一切代價。」唐黛說道。

  沈含玉看向她說:「黛黛,這事兒你就別管了,唐如是不是生下霍成言的孩子,和我們也沒有關係。」

  唐黛奇怪地問:「可那樣的話容宛靜不就能變相掌控霍家了嗎?」

  「她一個女人能掌控倒也好了,這樣霍家對唐家來講不算什麼,畢竟容宛靜是你爸的手下敗將。」沈含玉開通地說。

  唐黛愣住了,她從來沒往這個方向想過,她說道:「媽,我只是知道容宛靜的野心很大,她的目標是控制霍、唐、晏三個家族,如果她成功了一個,她的實力就會大增了,這個女人,不能小看。」

  沈含玉笑著說:「黛黛,我知道你不放心,可是你爸爸不會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的,他是最了解容宛靜這個人的,所以他一定有所防範。」

  唐黛看著她一臉篤定的表情,心裡浮起怪異的感覺,總覺得母親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似的。

  但是她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但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了,這是肯定的。

  沈含玉又把話題轉到了孩子上面,剛好公司有電話進來,唐黛一邊接電話一邊就跑了,氣的沈含玉直跺腳。

  出了唐宅,唐黛的眉頭緊鎖,想了想,把電話又打給了郭情,問她:「你覺得霍成言真的解決孩子的問題了嗎?」

  郭情說道:「霍成言最近的表現看來,應該是解決了。怎麼了?」

  唐黛搖頭說道:「我覺得事情不對,唐如最近一直在容宛靜那裡住著,如果真沒希望了,她早就回唐宅了。」

  郭情心中一動,反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容宛靜還留了後手?」

  「是有這個可能的。」唐黛說道。

  郭情心裡有些煩躁,怎麼最近事情這麼不順利呢?她不由說道:「行,我知道了,我會留意的。」

  郭情想了想自己的處境,如果郭略沒事,曲美鳳復活,唐如再懷了孩子,那自己可真是不太妙了,她覺得這事兒不能拖。

  於是她在霍成言回來的時候,佯裝在客廳里打電話,背對著門口,悠閒地問:「你說什麼?唐如有可能懷孕了?呵,怎麼會呢?」

  霍成言的步子,猛地停住了,他不可置信地聽著郭情的話,站在門口一動未動。

  郭情頓了一下,說道:「唐如一直住容宛靜那裡,不回唐宅住,這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呀,人家願意和媽住,也是正常的嘛。」

  她又頓了一下,說道:「你說的也沒錯,唐如畢竟是唐家人,要討好唐老的,這麼看來,還真是有問題。」

  霍成言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轉身又大步離開了。

  他的腦子都要亂了,難道唐如真的懷了?這怎麼可能?他明明把那東西給毀了。可是如果唐如是自然懷孕呢?

  「shit!」他低咒一聲,砸了一下方向盤。

  他開著車,一直開到了容宛靜家門口,打電話讓唐如出來。

  唐如看到他,驚喜非凡,不由問他:「成言,你怎麼來了?」

  「找你一起吃晚飯的。」霍成言淡淡地勾起唇。

  「好啊!」唐如以為自己的春天來了,不由欣喜異常,她看看自己的衣服說道:「我馬上換衣服去。」

  唐如回了家,容宛靜跟著她上樓,警惕地問她:「霍成言來找你幹什麼?」

  「找我吃飯。」唐如高興地說。

  容宛靜的眼睛微微一眯,說道:「沒那麼簡單。」

  「啊?媽,那我不去嗎?」唐如也擔心這會壞了計劃。

  「不,要去!」容宛靜篤定地說。

  「那……」唐如拿著衣服的手頓住了。

  容宛靜看向她,微微笑了,在她耳邊囑咐幾句,然後問她:「聽明白了嗎?」

  「嗯,明白了。」唐如點頭。

  過不多時,唐如身著盛裝出現在霍成言的面前,霍成言對她精心打扮一點都沒興趣,只是和她到了飯店。

  霍成言看著唐如說道:「這麼美的夜晚,我們喝點酒吧!」

  「好啊!」唐如羞澀地答道。

  霍成言反而心裡有些懷疑了,他叫了酒,倒在唐如的杯里,唐如沒有什麼猶豫,喝了。

  霍成言和她一邊吃一邊喝,她喝的不多,但也絕不算很少。

  吃過飯,霍成言說道:「作為我的妻子,她的身體一定要強壯,所以我帶你去我的健身房吧!」

  他帶著唐如去了自己的健身房,此時飯已經消化一會兒了,他帶著她去了網球場,和她打起網球。

  唐如雖然打的不算太好,可也不是不會,陪著他打了一會兒已經氣喘吁吁。

  霍成言又說:「你這身體可不行啊,走,我們跑會兒步去。」

  「不行,我累死了。」唐如說。

  「跑一會兒就行。」霍成言堅持。

  這一晚上,霍成言讓唐如又跑又跳,就連操都跳了,唐如累的像條狗,可身體卻沒有任何的不適,這讓霍成言心裡幾乎篤定,唐如根本就沒懷孕。

  一時間,他失了興致。

  唐如說道:「成言,明天我們什麼時候還來?」

  霍成言一聽她明天還要來,不由冷冷地說:「明天我有事!」生怕被纏上。

  唐如一聽這話,心裡已經笑了起來。

  ------題外話------

  少的明天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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