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推動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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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黛把工作完全移交給金語之後,她便專心地和老師練習催眠。

  宋玉山坐在樹林中說道:「從中度催眠到深度催眠對你的情緒以及注意力要求極高,有很多催眠師都服藥來鎮定自己的情緒,但我不要求你們這樣做。」

  宋沐說道:「叔叔,我曾服藥試過,的確很有用,能夠迅速進入狀態。」

  唐黛轉過頭問他:「怎麼?你已經開始嘗試進行中度催眠了嗎?」

  宋沐說道:「我一直在研究催眠,所以嘗試過。」

  「結果呢?」唐黛問他。

  宋沐說道:「比不用藥好很多,只要情緒控制住了,就很難受外界的影響。」

  宋玉山搖頭說:「我不建議你們用藥,那是因為,這種辦法不是最好的。真正的催眠高手,從來不靠這些來取勝。」

  「是用藥對身體不好嗎?」唐黛問道。

  她知道鎮定類藥物都有很大的副作用,所以她一直沒有深入研究催眠。

  「這只是一方面。」宋玉山看向兩人說道:「所以我為什麼總強調天賦的重要性,因為催眠的特殊,只有天賦好的人,才能成功地越走越高,靠藥物達到頂端的人,或許他能夠達到一定的高度,但那維持不了多久,或許十年二十年,他的身體就不成樣子了。」

  他看向唐黛說道:「可你不同,我早就說過你的優點,最好的辦法就是開始進行對抗環境的訓練,由安靜的慢慢轉為嘈雜,你能將你的意識與外界環境剝離開來,不受打擾,雖然過程慢一些,但這樣最為穩定。」

  他又看向宋沐說道:「你不許再私下裡服藥了,你要知道,外界因素太不穩定,你依靠藥物,沒有靈活性地掌握催眠,一旦發生什麼突發事件,你就極容易發生精神分裂。」

  晏寒厲插了一句,問道:「那不依靠藥物進行催眠的人,發生精神分裂的概率是多少?」

  宋玉山說道:「古法催眠中,講究的是技巧與環境因素的結合,再去深入地研究被催眠者的心理因素,因為複雜,催眠者的腦子高速運轉,要將幾個要素結合起來,這樣他更容易駕馭各種因素,也就輕易地可以排除外界的干擾,這對他自己也是一種保護。」

  「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概率是多少?」晏寒厲又堅持地問了一句。

  他並不關心他老婆是否成為催眠高手,在他看來,她漲本事都是她自保的一種技能,如果這種技能會給她帶來危險的風險,那他不如不讓她去學。

  宋玉山說道:「依靠這種方法成為高手的人,目前我還沒聽說有哪位精神分裂了,反而他們都更像是一個普通人,該怎樣生活就怎樣生活。」

  晏寒厲放心下來。

  唐黛看他一眼,微微地抿唇笑了,顯然她已經明白他在意的是什麼。

  想起這幾日的旖旎繾綣,晏寒厲看著她的微笑,心中有些微動,但礙於這兩個礙事的人,他只能在這兒呆著不動,任自己心癢難耐也沒有一點辦法。

  宋沐忍不住提醒道:「叔叔,晏少是擔心唐黛的身體會不會受到影響。」

  宋玉山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你們年輕人……呵呵,我真是沒想到!」

  宋沐笑著問:「叔叔,說的好像您沒愛過一樣。」

  宋玉山感嘆道:「我們那時候和現在不同,相敬如賓,可從不把情愛放在嘴上,關心也是從來不說出口的!」

  他看向晏寒厲說道:「你放心吧,唐黛她是我最疼愛的學生,我不會讓她受到一點危險的。」

  晏寒厲點點頭,雖然沒有說話,但已經表明他沒意見了。

  接下來,唐黛與宋沐一起接受了為期一個星期的專業訓練。

  在這期間,霍成言和唐如和好,一起出去約會被人拍了下來,這件事情也漸漸地淡去了,唐如一如既往地做著慈善,越發地低調了。

  一個星期後,唐黛隨著晏寒厲回了B市,她在B市呆的太久了,不能扔著公司不管。

  宋沐和宋玉山要再住些日子,不然不知何時才能有機會再來這樣美的地方度假了。

  霍成梵手術後已經回到B市修養,所以唐黛一回來就去看他。晏寒厲因為忙,便沒有和她一起過去。經歷了這次的事情,他對唐黛越發地放心,她不是任何人能搶走的。

  只要她不主動離開他,他就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

  霍成梵見了唐黛,微微一笑,說道:「晏寒厲沒和你一起來?」

  「他最近很忙!」唐黛讓高坤把花和果藍放在一邊,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問他:「情況怎麼樣?」

  霍成梵一看晏寒厲沒來,心裡就有數了,如果唐黛沒給晏寒厲吃定心丸,晏寒厲能不跟著嗎?

  他不動聲色地說道:「這是最好的情況了,只要慢慢養,腿就能和以前一樣,沒有傷到骨頭,萬幸!」

  唐黛點頭,說道:「真是嚇了我一跳。」

  霍成梵認真地說:「這次晏寒厲的確幫了大忙,如果不是他,我的腿可能真的要保不住了。」

  「應該的,你還幫了我的大忙,就等於救了他。」唐黛半開玩笑地說。

  霍成梵淺淺地笑了,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溫和地看著她。

  唐黛移開目光,問他:「想吃什麼水果嗎?我給你弄。」

  霍成梵轉過頭看向他送的果藍,說道:「火龍果吧,最近有些上火。」

  「好!」唐黛站起身去拿火龍果,到茶几去給他弄成小丁狀,讓他方便吃。

  霍成梵一邊看著她收拾水果,一邊說道:「那些外國人的背景,我查了。」

  「哦?查出來了嗎?」唐黛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她也不知道晏寒厲那邊有沒有進展。

  「是E國的一個叫西蒙的人做的。」霍成梵看著她的反應,沒有繼續說下去。

  唐黛不解地問:「那是什麼人?他為什麼要來殺我?」

  「他這個人很有名,號稱實驗室瘋子,也就是說為了做實驗,什麼殘忍的事都做的出來,他的具體事例,我就不和你繼續講了。這件事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查出來,以前我說過,晏天珍給晏寒厲下藥的事,晏寒厲找不到晏天珍,所以就讓西蒙去找。」霍成梵說到這裡,頓了一下。

  唐黛問他:「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來殺我?」

  霍成梵微微勾了勾唇,說道:「我只是聽說,晏寒厲要西蒙找人時,說了一句話,生死不論。也就是說,只要能解他身上的毒,晏天珍是死是活,都無所謂。西蒙來殺你,這也不難推測,我想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西蒙找上了晏天珍,非但沒殺她,她還有西蒙想要的東西,與他合作,因為晏寒厲說的話,致使晏天珍狂怒,她知道殺晏寒厲不可能,所以只好對你動手了。」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她不由問道:「西蒙那個人很厲害嗎?」

  霍成梵看眼桌上的文件夾,對她說:「這是他的資料,你自己看吧!」

  唐黛弄好水果,拿濕巾擦了手,走過去將盤子遞給他,這才拿過資料打開來看。

  一翻開,人臉大鬍子便躍入眼帘,刺激了唐黛,她盯著那個人臉遲遲移不開目光,那晚的事情在她的腦中一遍又一遍地上演著。

  霍成梵見她有些不對勁,不由問了她一句,「你怎麼了?」

  唐黛猛然驚醒,喘了下氣說:「哦,沒事!」

  「是不是想到那天的事,把你嚇到了?」霍成梵說罷,有些自責地說:「看我,真不該給你看這個東西。」

  唐黛笑了一下,說道:「沒有,那天我只是看到這個標記了,原來如此。」

  她指了一下那張臉,然後向下看去,上面寫的還算詳細,寫了幾個西蒙有代表性的事例,看的唐黛噁心不已。她不由問他:「天珍能駕馭的了這樣的男人嗎?」

  這種男人除了實驗沒有任何的人類感情,他不可能看天珍是個女人就對她溫柔一些或是手下留情,更何況這天珍還是他要找的奇才。那麼他也不可能因為天珍美麗就對她動心,別忘了,E國第一大美人喪命於他之手,成為他的實驗品。

  「她不可能駕馭,她手中一定有能夠交換的籌碼,所以西蒙倒戈了。」霍成梵看著她,說的十分鄭重,「西蒙是個瘋子,他盯上你不是好事,幸好這裡不是他的地盤,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唐黛斂著眸,沒有說話。

  霍成梵又說道:「你還是要小心一些,落在他的手裡,最恐怖的不是死亡,而是成為他的實驗品。」

  唐黛的表情微動,顯然被他這句話給說的心裡突了一下。

  霍成梵馬上說道:「別怕,晏寒厲會保護好你的,我也注意一下他那邊的動靜,如果有問題,及時和晏寒厲聯繫。」

  「謝謝你!」唐黛看向他,感激地說。

  霍成梵笑了笑,舉起叉子說:「火龍果很甜。」

  唐黛說道:「我專門挑的,店主還說這個不甜,分明就是不實在,醫院門口的水果店真不如外面厚道。」

  「怎麼?你還會挑水果?」霍成梵意外地問她。

  「上學的時候總要自理的,不像你們這些少爺,有人專門給打理好了。」唐黛笑笑說道。

  沒爹媽管的孩子,爺爺又不管,自然要自己來了。

  霍成梵說道:「如果我早認識你就好了,明明之前唐家和霍家有可能要聯姻的,偏偏我沒在意,如果當初我堅持,那現在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他說的時候,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卻不讓人覺得反感,只是有種感慨的感覺,並沒有冒犯。

  他看著她,目光微溫,坦言道:「這大概就是命,這輩子我和你是朋友命。罷了,還有以後我就知足了!」

  唐黛明白他指的是山洞裡能活下來的事,她不由說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們都是有福之人。」說罷,她轉言道:「對了,那個人的屍體已經從山洞裡帶了出來,他的家人認了屍。」

  「他的臉……還能認出來嗎?」霍成梵問。

  當時那個人的臉已經是高度腐爛,想看出來模樣實在是困難。

  「DNA鑑定唄,其實有那本日記,家人已經確定了。」唐黛說道:「我們真的很幸運。」

  設想,如果是一個普通人,沒有這麼大的能量,沒人猜到山裡面會有個洞穴,誰能找到她呢?

  所以她慶幸身邊有霍成梵,慶幸外面有晏寒厲。

  「我聽說我們所在的位置,只能走水路,並且水路很長,沒有氧氣瓶根本就潛不過去是不是?」霍成梵試探性地問她。

  「嗯,幸好我沒像你那樣試,否則就交待在裡面,不能坐在這裡和你說話了。」唐黛笑著說。

  霍成梵只是想知道,她在裡面吃了多少苦。幸福的是他,昏過去可以什麼都不想,而她則要經歷一次又一次的絕望。

  後來進了那個山洞的人問他是不是吃野草保持體能的,他問為什麼那樣問,那人說地上都是被拔下的野草,還和他開玩笑說,相信他們沒興致在那兒拔草玩。

  霍成梵知道野草是誰吃的了。

  他的內心中只有心疼。

  她只是微微地笑,對那天受的罪絕口不提,這讓他的心裡更加心疼。

  她聳了一下肩,有些俏皮地說:「後來晏寒厲就來了,我們就得救了。」

  霍成梵說道:「聽說那洞裡還有遇難的人,只不過我們沒碰到。」

  「啊?是嗎?我怎麼沒聽說?」唐黛驚訝地問。

  「大概不適合女孩子聽,所以晏寒厲沒和你說。」霍成梵說罷,挑了下眉說道:「我知道自己輸在哪兒了,總和你說可怕的事情,不像他,像疼女兒那樣地寵你。」

  唐黛聽了這話,甜甜地笑了,晏寒厲寵她,她自然是知道的,現在也是真的開心。

  霍成梵看了只有心酸,又要維持臉上的笑,覺得自己悲催極了。

  唐黛很快就告辭了,出了醫院後,高坤才低聲說:「少奶奶,西蒙的事晏少怕您擔心,所以沒和您說。」

  霍成梵的腿沒事了,唐黛回了B市,高坤才回到唐黛的身邊。這些日子,他對霍成梵又有了更深的了解,這個男人看起來雲淡風清,絕對比他以前認識的還要複雜。

  所以他希望少奶奶不要中了霍成梵的計,回去和晏少鬧。

  唐黛卻不以為意地說:「這件事我不知道也無所謂,他會保護好我的。」

  她已經習慣了晏寒厲什麼都憋在心裡的毛病,她又明白晏寒厲是不想她去看到那些不好的一面,她知道霍成梵說的沒錯,晏寒厲就是拿她當女兒寵的。

  高坤看到少奶奶這樣的反應,不由放心了,晏少有少奶奶這樣的妻子,也是他的福氣。

  晏寒厲自身也是矛盾的,一方面他想讓唐黛變強,另一方面他又不想讓唐黛看到過多的黑暗面。

  唐黛沒想到老媽剛回來就對她下手。

  沈含玉和唐興晟回來之後,沈含玉讓唐黛陪著她一起逛街。

  唐黛心想陪老媽逛街那是一定要去的,於是就大意地上了老媽的車。結果沒想到老媽把她給拉到了醫院,拽著她就往上走。

  唐黛急眼了,低聲問她,「媽,您這是幹什麼?」

  沈含玉也低聲說:「你說我幹什麼?你的肚子要是再沒動靜,你覺得晏寒厲他還能對你寵多久?」

  「媽,他不是那樣的人,再說我真的沒事。」唐黛氣急敗壞地說。

  「沒事怎麼這麼長時間都沒動靜?你倆結婚都一年了吧,你怎麼也不知道上點心?」沈含玉比唐黛還要氣急敗壞。

  「媽,我就沒打算現在要孩子,我們那麼忙,哪有時間啊!」唐黛想掙開老媽的手。

  沈含玉拉的死緊,這回堅決不能讓她給跑了,她冷哼著說:「得了,你騙誰呢?晏寒厲三十好幾的人了,能不著急要孩子嗎?上次的事還沒跟你算呢,說好了去醫院,你可倒好,跑的真快,這次你休想再唬過我。」

  唐黛鬱悶地說:「媽,我真沒事。」

  沈含玉根本就不理她,直接說道:「這次我給你找的,可是特別有名的婦科醫生,找她來的人很多……」

  「那您就不怕碰見熟人?」唐黛打斷她的話問。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沈含玉說完,看到女兒也不說話,目光看向前方。

  沈含玉順著她的目光向前看去,心裡鬱悶,居然真的看到熟人了,怎麼這麼寸?

  前面站在門口的是周昊辰,他看到唐黛,向這邊走來。

  唐黛轉過頭,「怨恨」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媽。

  周昊辰目光閃動,很久沒看到唐黛了,聽說她這次失蹤了,他當時還很掛念的,沒想到突然看到她,他想問問她是否還好。

  門開了,紀蕊走了出來,她一眼就看到唐黛,看到自己老公,正在向唐黛走去,她立刻嬌聲叫了一句,「老公!」

  周昊辰步子停住,回過頭,這會兒功夫紀蕊幾步走上來,挽上了周昊辰的手臂,笑著問:「唐黛,你怎麼來醫院了?哪裡不舒服?」

  唐黛摸著肚子說:「這兩天腸胃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所以來看看。」

  沈含玉心裡暗嘆,自家閨女就是有急智,不用她擔心了。

  紀蕊的臉上閃過一絲扭曲的痛意,她恨一切能懷孕的女人,為什麼她偏偏就懷不上。

  周昊辰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他轉過頭看了紀蕊一眼。

  唐黛問道:「你們來醫院幹什麼?難道紀蕊你有了嗎?恭喜啊!」

  紀蕊原本也想說有了的,但是又怕刺激到周昊辰,所以她什麼都沒說出來。

  周昊辰也有些尷尬,說道:「我們去看結果了。」

  他拉著紀蕊匆匆地離開了。

  他覺得女人再美,沒有生育的基本功能,似乎也不是那麼好的。為什麼晏寒厲那麼幸運,能有唐黛這樣完美的老婆呢?

  兩人走了之後,唐黛拽著老媽也離開了。

  沈含玉還有些不甘地說:「真沒想到今天遇到這兩個人,白來了!」

  這種事畢竟不是什麼好事,所以不讓別人知道最好,更何況紀蕊和唐如是一丘之貉,紀蕊知道了容宛靜就知道了,到時候再鬧出什麼事來,更加麻煩。

  唐黛說道:「媽,我看這個醫生不能找了,她要是嘴不嚴,二嬸她可就知道這事兒了。」

  沈含玉鄭重地點點頭說:「你說的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等我再找一個醫生。」

  還找?等找到了再想策略吧!

  沈含玉知道唐黛忙,所以沒再拉著她去逛街,把她給放了。

  唐黛趕緊回公司去了。

  電梯上了幾層,她看到晏銳才匆匆進了電梯,晏銳才一看到她就陰陽怪氣地說:「唐黛啊,你找的助理可真是不錯,把老爺子哄得開懷大笑的,我看用不了多久,老爺子就要拿他當干孫子了。」

  唐黛知道他說的是唐曜,現在齊覓懷孕了,晏銳才又有了心氣,萬一是個兒子,他肯定還想把晏氏的都留給他兒子呢。

  唐黛微微一笑地說道:「二叔,只要能讓爺爺開心,那不是很好嗎?」

  晏銳才扯著嗓子說:「不是,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你就不怕他有什麼目的?我看著他這是要取代晏寒厲啊,我告訴你,老爺子現在喜歡唐曜的勁兒,就像以前喜歡寒墨的那股子勁兒,明白嗎?」

  唐黛不以為意地說道:「二叔,唐曜沒流著晏家的血,他就是再被喜歡,也不可能對晏寒厲造成威脅的。」

  晏銳才當然明白這一點,他就是看不順眼,所以想利用唐黛的手除掉那小子,可沒想到唐黛腦子還挺清楚,於是他冷哼一聲,說道:「反正我提醒你了,隨你。」

  唐黛心平氣和地說:「二叔,您最近是不是沒休息好?臉色可不太好,要注意休息啊!」

  這話聽起來是好話,其實唐黛是暗指齊覓折騰他。

  齊覓當然要趁著懷孕這時候把蘇春嵐給趕下位了,不然等孩子生下來讓人抱走了,她還怎麼折騰?

  到時候恐怕她怎麼折騰也沒用了。

  晏銳才心裡有火氣,可唐黛這也是好話,他又沒法駁斥,只好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唐黛下了電梯想先去找晏寒厲,於冰在外面說道:「少奶奶,晏少他沒在辦公室。」

  「他去哪兒了?」唐黛疑惑,晏寒厲的日程現在應該是在辦公室。

  於冰微笑著說:「我也不知道,晏少他沒和我交待。」

  「好吧!」唐黛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晏寒厲此刻在公司附近的茶室里,他的對面,坐著的是霍成堯。

  霍成堯坐的隨意,不像晏寒厲,即使在茶室也是坐得一板一眼。

  他手裡把玩著一個沉香小把件,語氣悠悠地說:「我沒有多少耐心了,我希望快點看到霍成言娶了唐如。」

  「你有好辦法?」晏寒厲反問他。

  「我只有把霍成言給弄下去的辦法。」霍成堯勾著唇,說道:「如果不是配合你老婆的興趣,你以為我會忍到現在還不動手?」

  晏寒厲想到唐黛,眼裡浮現出一抹溫柔的笑,說道:「唐如現在已經住進霍家了,讓他娶唐如倒是容易。」

  「你有好辦法?」霍成堯問他。

  「有倒是有,不過這事兒我可不想親自去辦。」晏寒厲露出一個似笑非笑來。

  「什麼意思?」霍成堯問他。

  「我的意思是說,你去辦,這個辦法可是又快又好。」晏寒厲說著,唇角高揚,湊近霍成堯,低聲說了一句話。

  霍成堯臉色一變,問他:「為什麼你就不能辦?」

  「怕我老婆誤會。」晏寒厲說出這個讓人不能反駁的理由。

  霍成堯無語,他憋氣半天,說不出話來。

  晏寒厲說道:「反正你也是單身,沒人誤會,接近她也沒什麼。可我不同,難道你想看到我老婆不開心嗎?」

  霍成堯冷冷地盯著他說:「行,你就整我吧,等以後……」

  「先有了以後再說,你還不知道以後是什麼情況呢,反正再怎樣,你已經落了下風。」晏寒厲打斷他的話說。

  霍成堯被氣得不輕,他一手拍在桌上,猛地站起身說:「你等著!」然後轉身大步離開了。

  這天晚上,霍宅里,郭情親自安排著晚餐。

  自從她嫁給霍文柏之後,回到了霍家,就漸漸將屬於女主人的工作接了過來,安排晚餐這樣的事情,都是她一手來做。

  唐如住進來之後,總是處處刁難郭情,她一想到郭情利用自己嫁給了霍文柏,居然成了自己的准婆婆,這氣就不打一處來。

  霍文柏畢竟是要當公公的人,不好說唐如,郭情又不是霍成言的親媽,霍成言也不管這種事,所以他也只有唐如做得過分的時候,清清嗓子以示提醒。

  唐如敢這麼做,也是容宛靜吩咐了,讓唐如在霍家氣勢一些,不要覺得自己做錯什麼事情唯唯諾諾。這樣一來,霍家就會以為唐如是有依仗的,不敢對她怎樣。

  唐如就把氣都撒在看不順眼的郭情身上了。

  而郭情脾氣看起來不錯的樣子,霍文柏覺得老婆受了委屈,所以回房間關了門加倍對她好,禮物和錢更是源源不斷地往郭情手中送,郭情在霍家的權利,無形中越來越大了。

  豐盛的晚餐擺上了桌,一家人都坐在餐桌上,卻沒有霍康德。

  他最近也是被唐如給攪得烏煙瘴氣,但又不能不要這孫媳婦,所以乾脆眼不見心不煩,在他房間裡吃了。

  剩下的人落了座,郭情微笑著說:「唐如,昨天的飯菜不合你口味,我特意吩咐了廚房做了別的菜式,你嘗嘗?」

  唐如一看,立刻撇嘴說道:「這是什麼啊,我向來不喜歡這種口味重的菜,我媽說了,這種高鹽的不但皮膚會不好,還會加速老去,所以我勸你也少吃。」

  「那你點幾道:」郭情好脾氣地說。

  「不必了,我讓人送來了。」郭情轉過頭看了一眼唐丁。

  唐丁立刻把食物端了上來,擺在桌上,將郭情讓人準備的菜擠到了一邊去。

  霍文柏覺得這樣不好,說了一句,「怎麼還從外面帶菜?」

  唐如一臉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我吃不慣姨太太準備的菜。」

  霍文柏臉色不好看,正想發怒,郭情在下面碰了碰他,然後微笑地搖了搖頭,示意她不介意。

  霍文柏重重地出了聲氣,表示自己不悅。

  霍成言面無表情,低頭吃著自己的飯,一聲不吭。

  唐如不碰郭情準備的飯,也是擔心郭情會放飯里下什麼東西,她就吃自己讓人送來的。

  吃了一會兒,她盛了一碗湯,遞給霍成言,嬌聲說:「成言,你嘗嘗嘛,這湯味道才好呢。」

  霍成言像沒聽見一樣。

  唐如立刻不悅地說:「你是不是不願意娶我?不願意就算了,我也不想強求。」

  霍成言眼睛一疼,唇角一抽,拿過唐如遞來的碗就喝了起來。

  霍文柏還給霍成言找理由,笑著說了一句,「成言他是不好意思啊!」

  唐如甜甜地一笑,說道:「你嘗嘗我喜歡吃的嘛,我們總要慢慢了解的是不是?」

  霍成言倒是全都吃了,可是他吃的如同嚼蠟一般,看的郭情是同情不已。

  不得不說霍成言想當這家主繼承人,付出的也是夠多的啊!其實不當家主,霍家也不會讓你出去餓死吧,肯定比一般人活的要強啊,為了當家主娶個不喜歡的女人,這樣合適嗎?

  總之這頓飯唐如是一口都沒吃郭情準備的菜,霍成言兩邊的菜都吃了。

  霍文柏看不得唐如這種矯揉造作的勁兒,他真是不明白了,同樣歲數的女人,怎麼就差別這麼大?他深深地同情自己兒子,但是沒辦法,為了大局,這犧牲是不可必免的,幸好他不用犧牲自己娶這麼個女人。

  他站起身說道:「我吃好了,你們慢用。」然後看了郭情一眼。

  郭情也站起身說道:「我也吃好了。」然後就跟著霍文柏一起上樓了。

  一進了房間,霍文柏就抱住自己的小嬌妻,問她:「有沒有另外準備?我看你沒吃多少。」

  郭情勾著他的脖子說:「當然給你準備了,來吧!」

  她拉著他的手,將他拉到桌旁,掀開蓋子,裡面是四菜一湯,雖然不比樓下的豐盛,但也精美,全是他愛吃的菜品。

  他心中大悅,捏了她的小鼻子,疼愛地說:「不早說,早說我們早上來了。」

  郭情嗔道:「不是怕爸不高興嘛。」

  霍康德躲了,可卻不允許霍文柏兩口子也躲,說是怕不好看。這家人從骨子裡就是自私的。

  「可委屈你了,這幾天沒事出去散散心,別和唐如對上。」霍文柏心疼地說:「我一會兒再給你張卡。霍氏逛煩了吧,去別處逛也好。」

  男人是否細心,是看他心裡有沒有你,他只要心裡有你,他就想的無比周全。

  郭情輕推他一把,說道:「不要了,你給多少張了,夠了!」

  他勾著她的腰,勾過來親昵地說:「不多,給你多少都不嫌多,全給了才好。」

  郭情幸福地笑了,在他懷裡偎了一下,然後說道:「來,吃飯了。」

  兩人親親熱熱,下面的氣氛卻是唐如一頭熱,霍成言就像沒有存在感似的,讓唐如逼急了動一下,不然就是冷冷的。

  吃完了飯,他逃也一般地逃到自己的房間裡去。

  快到睡覺時間的時候,唐如覺得渴極了,她把杯里的水都喝了,卻還是覺得又熱又渴,她心煩意亂地扯了扯領口,嘟嚷一句,「怎麼還這麼熱?不是都秋天了嘛!」

  她拿起杯子出去找水,最好是冰水,這樣能解渴。

  她出來後,正好碰到了同樣接水的霍成言,他覺得熱的難耐,渴的難耐。

  他看到唐如,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她胸前瞟了一眼,覺得自己更熱了,他腦子有些發昏,似乎想起什麼卻又想不起來是什麼。

  唐如看到她,立刻嬌聲說道:「成言,你也喝水嗎?我給你接啊!」

  霍成言覺得她叫的「成言」、「成言」,那分明就是唐黛叫的名字。

  他的眼前有些模糊,仿佛看到了唐黛端著水含笑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把水杯拿來,一飲而盡,唐如看著他喉結迅速慫動,自己也覺得渴的不行。

  她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可卻緩解不了心頭的那股火。

  霍成言將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唐如又問他:「成言,還喝嗎?」

  他盯著她,目光迷離,唐黛居然站在自己的面前,給自己水喝,他是不是在做夢?

  唐如內心一陣激盪,羞澀地叫了一聲,「成言……」

  霍成言突然伸手,捉住她的手腕,用的力氣不大,輕扯了一下。

  唐如卻順著他的力氣投懷送抱。

  霍成言低喃了一聲,叫的卻不是唐如。

  唐如沒聽到,這個時候她的意識比他強不了多少。

  霍成言一個用力,將她猛地抱了起來,她倒在他的懷裡,他大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倒是有傭人看到這一幕,可是誰會去阻攔呢?唐小姐是三少的未婚妻,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郭情已經有了屬於她自己的眼線,她得知霍成言和唐如一起進屋,知道事情成了。

  被她撩的差不多的霍文柏根本不用她費多少力氣就和她在一起了,外面傭人倒是叫他了,可他正溫存著呢,怎麼會理傭人,於是傭人不敢再叫,事情就這樣了。

  清晨,自然是由唐如的尖叫聲開始了一天的大戲。

  唐如儘管想和霍成言在一起,可她這麼多年的教育讓她有屬於她自己的矛盾,未婚先在一起,對她來講還是有心理障礙的,所以她無法接受。

  她發現自己赤著躺在霍成言身邊,倍受刺激,而霍成言更無法接受這樣的一幕。他還覺得他能擺脫唐如,他根本就沒想過和這個女人睡在一起,所以他受的刺激比唐如要大。

  他仿佛自己被強迫了一般,迅速坐起身子,掩了自己的身體,怒道:「你這個賤女人,你竟然敢給我下藥?」

  昨晚雖然他沒什麼印象,可是他明白,能讓他這樣的,只有藥力才能做到。更何況他覺得他睡的是唐黛,怎麼變成了唐如?

  現在他全明白了,催情藥給人帶來幻覺,讓你以為對方是你心愛的女人,讓你達到愉悅的感覺。

  他沒想到號稱唐家小姐的名門千金,竟然會用出這麼齷齪的手段來。

  唐如怒道:「我沒有下藥,明明是你給我下藥。」

  霍成言冷笑道:「你說什麼?我還用給你下藥?我揮一揮手你就自己爬上來了,你不要忘了,是誰非得求這婚姻的!」

  「你以為我強求?我說過你不願意就取消婚約好了,你一方面不取消,另一方面占有了我,你是什麼意思?」唐如理直氣壯地問他。

  他覺得這女人不講理起來真是說不通,一點邏輯都沒有,讓他簡直想死去。

  兩人房間裡的動靜已經打擾到了別人,霍文柏也從傭人嘴裡得知了什麼,他在門外叫道:「成言,你出來一下。」然後就到客廳去了。

  霍成言匆匆地拽了衣服,發現這衣服都已經皺了,還有破了,也不知道昨晚……

  想到這個,他就覺得眼疼的不行,他走到櫃旁拿出衣服,匆匆地套上就出去了。

  唐如捂著臉嚶嚶地哭。

  郭情在外面對霍文柏輕聲說:「我去問問唐如,看事情是怎麼回事。」

  霍文柏點頭,覺得頭疼不已,出了這樣的醜事,真是倒霉。

  郭情走進房間,唐如從指縫裡看到是她,立刻把手放下,瞪著她問:「你給我下藥了?」

  昨晚肯定是有人下的藥,不是霍成言,那肯定就是郭情了。

  郭情笑了笑,問她:「我給你下藥幹什麼?有這個必要嗎?你不嫁霍成言豈不是更好?我可不想和你當婆媳。更何況你的飯都是自己帶的,根本就沒碰我準備的飯,你覺得我怎麼給你下藥呢?」

  唐如看著她,覺得事情是這麼回事,那是誰下的藥呢?難道是她媽媽嗎?

  郭情說道:「雖然咱倆不和,但是看你這樣了,我也挺同情你的。我還是提醒你一下,怎樣才能讓霍成言賴不掉?我看他好像不想娶你,這事兒你得好好想一想。不然可是賠了身子什麼都得不到啊!」

  唐如表情一凜,覺得郭情說的很對。

  郭情感嘆地說:「大家族出了這種事,是不可能抵賴的,但如果霍成言有心把事情埋住,不讓別人知道,那他以後找個藉口或是給你弄個錯處,就可以不負責任了,到時候你說你們在一起了,誰信呢?」

  唐如一臉不可置信。

  郭情說道:「霍家人是不會向著你的,今天這事兒我當然也不可能向著你,傭人們就更不可能了。你可別忘了,這裡都是霍家人,你只有一個人在這兒。」

  唐如轉過頭看了一眼唐丁,郭情立刻笑著說:「你那保鏢打打架還行,打嘴仗她可是一點優勢都沒有。」

  郭情說完,沉了沉氣,問道:「行了,文柏讓我來問問你,昨天是怎麼回事?」

  唐如立刻說道:「是霍成言強迫我的。」

  郭情輕輕地笑了,說道:「好,我如實轉告。」

  她出了門,唐丁立刻走過來輕聲道:「小姐,我覺得郭情說的沒錯!要是霍家想抵賴的話,咱們根本就沒有一點辦法,太太她又沒在這兒,誰給您做主呢?現在是您落得被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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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了昨天欠的字,累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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