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我的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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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寒厲在飛機上的時候,就已經得知唐黛失蹤的消息,他鎮定自若地在飛機上用衛星電話指揮高坤一邊進行對敵人的圍剿,另一邊搜尋唐黛的下落。

  然而,等他下了飛機走到直升機旁的時候,他一把將駕駛員拽了下來,自己坐上去,將飛機熟練地開走了。

  他像瘋了一樣朝目的地飛去,根本就不管自己是否處在危險之中。

  對於唐黛此次出行,他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的,但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有國外的勢力盯上了唐黛。他目前還想不明白到底是誰要至她於死地。

  晏寒厲發狂一般地飛到之後,又開車狂趕到曾經唐黛住過的小院,了解事情的經過。

  高坤說道:「金女士叫來的人已經開始營救了,還有附近的村民自髮帶領我們去搜救人,不過原始森林他們也從來不深入,所以幫助並不大。」

  他拿出一張紙,說道:「這是我繪製的地圖,目前我們的人在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搜尋過,但是沒有結果。」

  「她身上不是帶有定位器的?」晏寒厲眉頭擰得死緊,問他。

  就算她的手機沒帶,她身上的首飾是定位器,應該不會隨意摘掉,並且這首飾並不受基站多少的限制,因為這是衛星定位。

  高坤不解地說道:「我們一直沒發現少奶奶的位置,定位功能似乎消失了。那些人已經被驅散,所以我們基本排除少奶奶被擄走的可能性,但……或許這裡有什麼磁場,致使定位失敗?」

  晏寒厲思索了一下,立刻說道:「地下,去搜地下!」

  「地下?」高坤搖頭說道:「我們已經問過村民了,這裡並沒有山洞之類的地下洞穴。」

  「沒發現並不代表沒有!」晏寒厲果斷地說:「去找潛水設備,從水裡找,一寸寸地給我找!」

  高坤只好先吩咐下去,然後才說:「少爺,少奶奶是從森林裡消失的。」

  晏寒厲說道:「森林那麼大,我們不一定能找到入口,更何況如果那個入口方便出來的話,他們早就出來了,所以我猜測他們是掉進去的,我們從別的入口進,會更容易一些。」

  高坤沒有說話,他心裡想的是,如果少奶奶掉進去,還能活嗎?他知道少爺已經到了忍耐的盡頭,他哪裡還敢再刺激他?

  晏寒厲的唇緊緊地抿著,一言不發,坐在那裡像是雕塑一樣,可他周身卻散發出一種冷而孤寂的氣息,讓人沒接近就覺得遍體生寒。

  過了一會兒,晏寒厲才說道:「如果她能活著,一定要有水,所以從水路尋找,是最快的捷徑。」

  這話不像是對高坤說的,更像是自語。

  高坤心裡決定,一定要去找,哪怕只有一絲的可能性,也要去找。

  這邊正如火如荼地尋找著唐黛,唐如去拉著紀蕊密謀了起來。

  唐如已經完全明白自己都犯了什麼錯誤,她也感受到了金語對自己的冷淡,現在唐黛才是金語眼前的紅人。

  她不能坐以待斃,她一定要做些什麼。如果唐黛是個水性揚花的女人,金語就不會覺得唐黛好了。而晏寒厲也會厭惡唐黛,放棄救援,那唐黛就會死在外面。

  一想到唐黛從此消失,不再會和自己搶風頭搶男人,沒有了唐黛,霍家只有一個郭情,那就太好對付了,她覺得人生這個時候才叫圓滿。

  內心的執念讓她執意如此,哪怕是紀蕊的勸說也無濟於是。

  唐如威脅紀蕊,說道:「事已至此,我們已經這樣做了,不然我們把金語得罪透了,你覺得我媽會放過你嗎?她一定會怪你做事不利的。」

  紀蕊氣的都想罵娘,你說跟這麼個貨在一起,她就是再聰明也沒一點辦法啊。

  她反問道:「唐黛是為了救金語才衝出去,你覺得金語會不向著唐黛向著我們?」

  「金語她是個黑白分明的人,她不會因為唐黛救了她,就偏袒唐黛和別的男人的私情。」唐如盯著紀蕊說道:「你想想,只要晏寒厲相信了,他一氣之下就不管唐黛了,唐黛不就交待到這兒了嗎?是不是?」

  紀蕊卻不信地說:「以前謠言的事不是沒有過,晏寒厲相信了嗎?他對唐黛的感情你還沒有看出來?我告訴你,就算唐黛真的給他戴了綠帽子,他也會把唐黛捏在手心裡不放的,知道嗎?」

  「呵!我才不相信,世上有那麼傻的男人麼?」唐如一臉不屑地說。

  紀蕊冷冷一笑,說道:「不由你信不信,反正就是這樣,我跟你說,你要是執意如此的話,下場肯定不會好。」

  現在周昊辰對她痴迷不已,哪怕是她給別的男人一個笑臉他都會吃醋,她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和別的男人跑了,周昊辰也會抓回來,把她給硬留在身邊的。

  這男人,一但愛上了,不是極寵就是毀滅。可她不知道周昊辰愛的是她這個人還是她的身體,她不敢試,萬一失敗,就萬劫不覆了。

  唐如的缺點不僅僅在於她腦子的問題,而是她的固執。長久以來過得百依百順,就會讓她變得一廂情願,她認為事情是這樣的,那就一定得往這方面發展,所以此刻她根本就聽不進去一點勸。

  唐如是不肯低頭的,她盯著紀蕊,一字一句地說:「我不管,反正這個機會我不可能錯過,你去,把照片發布出去。」

  說罷,她又補充了一句,「不許和我媽說。」

  長久以來,被唐黛打擊得體無完膚的唐如,不肯放過任何一個打擊唐黛的機會,只要能讓唐黛受損,她就在所不惜!

  「好吧,希望你不要後悔。」紀蕊雖然討厭被人當槍使,但是這次唐如拿她當槍使的後果,她還是樂於看到的。

  她討厭唐黛,同樣討厭唐如,因為相比起唐黛,唐如和容宛靜給她下套,利用她,這種行為更讓她厭惡,但是她現在沒的選擇,因為她還不能和容宛靜鬧翻。

  紀蕊手裡的東西都是準備好的,所以她很快便讓人將照片和文章發表了出去,文章的標題更為勁爆,「做公益還是為了偷情?」,副標題:「和兩個男人曖昧不清,這就是豪門貴婦?」

  兩張照片,一張是她和宋沐站在門口的照片,另一張則是霍成言「樹咚」的那一張。

  她和宋沐的照片說明不了什麼,但因為是在深夜,所以會讓人產生聯想。與霍成言的照片,這就顯得有些曖昧了,唐黛的臉拍的不是很清楚,所以根本就看不到她臉上冷冷的表情。

  而高坤和唐乙又沒給弄到框裡,很多人就會憑空臆想,是唐黛和霍成言在約會。

  這種新聞是大家都愛看到的,也是八卦媒體最愛登的,所以新聞一出,就被各大網站轉載,瞬間便傳播開來。

  在洞穴里的唐黛,根本就沒想到,不但她生命受到威脅,連名聲都要被人抹黑。

  唐如拿著手機興沖沖地來找晏寒厲了,她一進門就把表情變成擔憂的表情,說道:「姐夫,我姐她怎麼能背著你干出這樣的事呢?你對她那麼好,她竟然勾引我的未婚夫!」

  晏寒厲坐在沙發上,如同雕塑,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地圖上,看起來是一動不動的,仿佛這就是一尊雕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沒有一點溫度。

  唐如卻以為晏寒厲是在生氣,也是的,哪個男人遇到這樣的事情能不生氣?晏寒厲生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於是她繼續說道:「姐夫,我姐居然還和那個宋沐不清不楚的,那宋沐哪裡好呢?簡直就是……」

  「滾!」晏寒厲的聲音響了起來,不算大,可也不算小。

  唐如有些錯愕的看著他,他剛才說話了嗎?為什麼唇還是抿成一條直線的?難道是她幻聽了?於是她又繼續說道:「姐夫,像這樣的女人你就不應該再等,她就不值得你去愛。」

  「你沒聽到嗎?我讓你滾!」晏寒厲突然轉過頭,如同要殺人的目光射向她,讓人不寒而慄。

  他沒耐心再聽唐如在這兒胡說,他看向門口站的人,那人會意地走過來,從後面拎住唐如的領子,將人輕鬆地提起來往外走。

  「喂,你鬆手,你什麼人啊你?」唐如一邊喊叫一邊掙紮起來。

  男人走出門,一把將她給扔了出去,扔的遠遠的,唐如發出一聲慘叫,剛想大罵出口,卻看到那個男人的眼睛,不由抖了一下,把嘴閉的緊緊的。

  扔她的人,正是晏寒厲的手下鷹首,一向玩世不恭的他,此刻的表情也是無比嚴肅的,可見這次事情真的很大。

  他銳利的目光就像是一支厲箭能夠洞穿人一般,讓唐如不敢造次。

  鷹首轉身進了房間,這新聞晏少已經看到了,可是現在除了少奶奶的死活問題,晏少其餘的一律不關心。

  金語正在找唐如,此刻看到唐如在院子裡,便匆匆地走過來,她拿著手機質問:「唐如,這照片是不是你拍的?」

  「不是我拍的!」唐如一口否定。

  「只有你的房間才能拍出這樣角度的照片,你還不承認?」金語目光犀利,似乎能看到唐如的心裡一般。

  「我的房間又沒有隻住我一個人,金姨,您誤會我了。」唐如軟聲解釋,暫時把被扔的火氣先咽進肚裡,只要金語能討厭了唐黛,也是一種成功。

  「誤會?我問過宋沐,他那天去找唐黛,紀蕊還沒住到你房間裡,你還說不是你拍的?」金語擲地有聲地反問。

  紀蕊此刻走了過來,說道:「金姨,照片的確是我拍的,那天晚上我睡不著,所以想來給唐如個驚喜的,沒想到看見這一幕,所以悄悄拍下來就離開了,沒打擾唐如。」

  「紀蕊,那你害唐黛是什麼居心?」金語看著紀蕊問道。

  紀蕊笑得勉強,說道:「金姨,原本我也沒多想,這照片我拍了,可卻不是我流出去的,我的手機被入侵了,黑客將照片盜走,然後上了新聞,我網銀的錢都損失了不少呢!」

  「那唐黛和霍成言的照片呢?誰拍的?」金語又問。

  紀蕊只好說:「也是我拍的,那回也是無意看到的。」

  「無意可真多啊!」金語諷刺地說。

  唐如聽出一絲不對來,說道:「金姨,唐黛她勾引我的未婚夫,宋沐那事兒就不說了,可她明明已經結婚了,姐夫對她還那麼好,她幹什麼要勾引我男人啊!」

  金語卻反問她,「你怎麼不說還有一種可能性是你的未婚夫追求她呢?」

  「那不可能!」唐如毫不猶豫地肯定地說。

  金語看向她身後,唐如轉過頭才看到,霍成言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後。

  她不由跑過去嬌聲說道:「成言,你和金姨說說,是不是唐黛她勾引你的?」

  金語看著他,也在等待他的答案。

  霍成言沉默了半晌,目光根本就沒看唐如,淡漠地說了一句,「是我在追求她,她不肯!」

  儘管,這樣的流言會讓唐黛身敗名裂甚至離婚,可現在唐黛生死未明,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如果她真的沒有了,那不如讓她走的乾淨一些!

  唐如簡直要氣炸了,她真是不明白這男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她之前也分析過霍成言的反應,結果是不論毀唐黛還是追唐黛,霍成言都不可能為唐黛澄清的,可是現在,他居然在為唐黛說話!

  唐如忍無可忍地問他:「霍成言,誰是你老婆?你不要忘了,不是唐黛,不是!」

  霍成言淡淡地看著她說:「你也不是!」

  「至少我要嫁給你。」唐如忍不住大叫道。

  「可現在還不是!」霍成言的語氣仍舊淡漠,是一種死寂的感覺。

  金語的表情也非常的冷,她目光鄙夷地看著唐如說道:「宋沐已經解釋了,他為什麼去找唐黛的原因。唐如,唐黛她是你的姐姐,你非但不把她當成親人,還在唐黛生死不明的時候去抵毀她,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啊?你口口聲聲地說要做慈善,可你就是一個惡毒的人!」

  金語的情緒非常激動,她深深地吸著氣說:「你這樣的人,不配做慈善。你怎麼不想一想,如果不是她怕連累我們,那我們早就葬身於此了,你不感激就算了,還想落井下石,你太惡了,你滾,現在就滾出這裡,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唐如傻了,她愣愣地看著對方說:「金姨,我是看新聞的,照片都拍出來了,又不是我故意去說她不好的!」

  「照片拍下來了,你自己沒判斷力嗎?且不說我懷疑這照片的來源,就說你在這個時候拿這著這個去跟晏寒厲說什麼?你想讓他放棄救唐黛嗎?你想讓唐黛死在這大山里?你簡直就是連畜生都不如了!」

  金如一向不讓自己的脾氣太暴,也不去說一些很傷人的話,給人給已都留有餘地,可此刻她真的無法忍受了,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她竟然把這種人留在身邊這麼久,太可怕了!

  她看向紀蕊,指著她叫道:「你,也一起走,你們倆都不是什麼好鳥兒。」

  紀蕊根本就不解釋,因為她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她沉默著站在地上,看唐如。

  唐如搖著頭說:「金姨,您不要這樣對我,這麼長時間我都是兢兢業業地工作……」

  「你不要跟我說這麼長時間,我居然把你這樣的人留在身邊這麼長時間,我也真是瞎了眼。如果不是你們,唐黛她不會出事、不會!」金語說著,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唐如站在院中,沒有一個人為她說話,她覺得十分委屈,她看向霍成言,可是對方只是用看白痴的目光看著她,這讓她遍體生涼。

  金語慢慢平靜了自己的心情,對唐如說道:「如果不想我讓人趕你走,就趕緊自己離開吧!別弄的大家都不好看!」

  唐如再也忍受不住這樣的難堪,淚水落了下來。

  金語不再理會她,走進晏寒厲的房間,她開口解釋道:「晏少,剛剛霍成言已經承認了,是他在追求唐黛,我看他是居心不良。另外宋沐那天是請唐黛幫他解決心理問題,當時還有你的保鏢和唐黛的保鏢在,所以照片都是假的,你不要誤會唐黛。」

  晏寒厲總算是有些反應,他站起身,轉過身看向她說:「我現在只想救出她,剛才我聽到了,謝謝您為黛黛做的一切。」

  剛才金語那麼大聲也是希望晏寒厲聽到,她不敢保證晏寒厲能聽她說話。

  金語一向自視甚高,可是沒想到在B市這麼一個小子對她如此的目中無人,可她現在又不能不理他,畢竟唐黛是為了救她才出的事,所以她不能做一個無心之人。

  她點點頭,說道:「我已經聯繫了地質專家,他們應該就快到了,一定能找出她的。」

  「好!謝謝!」晏寒厲說了一聲,便不欲再說話的樣子。

  金語只好退了出去,心裡長長地嘆氣,她都恨不得去找唐黛。

  鷹首在一旁說道:「晏少,高坤正在帶人全速搜救,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晏寒厲恨不得自己去找她,可是他不能,他必須要等到有眉目了,一擊直中,這是最佳的拯救方案,即使現在心急如焚。

  鷹首看著自家主子,知道如果這次少奶奶要是真的出事,那對主子來講,是個劫!

  唐黛的醜聞事件,得到的結果就是不斷有人給晏寒厲打電話追問此事,而晏寒厲不得不應付的,就是唐黛的父母。

  唐興晟和沈含玉知道後都急眼了,兩人安排了飛機就往這邊趕,已經到了的,是霍成堯。

  可是他卻沒有進這個小院子,而是將晏寒厲約了出來,私下見面,問他:「現在情況怎樣了?」

  「正在找,我懷疑她在地下洞穴里,這樣的可能性最大,不然不會沒有她的定位信息。」晏寒厲緊抿著的唇說道。

  霍成堯問他:「是誰動的手?查出來了嗎?」

  晏寒厲搖了搖頭,只是說道:「外國人,目前還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

  「外國人?」霍成堯說完,便暫時放棄了,他問道:「只有她一個人失蹤嗎?」

  「不,還有霍成梵,他帶著黛黛逃跑,兩人一起失蹤的。」晏寒厲抬起頭,長長地鬆了口氣,說道:「我很慶幸,不是她一個人。」

  霍成梵的實力他是清楚的,如果真的是唐黛一個人失蹤,那基本就沒有生還的希望了,她一個女人,連個野獸都應付不了,可霍成梵卻不同,這為唐黛的生還加大了許多希望。

  霍成堯沉默了一下,說道:「我不方便出現,我先帶著人去找吧,我帶的都是有野外探險經驗的人。」

  「你把你的人帶進來了?」晏寒厲看向他問。

  霍成堯點了點頭,說道:「其中有人發現過地下洞穴,這對搜救應該有經驗。」

  「好吧!我會讓高坤給你說一下目前情況的。」晏寒厲說道。

  霍成堯點頭,他拍拍晏寒厲的肩,說道:「保重!她還在等你!」然後轉身踩著腳下的草,大步離開了。

  晏寒厲站在原地未動,這一句話卻讓他有一種想哭的衝動,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他想到她有可能在黑暗之中掙扎,心裡就酸軟的難過,她那樣的一個女人,嬌滴滴的需要他呵護,她怎樣應付的來?

  他一拳砸在樹幹上,發出了一聲巨吼,這還是唐黛出事以來,他第一次宣洩自己的情緒。他不顧手已經滲出血,佇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又像雕塑一般。

  金語親自盯著唐如和紀蕊離開,這讓兩人覺得難堪極了。紀蕊受不了這羞辱,反正東西也不多,所以她拿了東西匆匆離開了。

  可是唐如的東西卻不少,有些都是她的隨身物品,扔又扔不得,只好自己收拾。

  最關鍵的是,她一對金語說話想解釋,對方就是一句,「我不想聽你說話!」給堵了回來。

  不論她說什麼,一開口對方就是這一句,讓人實在難堪。

  而金語要的就是給對方難堪,她簡直太氣憤了,以至於她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氣憤,她有一種想要爆揍唐如一頓的衝動。

  唐如和紀蕊被趕走了,紀蕊問她:「我們現在回去嗎?」

  「不,我們找地方住下,我就不相信唐黛她能出來,我要看著她死!」唐如陰狠地說著,手緊緊地捏了起來。

  紀蕊拿著手機說:「剛才你媽可給我打電話了。」

  說著,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她反問:「我沒接呢,怎麼辦?」

  「先別接!」唐如也怕母親罵自己。

  她問紀蕊,「你說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怎麼就沒一個人在意唐黛的外遇問題?」

  紀蕊心想這個傻子,但是這時候她沒必要惹唐如不快,因為她得用唐如去對付容宛靜,想也知道,容宛靜一定會發脾氣,到時候承受這脾氣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了。

  「是啊,怎麼那些人都相信唐黛呢?」紀蕊一反之前的說法,裝成不解的樣子。

  唐如說道:「難道救了金語那麼重要?早知道我就救她了。」

  紀蕊反問:「當時的情況,你敢去救人嗎?」

  那刀可是真要落的,又沒人保護你,難道你心甘情願地去擋刀?

  唐如不吭聲了,她可不想自己的身上多道傷疤。

  她恨恨地說:「我們等,只要唐黛一死,我們什麼都不用做就是勝利者。」

  想也知道,霍成言沒了念想,肯定會回頭的。而晏寒厲恨也會恨金語,因為唐黛是為了救金語才跑出去的。到時候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走吧,我們先住到村民家裡去,我媽的電話先不要接了,等唐黛一死,我媽再大的火氣也沒了。」唐如說道。

  村民們不知道實情,只會以為她與紀蕊是幫助來修路的,只會對她們熱情地招待。

  容宛靜此刻的心情除了氣憤之外,大概就是恨鐵不成鋼了。

  金語的人起到了作用、霍成堯的人也起到了作用,晏寒厲的人也起到了作用,總之水下發現了洞穴,這個洞穴十分隱蔽,的確不好找,但是被他們找到了。

  晏寒厲得知後,幾乎是瘋了一般地趕過去,搶過高坤手中的潛水裝備,換好衣服,然後背上氧氣瓶,帶了潛水燈,跳進水中。

  他帶著水下蛙人們,一起向深處潛去,這裡的路錯蹤複雜,不過沒有關係,只要找到了入口,他就不擔心找不到她,他只希望她能堅強一些,堅持下來,等著他來救她。

  他們一次次返回重新找路,順著水流走,不會遇到死路,可是卻能遇到潛不過去的地方。這些大男人們,體型都不小。

  唐黛坐在黑暗中,她半跪坐在地上,抱著霍成梵的頭,她的一隻手放在他的額上,手下面是一些剩下的繃帶,由冷水浸濕,覆於他的額頭之上。她坐在水邊,不斷地換冷水,給他物理降溫。

  他高燒是由細菌引起的,這樣的辦法了勝於無,她希望他自身的免疫力,能抗過這一關。

  她實在是沒辦法了,哭過之後,她不得不踏上找出路的征程,她一次次地下水,可她無法潛過這個長長的甬道。

  原本她閉氣時間就不長,再加上體力有限,這麼長時間她沒有吃一點東西,水不知道能不能喝也喝了,反正毒死也比渴死強。

  她一次次地挑戰,均無功而返,沒有人帶著她往前游,她不敢把力氣用盡,只能潛一半留一半回來,如果她死在水中,那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晏寒厲找不到她的話,她只能期望霍成梵再次醒來,兩人一起挑戰這水底。她已經把周圍能爬的都爬了,能照的都照了,沒有出路,就是沒有出路,除了水下!

  等待的時間越長,唐黛的心情就越絕望,直到麻木。她麻木地一次次地換著他額上的毛巾,他的額還是很燙,可她又覺得欣慰,因為這證明他還活著,這樣的心情,她此生從來體會過。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唐黛的腦子都不能思考了一般,只是機械地幫他降溫,一次又一次重複著這個動作。

  水中突然響起了聲音,唐黛尋聲望去,只見從水裡浮起了亮光,她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坐了多久,但她覺得自己似乎很久沒有見到亮光了,為了保存電量,她將霍成梵的手機關了,她就坐在黑暗中守著他,一起等待著。

  這亮光,讓她有一種錯覺,似乎看到了天堂的光一般。

  晏寒厲不知第多少次從水中浮起,他第一個浮起來的,他一眼就掃到了坐在水邊的她,可是他卻沒有出聲,他清晰地聽到了自己心臟的跳動聲,一下又一下地加快著。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找到了,在這裡!」

  晏寒厲上了岸,一步步有力地向她走去,她淚眼婆娑地看著他,像是看到了神一般,她的男神!

  唐黛的淚一滴滴地掉了下來,都掉在霍成梵的臉上,此刻晏寒厲並沒注意她身上還有一個人,他的眼裡只有她,全是她,他的心裡也只有她,全是她,他在感謝上帝,感謝任何一個人,她還活著。

  她看起來沒有受傷,她還能哭,還有情緒,這很好!

  唐黛低頭,有些木訥地說:「他受傷了,發著高燒,昏迷了一段時間,快救救他!」

  晏寒厲打了手勢,後面立刻有人過來將霍成梵搬開,先放在一邊。

  有人拿了急救箱先給他做急救措施,晏寒厲則蹲下來,再也忍耐不住,將她擁進了懷中。

  唐黛那無聲的哭泣變成了嚎啕大哭,似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傾訴著自己的委屈。

  晏寒厲喉間不住哽咽,他知道她委屈了,可是此刻他卻說不出一句話,生怕開口就是抑制不住的大哭,和她一樣。

  他是個男人,不能這樣、不能!

  他拿過食品,撕開包裝,抱著她說:「來,吃點東西。」

  唐黛本能地開口,咬了下去,可是卻嘗不出任何味道,內心中既是苦澀又是興奮,她靠在晏寒厲的懷裡,問他:「你潛過來,這裡長嗎?為什麼我試了那麼多次都潛不出去?」

  晏寒厲內心一震,沒有說話,壓抑不住的酸楚從心底漫延過鼻尖,她沒抬頭,看不到他臉上划過一抹淚滴。

  大概她一個人在這裡太久了,她有些自語地問:「你怎麼不說話?看來是很長了。」

  「嗯!」他虛應了一聲,這個距離不算短,如果沒有氧氣瓶是不可能潛過來的。他慶幸她學會了潛水,可是在這裡,如果他沒有找到她,後果不言而喻。

  他擰開瓶蓋,遞到她嘴邊說:「喝一些水,不要多,我們還要潛出去。」

  「我不想潛水了。」唐黛的臉上露出一抹恐懼,在他的面前,她可以放肆地表現自己的脆弱。

  一次次的潛水,換來一次次的絕望,她從大哭然後到每次上岸後的抽泣,然後又變成麻木。

  到後來,她會爬到霍成梵身邊說:「又一次潛水失敗,如果躺在這裡的是我,你一定能把我帶出去的,可是我那麼沒用。」

  她會躺在地上哭著說:「我再也不想潛了,我不要下去了,哪怕死也不下水。」

  可是,過一會兒,有了體力,她又會再一次下水。

  再後來,她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一次次上岸變得沉默起來,最後她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她知道自己沒辦法再潛水了,她沒有食物,餓極了只能吃一些地上的野草,她麻木地抱著他,給他換水,希望他能挺過去。

  這樣的絕望,遠比昏迷要折磨人,他或許這樣睡著離開,沒有任何的痛苦,可是她的心卻在一遍遍地凌遲、在絕望!

  但是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她等到了她的男神,他來救她了!

  晏寒厲緊緊地將她抱在懷中,寵溺地說:「好,不潛了,我帶著你出去,帶著你!」

  「嗯!」唐黛閉上眼,感覺到了一陣眩暈。她呢喃地說:「我們走吧,我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

  晏寒厲知道她體力流失的厲害,於是立刻拿來了潛水服,讓她穿上,水下很冷,現在必須要讓她保暖。

  他給她戴上了氧氣瓶,唐黛轉過頭看了一眼不遠處躺著的霍成梵,叫了一句,「霍成梵……」

  晏寒厲叫道:「高坤,務必要讓他活著出去,我要人平安無事!」

  他看到霍成言在一旁站著,他不管霍家內鬥如何、恩怨如何,現在霍成梵不能有一點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一切都無法挽回。

  更何況,雖然那是他的情敵,可是這一刻他去感激著這個男人,是真的感激。他讓高坤跟著霍成梵,就是防止霍成言下黑手。

  「是!晏少!」高坤鄭重地答道,他明白晏少的意思。

  晏寒厲看向唐黛說道:「我們下水,我帶著你,你什麼都不用動。」

  「嗯!」唐黛點頭。

  她剛學潛水的時候,也是如此,所以她並不擔心。

  晏寒厲先下了水,然後在水裡接著她。

  她下了水,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叫了一聲,「手機,我要帶著手機,他的手機!」

  晏寒厲立刻讓人把剛剛唐黛坐過的地方,將手機撿過來裝好。

  唐黛又說:「還有那個包,裡面有個日記本,要帶出來,這是遇難者的,我要把它交給他的家人。」

  「好,放心吧,我會讓人做好的。」晏寒厲說著,給她戴好眼鏡,打開氧氣,做好安全措施,打了手勢,兩人一起潛水入中。

  躺著的霍成梵,雖然沒有醒來,可是他夢中卻夢到,這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出去的路因為熟悉,就簡單多了,唐黛看著這長長的洞,知道自己如果沒有氧氣瓶,是無論如何都出不去的,她內心無比慶幸,找了一個強大的男人。

  不然怎樣能發現水裡有洞穴的?這可不是幾個人就能發現的,她不知道他動用了多少力量。

  已經累到極致的唐黛,一出水,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就無聲地閉眼睡了。

  晏寒厲抱著唐黛上了岸,岸上有人想幫他抱她,可他卻閃開了,他要一步步地將她帶回去,安全無恙!

  金語也在外面等著,她看到唐黛的時刻,長長地鬆了口氣,幸好沒事、幸好沒事!她並沒有迎上去礙事,等唐黛身體恢復了健康,她再去看唐黛。

  隱藏在暗處的霍成堯也沒有現身,他只是看著晏寒厲抱著唐黛,唇邊露出了微笑,他淡淡地吩咐身邊的人,「好了,我們準備回去吧!」

  這裡沒有他的事了!

  晏寒厲什麼事情都不管,他目前只關心自己老婆的身體,她看起來沒事,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沒事。

  唐黛再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在病房裡,乾淨整潔,雖然不如B市的病房好,可在這裡應該算是最好的了。

  晏寒厲時刻盯著她,見她醒了,立刻問她:「有沒有感覺不舒服的?」

  唐黛轉過頭看向他,微微一笑,說道:「沒有,我沒受傷。」

  她是不會說出自己在洞裡怎麼過來的。

  可是晏寒厲能夠想到她經歷了什麼,渾身上下數不盡的傷口,雖然都不大,但這些密麻的傷口讓他明白是怎樣造成的,醫生說她細菌感染,說她身體虛脫,肌肉拉傷。

  他明白,那是頻繁潛水造成的。

  醫生又說,從她口腔里的提取物化驗來看,她食用過野草,雖然沒有毒,但是極不乾淨。

  當時唐黛根本就沒心思去洗,她拔下來,就往嘴裡送,整個人的狀態有些呆滯了。在那樣的情況下,恐怕有蟲子她也能吃進去。

  晏寒厲明白,她在洞中受的苦,並不像她現在表現出的這樣美好。

  唐黛摸著他的手說:「你嗓子都啞了,是不是一直都沒睡覺?」

  「我沒事!」他淡淡地說。

  唐黛笑著說:「你不用擔心,我不是一切都很好,比起霍成梵,我幸運多了。」她說完,沉默了一下,問他:「霍成梵怎麼樣了?」

  她的心是緊張的,她怕霍成梵有什麼不好的消息,那樣她會內疚一生的。

  晏寒厲表情平淡地開口說道:「他已經醒過來了。」

  唐黛鬆了口氣,但他繼續說道:「不過……他的腿恐怕要截肢!」

  唐黛瞪大眼睛,看著他,一臉的不可置信。

  晏寒厲說道:「他體力透支的厲害,再加上長時間浸在水中,傷口周圍已經潰爛的厲害。」

  「我明明給他換了藥的!」唐黛喃喃地說。

  晏寒厲知道她指的是什麼藥,可是那種外傷藥,只適用於小傷口,霍成梵那麼厲害的傷口,用處並不大。

  晏寒厲沉聲說道:「醫生正在開會,我之前安排的專家馬上就到了,希望能夠有用。」

  唐黛問他:「要不要轉院?」

  晏寒厲說道:「不急於這一時,先等專家來看看情況再說吧!」

  他摩挲著她的手問:「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唐黛點點頭。

  晏寒厲站起身,推來一把輪椅,他輕鬆地將她抱起來,放在輪椅上,對她說道:「等回來你再慢慢下地練習,你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

  唐黛看自己的手上貼著膠布,問他:「給我輸的營養液嗎?」

  「嗯,還有一些消炎的藥。」晏寒厲說著,就想推著她往外走。

  「對了,手機呢?他的手機!」唐黛叫了一句。

  晏寒厲馬上將放在桌上的手機遞給她,她摩挲著手機,喃喃地說:「它可是個大功臣。」

  現在也是她把手機還給霍成梵的時候了。

  晏寒厲的唇角抽動一下,什麼都沒說,沉默地推著她向外走。

  霍成梵的病房在隔壁,門口站著高坤親自保護他。

  唐黛進門的時候,看到霍成梵正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晏寒厲將輪椅推到他的床前,說了一句,「你們慢慢聊,我出去一下。」

  說罷,他走了出去。

  門外高坤有些詫異地看著他,叫了一句:「晏少……」

  晏寒厲沒有回應,他站在門外,站姿比高坤還要標準。

  他的臉上面無表情,可腦中卻沒有停止運轉。他這樣做也是有目的的,他看到霍成梵的檢查報告,基本上明白了霍成梵的確是拼了命地在保護著唐黛。

  直到現在,他仍舊慶幸,她的身邊有霍成梵,這才讓她成功地獲救,不然他想找到她,又要費一番的周折。

  屋裡,唐黛將手機遞給霍成梵,輕聲說道:「還給你!」

  霍成梵笑了一下,問她:「你還把這個帶出來了?」

  唐黛說道:「是啊,如果沒有它,我們也不可能走到那裡,也不可能碰到來救我的晏寒厲,所以我對它還是有感情的。」

  「不然,送給你?」他問。

  「不,你留著吧,那是你的東西。」唐黛忙說道。

  霍成梵笑了笑,說道:「也好,留個紀念吧!」

  唐黛沒有說話,她甚至不敢看他的腿,生怕淚會湧出來。

  霍成梵看著她卻笑了,說道:「行了唐黛,我都知道了,比起丟了性命,少一條腿沒有什麼。」

  唐黛一聽這話,淚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她捂住嘴,無聲地嗚咽,聽起來壓抑極了。

  霍成梵坐起身子,一伸手,將唐黛的頭攬進自己的懷中,低聲說道:「別哭,現在不是很好麼?」

  門外的高坤忍不住往屋裡瞧了一眼,結果看到這一幕,他的目光不著痕跡地移開了,他內心嘆氣,為晏少感慨,人家兩人共度過生死了,這可怎麼辦是好?

  「對不起!」唐黛嗚咽地說了一句。

  「我最不想聽的,就是這句了。我要的不是你的內疚,我說過,我們都活著,這是最好的結果了。更何況,我的腿也不是希望全無,是不是?」霍成梵說的很平靜,甚至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

  唐黛抽噎了幾下,強迫自己忍住哭泣,他適時地鬆開自己的手,看著她,目光平靜而溫和,那種繾綣,似乎要將人溺在溫柔中一般。

  唐黛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說道:「對不起,我失控了。」

  霍成梵平和地說:「這是可以理解的。」

  唐黛說道:「晏寒厲說專家馬上就到了,這裡的醫療水平相對落後,我想事情會有轉機的。」

  「嗯!」他微笑著點頭。

  他現在這個樣子,比歇斯底里還要讓她心裡難受。

  唐黛看著他,知道自己根本就勸不了他,這樣的事情,再痛苦,也只有自己消化,她根本什麼都不能做。

  這樣的認知,讓她心裡又湧起一陣痛苦,她強迫自己微笑了一下,說道:「你先歇著,回頭我再來看你。」

  「好的!」他看著她,仍舊帶著微笑,看起來似乎他的腿沒有一點事似的。

  唐黛自己推著輪椅,慢慢地滑動著出了門。

  晏寒厲見她出來,無聲地推著她進了病房,將她抱到了床上。

  他重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唐黛看著他,握住了他的手。

  「怎麼了?」他抬起頭看她,面色沒有一點波動,就好似平時一樣。

  可是唐黛知道,他內心絕對不是這樣平靜的。

  她輕輕地說:「我知道,最痛苦的其實是你。」

  晏寒厲內心一震,他沒能掩飾住自己目光中的一震。

  她捧起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說道:「我失蹤了,你在內疚。你在抓狂的找我,內心似刀刮一樣。我被救了,霍成梵卻因我而要截肢,你會不安,你怕我因為愧疚不要你,嫁給他。」

  「那你會嗎?」他終於開口,聲音卻嘶啞的不像話。

  他一直閉口不談,就是想逃避這個問題,可沒想到她主動說出來了,他心裡緊張極了,不亞於當初找不到她時的緊張。

  唐黛沒有吊他的胃口,輕聲答道:「當然不會了,我感激他,可感激不是愛情,我還是分的清的。更何況,你是無辜的,我怎麼能為了報恩而傷害你呢?」

  她看著他,目光輕柔,聲音更是柔和起來,「最重要的原因,你是我愛的男人,我不可能為任何人傷害我的愛人。」

  至此,晏寒厲再也忍不住,捧著唐黛的頭,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想將她揉進他的體內,他一直控制著的情緒,在此刻終於全部爆發出來,這個吻極盡纏綿、極盡深情、愛到了極致,入心、入髓!

  這是一個與情慾無關的吻,就是相愛的兩個人,難以抑制的愛!

  半晌,這個吻才結束,兩人都是氣喘吁吁,他捧著她的臉,額抵著她的額,低聲說道:「如果他真的有事,我們一起去還,好不好?」

  「好!」唐黛摟住他的脖子,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到了此刻,她的內心才真正的平靜下來。

  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晏寒厲的內心卻是無味雜陳的,更多的還是激動,他有一個好老婆,這是多麼令他慶幸安慰的事啊!

  骨科專家來了,晏寒厲過去旁聽,身體還虛弱的唐黛又在病床上睡著了。

  這次的睡著與上回不同,她開始做各種各樣的夢,一會兒在洞裡找路,一會兒又是被追殺,最後,一把尖刀在她面前高高地揚起,那刀上的圖案清晰地浮現在她的眼前,她「啊」地一聲,竟然在睡夢中猛地坐了起來。

  晏寒厲摟了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安慰,「不要怕,我在這裡。不要怕、不要怕!」

  唐黛大口地喘著氣,渾身都被汗濕了,她忍不住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臂,驚魂未定地說:「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看到什麼了?」晏寒厲不解地問她。

  「殺我的、殺我的那個人,他舉起的刀,刀上是個人臉,之前我不明白那黑乎乎的一團是什麼,現在我知道了,那是絡腮鬍子!」唐黛快速地說道。

  「你說刀上是個人臉,那個人有絡腮鬍子?」晏寒厲的臉色已經陰沉下來,如果不是他極力地控制著,他的臉要滴出水來了。

  「是,我看清楚了!」唐黛說完,覺得不對,問他:「怎麼了?你知道嗎?」

  「哦,不!」晏寒厲說了一聲,然後轉言說道:「對了,專家說霍成梵的傷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恢復,但是要轉院,要用最先進的儀器來治療。他已經坐上了飛機,他不讓我通知你,說等他好了,歡迎你去看他。」

  唐黛沒有意識到他轉言太快,她的心思已經完全被霍成梵吸引過去。

  唐黛輕輕地點頭,說道:「看來還是有希望的。」

  晏寒厲說道:「不用太過擔心了,要好好地養身體,知道嗎?」

  「嗯,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唐黛知道他多半不會讓自己再留在這裡,所以想把事情交待一下。

  「不急,陪你在這裡多呆幾天。」晏寒厲說道。

  「那你的工作怎麼辦?」唐黛問他。

  「不急,我原本就是想給你個驚喜,在這裡陪你幾天的,沒想到……」

  晏寒厲還沒說完,病房人就被人粗暴地推開了,唐興晟和沈含玉沖了進來,沈含玉更是激動地跑過來一把將坐在床上的晏寒厲扯開,然後上下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哭著說:「黛黛,你沒事吧,可嚇壞媽媽了!」

  唐興晟嘆氣說道:「你媽媽在飛機上還犯了病,真是把我嚇死了,幸好到了這裡你已經獲救了,不然你媽都撐不下去。」

  唐黛忙說:「媽,我沒事,您看我不是好好的?」

  晏寒厲不著痕跡地退了出去,他把鷹首叫來,對他吩咐了幾句,鷹首面色一變,認真地點頭,出去辦了。

  這些日子晏寒厲會寸步不離地守著唐黛,所以他讓高坤去守著霍成梵了,等霍成梵的情況穩定一些再回來。

  唐興晟在屋裡說道:「真沒想到這回是霍二那小子救了你。」

  他一直以為霍成梵對他女兒沒安好心,這倒是讓他刮目相看了。

  唐黛沒有說話,沈含玉忙說道:「黛黛啊!你沒事媽媽就放心了,誰這麼喪心病狂,竟然去攻擊你這個弱女子。」

  「行了,這些都交給寒厲去處理,你就不要管了。」唐興晟板著臉說。

  沈含玉嘴一撅,卻沒有反駁,只是說道:「跟媽媽回去吧!」

  「我還有些工作要做呢,總要交接一下。」唐黛笑著說。

  沈含玉不快地說:「我對這裡真是沒有好印象。」

  唐黛說道:「爸,這裡風景好的很,您可以和我媽補個蜜月嘛!」

  唐興晟立刻說道:「黛黛說的沒錯。」

  沈含玉瞪他,「你怎麼還配合女兒胡鬧呢?我可不敢讓她在這種地方呆下去了。」

  唐興晟說道:「放心吧,這次寒厲拼死也能保護好黛黛的。」

  他默默地為晏寒厲掬了把淚,這是得有多慘?要是霍成梵真截肢了,閨女是不是會因為愧疚改嫁霍成梵去?

  這簡直就是男人最倒霉的事兒了。

  他哪裡知道女兒和晏寒厲已經說明白了。

  他轉身走出去,問門口的晏寒厲,「寒厲,這件事情查得如何了?」

  「爸,已經有眉目了,我不會放過他們的。」晏寒厲沉聲說道。

  唐興晟點點頭,沒有再問,只是說道:「你們要在這裡停留幾日?」

  「是的,黛黛的事情還沒處理完。」晏寒厲說道。

  「那好吧,我們也陪你們住幾日,這裡山清水秀的,我也看看困住黛黛的山洞是什麼樣子的。」唐興晟負著手,下巴高高地昂著說道。

  「這個地方,的確適合度假。」同樣是男人,晏寒厲當然明白老丈人此刻心裡想的是什麼。

  「是啊,總是工作,都沒時間陪你媽了。」唐興晟感慨著,唇角卻微微地揚了起來。

  晏寒厲說道:「爸,我已經給您準備好房間了,那裡景色很美,最重要的是清淨,沒人打擾。」

  唐興晟聽到「清淨」二字,頓時更精神了,他讚賞地拍拍晏寒厲的肩說:「嗯,女婿做事就是靠譜,我趕緊把你媽弄走去。」

  人家小兩口正膩乎著呢,你一個媽來攪和什麼?

  唐興晟把不願意離開的沈含玉給強行拉走了。

  晏寒厲則在房間裡陪著唐黛慢慢走,恢復身體。

  等她身體沒有問題的時候,他才放人進來。

  先來看她的是宋玉山和宋沐,金語有很多事情要忙,開始來了吃閉門羹後,她就沒再來,而是處理各方面的事情。

  宋沐一看到唐黛就內疚地說:「唐黛,我沒能幫上你。」

  宋玉山說道:「那天晚上他非要出去,是我拉住他的,你身邊那麼多保鏢,他又不會打,只會給你添麻煩。」

  事實證明他是沒錯的,如果當時都在房間裡呆著不出來,那些人傷不到唐黛。

  唐黛說道:「我沒有連累你們,才是我的慶幸,宋沐你就不要內疚了。他們不是普通人,你就算出來也沒用,反而會受牽連。」

  宋玉山說道:「是啊!」

  唐黛問道:「現在工程還在繼續嗎?」

  宋沐忙點頭說:「是啊,繼續呢!金姨一直在忙工程,哦對了,還有為你闢謠……」

  他的話沒說完,宋玉山就碰了他一下,他立刻止住了話。

  唐黛感覺出了不對,於是追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宋沐看叔叔一眼,一臉的內疚。

  宋玉山見瞞不過去了,不由嘆氣說道:「是這樣,也不知道是誰把你和宋沐晚上站在門口拍下來了,還有霍成言在樹林裡找你的照片,兩張照片放在網上抹黑你。」

  唐黛唇邊泛起一抹冷笑,怪不得紀蕊要來,原來如此。

  宋沐說道:「晏少他沒有懷疑你,唐如當時去撥讓他叫人給扔出來了,特別的狼狽,金姨說照片是唐如拍的,她不承認,紀蕊說是她拍的,金姨把兩人都趕了出去。但是網上傳的特別凶,金姨就站住來做證,說那些是有心人做的,她還讓人找到照片的原版放了出來,證明當時還有別人在現場。」

  宋玉山說道:「金語她這次很內疚,認為是她連累了你,所以想極力彌補,這次她挺身而出為你說話,令許多人震驚,甚至她不顧身份,在網上和唐如紀蕊對罵了起來。」

  宋沐繼續說道:「唐如和紀蕊也是讓人大跌眼鏡,一點也不矜持,金姨說照片就是唐如拍的,把唐如趁唐黛失蹤的時候去挑撥的事都給說了出來,說她不顧姐妹情份在背後捅刀子,絕不是人干出的事兒。」

  唐黛聽了半天,說道:「看來還真熱鬧。」

  這些晏寒厲可都沒和她說過。

  「可不是,發生了好多的事,金姨最近忙的人都瘦了一圈。」宋沐說道。

  「我很好,你們讓她不要自責了。」唐黛說道。

  「回頭讓她來看你好了!」宋玉山說罷,對她說道:「你嫁了個好男人啊!這樣有主見、堅持的男人,真是不多見了。是他堅持說一定地下有洞穴,讓人下水找,不然還不那麼容易找到你啊!」

  唐黛微微地笑,說道:「是啊,我一直都認為我是幸運的,每一次都驗證了這一點。」

  宋沐說道:「那些日子,他整個人都變得不正常了,讓人擔心,他不睡覺,每天都在盯著地圖看,在畫標記,我們誰也不敢說,生怕觸動了什麼,氣氛壓抑的要命。」

  唐黛聽了,心裡酸酸的,她眨了眨眼,生怕掉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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