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誰是誰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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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裊裊驀然回過神來,猛地一推,羞憤地怒道:「混蛋!」

  晏寒墨讓她推的踉蹌幾下,坐到了地上,看起來好不狼狽,宋裊裊氣的不行,可看他這副樣子,她生氣又有什麼用?

  「我走了!」她氣的上了車,她轉頭看晏寒墨,他還是坐在地上低著頭。

  她咬了半天牙,還是下車了,早知道她就該叫上紀銘臣一起來,現在這樣子,她也不能再叫紀銘臣過來了。

  「你起來,我送你回去。」宋裊裊怎麼也不可能把他扔這裡,萬一出什麼事情怎麼辦?

  晏寒墨像是沒聽到一般,還是坐在地上晃著,她真是氣壞了,給自己找了個多大的麻煩?

  她走過去,想拉他起來,費了很大力氣才把他拉動,她把人給塞到車裡,已經累的一身汗了。

  將晏寒墨送回晏宅,蘇春嵐讓人去抬晏寒厲,她熱情地把宋裊裊拉進門,笑著說:「裊裊啊,這次可真是謝謝你了,你喜歡喝什麼?茶還是咖啡?」

  「伯母,不用了,我馬上就回去了。」宋裊裊擺手說道。

  「回去什麼?現在又不晚,不坐會兒怎麼行?」蘇春嵐趕緊招呼人給她上茶上咖啡,這熱情程度,讓人消受不了。

  宋裊裊真沒想到,晏寒墨一家都這麼喜歡她,如果沒有紀銘臣,或許她真的會被打動,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像紀銘臣這樣和她有共同話題的男人,她怎麼能輕易放棄呢?

  更何況現在她和紀銘臣發展良好。

  面對熱情的蘇春嵐,她實在是拒絕不了,她先解釋道:「伯母,二少他……」

  「哎呀,你還叫的這麼生份幹什麼?你叫他寒墨就好啦,反正你們馬上就要是一家人……」

  宋裊裊嚇的趕緊打斷,說道:「伯母,是他喝多了,給我打的電話,我擔心他出事所以才送他回家的,我不是……」

  「呵呵呵,我知道,你不用解釋那麼多,你們年輕人的事啊,我不過問。」蘇春嵐笑的像朵花兒一樣。

  「伯母……」

  「是啊,現在還只能叫伯母,以後就改口了!」蘇春嵐笑得眼睛都要沒了。

  宋裊裊泄了氣,徹底放棄與她溝通的念頭,簡直就是無法溝通。

  她站起身說道:「那伯母我先走了。」

  「行啊!以後常來玩啊!」蘇春嵐笑著要送她。

  「伯母,您不用送了,我自己走就行。」宋裊裊攔她。

  「不用和我客氣,以後你我成了一家人,我就不送你了。」蘇春嵐笑著說。

  宋裊裊算是領教了,她二話不說,趕緊走了。

  開上車,她的腦子非常亂,這件事要不要和紀銘臣去說?她糾結了很久,覺得自己想坦誠,也沒勇氣去說。

  蘇春嵐轉過身,發現晏寒墨正靠在樹旁,懶懶散散地看著外面。

  她讚賞地拍拍兒子的肩,說道:「真棒!」

  晏寒墨扯扯唇角,他站起身子向外走。

  「誒,你幹什麼去?」蘇春嵐叫他。

  「去公司!」晏寒墨雙手插兜,懶洋洋地說。

  「你喝酒了啊!」蘇春嵐叫她。

  「我讓司機送我!」晏寒墨頭也不回地說。

  ——

  宋裊裊把車子停到馬路邊,她的臉還是很燙,想起晏寒墨那個炙熱的吻,她的心都亂了。

  不得不說接吻是一件產生化學反應的事情,雖然她不喜歡晏寒墨,可是這個吻卻不能當沒發生一樣,她的心裡還是覺得跳的很快,當時的感覺不斷的在她腦中閃過、再閃過!

  她捂著臉,希望自己能趕緊忘掉這次意外,和紀銘臣好好在一起。

  然而她並不知道,這件事既然發生了,就不可能那麼輕易過去。

  網上,她與晏寒墨「熱吻」的照片,還有她送晏寒墨回晏宅的照片,都被登上了,而標題都是在暗示兩人好事已近。

  宋裊裊的身上,已經被打上了晏寒墨的標籤。

  唐黛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震驚了,她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這都是怎麼一回事?什麼情況這是?

  敲門聲響了起來,唐黛的目光從電腦前收了回來,說道:「進來!」

  門被打開了,晏寒墨倚在門框邊,雙臂環胸,看著唐黛邪笑,「嫂子,你覺得這份禮怎麼樣?」

  唐黛明白了,原來這件事是故意安排的,宋裊裊多半是中計了。她在心裡默默地對紀銘臣說了句「對不起」,如果不是她,恐怕也沒有這件事發生。

  她看向晏寒墨,目光中充滿了冷淡,「你對宋小姐,是真心的嗎?」

  「嫂子你覺得呢?」晏寒墨又勾了勾唇。

  唐黛沒被他的話帶走,而是說道:「宋小姐與你無冤無仇,你何必去折騰一個無辜的人,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就好好對她,如果你不喜歡她,那就放了她!」

  「我是不是喜歡,和嫂子又有什麼關係?宋裊裊是否受傷害,和嫂子似乎也沒什麼關係吧!」晏寒墨臉上的邪笑更明顯了。

  「那你想怎樣?」唐黛乾脆地問他。

  「我不想怎樣,我只知道誰讓我不痛快了,我就得讓誰不痛快。」他挑了挑眉,感慨地說:「我想啊,時間一長,可能嫂子該沒朋友了。」

  唐黛沒有說話,冷冷地看著他。

  晏寒墨說道:「嫂子等著喝我的喜酒吧!」說罷,他勾了勾唇,「我去找我哥報導了!」

  他走了,唐黛長長地嘆了聲氣。

  她拿起手機,猶豫了半晌,還是給紀銘臣打了過去。

  紀銘臣的聲音傳了出來,比起平時來低了很多,「餵?」

  唐黛聽的出來,他心情不好。

  他何止是心情不好,臉陰沉的能滴出水來,同事們全都躲著他,沒有要事就不要露面,他已經罵走不止一個人了。

  「紀銘臣,我……」唐黛欲言又止。

  「你是來勸我的?」紀銘臣淡淡地反問。

  唐黛可以確定紀銘臣已經知道了新聞上的事,她直言說道:「紀銘臣,這件事是晏寒墨算計的,宋小姐只是中計了,晏寒墨針對的是我們,我得對你說對不起。」

  紀銘臣反問道:「唐黛,實話講,如果是你,你會中計嗎?」

  唐黛沒有猶豫地說:「人是不能比較的,更何況晏寒墨這個男人詭計多端,宋小姐心性純良,算計不過他,也很正常。再說宋小姐並不了解晏家的情況,所以她想不到那麼複雜的事。」

  紀銘臣冷笑一聲,顯然對她的解釋,並不相信。

  唐黛又說道:「如果你真的喜歡宋裊裊,你不妨寬容她一次。」

  「寬容?你覺得男人看到這樣的事,能寬容的了嗎?你覺得我媽她看到了,還能讓我娶她嗎?你怎麼這樣幼稚?」紀銘臣沒好氣地說。

  知道他心情不好,唐黛忍了,她低聲說:「我只是很內疚,沒想到我們的事,連累了你。」

  紀銘臣驀然清醒了,他在幹什麼?他都說了些什麼?天,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他的朋友?

  他立刻道歉,「對不起唐黛,我現在心情不好。」

  「我知道,我想至少你聽她解釋一下,行不行?」唐黛問他。

  「行,這個可以。」他其實是不想再見宋裊裊了,可是轉念一想,罪犯還給人申辯的機會呢。

  如果宋裊裊知道,她已經和罪犯齊平了,不知道心裡作何感想。

  「我只是不想讓你因為陰謀而錯過這段姻緣!」唐黛嘆氣說罷,又對他說道:「好了,就這樣吧,我先掛了。」

  「嗯!」紀銘臣應了一聲。

  他剛剛掛了電話,就聽到敲門聲,他煩躁地說:「進來!」

  宋裊裊推門,站在門口,她的眼眶有些紅,顯然剛剛哭過了。

  紀銘臣移開自己的視線,問她:「你還來幹什麼?」

  「這是意外,我沒想到會這樣,你能聽我解釋一下嗎?」宋裊裊看著他,雙眼充滿了希翼。

  可是紀銘臣的目光卻沒看向她,他聲音冷硬地說:「說吧!」

  宋裊裊如同得了特赦一般,快速地說了起來,她生怕自己說慢了,他沒耐心聽完。她把事情經過說完,對他說道:「我很後悔沒叫你過去,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紀銘臣還沒來及回答,他的手機又響了,他低頭一看,是母親打來的。

  他特意把聽筒的聲音調大,接聽了母親的手機。

  廖清竹的聲音響了起來,他叫道:「兒子,媽真是受不了,怎麼你的婚姻就這麼難啊?咱別和宋家結親了行嗎?媽保證再給你找個好的,行不行?」

  她現在也不講究門當戶對了,只要兒子能結婚,從警校里找個姑娘,這樣總行了吧!

  「媽,回家再和你說,我在忙,先掛了啊!」他說罷,掛了電話,看向她說:「聽到了麼?」

  宋裊裊的眼裡閃過一抹絕對,她的淚又下來了,對他說:「對不起!」然後轉身孤寂地走了。

  紀銘臣看著她那單薄的背影,很是不忍,可他又忍住了叫回她的*。

  宋裊裊失魂落魄地回了家,付海瓊著急地過來問她:「你和晏寒墨他……」她一看女兒顯然是哭過了,便接著問:「是不是晏寒墨用強的?」

  宋裊裊聽到母親問,「哇」地哭出了聲,她一邊哭一邊將這件事說了一遍,然後問:「媽,我該怎麼辦啊!」

  付海瓊嘆氣,說道:「裊裊,你和晏寒墨好好過吧!」

  「媽,我不要!」宋裊裊叫道。

  付海瓊說道:「你應該知道,紀家願意娶你,是因為你是宋家千金。你想,出了這樣的事,紀家會讓人看他們笑話,同意繼續娶你嗎?你現在只有晏家一條路可走了。」

  「媽,就算我嫁給晏寒墨,我也會痛苦的。」宋裊裊搖頭說道。

  「裊裊,這麼多年了,你要明白,能有個欣賞你的男人不容易,現在是兩個男人碰一起了,你要是一起錯過了,你說下次再出現一個要娶你的,得什麼時候?更何況都知道你和晏寒墨這樣了,還有誰會娶你?你可別傻了。」付海瓊語重心長地說。

  宋裊裊從看到新聞後,腦子一直是懵的,她只想著紀銘臣會不會原諒她,完全沒想過,她如果不選擇晏寒墨,就有可能單身一輩子。

  這是一個殘酷的選擇,她怎麼就把自己給弄到這種地步了呢?

  「媽,您讓我再想想!」宋裊裊說著,跑上自己的房間。

  她回到房間,正在彷徨無奈之際,竟然意外地收到了唐黛的電話。

  「宋小姐,方便嗎?有沒有時間出來聊聊?」唐黛想了想,還是覺得把一切說開,以後該怎麼做,就是宋裊裊自己選擇了。

  她只想彌補一下!

  宋裊裊原本想問她有什麼事,可自己心裡又知道唐黛說的肯定與這件事有關,所以什麼都沒問,只是說道:「有時間!」

  唐黛約了地方,讓她出來。

  晏寒墨不是繼承人,所以受關注的程度遠遠小於晏寒厲,宋裊裊與紀銘臣的事情又沒公布,所以不存在緋聞問題。

  外人眼裡看來,兩人就是正常的戀愛結婚,這有什麼?所以兩個人的關注並不高,出門也不會被記者圍堵。

  宋裊裊到了相約的咖啡廳,見到了唐黛,她坐下來,神情顯得有些憔悴。

  唐黛看的出來,宋裊裊的確喜歡紀銘臣。

  唐黛醞釀了一下,還是決定直接說,「我不知道晏寒墨對你是不是真心喜歡,這次照片的事,是他設計的。」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宋裊裊十分意外,她滿臉震驚地問。

  唐黛斂下眸說:「因為晏家的複雜。」

  「什麼意思?」宋裊裊不解地問。

  「我想,晏寒墨他可能不甘居於老二。最近他和我們的關係,比較緊張。」唐黛實言說道。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宋裊裊問她。

  「因為紀銘臣是我的朋友,所以他受連累了。」唐黛說道。

  「這麼大的彎子?」宋裊裊心裡有點疑惑。

  外人的確很難想像,晏寒墨對唐黛和晏寒厲不滿,會找到宋裊裊的頭上?

  唐黛已經看到了晏寒墨的表現,所以她很確定晏寒墨這麼做就是因為她!

  「你可以不相信,我只是告訴你事實,還有晏寒墨這個人很不簡單,如果你真決定要跟紀銘臣,就離晏寒墨遠一些。」唐黛說道。

  宋裊裊自嘲道:「我倒是想呢,可是我怎麼和紀銘臣結婚呢?現在已經沒什麼可能了。」

  她說罷,突然想起什麼一般,抬頭看向唐黛問:「對了唐小姐,當初你一心一意要嫁謝子懷,聽說和唐家斷離關係了,是真的嗎?」

  兩個人沒熟悉到一定地步,宋裊裊問這樣的話,顯然是失禮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大概是心底深處的妒忌作祟,可是她此時卻不願意承認。

  唐黛看在紀銘臣的份上,原諒宋裊裊的失禮,更何況她也想看看宋裊裊會怎樣做。

  她點頭說道:「不錯,我想要的一切,可以自己用手賺。但是我敗給的,卻是我所拋棄的。我放棄了身份,他的家卻因為我的身份而放棄我,多麼可笑。」

  她看向宋裊裊說道:「我相信紀銘臣他不會因為身份拋棄你。但是他一定會受到阻力的。紀家恐怕很難容下你,即使你選擇了紀銘臣,前路也是艱難的。」

  「難道我就要順勢嫁給晏寒墨嗎?」宋裊裊說著這話,心裡都能感受到自己的不甘。

  唐黛說道:「這要你自己選擇了,不要忘記,你得和對方過一輩子。」

  宋裊裊的臉色又難看起來。

  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隨手拿起手機一看,是條新聞。

  唐黛的手機也響了,也是在進新聞。

  可是新聞的內容卻是,「准妯娌相談甚歡。」

  配以照片,照片比較遠,看不出「甚歡」,但可以看出,是唐黛與宋裊裊。

  宋裊裊氣的把手機拍到桌上質問:「這就是你說的聊聊?你是哪撥的?」

  她轟地站起身,抓了自己的手機怒道:「虧了你還是紀銘臣的朋友,這個時候你幫的還是晏寒墨。」

  她轉身大步離開,一邊往外走一邊給紀銘臣打電話,一接通便說:「紀銘臣,你真是看錯了唐黛,你看到剛才新聞了吧!這就是她設計我的!」

  「你不要亂說,唐黛她不是這樣的人。」紀銘臣毫不動搖地說。

  「呵,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是向著她?紀銘臣,我對你太失望了。」宋裊裊說道。

  「你去見唐黛幹什麼了?」紀銘臣關心的是這件事情。

  「怎麼?你怕我去找麻煩了嗎?你很緊張是不是?不過很可惜,是唐黛主動找我的,是她非要和我說晏家內幕的。」宋裊裊冷笑著說。

  一種難言的妒意,從心底燃起,怎麼撲也撲不滅。

  紀銘臣冷聲說道:「宋裊裊,你讓我也太失望了。唐黛是好意,你不領情就算了,用你自己的腦子好好想想吧!」

  他掛了電話,他沒想到,唐黛為了他這個朋友,連這樣的事情都和宋裊裊說了,真是太夠意思了,他無話可說。

  他從來都不以為唐黛連累自己什麼,反而是宋裊裊對唐黛的態度,讓他很不好意思。

  他說這樣的話,宋裊裊會不會不滿,他已經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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