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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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奇偉記錄下這個細節,並沒有打斷他。

  安傑繼續說道:「那個電話告訴了我酒吧的名字,我不相信。誰當小姐會在學校附近的酒吧呢?但懷疑還是在我的心裡滋生。」

  他低下頭捂著臉說:「我真後悔,如果當時給她打個電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當時我就想親自去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在做這個?」

  「我想起來我有個同學有那個酒吧兼職打工,因為他不想讓別的同學知道,所以才選擇那麼遠的酒吧,有一次我去找任喻的時候,看到他穿著工作服進酒吧的,我才知道。當然任喻並不知道這件事,同學既然不想說,我也就裝沒看到。」

  安傑靠在椅子上,他身上的力氣像是全被抽走一般,軟軟地癱在椅子上,他的目光有些木然,仿佛這段陳述,已經和他沒有關係一般。

  很多人在這個時候的表述,都會出現這種狀態,這是認命的一種狀態。

  「我給他打電話,想借他的工作服,就進去看一眼,他雖然猶豫,可還是答應了。我想他大概是怕我說出他在酒吧打工的事情吧,其實我沒有威脅他的意思。他從員工通道出來,和我講了一下裡面的構造,讓我不要呆時間太長,還說如果有人問我,就說是新來兼職洗杯子的。」

  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說道:「我進去之後,不知道該去哪裡看,同學說了,進員工通道進直接去洗手間,這一段路是沒有攝像頭的,我也不想被人看到,怕有人認出我不是這裡的員工,所以我就去洗手間了,可是沒想到,我在洗手間門口看到了正在補妝的她!」

  說到這裡,他的情緒終於有些激動了,他重新坐直身子說道:「她看到我很驚訝,最初的僵持之後,我問她為什麼,一切都是為什麼。」

  「她很怕別人發現,對我小聲說,要我和她出去說,我為什麼要出去?我不出去,我讓她就在這裡說清楚,她好像還挺生氣的樣子,她說她就是賺錢,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可是我不相信,看她穿成這樣,臉畫成那樣,還是那個她嗎?」

  他的身子有些顫抖,誰都能看出,這是說到事情的關鍵了。

  「後來,她就開始指責我,說跟著我有什麼出息?連給她買件像樣點的衣服都沒有,她說我有時間騎四個小時的車子來回去看她,為什麼不用這時間打個工賺點錢呢?我一直引以為傲的堅持,在她眼裡看來,卻是錯的,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我沖她喊了一句,她變了,她就發很大的脾氣,把我扯進廁所,我也不知道是男廁還是女廁,她哭著說,愛情有什麼用?她被同學嘲笑的時候他在哪裡?同學們買新衣服,化妝品的時候,他又在哪裡?同學們討論的事情她從來都插不上嘴,因為她沒錢買那些東西。」

  「我說就算再窮,也不能賣身,我說咱們窮到這種地步了嗎?能吃飽不就行了?她說我沒追求,為什麼現在不努力賺錢之類的,我們吵了起來,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和我撕扯了起來,我就推了她一把,她撞到牆上之後就……」

  安傑那瘦弱的胸口在起伏,很劇烈,他雖然沒說話,可看的出,情緒仍處在激動之中。

  董奇偉終於開口,問他:「牆上的血跡是怎麼擦掉的?」

  安傑伸手,顫巍巍地從兜里拿出一個看起來很舊的手絹,上面有血跡,他喃喃地說:「這是高中的時候,任喻送給我的,我一直在兜里放著,沒離開過我,我沒想到,有一天我居然拿這個,擦她的血。我甚至以為,這血能一直陪著,就算她不在了,還有個念想,可是沒有想到……」

  說到這裡,他苦笑了一聲,繼續說道:「看來現在我要去地下找她了,見到她,我再和她說對不起吧!」

  「後來呢?」董奇偉又問。

  安傑說道:「後來,我過去叫她,可是她一動都不動地瞪著我,我一摸,竟然發現她沒有呼吸了,我被嚇壞了,手忙腳亂地把她扶到了旁邊的馬桶上坐下,然後用手絹擦了血,我沒多想趕緊出去了,我把衣服還給了我的同學,匆匆地騎著車子回學校了。」

  董奇偉問到最關鍵的地方,「是誰給你打的電話?你知道嗎?」

  安傑搖頭說:「不知道,號碼也沒見過,我問他是誰,他不說。」

  「是男是女?聲音特徵呢?」董奇偉問道。

  安傑想了想,然後說道:「聽不出男女,感覺聲音比較中性,開始我說他挑撥我們之間關係,他說我不信可以自己看看,然後就告訴我酒吧名字,後來掛了電話。」

  說完,他又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

  宋裊裊不解地問:「這個電話很重要嗎?明明這是一起很明顯的意外殺人案,那個電話就算是起因,可也算不上犯罪啊!」

  她說的沒錯,可是她不了解內情。

  唐黛和紀銘臣都沒有回應她,因為兩個人都沒辦法回應。

  唐黛說道:「案子也算是結了,我先走了。」

  「好的,我送你。」紀銘臣轉過頭看向宋裊裊說:「你在我辦公室等我。」

  「哦,好吧!」宋裊裊點點頭,她又因為可以留下來後走,而顯得有些竊喜。

  紀銘臣送唐黛的時候,趁這個機會說道:「目前已經很明顯了,對方有可能就是沖你來的。可是對方的意圖,並不清楚。」

  「是的,這就是一場意外,也就是說,是不可控的。也許對方開始並沒設想著安傑會殺人,那他的目的是什麼呢?」唐黛苦苦地思索。

  「還真是複雜啊!」紀銘臣目前也毫無頭緒。

  唐黛換上一臉八卦,問他:「對了,你和宋小姐,嗯嗯?」

  「咳!」紀銘臣掩飾地清了清嗓子說:「你不要亂想。」

  「我不想才不正常,你看人家一姑娘都主動了,你作為男人,加把勁兒啊!」唐黛說道。

  「八字還沒一撇呢,別亂說!」紀銘臣的臉疑似紅了。

  「你不努力,哪來的那一撇?反正我告訴你啊,你一定得主動,不能讓女人主動啊!別讓我看扁你,堂堂紀銘臣,居然不敢跟一個女人主動!」唐黛不屑地說。

  紀銘臣嫌她煩,連連說道:「嗯嗯,我知道了,結婚的女人怎麼這麼麻煩?」

  「你說什麼呢?」唐黛火大了。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紀銘臣趕緊求饒,這女人都惹不起。

  「我走了,反正這次要是你再讓晏寒墨鑽了空子,人跑了,那我就真看不起你了。」唐黛說著,斜著眼看她。

  「好了好了,我努力,行吧,你快走吧!」紀銘臣不耐煩地說。

  唐黛白他一眼,傲嬌地走了。

  紀銘臣鬆口氣,可算把這祖宗給弄走了。可是等紀銘臣往回走的時候,又頭疼了,他真心不知該如何面對女人,怎麼辦?

  就這麼糾結地走回去,進了門,他看到宋裊裊一臉的鬱悶,一看到自己就說:「我和唐黛真是差的太多了,你是不是覺得我特沒用啊!」

  一聽這話,紀銘臣反而笑了,覺得她挺可愛的。他走過去說:「唐黛是專業的,並且還是專業中翹楚的那種,你不如她,再正常不過了。我也沒要求所有人和她一樣。」

  宋裊裊滿臉期盼地說:「她真是太厲害了,我好佩服她啊!」

  紀銘臣笑著,沒有說話。

  宋裊裊又問:「不過她好像被什麼事情纏著,這案子怎麼就是沖她來的?」

  紀銘臣臉上的笑意淡去,他正不知道怎麼回答,幸好手機響了。

  進來的是條簡訊,他拿出來一看,是唐黛發來的,「我不希望你把我的事情和宋小姐說,我不想她被卷進來遭人利用。」

  紀銘臣收了手機,看向她說:「有些事情太兇險,你知道了對你不好,我還是希望你能普普通通地幸福就好。」

  這話雖然還是沒告訴她,可里外里都透著為她好的意思,宋裊裊心中開心極了,她抿著唇笑,有些害羞地點了點頭。

  ——

  唐黛回到公司之後,晏寒墨賤兮兮地湊了進來。

  「有事?」唐黛坐下指指文件說:「這些還讓別人給你做?」

  「那小子告狀了?」晏寒墨眉一挑,作勢要找人算帳的意思。

  唐黛反問他:「難道我看不出來?你們倆的工作風格可是不同的。」她看著他說:「上班時間去約會,我又沒說你。」

  晏寒墨立刻說道:「嫂子,我就是為了這事兒頭疼的,我和裊裊,你幫幫我唄?」

  唐黛也挺服他,他比她大好幾歲,現在「嫂子」長、「嫂子」短的叫的毫無違和感。

  「你戀愛,我怎麼幫你?」唐黛反問。

  「你看,我特喜歡那姑娘,可是她喜歡的是紀銘臣,怎麼辦?」晏寒墨反問。

  「你既然知道人家姑娘心有所屬,乾脆換一個得了,幹什麼奪人所愛呢?」唐黛問他。

  「那不行啊,嫂子這人是你給我介紹的,我也認真了、動心了,怎麼你能這麼跟我說呢?太不負責任了,要不你給我找個更好的去?我要像裊裊那樣的。」晏寒墨耍賴地說。

  唐黛頭疼了,她真是給自己找了個麻煩,為了成全紀銘臣,她怎麼才能把晏寒墨的心思給絕了呢?

  她耐心地說:「裊裊那樣的我可不敢保證,不過我給你盡力找個好的,也可以。」

  「不行,我就要她那樣的。」晏寒墨耍賴完了,看向她說:「要不就你這樣的!」

  她仿佛在他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詭譎,可等她再細看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好似那是錯覺。

  他笑嘻嘻地說:「你自己選擇吧!」

  唐黛生氣了,她乾脆說道:「我不管了,你自己競爭吧,誰搶到算誰的。」

  這種事兒,她操心也沒用,或許晏寒墨競爭了,紀銘臣就主動了呢?

  晏寒墨哀嚎道:「嫂子你不能不管我,我告爺爺去。」

  唐黛說道:「告去告去,你是不是打算跟爺爺說,結婚也要我替你去結?你以前經驗不是挺豐富的麼?現在居然要我來幫你?」

  「可是我沒正經談過戀愛啊,哪像你還有兩段戀愛經歷呢!」晏寒墨眨著眼睛說道。

  唐黛覺得他就是故意的,她沒有遮掩,大方地說:「那都是別人追我,我可沒追過別人,這幫我忙不上。」

  她指指文件說道:「你先把這堆處理了再說。」

  晏寒墨這樣的人,你越是在意,他就越捏你的短說你,實在是討厭。

  「嫂子,你真無情。」晏寒墨「嗷」地叫了一聲。

  「她對你有情的話,我該收拾你了。」晏寒厲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後一句狠狠地。

  晏寒墨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抱起文件,說道:「哥,我是來拿文件的!」

  然後灰溜溜地走了。

  晏寒厲冷眼關了門,走過來問她:「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案子破了。」唐黛說道。

  「這麼快?」晏寒厲有些意外地問。

  「嗯,案子並不複雜,屬於意外殺人,可是背後的人,卻值得我們深思。」唐黛把案子大概說了一下,然後問他:「你說這是容倪背後的那個人嗎?」

  「風格相似。不過還是有區別的,聲音變了,而且這個人他不操控別人殺人了。」晏寒厲說道。

  「但不管怎麼講,的確又是一樁命案,本應該能避免的。」唐黛感慨地說。

  晏寒厲走過去,輕攬她的頭,讓她靠在自己身上,說道:「好了,不要想那麼多了。我們能及時找出幕後的黑手,才能減少無辜的人受傷。」

  「可是這幕後的人太神秘了,我們一點線索都沒有。」唐黛仰頭看向他說。

  「放心吧,他總這樣在幕後蹦躂,我相信他會忍不住的。」晏寒厲說道。

  唐黛長長地嘆了聲氣,心裡還是不服氣,想著一定要把兇手給揪出來。

  這天晚上,紀銘臣回家比較早,這麼快破了命案,再加上他和宋裊裊吃過晚飯,沒敢弄的太晚,早早的就把人送回去,免得她母親擔心。

  紀銘臣回到家,廖清竹走過來說道:「兒子,我想好了,媽再給你介紹一個好的,把那什麼鳥的咱忘了,行嗎?」

  紀銘臣扭過頭看向她問:「為什麼?我和她交往的很好啊,我們剛吃過晚飯。」

  廖清竹愣了,「不是,她不是和晏寒墨……不是,這怎麼回事啊?」

  是她老了麼?太跟不上時代的變化了?怎麼一天一個樣啊?

  紀銘臣說道:「那是晏寒墨追她,她已經拒絕晏寒墨了,我們正從朋友開始慢慢地發展,看緣份吧!」

  「啊?哦!好吧!」廖清竹看著吹著小曲兒的兒子,仍舊回不過神來。

  和她狀態一樣的還有付海瓊,她原以為女兒和晏寒墨在戀愛,可卻看到女兒被紀銘臣送了回來,還有說有笑的樣子。

  宋裊裊對她說了和紀銘臣差不多的話,搞得付海瓊鬱悶不已,她都把廖清竹給得罪了,以後可怎麼處啊?這死丫頭!

  現在宋裊裊的確相信,紀銘臣喜歡的不是唐黛了,他和唐黛之間,的確有一種密不可分的聯繫,但似乎和愛情還是有區別的。

  宋裊裊想著今天唐黛精彩的表現,心中澎湃不已,她翻開一本已經翻的很舊的書,這是一本經典案例匯總,她又看了起來,想找到與今天的案子契合的地方。

  然而看了半天,也沒有什麼感覺,她乾脆躺在床上,閉眼回想這兩天的事。

  對於她來講,簡直就是天翻地覆的變化,不過她從中也學習了,也得到了什麼。

  她又想到紀銘臣不肯告訴她的事情,她也在暗暗地決定,她並不想簡單幸福,她想和他一起經歷風雨,慢慢地取代唐黛在他心裡的位置。

  在愛情當中,沒有一個女人能允許自己的男人心裡有個比自己還特殊的女人。

  ——

  原本容鑫以為紀銘臣還會再找自己,可他卻發現案子破了,通報的案件結果說是那女的男朋友意外殺人。

  容鑫對這事兒格外的關注,因為他不能說出自己那天見了誰,小花園裡也沒人給他作證,這簡直就洗不脫嫌疑了。

  他讓人暗中打探案情,最後打聽到,唐黛在那裡呆了一上午,案子就破了。

  容鑫恍然,怪不得沒人來找自己呢,原來有唐黛幫忙啊!真夠意思!

  容鑫更加決定趕緊幫唐黛辦妥這件事,雖然容宛靜是他姑姑,可相比起來,唐黛比容宛靜對他還要好,所以他只能幫理不幫親了,誰讓你先偷的人家的東西!

  他聽說容宛靜房間裡的東西都被容倪她媽搜刮的差不多了,所以那裡不會有什麼東西了。

  別處還有哪裡呢?容家也不算小,藏個東西還是很容易的,更何況是一個小盒子?難道她給埋了?

  不可能,她一個嫁出去的閨女,要是埋了東西,那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容鑫頭大,他想來想去,覺得容家最可靠的地方,就是奶奶的房間了。

  可是姑姑和奶奶都鬧翻了,她怎麼可能把東西放奶奶那裡?在容家不太可能吧!唐黛是不是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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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婚的他們本該是兩條不該有交集的平行線,

  當她的身邊出現桃花時,他一朵朵一掐掉:「記住你是藺太太,不管當初結婚的原因是什麼,但我不想在婚內帶綠帽。」

  當她被人欺負的時候,他親密的攬著她的腰:「記住能欺負你的人只有我一個,而我從不捨得讓你掉一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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