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兇手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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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黛看向紀銘臣說道:「好吧,那我們來場犯罪模擬,還原現場。」

  董奇偉看向紀銘臣眨眨眼問:「頭兒,誰演女?」

  紀銘臣沒搭理他,唇角抽了抽,看向唐黛說道:「讓我倆演?不是吧!」他後悔沒多帶倆人來。

  「那總要有個範圍不是?我總不能把整個房間都翻一遍吧,再說沒有範圍的話,就算我看到不正常的,也容易認為是正常的。」唐黛雙臂環胸,抬了抬下巴說:「好吧!你自己選擇。」

  「好吧!我演!」紀銘臣硬著頭皮向董奇偉走過去,沒好氣地說:「你演女!」

  董奇偉沒意見,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頭兒怎麼可能演女呢?

  他走到床邊,卻並未躺下,這是怕毀了現場。雖然技術早就勘察完畢,但沒有發現,他們必須要在現場有新的發現。

  紀銘臣黑著臉站在董奇偉的身後,沒好氣地說:「你再低點。」

  在一個女人面前,兩個男人演這種戲,這種感覺簡直是糟透了。他人生中許多的不可思議全都貢獻給了唐黛,這輩子他是不可能娶唐黛的,否則這些糗事讓他怎麼面對自己的老婆?

  董奇偉不在乎這些,他早就把唐黛當成自己的隊員了,還配合著問:「唐小姐,要不要我再叫兩聲?」

  紀銘臣毫不客氣地給他頭上來了一下,斥道:「閉上你的嘴!」

  「那我再說最後一句,頭兒,您的領帶借用一下唄!」董奇偉嘿嘿地笑著說。

  他們從來都不系領帶,總出現場,弄那玩意還憋氣的慌呢!眼下只能用頭兒的領帶了。

  紀銘臣沒好氣地把領帶給拽了下來,抓在手裡,問他:「這下行了吧!」

  「行了!來吧!」董奇偉擺好架勢,雖然沒出聲,可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仿佛正沉浸在愉快之中。

  唐黛快要笑噴了,但是考慮到這畢竟是紀銘臣妹妹的死亡現場,所以就強忍了。她不知道,難道他們還原現場,都是這樣搞笑的嗎?

  紀銘臣突然勒住董奇偉,唐黛叫停:「等等!」

  「又怎麼了?」紀銘臣收了領帶,叉著腰,一臉不耐煩地問她。

  「這個時候她肯定會掙扎的啊,難道她就一點都沒抓到姜磊嗎?」唐黛不解地問。

  董奇偉說道:「唐小姐,如果姜磊想要勒死受害者,那他一定要用後位。」

  紀銘臣跟著說:「我看你還是回家跟晏寒厲討論體位的問題吧,我們繼續!」

  這次輪到唐黛臉黑了。她知道,他們這些人,什麼都會無所顧忌的說,畢竟是討論案情,涉及到什麼說什麼。

  紀銘臣又勒了一次董奇偉。

  董奇偉一邊掙扎一邊說:「唐小姐,你看到沒有?這樣我根本沒有辦法碰到後面的人。」

  唐黛點點頭說:「好吧!我明白了!」她說完之後,又提出了新的問題,「他們不會接吻嗎?難道嘴裡提取不到什麼?」

  紀銘臣沒有說話,董奇偉小心地看他一眼,對唐黛說道:「死者嘴裡被灌了肥皂水。」

  唐黛看了一眼紀銘臣,他沉著臉面無表情,顯然心情不太好,她真是同情他,查這個案子就是在心裡一遍遍凌遲。

  紀銘臣放開董奇偉,唐黛說道:「姜磊殺了人之後,用床單裹了屍體,放在門口,然後他開始清理現場,他從臥室走到洗手間。」

  說著,她向洗手間走去,打開之後,在裡面並未發現有墩布,董奇偉在後面說道:「我們來的時候,墩布在門口放著,他應該打掃完後就沒再進屋。」

  說到這裡,她突然停住了,轉過頭看向紀銘臣說道:「等等,不對啊!姜超的口供明明就是說他進屋的時候,看到姜磊正在撥……那啥,怎麼成了所有事情都讓姜磊給做了,姜超來了扛人就走呢?」

  紀銘臣點頭說道:「不錯,問題就出在這裡,這兩個人的口供有一個人有問題,我沒有讓人重新審,就是想在口供里發現問題出在哪裡。」

  唐黛分析道:「我覺得姜超當時情緒失控,口供應該是真的,也就是說姜磊在說謊,他說謊的目的是為了掩飾什麼?」

  董奇偉說道:「據我們猜測,他應該是想多擔些罪。」

  唐黛搖頭說道:「我的直覺不是這樣。」

  紀銘臣眼睛一亮,問她:「你什麼想法?」

  唐黛說道:「姜磊是個聰明人,他做事,一定是要直達目標的,那你說他的目標是什麼?不要扯什麼減刑之說。」

  「翻供!」紀銘臣冷冷地吐出這兩個字。

  「那龜孫子在耍我們?」董奇偉瞪大眼睛怒道。

  唐黛又搖頭,她說道:「姜磊現在沒心情耍人,我想他應該是做了兩手準備,一來讓你們覺得他態度很好,二來又為了翻供做準備。但如果這不是事實,他應該知道他的口供和姜超的對不上,所以現在我想,這裡面有更大的隱情。」

  唐黛進了洗手間,她略略地看了一下,這裡很乾淨,並沒有什麼異常。

  紀銘臣說道:「我就在想,姜氏兄弟走了之後,一定會有回來拿手機的人,那麼這個人會進來,拿了手機後把自己的腳印給擦掉是不是?」

  唐黛搖頭說:「如果他穿了鞋套或是腳底粘了東西呢?我想為了快,他一定會有萬全措施的,不然你們發現屍體就會很快回到這裡,所以肯定是姜家兄弟剛走,他就到了。」

  董奇偉還在苦苦地凝眉,嘀咕著,「到底是什麼隱情呢?」

  唐黛聽到這句話,突然看向紀銘臣問:「紀芙的家裡會放一些看起來很值錢的東西嗎?」

  「她的那些首飾,都很值錢。」紀銘臣問她:「你是說一些現金吧,我們搜的時候,發現現金沒被拿走。」

  唐黛搖頭說:「哪裡不對。」

  紀銘臣的眉又深深地凝了起來,苦苦地思索她的話。

  「我想起來了。」唐黛返過來,走到紀芙的書妝檯,拉開抽屜,說道:「少的這幾個格子裡,原本是不是也有首飾?」

  「我不知道。」紀銘臣老實地說。

  他一個當哥哥的,怎麼會知道自己妹妹平時有多少的首飾?

  「我們設想一下,如果說少的這幾樣首飾有黃金的,那麼他們拿走的,應該就是這些,但我覺得,不止這些。」唐黛說道。

  紀銘臣苦苦思索地說:「紀芙她並不喜歡黃金,不過我一直勸她要懂得理財,別坐吃山空,我記得案發之前,黃金暴跌,我勸她可以適當購入一些,不知道她有沒有聽我的話。」

  唐黛說道:「我們假設,姜超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他所說的一幕,姜磊脫身後,兩人匆匆把人包住,一個人清理現場,另一個人則拿了金首飾。」

  「如果你的假設是真的,那麼我們會想,清理現場的應該是姜超,因為他看到哥哥殺人了,應該沒心情拿首飾。」紀銘臣說道。

  「姜磊就算想隱瞞這個,他又為什麼把口供改了呢?我總覺得他這麼做,是想提醒我們什麼。」唐黛說道。

  「提醒什麼?總不至於人不是他殺的吧!」董奇偉隨口說了一句。

  唐黛與紀銘臣同時看向對方,董奇偉也想到了,他張大嘴說:「不是吧!」

  唐黛快速說道:「犯罪嫌疑人有意篡改口供只有兩個目的,掩飾自己的罪行和洗脫別人的罪行,我認為屬於前者。」

  紀銘臣點頭說道:「紀芙的腦後有傷,但是這個傷與勒傷發生的很近,如果當時紀芙窒息卻有生還可能,再加上頭部的傷,就再沒有回天可能了。」

  「所以這個傷才是致命傷,而兇手其實是在門口的姜超。」唐黛說道。

  「這也太戲劇化了。」董奇偉說道。

  「或許姜超都沒意識到人是他殺的。」紀銘臣說道。

  唐黛點頭說:「不錯。我想姜磊給出假口供也是想讓我們查出來真兇是誰。顯然我們勸的話有用了,姜磊他真的不想死,想看著他兒子結婚生子。他的心裡是矛盾的,他又不想自己供出弟弟,於是只能這樣聽天由命了。」

  「真是夠複雜的心理。」董奇偉驚嘆道。

  紀銘臣說道:「現在去調查給姜磊生孩子的女人和他買通的醫生,有沒有收到過金首飾。」

  唐黛說道:「如果你讓紀芙買金飾,那就在她被害前不久,所以我建議查一下她的刷卡消費記錄。」

  紀銘臣看向董奇偉說道:「記下來。」

  「是,頭兒。」董奇偉記下後又問:「現在我們手裡的證據也沒辦法證明誰是兇手啊!」

  「這個只能再審他們了。」紀銘臣有些無奈地說。

  唐黛說道:「先把手裡現有線索查一下吧,我得去趟晏宅。」

  紀銘臣犀利的目光看向她問:「我去晏宅幹什麼?」

  「去確定天珍穿內褲的風格。」唐黛直言不諱地說。

  「你瘋了,我不是說不準你接近她的?」紀銘臣立刻板起臉說。

  「這個時候天珍應該在上學,我會讓傭人和我一起進去的,你放心。」唐黛說道。

  紀銘臣眉頭深攏,他想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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