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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她冷哼，低聲像是自語，“如煙說的沒錯。男人的話能信，豬都能上樹。”說完就拎著包轉身往屋裡走，臉色極差。
穆城在背後開口，語氣隨意，“尚萌萌，我沒對其它女人說過那些話。”
會送花，會寫早安信，看電影會給她買零食，她難過了會給她放煙花，一看就是情場老手。
沒說過？騙鬼呢。
她回頭，半眯了眸子看他。
他說，“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那個男人站在夜色下，身形高大，黑眸深邃五官英俊，穿著黑襯衣，曲著臂，能清晰看見布料底下起伏流暢的肌肉。目光鎖住她，眼睛直勾勾的，像匹蟄伏的野狼。
野性，性。感，完美，男人味十足。
尚萌萌用口型罵他：“種馬。”
穆城：“……”
她滿意地看著他被噎住，挑眉，轉身走了。走到一步皺了下眉，驚覺方才那番折騰，自己心裡的陰鬱苦悶竟然淡去大半。
尚萌萌微怔。
這麼些年，她好像終於找到，比飆車，酗酒，狂歡，更好的辦法了。
數個鐘頭前，午後。
B市國際機場。
得知易江南骨折的消息後，克萊斯特提前啟程飛來中國。一為探望，二為替他家大嫂拍攝Ramu的平面宣傳照。
航班準點，兩點下機。
多年沒有來過B市，克萊斯特的興致很高昂，卻在幾分鐘後消沉進了山溝子裡——老三住院，不能來接機。老二最近情傷復發忙著療傷，沒空接機。大哥煩他家心肝寶貝的事，沒心情接機。
克萊斯特無語，沉默地坐著姜力的車去醫院，然而剛到病房便被低到極點的氣壓給震住了。
易江南躺在床上，吊著石膏腿，眼觀鼻鼻觀心。穆城坐在沙發上，薄唇緊抿，面容冷酷漠然。
“……”克萊斯特乾咳了一聲，抱著形影不離的相機敲了下門，“大家好？”挪進去，恭恭敬敬地道，“大哥。”
穆城神色冷沉，淡淡點了下頭，“回來了。”
“嗯！”
“坐。”
“好的。”克萊斯特應聲，看了眼穆城坐著的長沙發，沒敢過去，最終還是走向了易江南病床旁邊的椅子。坐下，坐姿端正。
病房裡一陣安靜。
克萊斯特終於有點坐不住了，清了清嗓子，朝易老三湊近，壓著嗓子說，“怎麼了？”
易江南低聲道，“阿力沒跟你說麼？大嫂讓人背後捅刀了，心情差得很，昨晚上跟城哥吵了一架還不讓城哥管。咱大哥讓我想個法子哄大嫂開心……”然後快哭了，“說要是大嫂沒笑的話，就把我另一條腿也廢了。”
克萊斯特被嗆了嗆，無言以對。
三爺扯他的袖子，似乎委屈到變形，“萊萊你可算來了，咱兄弟感情深不深可就看這一回了。”
克萊斯特認真想了下，一拍腦門兒，“哄女孩子開心，花好使。”
背後冷不丁一道嗓音，低沉冷漠，“送過了。”
“首飾！”
穆城淡淡的，“送過了。”
“……吃的！每個小女孩兒都是吃貨！”
穆城沉默，冷冷瞥他一眼。
易江南一巴掌拍克萊斯特腦門兒上，“豬腦子啊你？大嫂是模特！”
“……”克萊斯特皺眉，嘀咕道，“媽的，一小丫頭片子這麼麻煩，花……”忽然抬頭，“煙花！煙花肯定行！”
易江南琢磨了會兒，點頭，“大哥，萊萊這主意不錯，要不您回去試試？”
穆城眯了眯眼，黑眸沉沉若有所思。
克萊斯特自己給自己倒了杯咖啡，喝一口，不知哪兒來的膽子揶揄打趣：“城哥，從沒見你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然後頓了下，說，“哥，女人寵一天兩天行，慣久了脾氣就上來了。到時候你要制不住，有得鬧騰。”
他抬起眼皮。
“……”克萊斯特手一抖，悻悻，瞬間噤若寒蟬。
不多時，穆城起身離去，只頭也不回淡淡扔下句話，腳步聲漸遠。
克萊斯特一口咖啡直接噴出來了，目瞪口呆：“……城哥剛才說什麼？”
易江南默了默，“說你呢。”
“啊？”
三爺原封不動複述一遍：“單、身、狗。”
克萊斯特：“……他什麼時候開始玩兒微博的？”
第44章
洗完澡卸完妝，尚萌萌按照慣例上床繳公糧。
今晚男人不知受了什麼刺激，激動得很，一次過後她便不堪重負地求饒。他充耳不聞，直至天將明才停止。尚萌萌早已經精疲力盡。
她昏沉沉的，拉高棉被把自己裹成顆粽子，翻了個身睡去。
細密的吻在她臉上流連忘返。
尚萌萌皺眉，一邊推他一邊含糊道：“困，別鬧~”
穆城把她摟進懷裡，低頭貼近她白嫩的耳垂，嗓音沾著一絲情慾未褪的低啞，“不喜歡我抱著你睡？”
“……”她實在太累，閉著眼，不滿地哼唧幾聲。
像只撒嬌求寵愛的小貓。
穆城靜靜地看她片刻，伸手將她汗濕的發撩到耳後，欺身吻她的額頭，“睡吧。”
尚萌萌有點冷，乾脆整個身子貼在他火熱的胸膛上，“晚安喔。”
“晚安。”
她腦袋朝他頸窩裡鑽，忽然笑了下，聲音很輕很輕，“穆城，謝謝你。”
他輕撫她的背。帶著薄繭的掌心撫過一片水嫩，有點癢。尚萌萌縮了縮。聽見他語氣低沉，“謝我什麼？”
“……”
半天沒人答話。
穆城垂眸，看見她已經沉沉睡了過去，呼吸輕淺。
尚萌萌身嬌體弱，被狠狠折騰了一晚上，次日直接睡到了下午。她懶洋洋的，隨便抓了件男人的襯衣往身上套。陽光斜斜灑入，地板上零散地躺著兩隻黑色高跟鞋。
她打了個哈欠，光著腳下床，洗漱一番後換上高跟鞋。
這雙鞋是一直放在臥室里的，每次和穆城做愛之前，她都會主動換上。
她喜歡看他失控又沉迷的樣子。
腦子裡閃過些許畫面，尚萌萌臉色微紅，做了個深呼吸收回視線，開門，下摟。
經過二樓書房的時候聽見人聲，她頓足，挑眉，放輕腳步走過去。門半掩著，辦公桌前坐著一道熟悉的黑色身影，身形高大，西裝筆挺。
穆城低著頭，視線落在手中的文件上，專注而安靜。
尚萌萌靜靜看著他，沒有打擾。她很少看見他工作的樣子，沉穩，冷硬，眼神像鷹，和面對她時的野性直接完全不同。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穆城抬眸。
女人斜倚著門，姿態隨意漫不經心，只穿著一件他的襯衣，松松垮垮，露出領口的皮膚白花花一片，還有男人的吻痕。兩條長腿勾人筆直，黑色綁帶高跟鞋，有種禁忌的美。十趾塗著紅色甲油。
視覺衝擊極其強烈。
穆城看了她一眼，視線回到文件上，語氣平靜，“去換衣服。”
反應冷淡。她明顯不滿。
“……”尚萌萌挑眉，踩著高跟鞋推門進去，站到他面前，手撐在他的桌上，彎腰，晶亮的眼定定盯著他看。
穆城靜了幾秒，還是淡淡的，“我在工作。很重要。”
她好了傷疤忘了疼，一有精力就想惹他。於是直接坐到了他腿上，纖細的胳膊纏上他的脖子，“那你繼續啊。”
穆城沉默。
懷裡坐著個千嬌百媚的妖精，他怎麼繼續？
幾秒種後。
“小乖聽話。”穆城樓上她的小蠻腰，低頭在她臉頰上吻了下，“回臥室換件衣服。”視線掃過牆上掛鍾，“動作快一點。”
尚萌萌湊上去咬他的薄唇，聲音又甜又嗲：“你不是最喜歡我這樣穿麼？我現在興致挺高的，要不要……”
穆城捏住她的下巴打斷，盯著她，語氣微沉，“回去換衣服。”
“不喔。”
他眯了眯眼。眼神里全是危險信號。
尚萌萌臉上的嬌笑掛不住了，清了清嗓子從他腿上下去，嘴裡說，“行了行了馬上就回去換，開幾句玩而已，發什麼火。繼續看你的文件吧。”說著就準備起身。
穆城長臂一收把她拽回去，語氣很平，“別換了，這樣穿著，我方便。”
尚萌萌嚇了一跳，推著他悻悻道，“工作那麼重要就別耽誤了，趕緊繼續吧。”
他笑，“你不是興致挺高麼？”
她無語，掙扎著說，“……現在沒了。”
那句話純粹是尚萌萌胡謅的。折騰了一晚上還有個屁興致，以為她是他麼，隨時都能石更得起來？
她害怕他真怎麼樣，掙得厲害，耐不住穆城力氣大。他輕鬆制住她，嗓音淡淡的：“我有了。”
“……”有個仙人。
尚萌萌在他懷裡被鉗得動都不能動，氣急了瞪眼，還乾脆撲上去咬他脖子。他揚眉，修長有力的雙臂將她摁得更緊。
這時門外卻傳來一記嘹亮嗓門兒，喊道：“城哥，收購合同看完了沒？有什麼要改的快告訴我，二哥那邊兒在……”話沒說完，書房的門就被猛地推了開，撞上牆，“砰”的一聲之後又被反彈了回去。
“催……”
看清屋內的景象後，克萊斯特嘴角一抽，懵了。
穆城迅速側身，把滿臉通紅的尚萌萌整個護在懷裡，高大身軀擋住門口投來的視線。轉頭，俊臉陰沉陰雲密布，語氣低得像要殺人：“滾出去。”
克萊斯特這才回過神，連忙轉身捂住眼睛，嗓子裡幾乎要帶哭腔，說：“大哥大嫂，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們go on，go on……”邊說邊退了出去。欲哭無淚。
大下午的還在書房，誰知道這兩位在裡頭這麼激烈？否則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進來找死啊臥槽。
腳步聲遠去，房門關上。
尚萌萌頭埋在穆城胸口，咬牙，白皙的雙頰像染了胭脂，能滴出血。
她這副樣子，羞澀，軟軟乖乖，穆城看得眸色一深，埋頭就要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