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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瞬間懵逼,回過頭一臉呆滯地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高個子青年。

  羅文挑眉,俊秀的面容浮起一絲無奈之色。他用餘光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高大男人,只能耐著性子跟這位宛如土包子一般的小夫人解釋,沉聲道,“牆上雕的是莫扎特的《後宮誘逃》與《費加羅的婚姻》選段。”

  田安安一臉黑線。

  “……”你這種鄙視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她又不是學音樂的,怎麼可能知道這是什麼曲子的樂譜!臥槽。

  腹誹了一陣,她最終還是將這些話悉數吞進了肚子裡。

  封家這群哥子平日裡打打殺殺,沒想到對情操的陶冶也很看重,安安自認自己見識淺薄沒文化,只能幹笑,“哦,羅哥懂得真多。”

  羅文看了她一眼,很認真地問了句,“夫人平時除了玩兒鬥地主和三國殺,是不是就沒有其它的愛好了?”

  “……”損她就損她吧,這么正兒八經的語氣算怎麼回事?你大爺的。

  安安一滯,只能回他兩聲呵呵,換上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驕傲神態,“不啊,我還玩兒消消樂,最近還準備開始玩兒開心泡泡貓。”

  “……”羅文嘴角一抽,被這小丫頭十分誠懇的回答嗆了個結結實實,半晌才擠出個笑容,朝她湊近幾分,聲音壓得有些低,“先生平時喜歡聽音樂會,夫人不打算好好了解一下這些東西麼?有個詞是‘共同語言’,夫人應該聽過吧。”

  共同語言?

  田安安聞言愣了下,仔細想了想,竟然覺得這位大哥說得很有道理。她和泰迪如今已經是合法夫妻了,可是兩人最多的交流卻依然是床上運動,安安琢磨著吧,這的確不利於長期發展。

  她皺著小眉毛忖度了會兒,然後暗搓搓地朝羅文湊近幾分,小聲道,“羅哥,不如等今天回去,你幫我列一個封先生喜歡的作曲家名單,我去挨著聽聽?”

  羅文聞言頷首,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夫人有這個覺悟,我代表封家上下感謝你。”只要今後不要莫名其妙拉著他們鬥地主打麻將,不要隨時一進家門就聽見Q.Q鬥地主的有些背景音樂,他們真的會感謝她一輩子。

  兩人正聊著,一道醇厚安靜的嗓音卻驀地響起,淡淡道,“安安,過來。”

  田安安應了一聲,然後伸出小手拍了拍羅文的寬肩,擠眉弄眼小聲道,“那我先謝謝羅哥了,咱們回去再好好交流。”說完轉身走向了雅間裡的黑色沙發。

  封霄靜靜坐著,修長如玉的兩指間,雪茄頂部燃著猩紅的火光。

  她走過來,他將手裡的雪茄在菸灰缸里戳熄,十指握住那細細柔軟的小腰提起來,放到自己的腿上,全然將一旁的羅文當不存在。

  羅哥摸了摸高挺的鼻樑,非常識趣地別過頭,催眠自己“我是一團空氣我是一團空氣”。

  泰迪走哪兒都喜歡抱著她,對於這種隨身抱枕的生活,安安其實早就習慣了。只是他能完全不管羅文,她卻沒法兒做到那麼淡定地在第三個人面前和他卿卿我我。

  正猶豫著要不要鼓起勇氣試著推拒一下,封霄卻忽然開口說話,嗓音低沉清冷:“剛才在聊什麼?”

  他說話的同時,手指沿著她滑膩纖長的脖子輕輕撫摩,帶著薄繭的指尖肆意享用她的柔嫩。她被摸得痒痒的,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一面往後躲閃,一面老老實實道:“羅文說你喜歡聽音樂劇,讓我了解一下相關知識,好和你有共同語言。”

  封霄低頭吻了吻她尖俏的小下巴,沉聲道,“你不喜歡的事,不用勉強自己。”

  安安小臉紅彤彤一片,羞澀不已地摁住他準備撩她裙子的大手,有些氣急敗壞地小聲道,“泰迪你根本不是來聽劇的!”你分明只是想換個地方欺負我!呸!

  他鉗住她的兩隻小手落下重重的一個吻,筆挺的黑色西服之上,他抬起的臉龐神色倨傲,眉眼如畫,他抱緊她,迫使她柔軟傲人的線條緊貼著他冰冷光滑的西服,嗓音低低沉沉,“寶貝,任何時候都不能拒絕我,知道麼?”

  “……”呵呵。

  田安安嘟著小嘴巴一臉嫌棄,糾結了會兒,終於狀著膽子怒目道:“封霄同志,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特別特別色?”

  “沒有。”他淡淡道。

  安安一時愣住了,有那麼一瞬間被這個答案堵得啞口無言。她扶額,過了好半晌才語重心長道,“那是因為你身邊的人都不忍心傷害你脆弱的小心靈,少年,表達情感的方式有很多種,你其實不用每次都那麼直接生猛的。”

  他黑亮的眸子灼灼注視著懷裡的小貓咪。視線中,兩張紅艷艷的唇瓣在暗色的燈光下開開合合,他低頭吻上去,在她詫異的目光中舔吻她的唇瓣,然後撬開她的貝齒,有力的舌尖強勢探入,在她的小舌頭上來回舔舐挑逗。

  田安安整個人都成了個大寫的懵逼。

  她不是正在教育他要清心寡欲,學著用委婉柔情的方式表達情感麼?大爺的,怎麼兩句話沒說上又親上來了?

  她皺眉,對他無視自己抗議的行為感到森森的不滿,於是用力地將他帶著淡淡煙糙味道的舌往外推。

  察覺到她的抗拒,封霄微挑眉,捏住她的下頷骨稍稍使力,將她粉嫩嫩的小舌含進嘴裡狠狠地吮吸。她疼得小貓般嚶嚀了一聲,心中升起了一個惡作劇的念頭,大眼睛亮亮的,將心一橫,驀地閉合牙關,準備惡狠狠地咬她一口。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他的舌離開了,她上下兩排整齊的小牙齒磕在了一起,發出脆嘣嘣的一聲響。

  “敢咬我?”男人灼灼俯視著她,粗糲的指腹在她嬌軟的皮膚上左右滑動,語氣低沉。

  安安覺得很好玩兒,不由咧開嘴朝他傻乎乎地笑了笑,腦袋一埋鑽進他懷裡道,“逗你玩兒嘛,最喜歡老公了。”

  他雙臂收攏,將她柔軟的嬌軀箍得緊緊的,吻著她雪白的耳朵啞聲道,“最喜歡我什麼?”

  “最喜歡……”她吻了吻他的喉結,小聲道,“你愛我。”

  演壇之上,指揮師已經面朝觀眾席鞠了一躬,霎時間,偌大的演廳之中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掌聲過後,鴉雀無聲。

  封霄輕柔地親吻她的額頭,臉頰,嘴唇,沉黑的眸中眼色卻透出莫名的寒意。

  羅文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轉過身,緩緩打開了從車上帶下來的黑色公文包。安安將頭枕在封霄肩上,只見羅文從裡頭拿出了一本《蝴蝶夫人》歌劇樂譜,以及,一管金色的精緻小號。

  她大眼睛裡閃過一絲詫異。

  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瞬間令她再次生出了亂入好萊塢大片的錯覺——羅文從裝小號的盒子夾層里,取出了兩枚子彈,再然後,他修長的十指快速動作,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繚亂。

  幾十秒的時間,安安見證了一管小號如何被拆分,又如何被組裝成一把精緻到極點的新型槍。支。

  槍?

  田安安驚呆了,一股涼意順著脊梁骨一寸寸爬上來。她小臉微微發白,十根纖細的指頭捉緊封霄的黑色襯衣,面上驚疑不定。

  封霄抬起她的下巴,視線在她的面色上靜靜端詳,忽然輕輕笑了,“這麼害怕?”

  她抱住他,身軀朝他貼得更緊,試探道,“……確實不是單純來聽歌劇的。老公,你們要做什麼?”

  羅文往嘴裡扔了個口香糖,一邊咀嚼一邊將槍管從欄杆下方支出寸許,大半截槍身完全隱在蘭金色的帘布下,從外看,只是一個男人微彎著腰身專注地觀賞歌劇。

  演員們依次登台,舞台的璀璨流淌的華光之下,媒人拍了三下巴掌,立刻,三個僕人出現在美國軍官,他們的新主人面前。僕人們恭恭敬敬跪下行禮,隨後,鈴木微微抬頭,按照日爾本人的習俗,恭維平克爾頓:

  “啊,大人,您的微笑如鮮花一般美麗。神說過,微笑能夠征服一切艱難險阻……”

  次女高音在空曠浩大的大廳內響起,高亢悅耳。

  田安安沒有任何心情去欣賞這一出世界名劇,封霄沒有答話,她的眉頭越皺越緊,小手將他胸前的襯衣抓扯得皺巴一片,沉聲道:“哥哥,你們要殺人?”

  “殺人”兩個字,她幾乎是顫抖著嗓音從雙唇只見抖出來。

  “只是一個警告。這不值得你恐懼,”男人輕輕扶住她軟軟的細腰,感受到她嬌弱的身子在懷中不可抑制地輕顫,他將她抱得更緊,有力的指掌在她纖瘦的背脊上撫摩,“也不值得你憐憫。”

  田安安渾身的血液有瞬間的冰涼,他冰涼光整的西裝冷硬無比,她抱緊他的脖子,顫聲道:“警告……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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