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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現在的她連手動再見都沒法完成了……

  思及此,安安同學大眼睛裡的火光噗噗熄滅,小肩膀一垮,更加地消沉無比。

  於是在她扭傷手臂的第三天夜裡,田安安撲在她家泰迪懷裡嚶嚶嚶地撒嬌,拿倖存的一隻小手輕輕在男人麥色緊韌的胸肌上畫蘑菇,眨著大眼睛真誠道:“封哥哥,我有一件事想拜託你呢。”

  封霄將她纖柔的爪子一把攥在掌心,俯身就在她的唇瓣上吻了下去。這一次安安格外主動,不僅乖乖張開小嘴迎接,還在某個時候,主動伸出粉嫩嫩的小舌頭,在他微涼的唇舌間小貓似的舔來舔去。

  感覺到摟在她腰上的手臂越來越緊,她唇角不自覺地往上勾了勾,顯然很享受這個主動對封霄表達愛意的過程。他的味道帶著極淡極淡的煙糙氣息,清新怡人,牢牢占據著她此時所有的思維。

  安安心一橫,親得更加認真賣力。

  幾秒鐘後,男人眸色愈發地深,反客為主,勾住那隻小舌用力地吮吻,重新將主導權奪了回來。須臾,她氣喘吁吁,他在她香軟的唇舌間啞聲開口,帶著幾絲難以紓解的熱情道:“什麼事?”

  田小姐暗搓搓地盤算了一下,覺得殷勤應該獻得差不多了,於是紅著小臉朝他道:“我明天……我明天想出一次門,可以麼?”

  自從她受傷以來,他這幾天都沒有出過門,一直寸步不離守在她身邊。抱她上樓,餵她吃飯,哄她睡覺,陪她看電視,事無巨細,全都親自伺候。對於這種行為,安安當然萬分感動,可感動之餘又有點小鬱悶——

  泰迪祖已經完全剝奪了她出門的權力,原話則是:哪兒都不許去。

  聽安安說完,封霄幾乎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他暗沉的目光仍舊透出對她的沉迷和渴望,嗓音也是沙啞的,然而說出的字句卻十分冷靜,拒絕道:“不行。”

  她挎著小臉大失所望,“為什麼?”

  “外面不安全。”他微合起眸子,低頭在她氣得嘟起的臉頰上輕吻,語氣沉靜,輕柔,堅定,“只有在我身邊,你才安全,只有我才能保護你。”

  “……”

  安安面色一僵。

  看來這次她把自己的手臂弄脫臼,在她家泰迪心裡造成了不小的陰影——他覺得都是因為他沒有在她身邊,她才會受傷?所以現在才要剝奪她的自由麼?

  有些極端,有些瘋狂……但是也十分令她感動。

  一絲甜甜的味道在四肢百骸里悄悄蔓延,她心頭溫暖不已,轉過頭麼麼他的臉頰,興高采烈地提出一個解決方案:“那這樣好不好?你和我一起出門,到哪兒都陪著我,這樣也能保護我啊,對吧?”

  那句“哪兒都不許去”,已經在田安安的腦袋瓜里完成了深入解讀,其實封霄想說的,估計應該是“去哪兒都不許離開我”。

  果不其然,她提出這個建議後,他靜默了片刻,俊美迫人的面容沉靜,似乎在認真思考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安安發覺了他黑眸中的鬆動,霎時大喜過望,知道有戲,於是連忙更加拼命地呼呼吹耳旁風,軟著嗓子道:“我會一直陪著你,絕對不會離開你半步的。所以明天我們一起出門走走吧,曬曬太陽,呼吸新鮮空氣,接觸大自然,感受人文文化……”說著一頓,遲疑了下才繼續道,“順便你也能散散心啊。”

  聞言,他唇角勾起一絲清淡的笑容,捏著她的下巴淡淡開口,波瀾不驚的語調:“我為什麼要散心?”

  為什麼?安安一陣無語,翻了個白眼脫口而出:“心情不好當然得散心,老在家裡悶著,遲早憋出病來。”

  這段時間他的情緒明顯一直不對勁,儘管那張冷硬英俊的面容,展現在所有人眼前的,是一如既往的沉穩,冷靜,自持。可是她是和他關係最為親密的人,如果連自己男人心情如何都感覺不出,那她是有多蠢多遲鈍?

  其實不止是封霄,安安能夠察覺出,三天以來,封家的所有人似乎都情緒低落。迪妃是姑娘家,在情緒克制上不如男性,時不時會流露出一絲類似難過的眼神,排除太過忙碌見不著人影的流光和徐梁,就連向來戲謔的羅文,都變得嚴肅寡言起來。

  田安安推測,封家一定發生了一件大事,一件……也許令人悲傷的大事。

  聽她說完,封霄捏住她下巴的手指微微使力,低眸,沉冷的視線直直注視著她精緻的臉蛋,嗓音極低極沉,語調意味不明:“你覺得我心情不好?”

  這種探究的眼神令安安有些不舒服,他的眼睛長得很漂亮,深邃如墨,銳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她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柔軟的左手抬起,覆上他冰涼一片的大掌,細嫩的指尖溫柔地摩挲著粗糲的指腹,老氣橫秋:“少年,永遠不要小看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非常非常喜歡你的女人。”

  男人靜默了一瞬,忽然笑了,欺近,狠狠在那開開合合的小嘴上咬了一口,在她的驚呼中淡淡道:“有心計了。”

  “……”臥槽,大哥你的心思也太細膩了吧,她自認為十分隱蔽的情話戰術就這麼暴露了?

  安安嘴角一陣抽搐,咧開嘴,朝他乾巴巴地笑了兩聲,換上副認真臉,道:“不不,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我對封先生的愛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愛你就像愛大米!”

  話音剛落,又一個熾熱的吻落了下來。一吻結束,封霄抱著她陷入一陣沉默,一隻手穿過她柔軟微涼的髮絲,另一隻手在她背脊腰窩的位置輕輕撫摩,黑眸沉靜,卻璀璨得像吸入了漫天星辰。

  她平復著呼吸,隱約覺得他可能有話要說,於是便乖乖趴在他懷裡,聽著掛鐘上的指針滴答滴答地遊走。

  半晌之後,低沉平靜的嗓音從頭頂傳來,聽不出任何情緒的寥寥幾字:“一個女人去世了,三天前,在紐約。”

  田安安微怔,愣了幾秒才驀地回過神——他在向她解釋?解釋這幾天,他心情不好的原因?

  那麼平穩淡定的語調,卻令她莫名地心尖發酸,她抿了抿唇,纖細的五指使力,用力握住他輕撫她長發的大手,輕聲問:“很重要的人麼?”

  有力的指掌反握住她的,極其用力,甚至令她感到了絲絲疼痛。他久久地沉默,然後閉上眼在她額頭上重重吻下去,淡淡的三個字:“不重要。”

  “……”明顯的,心口不一吧。

  安安胸腔里的酸澀有種膨脹的趨勢,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然而下一刻,他的聲音就繼續響起,仍舊是十分沉穩平和的,在她耳畔道:“明天想去什麼地方?”

  “……哈?”她怔忡了瞬,下一刻高興得差點兒從床上彈起來,連忙翻身去抱他的脖子:“你答應了!你竟然……唔!”動作太生猛牽扯了右臂,她樂極生悲,頓時嗚咽了一聲,痛出一層冷汗來。

  他蹙眉,翻身將她平放到床上後,修長的五指在圓翹的小屁股上重重打了一下,“不許亂動。”

  “……”陣痛來得快去得也快,安安來不及聲討他打她屁屁的可恥行徑,大腦完全被喜悅的情緒充斥,望著他興沖沖道:“這還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出去玩兒呢!”然後就滿臉憧憬地琢磨起來,若有所思道:“第一次約會,必須好好定個地方,一定得有十分重大的意義,對我們的人生有深刻影響才行!容本公舉好好想想。”

  封霄挑眉,修長有力的手臂撐在她頭頂兩側,眸子直勾勾盯著她,“我隨時可能反悔。”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隨時反悔還這麼嘚瑟,泥煤!

  安安無語,連忙說出了一個心中的理想地點:“我們去大慈恩寺拜菩薩吧!”她嘟著小嘴好委屈的樣子,期期艾艾道,“我告訴你,去年正月里我沒有燒香,從拉斯維加斯開始就一直在倒霉,我琢磨過了,必須從根源上消除霉運。大慈恩寺是最靈的,求什麼來什麼!你們做生意的也該好好拜拜,財源滾滾嘛!”

  “……”

  男人俊美無鑄如雕塑的面容一僵,然後低沉道:“沒有其它選擇?”

  “不想去燒香嗎?”安安失落地嘆口氣,一副半鄙夷半輕蔑的小表情,“佛學文化博大精深,你不是信佛的麼?連陪我去廟裡燒香的誠意都沒有?算了,還是去吃甜品吧,聽說杜小姐的廚房出了好多新品呢,吃點甜食調整心情。”

  “……”封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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