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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安安知道他指的是面前的種種。她呵呵了兩聲,忍住爆粗口的衝動朝他道,“提前聲明一下,封先生,我接下來的這句話是在誇你。自從認識了你,我的下限已經被刷得都要不存在了。”

  他勾了勾唇,修長的五指慢條斯理地撫摩著她脖頸和鎖骨的位置,嗓音平和,“覺得他們可憐麼?”

  “可不可憐其實和我關係不大。”她面上十分的鎮定,音調平緩,起伏適度,前所未有的淡然,“更何況,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雖然這番話是在裝逼,但是真實性還是很高的。田安安打小成長在社會主義的大旗下,秉承的價值觀一直是樂觀向上精忠報國,然而本質上來還是個普通小市民。和自己的無關的人和事一概漠不關心,被欺負了該忍就忍,有機會了該打擊就打擊報復。

  對待當初的江薇如是,對任何人,都如是。

  一時的忍耐都是為了美好的將來,權衡利弊,審時度勢,這是目前新生代剛就業的大學生必須學會的生存之道。

  腦子裡一通琢磨著,封霄的眼中卻露出一絲極難得的滿意之色,隨之對她的回答表示讚許,淡淡地評價:“說得不錯。”

  “……”難道是因為她說自己也不是好人,於是這位大哥找到了安慰麼?

  田安安嘴角抽了抽,不等她回話,他卻已經先一步開口了,暗沉的目光掃了眼兩個奄奄一息的男人,看向徐梁,神色極度平靜,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和起伏,“不用問了。”

  簡短的四個漢字,卻已經是最後的宣判。田安安原先還沒反應過來,直到她看見地上兩個男人絕望地閉上了雙眼。這時,她已經知道這兩個可憐叛變了革命的可憐蟲,大概會是多慘的結局了。

  封霄憎惡謊言,順理成章,他一定也非常憎惡背叛。

  田安安心頭稍稍沉了幾分,腦子裡的念頭卻絲毫沒有因為這個發現而打消,她的雙手愈發用力地收握,幾秒種後,徐梁和羅文將兩個爛泥一般的白種男人弄出了屋子,卻並沒有交代他們會被如何處置。

  安安看了眼這個乾淨如初的雅間。

  珠簾,壁燈,地毯,矮几。

  因為沒有動用刀具利器,剛剛那麼慘絕人寰的情景,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有留下來,乾淨整潔纖塵不染。她心頭覺得很好笑,暗道這群人真是極為尊重他們變態老闆的潔癖。

  忽然,她的目光看向了放在腰間的那隻收。十分的修長漂亮,骨節分明。

  田安安想起幾十分鐘前,就在這個沙發上,這個男人對自己做的事情。瞬間,她白皙的一張小臉紅得徹徹底底。

  有潔癖還這麼……生猛狂野,不拘小節?

  封霄察覺到了她目不轉睛地觀望,微抬眸,調轉視線和她對視。安安一怔,緊接著,她看見那隻漂亮的右手抬了起來,他幽黯的目光盯著她,嗓音壓得有些低,“意猶未盡?”

  “……”她神色驟然一僵,赤紅著臉蛋和他大眼瞪小眼,那表情仿佛在看一個怪物——好想知道,這個男人開黃腔的下限究竟在哪兒。

  短暫的凝視後,他收回了目光,將田安安放開了。得到了自由,她慌不迭地站了起來走動幾步,離沙發幾米遠。

  “比起手,我更喜歡用其它地方。”淡淡扔下這句話,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微動,從沙發上站起來,從容優雅地走出了大門。

  “……”下限這東西,於泰迪之尊而言,果然只是身外之物:)。

  ☆、插pter33 睡覺

  雅間裡的第三個人很憂傷。迪妃默默扶額,早知道會被這麼猝不及防秀一臉,就應該不怕髒不怕累,主動和徐梁羅文一起出去XX的。

  在迪妃美人曖昧的注視下,田安安朝她乾笑了一下,再一下,整張臉已經燙得能煎雞蛋了。

  會場中的拍賣會還在繼續,不斷有點爆人沸點的“物品”被送上來,不過安安是看不見了。她跟隨著封霄走出了娛樂場大門,坐上黑色商務車直奔機場。

  夜越深越迷亂,A城仍舊燈火輝煌,無數的酒吧娛樂場在車窗外一閃而過,卻沒有斷絕。直到羅文將車驅出市中心,馳上了通往機場的高速公路。

  一整晚被顛覆了幾次三觀,安安表示身心俱疲。她有些累,腦袋靠在車窗前看手機,屏幕上的數字顯示,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半了。據迪妃說,回B市的飛機將在凌晨三點多起飛,算一算時間,她悲催地發現了一個事實。

  如果明天既不能請假也不能翹班,她就連一個小時的睡眠時間都沒有,徹夜不眠對戰呂賤人,這是一項難度係數很高的任務。不過轉念一想,難度係數再高,也比對戰泰迪要好,對呂希遙至多是費神,對封霄簡直是又傷腦力又耗體力,還容易腎虧……權衡再三,她做出了明智的決定。

  明天打死都要去上班。

  默默思忖了會兒,她嘆了口氣,翻到電話簿里的一個名字摁了撥號鍵。

  嘟嘟聲很快傳來,卻好一陣兒電話才接通。隨之,聽筒里傳來一個極不耐煩的男聲,顯然對方是被從睡夢中吵醒的,含混不清地罵道:“大半夜打電話是犯法的你知道不?”

  車廂里本就安靜,愈顯得這道聲音突兀不和諧。靠著后座閉目養神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眼,黑眸靜靜注視她,隱在昏暗中的英俊面容陰晴不定。

  田安安生出一種先掐死自己,再鑽進電話掐死陳銳笙的衝動。

  然而在她和陳哥決一死戰之前,安撫泰迪的工作還是必須得做的。忖度著,安安朝身邊兒那位一言不發的男人擠出了個微笑,懷揣著十萬分的敬意,指著手機說:“請問,我……可以打個電話麼?”

  封霄沒吱聲,不置可否。

  ……嗯,應該是默許。安安自動把他的眼神解讀了一下,這才將手機重新貼向耳朵,要開口之前想起了什麼,又望向封霄說,“封先生,我可以稍微大聲一點麼?”

  “可以。”他重新合上了眸子。

  得到了允許,田安安打電話的底氣足了很多。另一頭陳銳笙還在很不耐煩地催促,罵道:“大半夜打過來又不說話,你丫兒是不是有病?再不說話老子掛了!”

  “唉唉哎別別,”她趕忙道,“陳哥別激動,是我啊。”

  那頭的人沉默了下,緊接著一陣更加驚天動地的吼聲震耳欲聾:“老子當然知道是你!除了你個死溫桑誰會這麼晚了擾人清夢!有屁就給老子放!”

  這番話落地,田安安有些悲傷地舉目四顧,只見除了她身邊的那位外,車裡的其它三個人都抽了抽嘴角。

  被gay蜜絲毫不給面子地痛斥了一頓,安安內心是憤怒的,一連串反擊的髒話幾乎到了嘴邊,險些衝口而出。然而好在她沒有衝動,在努力平復了下情緒後,這些詞彙都化作了言簡意賅,字正腔圓的一句話,“我正和封先生在一起呢。”

  電話那頭霎時間鴉雀無聲。

  田安安的嘴角微微上翹,形成一個漂亮又優雅的弧線。

  幾秒種後,陳銳笙的聲音重新傳來了,這回的態度與之前相比,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他先是淡淡一笑,然後很親切客套地喊了一句“安安啊”,再然後便道,“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覺呢?多傷身體啊,你打小身子就不硬朗,得多多保重,不要讓我們這些做好朋友的擔心。”

  安安十分肯定以及確定,在她認識陳銳笙的這十幾年來,他從來沒有這麼禮貌地和自己說過話。

  呵呵,果然不出她所料,只要搬出泰迪的大名這溫桑就嚇蔫了,嘖嘖,咋這麼沒出息呢!根本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欺善怕惡!她對陳銳笙的做法和心態都極其鄙夷,癟了癟嘴才繼續道,“打電話給你,主要是想讓你幫我請個假。”

  陳銳笙的聲音有些走調,“……又請?”他頓了下,口吻略微嚴肅幾分,道,“安安,一周就七天,雖然你只是單休,但是六天上班你就請兩天假,不太好吧?”

  “你聽我說完啊。”安安翻了個白眼,“我今天晚上在外地,三點多的飛機回B市,再回去收拾收拾,估計到公司得遲到幾個小時,你幫我跟呂哥好好說一說,省得那賤人又發瘋。”

  “外地?”陳銳笙的語氣有些驚訝,隨之有些打趣兒的意味,嘿嘿道,“封先生帶你出去玩兒了?”

  “……”問就問吧,你這麼猥瑣的語氣是什麼鬼?

  回憶了一下今晚的所見所聞,田安安的額頭瞬間滑下幾滴碩大的冷汗。她拿著手機微微側目,打算偷瞄一下身旁的大爺有沒有注意自己,誰知目光剛一掃過去,便同兩道幽沉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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