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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心跳如擂鼓,混亂的呼吸和他的交錯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良久,男人抬起頭,薄唇上覆了一層淡淡的水光,看上去瑩澤性感。她白皙的臉頰由於短暫的缺氧顯得cháo紅,霧汪汪的眸子瞪著他,有些戒備有些警惕。

  這種眼神隱隱令他不悅。

  封霄勾了勾唇,抱著她在沙發上坐下來,單手環著她的腰,另一隻手緩慢地撫摩著她烏黑柔順的長髮,姿態格外熟稔自然。

  這種古怪的氛圍使田安安全身緊繃,她不敢輕舉妄動,甚至連看一眼他的勇氣都沒有,只是微微咬著唇,潛意識地覺得,他有話要對她說。

  片刻的靜默之後,封霄的聲音波瀾不驚地響起,他說:“田安安,今晚我心情愉快。”

  “……”所以哥你是喝醉了嗎……

  安安滯了下,擠出個很受寵若驚的表情來,垂著頭回話:“愉快就好,愉快就好,呵呵。”

  他捏住那尖尖的小下巴抬了起來,她背脊驟然一僵,直視著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心驚肉跳。

  這雙眼睛很銳利並且清醒,又像是沒有醉意。她有些疑惑。

  他沉默了會兒,淡淡道,“你要儘快喜歡上和我擁抱,接吻,上床,以及做其他所有事。田安安,你要清楚,這不是希望,是必須。”

  “……”

  在過去的人生中,田安安一直以為,從來只有她嗆別人的份兒。然而今天卻在陰溝里翻了船,她被封霄這句話嗆了個結結實實。

  “……”她嘴角一抽,“封先生,我喜不喜歡,不影響什麼吧?”反正也是眼睛一閉一睜的事,你管她喜不喜歡,連精神都要綁架麼,哪兒有這樣的?

  “因為我喜歡和你做這些,相同的,你必須等價回報。”他的嗓音淡漠而平穩。

  “……”田安安悚然一驚。

  她發現在這個男人眼中,似乎世界上的所有東西,都只分為兩種。他喜歡的,和他不喜歡的。前者占有,後者清除。

  而他剛才那句話,如果簡單地縮略一下,感覺剩下的關鍵信息貌似很可怕啊……

  安安瞠目結舌,被這個詭異的念頭嚇出了一聲冷汗,說話也開始結巴:“我說,封先生,這種話你最好不要亂說,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今晚,我願意尊重你的想法。”他低啞的聲音貼著她的耳畔響起,薄唇微張,輕輕含住小巧白皙的耳垂,滿意地感受她在他唇下的顫抖,嗓音低沉微濁,“告訴我,你最喜歡什麼姿勢?”

  “……”

  不問則已,一問還真是令人垂死病中驚坐起:)。

  田安安默了幾秒鐘,房門被人叩響了。

  她試探著看了眼封霄,接著便站起身過去開房門,抬眼一望,一身黑衣打扮的漂亮女人表情嚴肅,她一怔:“迪妃?有什麼事麼?”

  迪妃眉宇間的神情縈繞著幾絲凝重,她的目光越過安安看向背後安靜冷漠的男人,聲線恭謹卻隱隱發顫:“先生,我想我們得儘快去一趟舊金山,流光可能出事了。”

  ☆、插pter28 情詩

  迪妃的眉頭微擰,神情冷靜中透出幾絲難掩的焦急。依據安安察言觀色的本事,她認為,流光,也就是平時那位總是臭臉的李昕,遇到的麻煩不容小覷。

  她是慫,可是不笨也不蠢,當然知道這群都不是和自己一樣的普通人。這間別墅里的所有人,除了她之外,都不是簡單角色。李昕徐梁,包括才認識不久的迪妃,甚至連樓下那些膚色各異的外國人,他們能夠跟在封霄身邊,一定都有獨特的過人之處。

  迪妃立在門前,神色恭謹,看向封霄的目光卻很堅定。

  田安安看了她幾眼,大約知道是自己退場的時候了,她沒有忘記那份八千字的檢查,更不敢好奇有關封霄的所有事。於是乾笑著回頭,揮揮手,道,“那封先生,你們先聊著,我出去寫點兒東西……”

  說著,她步子微動,打算抱起電腦識趣地迴避。

  然而手剛伸出去,指尖還沒碰上電腦包,封霄的聲音就從不遠處傳來了,淡淡道:“不許走。”

  他語氣平靜,不咸不淡的幾個字,卻令安安大感詫異。她以為這種情況,他是不希望自己在場的,所以才會那麼自覺。

  田安安的動作一僵,滯了下,接著才抬起眸子看向他,皺眉很不確定道,“可是……你們不是要談事情麼?”說著,她的視線從迪妃身上掃了過去。

  封霄沒有給她遲疑的時間。

  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傳來,安安只覺得眼前一道黑影滑過去,自己就落入了一個熟悉寬闊的懷抱。他回身在沙發上坐下,將她放在自己腿上,一手摟她的纖腰,使她光裸纖細的雙腿置於他修長的長腿間,然後看了眼門口的女人,“進來。”

  迪妃面上的驚詫已經消逝了,她恭敬地點頭,提步走近了主臥。

  抓著電腦的十指微微發抖,安安不自覺地咬唇,抬了抬眼,視野中映入那副線條優雅卻倨傲的下頷。與此同時,粗糲的指腹從她的白襯衣下伸了進去,緩緩撫過光潔滑膩的腰線,熟稔而自然。

  安安渾身一僵,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電腦,強迫自己忽略腰背上蘇。癢的感受。

  “先生,從流光離開B市到現在,我們一直都沒有和他取得過聯繫。”迪妃立在黑色沙發五步遠的位置,眉頭輕鎖,“他在幾個小時之前就已經抵達舊金山,手機卻始終處在關機狀態,這很不正常,不是麼?”

  封霄沒有回答。

  迪妃繼續開口,這回的語氣與之前相比,多了幾分焦躁,“這次的比賽非同小可,幾乎所有勢力都想去拉斯維加斯分一杯羹,流光的存在,顯然威脅到了很多人的利益。”說完這番話,她稍稍一頓,接著才沉聲道,“我們懷疑,他在舊金山被人扣了下來,有人不希望他代表封家出賽。”

  須臾的光景,安安聽見他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沉靜而冷漠,“你的懷疑,是在質疑流光的能力,還是在質疑我選人的眼光?”

  話音方落,迪妃的表情瞬間凝滯了瞬,隨之垂下頭道,“我沒有冒犯先生的意思。只是流光失聯已經超過3個小時,很難不讓人往壞的方面設想。”

  修長微涼的手指滑過安安腰上的敏感位置,引來她一聲壓抑的吸氣聲,他勾起唇,冷淡的視線看向黑衣女人,漠然道:“我應該教過你們,不要隨意臆測或者妄斷所有事,迪妃,沉穩睿智一向是你的優點,不要因為任何事受到影響。”

  “我為我的唐突和魯莽道歉,可是先生……”黑衣美人的面色稍變,遲疑了會兒才繼續道,“如果流光真的遭遇不測,我們或許會錯過最佳的支援時間,或許,您會失去一個十分得力的部下。”

  封霄眼中急速地划過一絲冷厲,語氣淡漠,“如果連這種事都應付不了,他回來的意義不大。”

  冷凝悅耳的嗓音,冰涼得沒有一絲溫度,田安安渾身的每一寸皮膚都隨著他的話語而涼透。她背景僵硬而筆直,十指輕輕放在鍵盤上,目光死死瞪著屏幕,幾分鐘裡卻連一個字都沒寫出來。大腦混亂得像倒進了一通漿糊,她甚至連思考都吃力。

  兩人的話語都簡潔精煉,隻言片語卻都是關鍵的信息。她用不大靈光的腦子組合拼接,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李昕在舊金山遇上了麻煩,而封霄和這個叫迪妃的美人,正在談論需不需要派出支援。

  顯然,封霄給出的答案是否定的,毫不猶豫的否定。

  田安安有些無法理解。對一個朝夕相處了那麼長時日的人,這個男人,竟然可以做到這麼絕情,著實教人匪夷所思。

  著實是……再次顛覆了她的三觀。

  相較而言,封霄對她做的所有事都談不上過分了,畢竟他的行為沒有威脅過她的生命。安安悻悻地咽了口唾沫,心裡湧現出對李昕的無限同情和憐憫——可憐的李哥,就這麼被老闆毫不留情地捨棄了,希望他能憑一己之力平安無事地回來……

  得到了封霄的回答,迪妃眸中的神色有剎那的黯淡。她和李昕徐梁,以及在華盛頓駐守的另兩個華裔,都是十幾歲開始就跟在先生身邊,當然對他的脾氣性格有基本的了解,所以這個答案,其實也在意料之中。

  封氏是最有威望的軍火世家,全球各處,只要有矛盾和衝突,就會有從封霄手裡賣出去的軍火。一個十九歲就從父輩手中繼承家業的次子,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心狠與手辣,缺一不可。

  在封家的生存之道只有一個,那就是讓所有人看見你的價值,你活著的價值。一旦哪天這種價值失去了,那就意味著,你生存的意義也一併失去了。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知道,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究竟有多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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