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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安安身上不舒服,於是撐起了身,用膝蓋著力,手腳並用,朝著男人的方向用最快的速度挪了過去。

  封霄把玩口紅的修長五指略頓,視線從水平線上下移了幾度,將白襯衣底下的風光盡收眼底。精緻鎖骨下擁雪成峰,纖腰不盈一握,果然很有撩人的資本。

  她在他眼皮子底下端端正正地坐好,謹慎地拉好襯衣遮住大腿上部,裝出副淡然無畏的模樣,語調平平地問:“坐上來了,然後呢?”

  漂亮的薄唇微勾。

  田安安表情一僵,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光彩。她心頭霎時害怕起來,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封霄的修長有力的五指在她纖細的右踝上收攏。她一驚,緊接著,他扯著她的右腿往上輕輕一提,安安猝不及防,頓時由坐在桌子上變成了躺在桌子上。

  少女胸膛急劇起伏,惶駭的眼睛裡映出男人完美無瑕的五官,他兩手撐在她的腦袋兩側,垂眸,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安安呼吸一滯。

  深邃的眼睛太美,像是藏了混沌深海,注視著她,欲望一寸一寸蓄滿。

  安安嚇傻了。

  如果鳴人體內封印著九尾,她覺得封霄體內肯定封印著泰迪。她急了,慌忙抬起兩手警惕地在胸前比了個×,結巴卻滿臉嚴肅道:“……封先生有話請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昨晚已經……已經那個過一次了,請你遵守承諾。”

  他面無表情,帶著薄繭的指尖輕輕拂過她發顫的嘴角,“什麼承諾?”

  裝傻麼?賴帳麼?她瞠目結舌,瞪大了眸子滿臉不可置信,也沒來得斟詞酌句,衝口而出道:“睡一次就放了我,難道封先生打算言而無信麼?”這也忒跌份了吧!

  封霄修長的手指撫上她微顫的唇瓣,“田小姐可能有些誤會,因為我並不記得自己承諾過這種事。”說這話的同時,男人冰涼的指尖觸到了她唇上破皮的紅腫,他記得這張唇瓣的柔軟,記得她血液的甘甜,記得他創造這個傷口時她身體的顫抖。

  田安安皺起眉,隨之唇上一陣刺痛,他在她的傷口上輕輕地摁壓了一下,凝固的傷口再次湧出鮮血,絲絲縷縷。他輕笑,森然的眼底卻沒有笑意,“另外,我很好奇自己的哪句話讓你產生了這種誤解。”

  安安手肘撐在實木桌上勉強支起上身,視線與他對視,帶著幾分疑惑。這個人很善於讓人陷入一頭霧水的境地,因為他有一個習慣,說話永遠都只說一半。她臉上很淡定,內心卻默默給他比了個凸,沉默了片刻問道:“什麼誤解?”

  他微挑眉,薄唇裡頭輕描淡寫吐出三個字,“睡一次。”

  成功人士說話很有技巧,三個字,卻能毫無偏差地表達出兩層意思。田安安發現,他的停頓在“睡”字後面,“一次”是重音,她腦子再抽也能聽出來,毫無疑問,封霄強調的是後面那個數字和量詞。

  安安兩道眉毛往下垮,漂亮的五官成了個白底的囧字。不是一次?那是幾次?聽過買房給首付尾款分期的,沒想到這種事也可以分期付款?

  她調整思緒快速從震驚中回過神。

  這下算是看出來了,和誰講道理都不能和封霄講道理,再有理都會變成沒理,因為他就是道理。她應該成為一個識時務的俊傑,這個節骨眼兒上,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全都發生了,擰巴其它的沒有用,還是先搞清楚總款是多少比較靠譜。

  要她還款,也得先告訴她目標數字,否則她會覺得黑暗的人生真的沒奔頭了。

  於是田安安深深吸氣再吐出,拿出高考場上蒙理綜選擇題的勇氣和封霄對視,照著他的樣子面無表情道:“那麻煩封先生給我一個準話,您——準備什麼時候讓我回國?我又需要怎麼做?”

  安安不愧是給演員當助理的,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她裝模作樣起來其實挺像那麼回事。不過很可惜,這麼氣勢洶洶的一句話,因為這身曖昧勾人的男士襯衣而大打折扣。更何況,還是香肩半露半躺在辦公桌上的姿勢。

  封霄目光稍斜,瞥過不遠處的立鍾又收了回來,聲音極度平靜,“你離開麥卡倫機場的時間在今天晚上八點二十七分,至於你需要怎麼做,”他食指微動將桌上的口紅勾到了掌心裡,視線從白皙纖細的兩條腿一路往上,看向她聒噪的唇,淡淡道:“先閉嘴。”

  真是可笑!綁架她欺負她,這會兒還不讓她說話?還有沒有天理了!她心頭義憤填膺,攥緊了拳頭血脈賁張,然而抬起眸子對上他冰冷的眼,安安只硬了瞬間,接著萎了下去。

  ……算了,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去衡量一個變態。畢竟這是一個心理有病的病人,異國他鄉的,她要關愛同胞,她要把正能量播撒到世界的每個角落。

  田安安當真不再說話了,只是拿一雙明亮靈動的眸子瞪著眼前衣冠楚楚的男人,強自鎮定的目光下慌亂暗涌。

  演藝圈最不缺的就是好皮相,她見過的帥哥多如過江之鯉,可使不得不承認,他的容貌和身材比例都堪稱毫無瑕疵。

  一個男人長了副極其漂亮的五官,稍有不慎就會流於女氣。他卻剛硬冷厲得像一塊寒鐵,一絲不苟的西裝革履下自然而然流淌出的,是濃烈到令人無法忽視的威嚴和強勢。

  嗯,真是白瞎了這副好皮囊。

  她警惕而防備地看著他。視線中,封霄輕輕旋開了唇膏的旋鈕,動作一如既往的從容優雅,紫紅色的膏體一寸一寸升出,從修長乾淨的指間。

  隨後,男人有力的左手箍住了她的小臉,力道適中,剛好將粉嫩微腫的唇瓣擠得嘟起。

  “唔……”安安驚愕地瞪大眼,下意識地掙紮起來。

  “別動。”

  封霄面無表情,紫紅色輕輕觸碰到她上嘴唇的中部,接著均勻塗抹起來。慢條斯理,像最耐心的畫師,描繪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安安嬌小瘦弱的身子僵硬,眸光微閃。咫尺的距離,她看見他鏡片下的目光專注得近乎深情,視線落在她的臉上,詭異地柔和。

  她一動不敢動,只能躺在桌子上任由他替她塗口紅。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她第一次真切地體會到什麼是度日如年,呃不,是度秒如年。

  不知過了多久,封霄終於停止了對她精神的摧殘。膏體移開了,他的目光饒有趣味地欣賞著自己的作品。

  田安安呼吸變得困難,未幾,他捏著她的下巴微微一抬,俯身吻了下去,高大的上身完全將她禁錮在冰冷的辦公桌上,能投到她身上的所有陽光都被遮擋殆盡。

  身體兩側的雙手陡然一僵,隨之立刻舉起來推搡他。男人含住她柔軟的唇瓣輕輕吸吮,左手扣住她的兩隻手壓在頭頂,薄唇抵著她發抖的嘴角,語氣冷淡而低沉,“我只喜歡,絕對服從的活人,知道麼?”

  “……”田安安以前看見大人物就腿軟,進入娛樂圈工作之後,這種症狀稍有好轉,可是眼前這個男人,顯然把她的什麼毛病都引復發了。

  那雙沉靜的眼這麼近,清晰得前所未有。她磕磕巴巴擠出幾個字:“知、知道了……”

  他微笑,薄唇里吐出幾個冷漠的字眼,“再推就把你泡進福馬林。”

  ☆、插pter7謝謝他全家。

  最後的最後,安安沒有被泡進福馬林。封霄兌現承諾,在當天下午五點十五分,她留在酒店的護照身份證以及行李被一個穿黑西裝的高個青年送了過來,八點二十七分,拉斯維加斯往舊金山的航班準點起飛。

  至此,田安安徹底揮別這座紙醉金迷的城市,也和那個留給她慘痛回憶的男人分道揚鑣。

  陰影已經造成了,再難過懊悔都於事無補,安安想得挺開,能撿回一條命就算萬幸。她心中百分之九十九的情緒還是歡呼雀躍的。離開拉斯維加斯,那就意味著她噩夢的終結。再過不到十八個小時,她就能回到祖國母親的懷抱,呼吸久違的故鄉新鮮空氣……嗯,霧霾。

  經歷了一段不堪回首的時光,想到能回國,田安安心中的喜悅之情猶如黃河泛濫。然而還沒來得及一發不可收拾,江薇那張臉就猝不及防地在腦海中浮現。

  她眼底一黯。

  廢棄的工廠,黑暗cháo濕的房子,大塊頭美國壯漢,還有江薇驚恐的眼神和尖叫一一浮上心頭。天后是個驕傲的人,從來都高高在上,認真回想,她從沒有見過江薇那個樣子。

  田安安眉頭微皺皺眉,自己是和江薇一起被綁架的,這會兒她已經坐上了離開賭城的航班,江薇卻還是生死未卜,似乎不大仗義。

  挫敗感襲來,田安安皺眉,心中湧起一絲無奈。

  其實認真說,她和江薇的關係並不算多好。她對江天后的過去了解不多,只知道這位超一線國際咖的成名之路很離奇,少年時練武術,十九歲時進了林家班做武術指導,一直是幕後人員。後來機緣巧合,江薇被人推薦演了一部中美合拍的電影,一連拿了四個國際大獎,於是徹底鹹魚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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