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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惶惶咽了口唾沫,隨之下巴被人捏住抬了起來。

  心跳漏了一拍,田安安呼吸困難。兩個人的距離前所未有的近,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帶來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她嬌小的身子不受控制地發抖,微微仰頭,發覺這人實在太高,她的頭頂只能勉強夠到他的胸口。

  封霄漠然打量著掌心裡的這張臉,尖俏的下巴被鉗在他指尖,雪白和麥色形成濃烈奪目的對比。他看向少女的唇,兩彎漂亮的朱紅,像盛開在雪地里的梅,微微顫慄,媚態橫生,催生他用力撕碎她的衝動。

  田安安被男人的目光盯得渾身發毛,手腕掙了掙,下一瞬,雙腳卻忽然離開了地面。騰空帶來的不安席捲全身,她不受控制地驚呼了一聲,這才發現他的兩隻大手將她高高抱了起來。

  她嚇得臉色大變,瞪大了眼睛正要說話,迎上來的卻是一張冰涼的唇。她在瞬間僵硬成了石雕,大腦停止了運作,只知道他的氣息如蘭似桂,繾綣淡雅將自己整個籠罩。

  他吻她的唇,由下而上的角度有種膜拜的錯覺。小巧的唇瓣顫抖得異常劇烈,他眸色漸深,舌尖細膩地描繪她唇瓣的形狀,薄而柔軟,香奈兒口紅的味道混合著少女的幽香清甜,像最致命的罌粟,極盡撩人卻又食髓知味。

  嘴唇傳來詭異的觸感,她猛地回過神,心裡罵了句死變態,兩手並用地推搡他,腦袋後仰試圖掙脫。

  毫無疑問,少女的掙扎打攪了封霄的雅興。他略蹙眉,抱著田安安往臥室的方向走,踢開虛掩的實木門,修長的右腿在背後一勾,房門“砰”的一聲重重合上。

  臥房沒有開燈,一片漆黑中她看見他的眼眸中有幽沉的流光。

  他的吻是蠻橫的,強硬不容拒絕。舌尖從兩片紅唇之間擠進去,撬開牙齒,長驅直入探入她的口中。

  田安安如遭雷劈,男人沉重的身軀壓迫得她喘不過氣,她皺眉,感受到他的舌在她的嘴裡霸道強勢地攻城略地,細膩地滑過她的每一顆牙齒,勾惹糾纏著她的舌與他共舞。

  她眉頭緊緊皺起,強裝的鎮定崩潰殆盡,最終還是沒能從容地面對一切。身體的保護機能因為強烈到可怕的入侵而完全開啟,雙手抬起來用力推他,可是襯衣下的胸膛極為堅韌,肌肉線條隱綽,宛如一面銅牆。

  安安眼底的神色灰暗幾分,下意識地掙扎,男人的大手卻一把捏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她臉色慘白,帶著薄繭的指掌撫過光潔的面頰,五指收攏,輕而易舉箍住了她的脖子。與此同時,他停止了動作,長臂一伸旋開了床頭的水晶燈,垂眸冷淡看著她,“後悔了?”

  “……”暗光中,那張無懈可擊的臉近在咫尺,她的聲音略微顫抖,結結巴巴問:“封先生……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後悔了,會怎麼樣?”

  她懷疑,這個人會掐死她。

  “很簡單。”封霄面無表情,聲音是與她截然相反的平靜,“你從哪兒來,我就送你回哪兒去。”

  恐懼如cháo水將人淹沒,她欲哭無淚,明亮的雙眸霎時黯淡得像死灰。沉默了片刻,隨後垂了眼帘一臉革命烈士的慷慨赴義,“那當我沒說過,您繼續。”

  男人的目光饒有趣味地在那張漂亮的小臉上端詳。方才失控的吻弄花了唇膏,妖異的紅色凌亂地塗抹在唇瓣周圍,她蓬軟的長髮凌亂,有種柔弱而破碎的美。

  封霄眼色一深。

  這副樣子,讓他想狠狠撕碎她。

  未幾,他撐起手臂,身子微動從她的身上離開了。

  田安安微怔,目光驚異地看向男人挺拔的背影,心想這人良心發現了?

  只見那人坐在床沿上,修長的左手拉開了床頭巨大立櫃的第一個抽屜。她心頭大為吃驚,看見抽屜里是規置得整整齊齊的領帶,按照色系由淺到深排列,數不勝數,同時也一絲不苟。

  封霄清冷的視線在各排各列逐一掃過,最後停駐在一條底色暗紅的刺繡領帶上。他伸手取了出來,接著緩緩推上了抽屜門。

  安安的腦子蒙了,不明白這人想做什麼。不過這個疑惑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男人的聲音再度響起,波瀾不驚,言簡意賅的一個字:“手。”

  他是個優雅的人,仿佛天生就應該高高在上,所以就連命令的口吻都能很難讓人生出反感。

  安安驚恐地瞪大眼,抬眼一看,封霄的視線也剛好看向她,髮絲垂落幾縷在那雙深邃的眸子前,她看見他的目光清冷之中閃爍著一絲病態的笑意。她幾乎不可置信,什麼情況,都說了不掙扎了還這樣?至於麼……

  她已經預見了悲傷的結局,可是沒有想到還有這麼奇葩的過程,急忙道,“大哥咱們凡事好商量,你把東西放下,我保證言而有信可以麼?”

  他十指的動作稍頓,眸子看向她,“是麼?”

  田安安驚恐地點頭又點頭。

  封霄微挑眉,好歹還是沒有真的把她綁起來。安安鬆一口氣,下一刻,她看見他慢條斯理地解開了襯衫的紐扣,當著她的面大大方方將衣服脫了下來。

  “……”

  這一幕太過震撼,甚至令游泳都不敢多看男生一眼的田安安忘記了閉眼。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實在難以想像那身筆挺的西裝下包裹的軀體是這副模樣。男人的身材極佳,肌肉分明卻並不突兀,勻稱得恰到好處。左臂上烙著一片面積不小的紋身,形狀獨特,似乎是佛教菩薩的法相,和一朵蓮花。

  不過最令安安震驚的,是他背上的那道傷疤,猙獰可怖,從背脊一路蔓延到腰部。

  安安來不及猜測這個傷疤的來路,他高大的身軀再次充斥視野。

  封霄摁住她的兩手高舉過頭頂,她唇微張,他順勢低頭吻上去,接著狠狠在顫抖的紅唇上咬了一口。與此同時,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里瀰漫開。

  田安安吃痛地皺緊眉頭,連衣裙在男人的指掌間變成了碎片。皮膚接觸到微涼的空氣,她劇烈地顫抖,下一刻他露出冰冷的微笑。

  額頭冷汗涔涔,她咬緊了下唇拼死忍住能將人撕裂的疼痛,然而一隻有力的大手箍住了她的下頷骨,迫使她鬆了口。

  “痛就別忍著。”

  恍惚迷離間,她聽見他的聲音低啞微沉,仿佛能蠱惑人心。

  ☆、插pter5過來

  將田安安從昏睡中叫醒的不是夢想,也不是鬧鐘,而是這個城市清晨的第一道光。細碎的微光從落地窗投落進來,純白色的床簾隙開一道fèng,光線侵入,取代了漫無邊際的黑暗,不偏不倚照在她的臉上。

  眼睛習慣了黑夜,即使是柔和的晨光也能帶來一陣微弱的刺痛。床上的少女皺了眉,抬起右手略微遮擋,緩緩試探著睜開了雙眼。從昨晚昏沉沉睡過去,到醒來,間隔的時間不超過兩個小時。顯然,這樣的睡眠時間很短缺,尤其對她這種晚上11點睡覺第二天11點起來都覺得困的特困生來說。

  思緒是混亂的,她有些迷茫,視線微轉看向四周。

  大床上只有她一個人,封霄不知去向。

  這是黑白交錯成的一個世界,家具牆壁,吊燈擺設,所有的一切都是黑白色系,四處都乾淨得纖塵不染,透出近乎麻木的冰冷。

  安安感到奇怪。

  這個套房的裝修風格和整個酒店大相逕庭,似乎是完全被獨立在外的另類,每一個角落都格格不入。處於頂樓,有專程的直達電梯,她將所有的信息歸納了一下,用現在反應略遲鈍的大腦做出了個總結。

  這是超級VIP貴賓層。

  田安安抬起手背覆在額頭上,對於這個發現已經不再驚訝了。儘管常識告訴她,在拉斯維加斯最頂級的酒店裡擁有超級VIP貴賓卡,是一件多麼難得又不可思議的事。

  畢竟任何匪夷所思的事一旦和那個男人沾邊,似乎都會變得平常。

  她試著動了動,一陣難以啟齒的不適卻襲來,瞬間喚醒關於昨晚的種種記憶。

  白皙的雙頰浮起異樣的緋紅,漫向耳根,再以摧枯拉朽之勢席捲全身。安安渾身無法控制地輕微發抖,她想起男人漂亮卻冷冽的眼,看著她,在黑暗中閃爍著幽沉的光。她想起他薄而微涼的唇,接近蠻橫地啃噬她,咬破她的唇瓣,貪婪卻優雅地舔舐她的血液。她想起他高大完美的身體,碾壓整個世界,肆無忌憚地侵占和掠奪。

  被凌遲了整夜的身子已經疲憊到極點,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難堪,只想迅速逃離這個勾起人無數回憶的地方。

  離開拉斯維加斯,離開這操蛋的美利堅,趁著那個男人不在!

  她迫切地渴望回家,渴望呼吸故鄉的空氣,她甚至覺得故鄉的霧霾都無比可愛。至於在這個地方發生的一切,就當做了個春夢加噩夢。而那個特殊嗜好一大堆的叫封霄的變態,田安安用最積極樂觀的心態灌輸自己:就當真的日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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