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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她的表情是回憶起來了,彭銳繼續說:“他這人倒也奇怪,偏偏對這件事上了心,不僅僅是第二天,連續半個月都去等你,只不過,某個小丫頭把這件事忘光了。”

  “……你說的是林雋嗎?”溫絨覺得很不可思議,這描述分明像情聖,不是林雋那混蛋。

  “是,就是他。”彭銳肯定道,“緣分這個東西很妙,估計你是不記得你們第二次第三次見面了,不過他記得,或多或少也了解了一些你的情況,你和他的境遇有點像,但你比他活得瀟灑,所以,當他知道你被趕出家門後,對你父親的公司做了點手腳。”

  “等等,”溫絨越聽越頭昏,“你的意思是,林雋很早之前就注意我了,還為我打抱不平?”

  “是。雖然他在那個時候可能還沒有喜歡上你,但記住你是真的。不相信?好吧,確實比較離奇,但你要理解一個老男人奇怪又矜持的心理。他不可能當著你的面說我關注你很久了,我現在很喜歡你,他要面子,如果被你一句話回絕了,他寧可什麼都不說。”

  溫絨徹底呆住。

  “看你的反應,我猜對了,千里迢迢跑來什麼都不說,有個P用。”彭銳恨鐵不成鋼地搖頭,“當然,他在你這件事上是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但是,他只是因為很想把你留在身邊,你那麼年輕,有喜歡的人,他不懂怎麼去迎合你,用錯了方法。他也是後悔的,他說他不該那麼做,也不該把你身世說出來,原本他不想讓你跟付蘇走得太近是怕你知道實情,沒想到最後卻是他自己戳破了這個秘密。”

  “不對,他才不會像你說的那麼好。”溫絨咬牙,固執著地反駁,“別以為我不知道,林雋外面花天酒地,有很多女人,他怎麼可能會對一個人專情。”

  彭銳耐心解釋道:“有時候做戲是必要的,尤其對手是林家。溫絨,他不是個壞到骨子裡的人,如果是,他就不會把子豪當親生兒子對待了。”

  溫絨想起那個張哭花的小臉,心就一抽:“子豪真的不是他的兒子?”

  “不是,他是林岩在外面生的,林岩怕醜聞敗露,就把兒子放在他的名下,反正在外人看來,風流成性的林雋多一個兒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溫絨此時此刻已經被彭銳的話攪得沒法思考,她怎麼都沒想到她和林雋的淵源會這麼深,她更不敢相信,他對她是有感情的。

  彭銳起身,拍拍溫絨的肩膀,說:“我知道的基本上都告訴你了,但肯定還有很多事只有他知道。溫絨,我們這個年紀的男人已經很難改變自己固有的做派,改變不可能一夜之間完成,但最重要的是,他願意改變。”

  “你看,子豪脾氣這麼倔的孩子都不願意離開你,有這麼兩個男人喜歡你,你會幸福的。”

  溫絨仰起頭,眯著眼,單純的臉上樹影斑駁,fèng隙間透露出層層迷茫,她不知道,該不該再信一次。

  54、054 …

  彭銳說他的使命已經完成了,但林子豪不想回去,只要溫絨不答應嫁給林雋,他就不回家。彭銳和溫絨都拗不過這孩子的倔強,可是溫絨不可能就這麼答應下來。僵持不下的結局是,林子豪和彭銳暫時住進林雋的房間,打算一切等林雋會來再說。

  可是,這一等就等了一周的時間。

  小芋頭的母親回來了,抹著眼淚說小芋頭哥哥已經住進病房,最好的醫生來看過了,說是還有的救。至於林雋,阿姨搖頭不知,他幫他們安排好醫院的事,就匆匆走了。

  “可能是公司有點事吧。”彭銳試著幫林雋解釋,“他剛接手林氏,公司的步調還沒穩就趕到這,畢竟林岩還在那虎視眈眈,他也大意不得。”

  溫絨批著手頭的卷子,好像聽進去了,又好像沒聽進去,彭銳自討沒趣,撇撇嘴走開。

  林子豪跟著溫絨在小班聽課,他原本成績就好,這裡的學習根本不在話下,孩子們很快發現新來的同學很厲害,都圍著他討教問題。只不過,林子豪不太愛跟人打交道,這裡條件又差,吃不好睡不好,溫絨也不肯答應他的要求,一來二去,少爺脾氣上來了,成天冷著臉不說話。

  這天他又纏著溫絨鬧她,溫絨淡淡地說了一句:“任性的小孩不可愛。”

  這句話充滿了魔力,第二天,林子豪乖乖出現在教室幫忙解答孩子們的問題,只要能讓溫絨喜歡他,他可以做任何事。

  好像他爸爸也說過,只要能夠被原諒,他可以做任何事。

  這句話是真心的嗎?

  又過了三天,眼看著升學考試就要到了,林雋還是沒有一點音訊。彭銳試著要聯繫他,溫絨發了會呆,輕聲說,沒必要了。

  電視劇里,每當出現:我很快回來,這樣的台詞,就已經預見到不會回來的結果。

  十天,足以讓她的心情玩一把過山車,如果說第3天她的心還被懸置在最高點,現在她的心已經扎入地底。被彭銳說動的她差一點就傻了,林雋怎麼可能是他口中那個充滿溫暖色彩的男人,說他十年前就開始關注她,坑誰呢,他可是她見識過最冰冷無情的男人。她還是太年輕,舍不掉瑪麗蘇的童話幻象,總以為還能有所期待,好像只要知道他一點點的好,就能把他的惡抹去一大半,原來只是她一廂情願地想要幫他洗白,他還是那個他。

  考前三天,彭銳走了,林子豪再不情願,也無可奈何溫絨的堅決,小傢伙頂著包淚生氣而來,又忍著包淚倔強而去。

  “溫老師,你在想什麼呢,哎呀呀,你的衣服要被沖走了!”

  王大姐的大嗓門把溫絨喚了回來,她慌忙把衣服撈上來,幸虧沒有漂得太遠。

  “溫老 師,你沒事吧?”

  “沒事,大概是太熱了,頭有點暈。”

  “那你坐一邊休息去,剩下的俺來洗。”

  “不用不用,我能行。”

  “哎,不舒服就別硬撐,還是你跟林老師一樣,不放心把衣服交給俺洗?”

  溫絨微愕,低下頭繼續搓著衣服:“這關林老師什麼事。”

  王大姐吸了吸鼻子,說:“俺上次看林老師手不方便,就說幫他洗衣服,誰知道他說,他的衣服歸他媳婦管,別人碰不來。”

  河水貼著手背靜靜地流過,涼涼的觸感似是透過皮膚順著血管沁入心裡,碰到傷疤的時候,喚醒了莫名的疼痛。

  大夏天的在洗衣服的小河邊多愁善感,溫絨唾棄自己,手下不知不覺加重了力道,可憐這衣服跟她沒深仇大恨,卻幾乎被五馬分屍。

  “溫老師,林老師怎麼還沒回來呀,他是不是不回來了?”

  溫絨手下一頓,堵著一口氣,悶聲說:“不知道,大概吧。”

  “誰說我不回來了。”

  用力的這一下水花四濺,溫絨來不及擦臉,急忙回頭,陽光刺得她眼花,忍著酸溜溜的眼淚,好不容易把身後的人看清楚。

  “林老師!”王大姐立刻放下手頭的衣服,笑著迎上去,“你可回來了。”

  “當然要回來,我答應過的。”

  別來無恙,溫雅微笑,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林雋調過視線,落在溫絨臉上,溫絨轉過頭,狠狠擦了擦臉,不經意咬唇,又開始賣命洗衣服。

  “回去處理了些事,所以晚了幾天。”

  他在她身邊蹲下,幫她遞過肥皂,很自然地做著解釋。

  溫絨沒領情,糙糙把衣服攪干,拎起水桶起身就走。

  林雋追上去:“我回去做的那件事,你若是知道了,一定會高興的。”

  “看到你的臉,我就不高興了。”溫絨臭著臉回了一句。

  幾天不見,她好像又黑了一些,不像其他女孩怕太陽怕得要死,素著臉無無所謂曬不曬,年輕的臉上滴著水珠,不知是汗水還是河水,臉頰泛紅,不知是熱的還是氣的。

  “真的這麼不想見到我?”

  “是。”

  她說得那麼果斷,眼睛都不眨一下,他聽了卻是笑了。

  “你笑什麼?”溫絨薄怒。

  林雋推了推眼鏡,慢慢走開:“沒什麼。”

  回到村里,一見到他們,村長領頭,身後跟著不少村民,朝著林雋直奔過來。

  村長一張老臉皺成一團,不知道是哭還是笑:“林老師,俺們真的不知道怎麼感謝你。”

  溫絨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就看著這村裡的人個個把林雋當做救世主一般感激涕零,她退到一旁問秦謙: “這是怎麼回事?”

  “林雋他……”秦謙遲疑了下,說,“他說馬上會設立了一個基金,專門幫助貧困地區的孩子完成學業,村里很快就會有新的校舍。”

  “……”

  溫絨處于震驚狀態,再回過頭去看林雋,竟有些緩不過神。

  秦謙神色複雜地說:“基金是以你為名的。”

  溫絨錯愕:“什麼?”

  那邊村長激動地沖他們說:“溫老師,秦老師,今天晚上,俺們村里幾個打算擺一桌飯謝謝林老師,你們一定也要來。”

  林雋原本就是村子裡的紅人,這一下簡直變成了superman,這個消息口口相傳得很快,村子裡各個角落的人都跑出來一睹林大俠的風采,以至於晚上的一桌飯被擴充到三桌。林雋儼然是座上賓,溫絨坐在他對面,看著他談笑風生的樣子,想到他做的事,彭銳說的話,她又感覺腦子不夠用了,為什麼事情要變得這麼複雜呢,如果簡單一點,只要告訴她,林雋就是那種禽獸不如的傢伙,她也不必平添煩惱。

  “林老師,”酒過三巡,村長暈暈乎乎地大著舌頭問,“那個基金……”

  林雋糾正道:“絨天使基金。”

  村長立馬點頭:“對,俺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想起溫老師。”

  “我就是以溫老師的名字起的。”林雋握著酒杯,抬眼看向對面的人,微笑說。

  吃飯的人全部抬頭,然後齊刷刷地看向溫絨,溫絨則似笑非笑地看向林雋:“我也是剛知道,林老師,這是怎麼回事?”

  林雋笑了笑,說:“我知道你很在意孩子讀書的事,所以我考慮了下,不如成立一個基金,可以幫助更多的人。”

  溫絨蹙眉,不確定地看著他,而周圍的人已然騷動,驚訝之情溢於言表,為什麼是溫絨?秦謙默不作聲地低著頭,臉色略顯僵硬,偶爾用眼角打量溫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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