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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真不知道自己的住處到底有什麼吸引力,能讓這隻小兔子這麼留戀,即使他再三保證他家的門永遠為她打開,崔小兔還是悶悶不樂,該說的都說了,他也沒辦法了。

  而崔小兔憂鬱的心情一直持續到離開那天,崔瀾寧這天也過來送自家的寶貝女兒,一看小兔子無精打采的樣子,立刻就去找任念南算帳,“說,你對小兔做什麼了?”

  任念南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我能做什麼?你別瞎操心了,小兔沒事,去陌生的地方難免惶恐,過幾天就好了。”

  崔瀾寧將信將疑,“真的?”

  崔小兔在一旁,見不得任念南受一點委屈,急忙為他辯解,“不關任叔叔的事,是我啦,第一次上班,我很緊張啦。”

  對寶貝女兒的話不疑有他,崔瀾寧立刻就化身心靈導師,在崔小兔耳邊講起他大學畢業初入社會的那段往事和心情。

  崔小兔低著頭,也不知道聽見了沒,柔軟的黑髮散落下來,恰好擋住她所有的表情,任念南只能看見一個黑壓壓的腦袋,四年了,這丫頭多愁善感的樣子倒是一點也沒變。

  不過真到了分別的時候了,任念南開著車,目光直視前方,心情也變得有點難受。

  一天、兩天、三天……一星期、兩星期……轉眼崔小兔離開已有月余,這個沒良心的小丫頭,走之前哭哭啼啼搞得有多捨不得一樣,走了之後竟然一通電話也沒打來。

  一開始任念南還每天打電話過去問她的情況,她好像總是很忙,心不在焉地拋下一句我很好,就急急忙忙要掛電話。

  幾次下來,任念南也有點生氣了,也就不肯再主動打電話,以至於他後來聽到關於崔小兔的資訊,都是從崔瀾寧口中聽來的。

  “小兔說大學學的東西都不實用,什麼都要從頭學起,每天都忙得跟打轉的陀螺一樣,不過可以學到東西,她很充實也很開心。”

  “小兔說同事都很友善,周末的時候還約她一起出去泛舟。”

  “小兔跟我道歉,說一到周末總有事,沒辦法回家,要我好好照顧自己,也替她好好照顧媽媽和小寶。”

  “小兔說她現在終於能夠獨立工作了,經理還在例行會議上誇她文案寫得好。”

  聽起來崔小兔在那邊當真是如魚得水,過得逍遙自在,這樣最好不過,也省得他擔心,自尋煩惱,他終於可以完全拋開包袱,做自己的事去了。

  任念南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加班到十二點,最後是肚子餓得咕嚕叫了,才出了事務所,找了一家超商買麵包吃,吃完麵包都到了第二天凌晨,他也不急著回家,而是驅車去了一家夜店。

  迷離搖曳的燈光、刺痛耳膜的音樂,以及三三兩兩在舞池裡搖擺的男女,這一切他曾經習以為常並熱愛的事物,現在卻讓他覺得不舒服。

  “應該只是不習慣,多待會就好了。”任念南皺著眉頭到吧檯點了一杯威士忌。

  剛輕抿了一口,一個身材高挑、穿著火辣的美麗女人就來到他身邊,“帥哥,能不能請我喝一杯?”

  任念南審視的目光從她戴著厚厚假睫毛的眼睛、塗得鮮紅的唇瓣,一直落到胸前那道深不見底的事業線……他的眉頭越皺越緊,嘴上卻說:“這是我的榮幸,酒保,給這位女士來杯血腥瑪麗。”

  熱鬧又充滿遐想的夜晚仿佛就要從這一刻開始。

  任念南外表一流、氣質冷漠,這卻更容易讓女人飛蛾撲火,愛得死去活來。

  這位主動送上門的女人顯然對他十分中意,單手舉著酒杯,一舉一動都是赤裸裸的勾引,但任念南這時候卻仿佛瞎了眼,對這些勾引視而不見,低頭默默地喝自己的威士忌,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

  那女人不肯死心,豪放地直接動手,一隻纖纖玉手摸上他的大腿,充滿暗示性地在他的敏感部位上來回撫摸。

  任念南身體一顫,一陣熱氣湧向小腹,身體在一瞬間僵硬如鐵。

  女人呵呵笑了出來,“以為你是木頭人呢,原來你也有反應啊。”

  她一邊笑,一邊不規矩地朝著他大腿內側摸去,眼裡已經有了篤定的眼神,手指更加肆無忌憚,極盡所能地在他的敏感部位跳舞。

  任念南的呼吸微微急促,握著酒杯的手指用力收緊。

  女人志在必得,掛著得意而嫵媚的笑容朝他的胸前偎去,然而耳畔剛聽得他的心跳,身體冷不防被用力地推了出去,高跟鞋撐不住踉蹌的腳步,慌亂中扶住吧檯才止住搖搖欲墜之勢。

  女人不可置信地抬起頭,恰好望見他毫不留戀轉身離去的身影,“喂,你等等……”

  女人試圖去追,卻不小心扭到腳,重重地向前跌去,以為要親吻地面的瞬間,腰間卻被一隻穩定又充滿力量的手撈住,抬眼對上另一張毫不遜色的俊臉。

  “何必死心眼呢?他不解風情,我可不是喔。”

  葉鳴在這家夜店待很久了,看見任念南進來,剛要上前打招呼,卻被這個女人捷足先登,出於成人之美,他又端著酒杯回到自己的位置,卻也因此看了一場好戲,只是戲到最後,劇情卻急轉直下,他不得不出來救場,讓一個漂亮女人這麼難堪,憐香惜玉的他可萬萬做不到。

  “走吧,別發呆,我請你喝一杯。”葉鳴對著懷裡的女人露出迷人的笑。

  夜風很冷,凜冽如刀,任念南卻不急著回到車裡,他更像是在懲罰自己,脫了外套扔上車,只穿著襯衫任刺骨的冷穿透他火熱的身體,很快身體就凍得沒有一點溫度。

  禁慾多時,面對一個性感又美麗的女人挑逗,身為一個成熟的男人,他有任何反應都無可厚非,但心裡那莫名的噁心感和自我厭棄感,卻如同附骨之蛆一樣,甩也甩不掉。

  最後終於在對方投懷送抱的關頭,狼狽地落荒而逃,好好的溫香軟玉無法消受,在這樣冰冷蕭瑟的風裡,心情卻反而輕鬆自在許多,他到底中了什麼邪?

  漆黑的夜空里,誰也沒辦法回答他的問題。

  第四章

  該說的都說了,任念南雖然還是有點擔心她,卻已經沒有再待在這裡的必要了,他揉了揉鼻子,替她關了門出去了。

  不需要鬧鐘,因為任念南的生理時鐘比鬧鐘還要準時,七點半準時從夢中醒來,先閉目養神一分鐘,然後起床更衣、刷牙洗臉,一切準備完畢,剛好八點整。

  任念南拿起公事包準備出門,走到玄關望見那一雙濕漉漉、髒兮兮的球鞋,這才把昨晚撿來的小女孩給想了起來,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任念南看了毫無動靜的客房門一眼,又看了看手錶,應該還在睡覺吧,昨晚一定累壞了,就讓她睡吧,睡夠了心情也就好了。

  在玄關停了三十秒後,任念南重新邁開腳步,離開了家。

  崔瀾寧到底還是關心女兒的,一大早就來到事務所,一見到任念南,頭一句話就是問崔小兔好不好。

  “她好不好,我也不能亂說,這個你可以自己去看。”任念南把住處的磁卡給了崔瀾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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