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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祁少自信地輕笑,自從讓沈三然跑了之後, 他就聽金楊的建議換了命, 他的壽命長著呢,不可能就死在這裡。
莫言辭敏銳地感知到祁少那被貓咬傷的手還在偷偷摸向桌子下,不等他阻止,那被他踹走的貓又撲了過去,祁少徹底怒了:“這隻蠢貓!”
“喵——”
莫言辭一躍蹲在桌子上拽起他的衣領惡狠狠地嘲笑:“看吧, 你養的貓都想讓你死。”
“你們都想我死又怎樣, 我這條命沒那麼快交待出去呢。”祁少已經感覺到換了這條命後的好處,做事情確實更加順利。
莫言辭一愣,隨後抓著他的脖子用力掐住:“你有病嗎?我說的是你挖樹又不是你的命挖樹。”
祁少瞪大眼, 氧氣從肺部擠壓出去,眼前妖艷的男子越來越模糊,他慌張地掙扎,被貓咬傷的手血跡斑斑,莫言辭十分嫌棄,更加用力地握住。
金楊手指夾著雪茄,和身邊的助理看得雙眼失神,直到聽到錄像里一聲清脆的骨頭脆裂的聲音才清醒,然而祁少已經瞪大眼睛死去了。
那隻黑貓繞著莫言辭轉了幾圈,親昵地用頭蹭他的小腿。
“兔子,你怎麼來了?”
助理瞪大嘴巴,看見錄像里的黑貓居然開口說話了!
被叫做兔子的男人聳肩:“神叫我來的,給他處罰。”
“哦。”黑貓舔了舔爪子,“這像是我主人又不是我主人的,我都不知道是誰了。”
莫言辭只當黑貓老年痴呆,撇撇嘴就跳窗離開了。
黑貓爬著祁少的衣服用頭蹭他逐漸冰涼的臉龐,低聲遺憾:“你這命換得我都不知道你是誰了,只能幫同族了。”
雪茄已經燒到手,金楊燙手地丟開,助理把錄像關掉,祁少的辦公室有視頻,大家調出來看時都害怕,這實在有違常理,於是都不敢公布,相關部門甚至想過把這隻貓抓到,但是這隻貓就跟白衣男人一樣,跳窗後就無影無蹤了。
助理抹了一把汗,看著坐在沙發上一年四季著唐裝的金楊,只見他神色如常。
其實金楊內心焦躁不安,莫言辭那句“神叫我來的”,實在讓他驚恐。
他是六年前才徹底學會換命的,靠著它撈了一筆,但那時候不知道有什麼壞處,他已經把礙事的師兄當實驗品解決銷毀,還有誰敢阻擋他?
但是後來發現,無論是換命的顧客還是被換命的無辜,他們都死得很慘,可以說是飛來橫禍,但死前換命的顧客確實享受了一把,所以也沒人敢找他麻煩,都供著他,每年都給他紅包禮物,求他幫他們在新的一年求神拜佛。
可是最近,換命的顧客壽命不斷縮減,祁少這單已經讓他十分害怕,因為這才換了一個星期就死了,之前的起碼還能活個五六年。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最後嘆息:“以後換命的活不接了。”
“啊?”助理驚訝,“可是,今早我才幫你接了一單。”
金楊抬頭,只是問道:“價格?”
助理回答:“市場價。”
“推了。”金楊起身,“不差這點錢。”
助理疑惑又遺憾,他這單的分成就沒了呀。
“老闆,您是以後都不接了嗎?”助理跟過去低問,見金楊陰寒的雙眼瞟來,助理急忙解釋,“這,我以後也好知道推不推嘛。”
金楊抿著嘴一直往門口走,半句話都沒說,助理熱臉貼冷板凳,把老闆送進豪車後立刻收了笑臉,暗罵變態臭老頭,心情跟那四月的天一樣讓人討厭得想拿棍子捅了。
時瑾言凌晨四點多的時候起床,洗漱後穿好衣服下樓。
易清軒困得分不清東南西北,走出電梯被一陣濃煙嗆得半死,急忙大叫:“臥咧個槽,這煙霧報警器是裝來好看的嗎?哪家著火弄得烏煙瘴氣了!”
等他把眼淚擦乾才看清面前的人,時瑾言低頭把香菸泯滅,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易清軒清醒過來,敢情是這位大哥在抽菸?還抽得跟修仙一樣!
“不是我說你啊,你可以站在電梯門前嚇我,但不能熏我。”易清軒打了個哈欠,開門後進入屋子,“還知道我平時幾點回來,等了多久了,餓嗎?”
“不。”時瑾言言簡意賅,“找你說點事。”
易清軒開了一瓶啤酒提神:“你說。”
時瑾言忍住抽菸的煩躁,把昨晚林育薇出現後沈三然立刻跑走的事情說了。
“不是不想追上去,怕追得太急嚇到人。”時瑾言神色無奈。
易清軒喝著啤酒表情淡定,問道:“那個姓林的是你同事?什麼同事,關係很好?”
“不好。”時瑾言回絕,“得罪過我,我也不知道她昨晚會在那裡。”
“能得罪就說明交往有點深,怎麼得罪你的?”易清軒循著話題問。
時瑾言哼了一下,把上次林育薇諷刺人學歷高低的事說了,還十分不悅地道:“學校就是學習教書的,一群人不知道腦子裝了什麼,傳我和她的緋聞,太閒了。”
易清軒眉梢上挑,笑了:“那她肯定跑啊,你的緋聞女友,你知道嗎?沈三的小青梅,不對,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就在N大,她倆什麼八卦都分享,你覺得沈三會不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