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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明晟懶懶靠在廚房門邊,一言不發,就那麼專注地凝視著她的背影。忽然有種別樣的情緒湧上心頭,第一次,這間屋子有了煙火氣息,有了家的溫暖。

  他很少回來吃飯,即使在這裡吃飯,也是叫外賣,自己幾乎從不下廚。看久了,他唇角泛起一抹淺淡的微笑,悄無聲息地走到她身後,伸出雙臂輕輕將她環住。他能感到她的身體微微一僵,手上的動作也驟然停住。

  莫錦年本來正聚精會神地炒菜,忽然感覺腰上一緊,之後,男人溫熱的身軀僅隔著纖薄的衣衫貼著她的後背。“想我了?”他將臉貼近她的頸側,有灼熱的呼吸拂過來,她的心微微

  一動,連帶著呼吸都忍不住一凜。她慌忙否認:“不是。我是來還西裝的。”“那麼,給我做飯是借西裝的利息?”他低沉的嗓音響在耳畔,似乎帶

  著蠱惑人心的魔力。有菜煳掉的味道飄過來,莫錦年一邊嘆了聲“糟了”,一邊趕緊關掉煤氣灶。

  “是不是因為喜歡我才給我做飯吃?嗯?”他扳住她的肩膀,將她扭轉過來,面朝著他。一張浮現紅暈的清秀臉龐帶了些許的慌張神色,她搖頭:“才不是,你

  少自作多情了。我是因為自己餓了才做飯的。”“哦?是嗎?”他半信半疑地望著她,似乎要將她的心思看穿。她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想迅速逃離這狹隘的空間,便說:“快吃飯

  吧,不然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他卻絲毫不搭理,傾下身來,一張英俊迫人的臉離她越來越近,她的後腰抵著堅硬的料理台,心想他不會變態地要在這兒把她就地正法吧?眼看著他的唇就要落下來,她把頭一偏,溫熱的唇剛剛擦過她的臉頰。

  他卻低低地笑了聲,然後若無其事地伸出修長手指,輕輕拈去她發上的青菜葉:“洗菜時不小心粘上去的吧?”明明方才他作勢要吻她,怎麼現在倒是她多想了呢?她不知如何作答,只尷尬地笑笑當做回應。

  平常和杜明晟一起共餐時,莫錦年也沒發覺他是多麼挑食的人。可是,今日也不知他是故意找碴兒還是當真挑食,魚湯不喝,說放了薑片,不喜歡生薑的味道;芹菜不吃,說有股奇怪的味道。

  莫錦年忍不住皺眉,一共就做了三樣菜,有兩樣他都不吃,難免有點失落。她都有些懷疑程然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了。如果杜明晟自小不是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他又怎會如此挑食?

  杜明晟本來想克服自己的飲食習慣,嘗試著夾了一小塊魚肉送入口中,孰料還是受不了刺鼻的生薑味,不禁蹙眉道:“下次如果想要做飯給我吃,麻煩事先了解下我的口味,省得白白浪費了時間。”

  莫錦年沒好氣地說:“我是做給我自己吃的,你不喜歡與我何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貌似我們的協議書上沒有寫明我有為你做飯的義務吧?”她好心好意為他做飯,他挑三揀四倒也罷了,還責怪她,真是豈有此理。

  “既然你記憶力那麼好,那你倒是說說看,協議書上規定的你的義務是什麼?”他放下筷子,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莫錦年羞愧不已,頓時不知該如何回應他了。他一定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協議書上規定了她的義務是陪他上床,討取他的歡心,卻硬是要她親口說出來。

  “我忘記了。”過一會兒,她終於語氣蔫蔫地說道。

  他眼角眉梢全是笑意,那雙如黑曜石一般的眼中似有流彩在閃動。他長臂一伸輕輕一帶,就將身旁的她拽入懷裡,唇貼近她的耳後,悄聲問:“需不需要我提醒你?”

  溫熱的氣息撩撥得她有些痒痒的,她想掙脫他的懷抱卻又想起這是她的義務之一,只好任憑他摟著,口中小聲嘀咕道:“早知道今天就不送西裝來了。”暗自後悔不迭。

  不過此時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他將她摁倒在餐桌旁的長沙發上,他英俊的臉就在她的正上方,兩人離得如此近,僅僅對視了幾秒,他就低下頭,毫不遲疑地吻住了她的嘴唇。他吻得不疾不徐,輾轉纏綿,柔軟的唇舌細細描繪她的唇線。她的身體很快就有了感覺,似乎渾身的敏感神經都被他調動起來了,完全欲罷不能。

  她不再被動地接受他的吻,而是熱情地回應他,用力吮吸著他的唇舌。吻到盡興處,她居然一個翻身,到了他的身體上方,乾脆跨坐在他身上。看著他俊朗的臉上帶點沉醉,一雙攝人心魄的桃花眼飽含春色,她竟突然有種成就感,甚至阿Q精神地想:誰為誰服務還說不定呢!這麼帥的男人既能幫她輕鬆實現願望,又可以免費供她消遣**,她真是賺到了!

  這樣想的時候,她居然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這一細微的舉動顯然惹怒了身下的男人。

  還來不及反應,她就被他一個翻身再度壓在下面。或許是這個動作太大的緣故,兩人順勢從沙發上滾到地板上,她的後腦勺直接和地面親密接觸,所幸沙發前鋪著柔軟的羊絨地毯,她才沒被摔痛。

  仿佛是為了懲罰她一般,他像小獸一樣輕咬著她的唇,咬著她的鎖骨,他要她更深地感受到他的存在,要她認真地對待這件事。她覺得痛,手不自覺地繞到他的後面,用力抓住他的後背,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肌膚……

  他動作不緊不慢,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停下來,緩緩進行,仿佛不是在做一項激烈運動,而是在彈奏舒緩的鋼琴曲。他應該是故意折磨她的,偏偏在她最想貼近他汲取他溫暖的時候離開她。

  “現在你記起我們的協議內容了嗎?”他的聲音在她身體上方幽幽

  響起。她的臉漲得通紅,咬著下嘴唇不回答。“嗯?還沒有想起來嗎?”他繼續折磨她。最終,她還是屈服了,終於啟口道:“想起來了。”“想起什麼了?”他微一挑眉,下面又給了她一記。她氣喘吁吁地答:“我的義務是讓你快樂,就像現在一樣。”他這才心滿意足地揚起一個微笑。等他終於釋放出激情後,他氣息不穩地伏在她耳邊,低聲說:“以後,

  拜託你敬業一點,專心一點。如果再笑可別怪我不客氣。”她今天算是領略到他的“不客氣”了,以後哪裡還敢重蹈覆轍。

  莫錦年站在浴室里的花灑下方將身體沖了一遍又一遍,仿佛這樣才能洗去他的味道一般。她今天已經完成任務了,回家可不能被敏銳的老媽嗅出男人的氣息。

  她洗完澡穿戴整齊,走出來打算跟杜明晟告別,誰知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對她說:“今晚留下好嗎?”神情裡帶了幾分落寞,語氣也不復一貫的囂張跋扈,似乎有哀求的成分。

  莫錦年有一剎那都懷疑她是否出現了幻聽。這還是那個習慣用命令口吻的杜明晟嗎?她不知道方才在她洗澡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他突然情緒大

  轉,一掃先前的霸道妖孽形象,變成了憂鬱冰山男。可是,此刻他幽深的眼

  眸里流露出的憂傷,竟然讓她無力抗拒,不忍拒絕。

  沉默良久,她點點頭:“好,我留下。但是我得先給我媽打個電話。”

  莫錦年給莫母撥通電話後,隨便扯了個謊言,說要跟同事一起加班,晚上就不回去了。莫母也沒多問什麼,只讓她多注意身體,儘量早點休息,然後就匆忙掛斷電話追她熱衷的連續劇去了。

  “你和你家人的關係看上去很好?連在外面過夜這種事情還要向家人匯報。”杜明晟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手裡握著手機,似乎剛才也打過一通電話。

  “當然要匯報,我是家人引以為傲的乖乖女,在外面過夜算是一級大事了,怎麼能不匯報?”莫錦年的口氣裡帶點自嘲的意味,曾經的乖乖女現在應該可以和放**畫等號了。

  他的眸子暗淡下去,用前所未有的認真口吻說:“我倒希望也有人能這麼關心我。”

  莫錦年卻不以為然:“你別跟我開玩笑了,你是杜家大少爺,算是這個城市能夠呼風喚雨的人物,你只要一皺眉頭,保證有無數女子為你赴湯蹈火。想關心你的人多了去了!”

  他嗤笑一聲:“她們關心的是我的荷包和我的身份,沒有誰真正關心我這個人。”說完,他低低地嘆口氣,走到沙發前坐下。

  他說話的語氣不似在開玩笑,莫錦年不知該如何安撫他,便提出了心中一直以來的疑問:“你有爸爸、媽媽、妹妹,為什麼不跟他們住在一起,非要自己住在這間小公寓呢?一家人住在一起多其樂融融啊!難不成你一個人住只是為了便於金屋藏嬌?”她之所以這麼說,還想旁敲側擊地驗證下程然跟她說的那些話是否屬實。

  “金屋藏嬌?這個‘嬌’你是在說你自己嗎?”他深邃的目光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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