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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著她生氣的表情,非但不惱,反倒笑了。“你笑什麼?”莫錦年被他盯得有些發毛,不解地問。他沒有回答她,徑直拉開辦公桌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把鑰匙,塞到她手

  心:“拿著。”她低頭看著鑰匙,問:“這是什麼?你辦公室的鑰匙?給我就不怕重要

  文件被我竊取?”他面色無波地回道:“我公寓的鑰匙。要是想我了隨時過去。”聽他口氣說得好像她非巴著要去他那裡不可似的,其實鬼才想要去他那

  里呢!

  “杜總,別忘了我們剛簽過酒店項目合作書,相信你對這個酒店項目也應該比較看重,我想多花點時間和精力在這個上面。你要把酒店重新裝修一番,也不想讓錢打了水漂,對不對?”都說男人把事業看得高於一切,她就不信酒店項目在前,他會毫不在意設計效果。

  孰料他只是微微揚起眉頭,輕描淡寫地說:“好啊,既然如此,那麼過陣子我們一起去C市的酒店考察吧。”“……”她一時語結,完全沒想到他這個大老闆會親自去考察。如果只有他們兩個去酒店,會不會被人誤會他倆的關係?雖然她沉默不語,但他似乎已經明了她的想法,卻故作疑惑地說:“怎麼?你剛才不是也說我比較看重這個項目嗎?我去考察不應該嗎?”

  她尷尬地點頭,皮笑肉不笑地說:“應該應該。”或許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或許他真的只是因為重視這個項目才要和她一起去考察呢!否則,如果他真的想折磨她,何必大動干戈一起去C市呢?

  “對了,關於酒店項目的合同除了我的簽字,還需要蓋公司的章才生效。”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那找誰蓋章呢?”莫錦年不禁微微一愣。可能是她太大意了,居然忘記了這一茬,以為只需要他的簽字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公章由行政總監保管,不過,行政總監好像休年假了。”他漫不經心

  地回道。“你怎麼不早說?”她瞬間有種被耍弄的感覺。“我也是剛剛想起來。”他卻看似很無辜。她平復下心緒,儘量心平氣和地問:“那行政總監什麼時候休假結束,

  回來上班?”“我們的年假是十五個工作日,行政總監剛剛休假兩天。”他說得碧波無瀾,仿佛在陳述一個最簡單不過的事實。“杜總,您這是在向我炫耀貴集團員工的福利很好嗎?”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如果你非要這麼理解,那也未嘗不可。不過……”

  因為著急,她不待他說完,就匆忙打斷他:“我們老闆讓我今天就給他交差,否則就讓我走人。當然,或許我丟掉工作你求之不得,可是,我還是要說,你不要以為自己投胎投得好,剛好投到有錢人家做富二代,就可以不考慮別人的工作,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杜明晟的眼神倏忽黯了下去,不過要非常仔細地留意才能看出端倪。“聽說過達摩克利斯之劍嗎?”他幽幽問道。莫錦年不知道他為何忽然提起這個,但還是點點頭:“知道。”他轉過身,背對著她,視線投向窗外,似乎在自顧自地說著:“達摩克

  利斯起初羨慕國王擁有鮮花美酒、價值連城的寶貝、隨時等候吩咐的侍從,以為國王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當國王跟他交換位置,當達摩克利斯自己穿上王袍,戴上皇冠,成了國王時,忽然發現天花板上倒懸著一把鋒利的寶劍,尖端差點觸到他的頭,他頓時身體僵住了,臉色發白,只想逃出王宮,越遠越好。也是這時候,他才明白,國王的寶座並不是那麼容易坐的,因為那把懸在頭頂的劍隨時會掉下來,隨時他有可能喪命。要知道,高處不勝寒,要想成為金字塔頂層的人,就必須冒各種風險。無論誰,都會面臨那把無形的危險的搖搖欲墜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財富權力永遠和風險如影隨形。”

  她聽明白了,他說這番話無非是想告訴她:不要羨慕所謂的有錢人家的富二代,富二代面臨的壓力和風險通常也比一般人大。所以,有時候倒不如做平平常常的小老百姓,這樣反而過得舒服踏實。

  “還有一句話我沒有說完,行政總監雖然休假了,但是公章暫時由余秘書代為保管,你可以找余秘書幫你蓋章。”他慢悠悠地說。“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她又想發火了。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他非要繞很多圈子才繞到關鍵點。“還不是你沒給我告訴你的機會?剛才我想說,被你打斷了。”他說得理直氣壯,唇角扯出一個微小的弧度。也不知為何,他仿佛就愛看她著急,看她生氣。這在他看來也是一種樂趣。就好像貓和老鼠,你來我往,你追我趕才有意思。

  插pter04 當時的月亮化成今天的陽光

  她的心忍不住微微一動,想起這麼親昵又溫馨的舉動似乎只有戀人間才擁有。她忽然想起自己曾經的心愿——她理想中的愛情就是能夠在每天早上醒來能看到戀人的臉,然後給他一個早安吻。

  (1)

  儘管杜明晟有時候說話比較無賴,但他到底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他不僅沒有再為難父親的小公司,讓老員工全部留了下來,而且還擴建了新的廠房,引進新的人才。這樣一來,不但老員工不需要失業,會因此更加願意為公司賣力,另外公司也融進了新鮮血液,會給公司帶來新的生命力。

  由於公司呈現一派欣欣向榮的氣象,儘管公司被路誠收購,莫父仍舊覺得很欣慰,畢竟他一手創辦的公司越變越好了。因此,他和莫母的矛盾也緩和了不少,兩人天天吵架的日子也不復存在。

  看著父母的生活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莫錦年認為她的付出是值得的。

  何況,她所獲得的還不僅僅是父母安定的生活,她拿下路誠的酒店項目後,被李雲皓視為建築事務所頭號大功臣,給她安排了幾個最得力的助手任她派遣。她的事業也仿佛瞬間平步青雲,成了事務所的首席設計師。

  而眼下看來,她付出的卻顯得那麼微不足道。近十天時間,她只去了他那裡兩次,而且還包括他剛從香港回來的那一次。或許他的情人不止她一個吧?就像過去的皇帝需要人侍寢,對喜愛的妃子翻牌子一樣。她若去他那裡,她就視作他那天恰巧翻了她的牌子而已。

  只是,他這兩次都沒有對她憐惜,昨晚他又是折騰了她一宿,害得她沒休息好,白天在單位哈欠連天。

  晚上下班本想早早回家倒頭大睡,孰料居然在小區門口遇見了程然!她打算裝作和他互不相識,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無奈那人偏不如她所願,長臂一伸硬是將她攔了下來。

  “你想做什麼?我們都已經分手了,再這麼糾纏不清像話嗎?”莫錦年面色平靜地看著眼前這個曾經親密無間的男人。

  程然一反往常的冷硬,語氣平和地說:“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莫錦年冷哼一聲:“我不稀罕!失戀的傷痛不是簡單一句道歉就可以撫

  平的。”

  程然微不可聞地嘆口氣,解釋道:“離開你是我不對,但我這次找你是為上次在飯店對你說的話向你道歉。琳娜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我了,謝謝你幫她解圍。上次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我說的那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也是一時心急。”

  莫錦年不屑地輕笑出聲:“你說的話都是屁話,沒一句實現得了,我幹嗎要放在心上?”

  程然盯著這個從前在他面前溫柔似水,現在卻能說出髒話的女人,無奈地搖搖頭:“錦年,我們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雖然我們無緣成為夫妻,但畢竟相愛一場,彼此也比較了解,總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吧!讓我們重新開始定位我們的關係,好嗎?”

  “免了!如果可以從頭再來,我寧願從來都沒有跟你認識過。”這些話她說得格外用力,仿佛一字一句都是從齒間擠出一般。

  程然的臉色變了變,突然捉住莫錦年的手,深深地望著她說:“其實,我是有苦衷的。我娶杜琳娜是情非得已,我並不愛她。錦年,無論你相信與否,我都想告訴你實話,我愛的人一直是你,只有你。”

  一如既往溫暖的手掌,難免會找到往日的眷戀。莫錦年要在內心掙扎片刻,才能將手從他手心一點點抽出。

  她的唇角揚起一個笑容,語帶嘲諷地說:“愛是什麼?愛就是明明給了承諾卻不能兌現嗎?愛就是讓我觀摩你和別人的婚禮嗎?愛就是分手了卻不徹底放手讓她還要活在痛苦中嗎?”

  面對莫錦年的質問,程然一時被噎住了,過半晌才說:“杜家跟我們程家有恩怨,杜家欠我們程家的我得討回來。我娶杜家千金,不過是想把本應屬於程家的東西爭過來。錦年,你等我好嗎?等我擊垮杜家,在路誠集團董事會占得一席之地,我會和杜琳娜離婚,再娶你。我相信,憑藉我的能力,用不了多久,就會達成所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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