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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那不一樣。”他的聲音低沉而磁性,又帶著微微的沙啞:“男人都很壞,離他們遠一點。”

  “他們?”岑然聽到這話忍俊不禁,“那哥哥難道不是男人麼,所以你也很壞咯。”

  “對,我也很壞。”

  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已經扶著他到了門口。他比她高了太多,當他側過頭跟她說話的時候,由於距離太近,她甚至無法看到他的臉,只能感覺到來自上方的溫熱的呼吸,還有來自他胸膛的心跳聲。

  “我扶你去床上躺著。”

  岑然推開門,扶著秦佑一直走到床邊才鬆手。他在她鬆手的一瞬間順勢就躺倒在床上,頗有幾分要徹底不省人事的架勢,而他身子這一動讓襯衫被扯開得更大了。

  岑然紅著臉幫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他卻猝不及防突然攥住了她的手。

  “別、別走……”

  他的聲音很輕,輕到讓她幾乎以為這是幻聽。可他牢牢抓著她呢。她以為他是還有什麼事,結果他卻一直都沒有再說話,只這麼靜靜躺著呼吸均勻而輕緩。這是……睡著了?!

  岑然哭笑不得,知道他這是真喝多了,估計腦子也不清楚了。她試著把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但他的力氣好大,她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掙脫。不,準確說他似乎有意識在抓著她,好像就是不肯放手一樣。

  可他是真的睡著了,白皙的俊臉因為醉酒而染上了淡淡的酡紅,睫毛微微顫抖。她記得之前聽過一個講座,說是一個熟睡的人如果眼球這樣有規律地顫動他有可能是在做夢。

  哥哥的夢裡會有什麼呢?

  岑然有些好奇,當她發現他的薄唇在微微翕動好像在念著什麼,似乎真的是在夢中囈語的時候,她忍不住湊近到了他的唇邊,想努力去聽他究竟在說什麼。

  “媽媽……”

  岑然愣了一下。

  不曾想過,他口中念的兩個字,竟會是“媽媽”。

  突然,她想起了某個灑滿陽光的清晨,想起了被微風吹起的透明的白色窗簾,想起了她在書架中取出的那本覆蓋了一層薄薄灰塵的書。是泰戈爾的《飛鳥集》,她想起那一天她翻開這本書,那裡面夾著一支書籤,在夾著書籤那一頁她看到了他畫著橫線的那段話。

  那句英文她如今已記不清,可是她還清楚地記得那句中文——

  “長日盡處,我來到你的面前,你將看見我的傷痕,你會知曉我曾受傷,也曾痊癒。”

  那是她隔著時空與他的第一次相遇。

  第12章 (新)

  回去的路上,岑文華的表情始終有些凝重。今晚的酒局原本一切都很順利,直到突然有不速之客上門。那是個打扮貴氣的年輕女人,她一來就對岑文華投來了類似於挑釁的目光,接著狀似不經意又去與其他人聊天,只有餘光偶爾掃過來。

  有時候女人的直覺,就是敏銳得可怕。當時岑文華下意識看了一眼秦建,果然,秦建在這個女人出現之後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

  岑文華不願意去想,因為她只要一想,就不難推測出也許正是最糟糕的、也是她最不想看到的那種情況。她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甚至還繼續飲酒陪笑,可握著酒杯的手卻不自覺微微顫抖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人在情緒差的時候更容易控制不住酒量。這個晚上,岑文華似乎喝得有點多了。至少,比平時的量稍微多了一些。秦建感覺到了她今晚情緒的變化,於是在回去的路上他也沒說什麼,兩個人一路沉默。

  她什麼也沒問,他什麼也沒說。兩個人看似無事發生,可卻更似在冷戰。

  ……

  秦佑只睡了一小會兒就醒了。迷糊之中他本想關掉床頭燈繼續睡,可當他側頭看見床邊那個趴在床頭睡著的女孩時,他的心立馬“咯噔”一聲,酒也瞬間清醒了大半。

  不,準確說,是驚醒。

  他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下身,見腰帶完好扣著,這才放下心來。

  還好,他並沒有做出喪心病狂的事。雖然他的自控能力一向很強,可今晚的聚會大家都玩high了,玩大了,後面他上了車回別墅這段之後的記憶,他已經開始有點斷片了。

  而這個時候,女孩正睡得香呢。

  他鬆開了手。他根本不記得自己究竟為什麼會抓著她的手,只依稀還能回憶起剛剛那一覺他似乎夢見了自己的小時候,那時媽媽還活著,他們在一起玩耍的場景。

  至今也有十餘年了。怎麼會突然夢到這個。

  秦佑看著熟睡中的女孩,她的側顏安靜而美好,長長的頭髮被壓在纖細的胳膊下。想必是她不願打擾了他的夢,所以寧可自己在這邊困得睡著了,也沒有強行掙脫他的手。

  多麼善良的女孩子,就和一年半以前那個聖誕夜一樣。她於他而言有著尷尬的身份——他爸爸違背已故母親的意願所娶的女人帶過來的拖油瓶。而他也曾經一度以為,他不會與她有任何的交集,即使有,也不過只是逢場作戲罷了。

  可如今……

  秦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酒醉後的頭痛令他無法正常思考。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顯示是凌晨一點。

  時間不早了,他不能讓她一直趴在這裡睡,這麼睡一晚上肯定會感冒。他應該把她搖醒然後告訴她,你趕快回你自己的房間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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