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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之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悲愴又無力,“江紹南,我們離婚吧。”

  作者有話要說:先一更,二更估計在十點半左右。無存稿,拼了,T^T

  入V第一天,親們捧個場,撒個花吧

  ☆、第二十四章

  很久之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悲愴又無力,“江紹南,我們離婚吧。”

  江紹南的手驀地一頓,停在她秀美的脖子上,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緊。

  陸依咬著唇,深吸一口氣。

  江紹南死死地看著陸依,眼裡的光比之前還要凍人,“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陸依動了動酸澀的身子,走下床,從衣櫥里拿過一件睡衣,隨意套上,然後坐在床下側的沙發上,雙手抱著腿,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趾。

  “我們離婚吧。江紹南,我後悔了,當初一時衝動,錯了,都錯了,我這輩子根本不應該結婚的,你看我們婚姻根本就是個錯誤。”她心裡一緊,說出這一番話時,就像有萬千針扎一般的疼。

  “一時衝動?”江紹南聲音略略一樣,“你就這麼看的?”

  陸依抑制不住顫抖的聲音,“不論當初怎麼看,現在我只想離婚。”陸依抬起頭,一瞬不瞬的望著他,那種破釜沉舟的勇氣讓她無謂的看著他。

  “後天媽媽回來。”他說完起身去了浴室,留給她的是一個微涼的背影。陸依望著窗外,勾了勾唇。

  聽著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她交疊的手,左手慢慢的滑上右手,細細來回,慢慢的退下了那個戒指。

  起身走到床頭,把戒指放進柜子里,江紹南有些證件擺放在這裡,她不說他也會看到的。

  陸依隨意地在從衣櫃裡拿出了一身衣服,去了客房。

  她太累了,累的連走路都邁不開步子,雙腿間一動就是火熱熱的撕裂般的疼,然後隨即而來的是滿心的屈辱。

  她在客房的洗浴室里沖了一個澡,身上布滿了他留下的痕跡,她青青紫紫提醒著她剛剛那一場不是夢,確確實實的發生了。她閉上了眼睛,任由水珠在身上沖刷著。

  熱水混合著淚水慢慢的滑落,她一點一點沖刷著那單薄的身子,臉色在熱氣中越來越慘白。

  這一夜,兩個人的距離再次回到原點,甚至退後了一萬步。

  江紹南回到房間,陸依已經沒有了蹤影。他的眸光掃了掃一地的凌亂,眼眸沉下來。

  他掀開被子,淺色的被單上幾點鮮紅的血珠似紅梅一般有些刺目,他的手不自覺的握緊,手背上青筋暴起。

  陸依蜷縮著身子,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不知不覺間又捂出了一身汗。

  床頭的燈顯示已經凌晨2點了。

  江紹南坐在沙發上,手邊的菸灰缸里已經積了一堆菸頭,他沉著臉,側臉看上去冷峻淡漠。

  輕輕的打開推來了門,暗夜中他看著床上隆起的一團,心裡慢慢地軟下來。他手裡握著一隻軟膏,走過去掀開被子一角,小心翼翼地退下她的衣服,指尖占了藥膏慢慢的滑進去。那清涼的感覺讓她身子忍不住的瑟縮了一下。

  江紹南指尖一頓,見她沒有醒的跡象,繼續給她上藥膏,那裡紅腫一片,他皺緊了眉頭,耳邊突然聽到她喃喃囈語的聲音。

  模模糊糊的,他聽得不是很清晰,微微伏□子,他才聽得真切,陸依這一次叫的是“媽媽”,還有“爸爸”。那一聲“爸爸”她叫的極輕,不細辯根本就聽不出來。

  他不禁嘆息,她即使再恨譚玄同,再無視他,心裡也還是有他的。即便這份親情在時光的流逝中早已被掩埋,卻還是難以割捨。

  譚玄同如此,那麼他呢?她和他那麼多年,怎麼能割捨?

  第二日,陸依早早的就醒來了。江紹南作息時間一向很固定,早晨7點起床。她六點多就醒來,收拾好一切,只拿上了自己的證件就出門了。

  初春,氣溫有些低,她裹著大衣,快速的行走著。有一種逃離的快感。她要好好理一理,在腦子裡搜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一個當律師的同學。不禁又開始鄙視自己的交際能力,這些年,她真是一事無成。

  走出了很長一段路,才搭上計程車。一大清早,C市的交通難得暢通無阻,一回到家就躺倒床上,身子終於放鬆下來。

  陸母這時候已經去學校了,二十年的習慣,陸然或許早已忘了睡懶覺是什麼樣的心情了。 陸依看看時間,才8點半,她和台里請了一天的假,然後迷迷糊糊的睡去。

  再次醒來是被餓醒的,拿出手機一看已經近一點了。手機上兩個未接電話,一個是夏曉雪,還有一個是他。

  陸依呼了一口氣,在這一年多來,似乎他們之間電話簡訊都很少。陸依彎彎嘴角,想起宿舍的女孩子,每天和自己的男朋友,12小時候不離,可回了宿舍依舊電話纏綿。

  江紹南和她都不是這樣的人,自然也說不出那麼多動人的話。

  她搖了搖頭,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想。

  起身下樓。

  去C大生活區吃了一份炒米粉,回頭就在生活區轉了轉。牆上那些牛皮癬廣告一直絡繹不絕,各種醫院人流廣告,公主招聘。陸依淡淡的逛了一圈,路上正好有人在發傳單,有人遞給她,她自然的接過,淡淡地一看,原來律師的傳單,“有糾紛來找周律師,至誠致信,包君滿意。”

  她嘴角突然有了一絲笑意,轉念一想,不知道離婚協議書可不可以找他?陸依把廣告單塞到包里。

  吃飽了有力氣了,有些事情也該說解決了。她去了附近的藥店買了避孕藥,雜亂的一夜,她不敢有僥倖的心裡,他們現在的關係,她無法承擔。

  藥店的工作人員以為她是C大的學生,看著她的眼神一再探究。

  陸依淺淺的動了動嘴角,冷冷的,“再給我拿一隻消炎的藥膏。”她遞上醫保卡。

  工作人員說了兩三種藥膏,幾十元一隻,陸依無所謂的掃了掃,最後一轉,手指指了指另一邊,“紅黴素軟膏。”她說道,她記得那種藥膏才1元錢。

  工作人員臉色瞬間就變了。

  陸依拎著袋子走出來,落落的舒了一口氣。

  回到家的時候,陸然已經回來了。打開門的一瞬,陸然一手拿著瓷杯,一手的掌心放著十來粒藥丸。

  陸依心裡一抽,就像被針尖深深的扎了一般,她努力的扯了一抹舒心的笑容,“媽,我回來了。”

  陸然背過身仰起頭一口吞下了掌心的藥,眉頭皺也不皺。

  陸依瞥過臉,眼圈慢慢地濡濕,半晌,她抬起頭,只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你感冒了?”陸依柔聲說道,“C市這幾天流感肆虐。”

  陸然不喜歡吃藥,陸依從冰箱裡拿出一盒糖遞給她一顆糖。

  “人老了,抵抗力不必從前。”陸然淡淡的說道。

  陸依想再扯一個笑容,只是嘴角僵硬在那兒,不受控制,默默不語。

  “和紹南吵架了?”陸然溫和的說道。

  陸依一驚,眉頭擰緊,“哪有。”

  “看來我猜的不錯。”她溫和的說道,“你是我生的我怎麼會不知。”她稍稍頓了頓,“依依,我現在就希望能好好過下去,和他。”她強調著。

  陸依想說什麼可最終沒有說出口。

  “紹南上午給我打了電話。”陸然看著女兒的表情,微微輕嘆一聲,“我讓他等我下班過來。看看時間,估計這會就要到了。”

  陸依驚訝的看著她,一時無語。

  恰巧,門鈴這時候響了。她坐在那兒,雙腿像灌了鉛一般沉重。

  陸然看著這情景無奈的搖搖頭,去開了門。

  江紹南走進來,客廳的氣氛一下子的就變得有些怪異。陸依只看著地面,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

  陸然搖搖頭,“我去廚房看看。”

  陸然走後,陸依沒作聲,起身回了房間。江紹南苦笑一聲,緊隨其後,有些事情現在不解決,越拖越麻煩。

  “陸依,我們談談。”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陸依如同被觸碰到什麼髒東西,瞬間抽回手,慌得退了一步。

  現在談談?能談什麼?談什麼都是枉然。

  江紹南看著她,表情微微一暗。

  “昨晚是我衝動了。”清醒之後,他才意識到昨晚的荒謬,經此一夜,陸依又該躲進她的殼裡了。

  陸依坐在單人沙發上,他站在一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她脖子間青痕清清楚楚。他咽了咽喉嚨,眼裡閃過幾分懊悔。

  陸依轉過頭看著窗外,玻璃上映著他修長的身影,她恍惚的看著,眉頭輕鎖,實在無法接受,太多的人和事,就像一張網緊緊的禁錮著她,勒的她喘不過氣。咬了咬牙,心一狠,嘴角輕動,還有沒有說出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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