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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臨州半晌沒說話,似乎陷入了回憶了,過了很久才出聲,“他們帶你走那天,我沒去上早課,偷跑出來看見了老陸的車,就記住了車牌。後來讀高中遇見許老師,那會覺得她面熟,是她認出了我。”
許老師把他喊到辦公室,仔細問了問他這麼多年的情況,又懇切地求他不要把陸桑是歲歲的事情跟她說。沈臨州覺得領養的事情沒什麼好隱瞞,於是問許老師為什麼。
許老師說:“因為原來的陸桑死了,四歲時死了,我找了一個月才找到歲……桑桑。”
這件事沈臨州暫時沒說。聽完他的話,陸桑的臉色沒什麼變化,只是輕巧地轉移話題,“你老實說,你跟我結婚真的是因為我喝醉酒把你怎麼樣了嗎?”
“不是,”沈臨州脫口道,“因為喜歡你,在你對江鐸告白之前就喜歡你。”
這是沈臨州第一次說喜歡她,陸桑的臉飛快漫上緋紅,有點不太敢看他的眼睛,她視線左搖右晃,最終停在沈臨州耳下那顆痣上面,輕聲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喜歡過江——”
沈臨州聽不得她說下去,低頭咬住她的唇。
他的手溫柔地扶在她頸後,動作飽含珍惜和虔誠,嘴上卻絲毫不溫柔,像一隻凶獸在啃噬獵物,陸桑被他吻得有點痛,但後頸摩挲的感覺又奇異地撫平了舌尖跟唇瓣上傳來的痛感。
“你咬人!”被親完鬆開後,陸桑拿手指著沈臨州。
沈臨州笑,“沒有。”
“我嘴角都破了,你還不承認。”陸桑舔了舔唇,嘗到了血腥味。
“我沒有不承認咬。”
陸桑反應了一會,“那你是說我不是人?”
沈臨州在她頭頂揉了揉,“乖,我沒那麼說。”
“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啊?”陸桑也不計較了。
沈臨州:“住院觀察一陣再說。”
“為什麼?我完全沒事啊。”
“檢查不出問題,你卻暈倒昏迷這麼久,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陸桑無話反駁,蔫兒巴巴地自覺躺下。
“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沈臨州忽然站了起來。
陸桑揮手放行。
沈臨州去走廊里打了個電話,對面是吞達的負責人。
“喲沈總,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啊?”
沈臨州不跟他廢話,開門見山地說:“上次我介紹進吞達的楚夏,還在你們公司嗎?”
對面“嘖”了一聲,“我以為什麼事,你說她啊,那天我們公司有人看見熱搜,知道了楚夏就是半夏,已經把人開除了。抄襲的人哪個設計部門敢用啊,不怕打官司把老底都賠掉?”
“嗯,我打電話就是想跟你說這個。”
“哎,你介紹來的人,結果有這種黑歷史,你不表示一點什麼?”
沈臨州早有預料,“說吧,你想要什麼?”
“那個跟X市合作的項目,讓給我們唄。”
沈臨州大方道,“可以。”
對面立刻覺得不對勁,“你忽然這麼好說話,是不是留了什麼坑?”
沈臨州笑道,“我是那種人嗎?是那個項目有一位參與設計的員工生病請假了,有可能在約定期限完不成,與其失約失信,不如成人之美。”
“是什麼員工,地位竟然這麼重要?沒有他就無法如期完成?”
沈臨州說:“是我太太。”
“……”你真的不是打電話來炫耀自己有太太的?對方有點生氣,道了聲謝,直接把電話掛了。
沈臨州給他發了條微信,承諾下次再有競爭,無條件讓給吞達,對方這才高高興興發來一句:“沈總,祝你和你太太早生貴子!”
沈臨州:“承你吉言。”
回到病房,他見陸桑在專心玩手機,沒有出聲打擾,拿了幾個水果要出去洗,走出病房門前被陸桑喊住了。
“臨州,我爸媽下午還過來嗎?”
沈臨州脊背一僵,回過頭來道,“我跟他們說,等你醒了給他們打電話,現在還沒打。”
陸桑鬆了口氣,“那你跟他們說,我醒了已經出院,不用他們大老遠跑來了。”她現在還沒想好怎麼面對他們。
想了想,沈臨州說:“好。”
第二天早晨陸桑就辦了出院手續,下午趕去公司。常冬一直沒聯繫到她,見人好好的終於放了心,同時又忍不住關心道,“陸桑,昨天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陸桑笑道,“可能有點低血糖吧,早晨沒起來床。”
常冬把包里的巧克力都扔給陸桑,“這些給你吃。”
“……謝謝。”這讓陸桑有點不好意思了。
“那今晚能更新嗎?”常冬小心問道。
陸桑好笑道,“你是魔鬼嗎?那天那個要孫子燒紙給你看的是不是你?”
常冬搖頭,“不是不是,但我貢獻了一個贊。”
陸桑丟了個紙團過去打她。
周末,二人本打算去福利院看看,結果說視頻電話不夠的許老師跟老陸一大早就登門,許老師還特意帶了一大袋生花生,囑咐說讓沈臨州多吃,又看了看陸桑道,“桑桑,你如果想吃也可以跟臨州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