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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小聊緊張的攥著他的衣擺,眼睛緊緊的盯著他,柏笙微笑,拉開被子和她躺在一起。易小聊枕著他的胳膊,睜著眼看屋頂。過了不知多久,柏笙側臉看她,輕聲喚她,“易小聊?”

  “嗯?”

  “你枕得我胳膊麻了,換一隻手。”

  “噢。”

  “易小聊,明天……幫我個忙?”

  “做什麼?”

  柏笙眼睛一直注視著屋頂水晶燈的陰影,“今天惹老頭生氣了,幫我去買他喜歡的栗子蛋糕哄他開心。”

  易小聊側過身扒在他身上,“我們一起。”

  “我明天在家哄蔣陌。”

  “……噢。”易小聊胸口悶悶的,那股不好的預感很難紓解。

  柏笙翻身摟緊她,吻她額頭,“睡覺。”

  *

  第二天,當易小聊拎著買回來的栗子蛋糕時,迎接她的——卻是柏笙離開的消息。柏笙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他就好像初時出生那般,沒了蹤影,杳無音訊。

  易小聊看著蔣陌早已哭紅的雙眼,扔下手裡的蛋糕盒就往柏笙的房間跑,衣櫃裡只是少了幾件當季的衣服,那個樣子,易小聊怎麼也不相信柏笙是真的走了。瘋了一樣的找遍整個易宅,沒有柏笙的身影。

  柏笙只留下一張字條,短短的一句話,“爸媽,我走了,別擔心,我會回來。”

  易小聊看著那張字條發呆,柏笙甚至……連一個字也沒有留給她。

  柏笙的手機早已經打不通,易小聊抱著膝蓋坐在床上,腦子裡渾渾噩噩,想起昨晚一切,原來柏笙早有預謀,可是他能去哪?他要去哪裡?易小聊看著屋外一片蔚藍,心裡卻是死一般的沉寂。

  七天,易小聊一步也不出房間,蔣陌想了很多辦法都哄不動她。她不說話,也不哭,就那麼坐著發呆。

  晚上,千北端著她喜歡喝的水果粥走進她的房間,把餐盤放在桌邊,坐在床側,看著眼神空靈的她。

  長久的緘默之後,千北什麼也沒說,直接拿出一條紅色絲帶,伸手輕輕撩起易小聊的頭髮。易小聊被驚到,詫異的看著他。千北低聲說,“你很想他對麼?現在,就當我是他。我們長的一模一樣,除了髮型和眼神。你可以把我當做他,想說什麼就對我說。”

  易小聊握住他手的手指一根根滑下,垂下眼,“你……不是他。”

  千北也不說話,直接將紅色絲帶蒙住了她的眼睛。手指慢慢滑過她軟軟的髮絲,帶著她的手撫過自己的眉眼,易小聊被動的任由他帶著自己的手指描摹,慢慢的,手下的感知與腦海中的五官漸漸重合。那一刻,似乎連手心感覺到的呼吸與溫度,都是屬於柏笙的。

  紅色絲帶漸漸濡濕,千北看著從絲帶間隙滑下的晶瑩液體,心裡一陣陣撕裂般的痛楚,易小聊聲音啞啞的,手掌貪戀著那暖暖的觸感。她低低嗚咽,“柏笙,為什麼……不要我。”

  千北抬手覆住她的手,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伸手攬過她,輕輕拍著她的背,易小聊,痛的,何止你一人。

  易小聊輕輕推拒開彼此的距離,只是頭抵在千北胸前,那裡……不是柏笙的心跳。長發垂下,易小聊的額頭,微微發熱,抵著千北胸膛的滾燙,輕聲綴泣。千北不是柏笙,柏笙再壞,他也是柏笙,是易小聊……最喜歡的柏笙。

  作者有話要說:不行,我寫不下去了,我實在太壞了 %>_<%

  你們要記住,我是親媽啊,現在虐,再見會更有愛的! 嗯!!

  晚上那章就不虐了,你們信我。

  ☆、偶然

  易小聊站在N大學校門口,默默抬頭看天空,抬手擋住刺眼的陽光,手指微微變化姿勢。看著指fèng間的陽光細碎的灑在自己臉頰上,嘴角輕揚。

  熟悉的悍馬風一般停在面前,易小聊收回思緒,隨即抬手看時間,“千北,晚了。”

  千北賠笑,打開副駕的車門,“部隊有事耽擱了,小聊等急了?”

  “我不急,有人急。陌姨,打了三個電話在催。”易小聊坐進車裡,系好安全帶。

  發動車子,慢慢駛出學校前的街道,千北看了眼易小聊的側臉,她一直看著窗外發呆。他視線移回,看著前面的路況,“現在怎麼樣?直接到鴻鑫酒樓那邊麼?”

  “先去個地方,取東西。”

  千北坐在車裡等易小聊,手指輕輕敲擊著方向盤,過了會看到她手裡提著蛋糕盒慢慢朝自己走來,千北打趣,“喲,我媽還真是沒白疼你,這麼貼心。我和我爸就想不到再給她定個蛋糕,酒樓不是有送麼?”

  “不一樣,這個,我做的。”易小聊笑眯眯的把蛋糕盒放在車后座,轉身撩過滑下肩膀的頭髮。

  正值盛夏,左肩的蕾絲肩帶下若隱若現的牙印,千北默默移開目光。

  三年了,易小聊不再提起柏笙,易家的人也不在她面前提起。易小聊依舊沒心沒肺的生活,千北不知道,在她一個人的時候……是怎樣的眼神、怎樣的表情。對於柏笙,她真的可以釋懷嗎?

  “對了,明天周末了,你回家麼?”千北回過神來,問身邊的易小聊。

  易小聊按下車窗,吹著涼風,“唔,不回,幫肖月兼職。”

  千北擰起眉,“那個肖月事情也太多了吧,既然這麼忙,為什麼還要做兼職?”

  易小聊仰著臉,黃昏的和風帶著陣陣清涼,她閉眼感受著窗外的徐徐涼意,漫不經心的回答,“她爸病了,要賺錢,看病。”

  千北看著她柔和的側臉,眼裡也慢慢漾滿笑意,“嗯,那我到時候去接你。”

  “不用,有公車。”

  千北睨了她一眼,沉默下來。

  蔣陌四十五歲生日,易風在鴻鑫酒樓定了房間。到了門口,千北讓易小聊先上去,自己去停車。易小聊提著蛋糕,站在車門處,“我等你,一起?”

  “不用,你先上去,我順便把衣服換下來,軍裝太打眼,我帶了便裝。”

  “噢,好。”易小聊看著千北的車駛進停車場,轉身要走,忽然記起自己根本就忘記易風定的是哪個房間。她拍了拍腦袋,站在門口等千北。無聊時,看著酒樓門口的酒樓歷史簡介打發時間,密密麻麻的字和一個又一個的日期看得她頭暈,收回視線揉了揉眼睛。

  遠遠的瞥到千北穿著黑色西服和一個男子站在路邊說著什麼。易小聊安靜的等在酒樓門口,眼裡噙著笑,想不到千北也會穿西服啊。這樣看也不比軍裝遜色嘛,還是帥得亂七八九糟。

  一輛黑色BMW停在他們面前擋住了千北和那個年輕男子。易小聊抬手看看時間,千北的軍人作風還真是厲害,才五分鐘就換好衣服了?再看向千北那邊,易小聊愣住,千北怎麼又換了身衣服?

  穿著白色襯衫、米色長褲的千北遠遠的走來,帶著一身的橘色霞光走近她。看到易小聊在發呆,他笑著揮手,“怎麼在這發呆,不是讓你先進去嗎?”

  易小聊的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只覺得心臟在劇烈跳動,她牽了牽唇角,“忘記,哪個房間了。”

  千北看著傻裡傻氣的她,寵溺的笑,伸手接過她手裡的蛋糕,“走吧,我們一起上去,他們該等急了。”

  易小聊回頭再看向停車場那邊,空無一人。

  *

  柏笙站在落地窗前,聽著身後的林銳做著報告,“榮享那邊已經約好了,明晚在錦星見。那隻老狐狸精著呢,估計咱們占不到什麼便宜。”

  柏笙回頭看他,坐回椅子上,“無所謂,釣大魚嘛,沒點誘/人的餌怎麼行。”

  林銳沉默了下,眉眼間隱隱有些擔憂,“哥,咱們剛到N市,很多關係還沒打通,現在動尹盛會不會早了點?”

  “怎麼了,怕了?”柏笙噙著笑,抬眸看向面前的人。

  林銳咧嘴一笑,“笑話,跟了你三年,見我林銳怕過麼?”

  柏笙低笑,手支著下顎,“嗯,是沒見過。那現在在這磨嘰什麼呢?”

  林銳翻白眼,“我不是在擔心你麼?”

  柏笙起身走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有分寸。”

  見柏笙走向吧檯倒酒喝,林銳狗腿的跟過去,斟酌一番後,杵在吧檯邊,“哥,給點錢花唄。”

  柏笙拿出黑色皮夾,取出一張信用卡扔到他面前。林銳的眼睛卻不去看那張卡而是隨著柏笙的皮夾移動,看到柏笙迅速的合住,心裡一陣懊惱。糟糕,又沒看到!這次虧大發了。

  林銳訕訕的拿起那張信用卡,垂頭喪氣的說,“哥,沒事我出去了。”

  “嗯。”柏笙將他的舉動看在眼裡,不動聲色。

  一出了房間,林銳馬上被一群人圍住,方傑勾住他的脖子,“快說,看見沒,看見沒?”

  林銳沒好氣的低吼,“看見個P,咱哥那動作快得就跟生怕人搶他錢包似的。”

  幾個人齊齊的“切”了聲,方傑得意的笑,“明明是自己沒用,說好了的,沒看到照片,給錢給錢。”

  林銳鬱悶的拿出錢包掏出一沓粉紅票票遞給方傑,方傑把一沓票票在手裡揚了揚,“看見沒,要我說,咱哥就是個彎的,你見過他這幾年找女人麼?”

  林銳捂住癟了的錢包,心疼的眉毛都揪一起了,“P話,你見他找過男的麼?彎的,彎個鬼啊。我上次無意間看到過,那照片絕對是個女的,女的!”

  “誰讓你不確定來著,我們反正又沒見,你瞎掰我們也不知道。”幾個人齊齊點頭。

  林銳叉腰,“等著,我非把咱哥那照片弄到手不可,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狠角色。”

  柏笙晃著手裡的酒杯,看著裡面的紅色液體慢慢滑下透明的玻璃杯,輕輕垂下眼瞼,拿過身旁的皮夾打開,裡面是一張易小聊高中時學生證上面的照片,易小聊說很難看,死活要扔了。但是搶不過柏笙,柏笙很喜歡照片上的易小聊,乾乾淨淨的樣子,簡單的馬尾,眉眼間都是那副純粹透明的氣息。

  柏笙的手輕輕的摩挲,嘴角帶著笑,“易小聊,你現在……還這麼丑麼?”

  *

  第二天下午,易小聊來到錦星酒店。之前就幫肖月兼職過,所以輕車熟路的跟大堂經理打了招呼就去準備了。怎麼說她也是N大藝術系的學生,彈幾首曲子自然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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