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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誠的半邊臉都被楚老爺子抽得有點腫,活動著緩了一下,才冷聲道:“我爸媽離婚了,就因為你!”

  “離婚?”楚文婷鎖起眉頭。

  陸誠質問她:“我媽說我爸有外遇,是不是你!”說完又想到自己的來意,忍住火氣,繼續道,“陸敬山呢?讓他出來!”

  “他沒在家。”楚文婷冷靜的聲音出現了顫抖。

  頓了一頓,她問:“你確定陸 敬山和你媽媽結過婚?”

  這個明顯帶有冒犯的問題令陸誠怒火中燒:“你這話什麼意思?!”

  楚文婷說得更明白了一點:“結婚證,你見過嗎?”

  陸誠氣笑:“我他媽連離婚證都見過,我陪他們一塊兒去辦的——怎麼你個小三還要查證啊?關你屁事!”

  說完,他又要往屋裡沖。

  他不信楚文婷說的陸敬山沒在家,他就是要去找人。

  但這回,楚文婷拉住了他的胳膊:“你跟我來。”說完,拽著他就往裡走。

  陸誠當時個子已經不矮了,力氣也不小,但十三四歲的男孩面對成年人,還是有種下意識服從權威般的感覺。

  他就被楚文婷拉著上了樓,進了楚文婷的臥室。

  楚文婷唇色發白,緊緊抿著,在屋子裡翻箱倒櫃。

  而陸誠,注意到了放在窗台上的照片。

  是結婚照,他父親和楚文婷的結婚照。

  他怔怔地看著,直到楚文婷把兩個紅本翻出來,打開,舉到他面前:“你父母……什麼時候結的婚?”

  陸誠被那張結婚照刺激,過了很久,視線才慢慢聚焦。

  然後,他看清了眼前結婚證上的發證日期。

  1989年2月14日。

  他一下子懵了,向後退了半步。

  他不清楚自己的父母具體的結婚日期,但他確信,是在1990年。

  因為他聽不止一個長輩說過,父母是在結婚一年後就有了他,那就只能是1990年。

  他腦子裡空了:這……這什麼情況?

  眼前的女人不是小三,他媽媽才是?

  他不敢信。

  而楚文婷作為一個成年人,此時此刻比他想得要全面的多。

  她問陸誠:“你需要多少錢?”

  陸誠木然:“不知道,可能……可能幾萬吧。”

  她點點頭:“跟我去銀行,我打給你。”說完,她又寫了個手機號給他,“這是我的電話,有任何事情,你聯繫我。”

  陸誠無知無覺地把紙條接到手裡,然後遲鈍地意識到,楚文婷好像突然變得很友好。

  她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什麼都別跟你媽說,先讓她把病治了。”

  他點了點頭。

  “在哪個醫院,方便告訴我嗎?”楚文婷問。

  不知道是出於信任還是沒反應過來,陸誠告訴了她:“海淀醫院。”

  之後的一個多星期,兩個人沒有任何聯繫。

  葉靜的手術很順利,很快從icu轉到了普通病房。但沒有陪床經驗的陸誠還是每天都過得很緊張,死亡的恐懼反讓他不停設想死亡,設想一旦母親不在了他該怎麼辦。

  某個早上,楚文婷突然出現在房門口。

  葉靜當時剛吃過早餐,楚文婷跟陸誠說想獨自跟她談談,陸誠很緊張:“她心臟不好……”

  “我知道。”楚文婷點點頭,“我有數。”

  陸誠便避了出去,但一刻都不敢放鬆地扒在門縫邊聽。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很小,他什麼也沒聽清。可過了半個多小時,他清楚地聽到了哭聲。

  他趕緊推門進去,卻發現在哭的是楚文婷。

  葉靜反倒顯得很冷靜,大概是因為反正已經離了婚吧,楚文婷帶來的消息雖然讓她震驚,但也不再值得她多難過一次。

  真實的情況,終於擺到了陸誠面前。

  楚文婷和葉靜,誰也不是第三者。而是他的父親陸敬山,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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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說是那個時候,其實就是現在,大多數地方的民政系統也是沒有聯網的。

  陸敬山利用這個漏洞,在北京和成都各領了一次證,同時擁有、也同時欺騙兩個家庭。

  而且相比起來,他對楚文婷做得更無恥一些。

  他是考上b大的寒門貴子,但後來的優越工作並不僅僅因為他足夠優秀,工作基本都是楚家幫他安排的,但他背叛了這一切。

  兩個女人在這件事上如出一轍的剛硬。

  和葉靜一樣,楚文婷也二話不說就和陸敬山離了婚——在到醫院的時候,她已經離完了。

  不僅如此,她還報警告了陸敬山重婚。

  兩位母親閒話家常般聊著,楚文婷說在給孩子們改名,陸詩陸誦改叫楚詩楚誦。

  葉靜點頭說好聽,卻不打算給陸誠改。

  她的觀點和楚文婷不太一樣,楚文婷覺得抹去一切印記是斷舍離,而她覺得,毫不在意地接受那些印記,才叫斷舍離。

  之後的兩年,兩家人過得都很平靜。

  陸敬山因為重婚罪坐了牢,楚文婷和葉靜各過各的,偶爾也會聚一下,讓孩子們見一見面,畢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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