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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誠疑惑,“幹什麼?”

  “我看你剛才沒怎麼吃。”她邊說邊拆開一次性餐具,也遞給他。

  “……”陸誠伸手接過筷子,目光落在面前的兩葷一素上,好笑地看了半天,咂聲嘴,開吃。

  但剛才菜品豐盛,就弄一盒便當給他,是不合適的。

  他吃著,就聽到謝青在旁邊自顧自補充:“周末我沒課,請你吃飯。法院受理《青珠錄》案子的那頓還欠著呢。”

  陸誠吃著番茄炒蛋笑了聲:“那個不補了,周末我請你。”

  謝青:“那怎麼行?”

  “那個再讓你請,就成我蒙你了。”他道。

  他當時那樣說的時候,是怕法院不受理讓她失落。

  後來真正提起訴訟了才知道,按我國現行的立案登記制,法院的審查只是形式的。只要起訴理由不太離譜、原被告適格,再有差不多的證據,都能受理。

  “我們去吃點辣的?”他銜笑提議,一頓,又說,“我想想哪家餐廳合適,回頭髮給你。”

  想了一路版權方面的事,回到魯院,謝青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陸誠為什麼又要請她吃飯?

  但她一回屋,流錦就找了過來,要求她給她補一補一生書的八卦。

  “哪有什麼八卦。”謝青笑笑,心平氣和地把自己的想法及和一生書見面的幾次經過說了,這樣總結著說完,自己心裡也有點悵然,“就這樣吧,不想遷就太多。”

  “行吧。”流錦嘖嘖聲,“他也夠可以的,竟然還跑出去追你了。”

  說完,流錦又反過來給謝青補她今天錯過的八卦。

  流錦說,晚上班裡一部分人去附近一家餐廳聚餐,喝了些酒。

  回來的時候,有人趕著要回屋碼字,被別人調侃:“這麼勤奮嗎?歇了吧!”

  那人擺手:“我這周全渠道,一天好多錢呢!”

  黑暗中,門邊小長廊下,嗤笑傳來:“真特麼的庸俗——”

  死寂,肅殺。

  然後借著幾分未散盡的酒勁,有男作者炸了毛:“你他媽來勁是吧!”

  謝青聽到這兒,打斷了流錦一下:“還是中午那位嗎?”

  “可不就是他唄。”流錦輕笑,“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傳統作家裡也就一個他、一個那天在門口嘲諷我的愛來事兒。其他前輩都挺好的,今天你走之後還有個阿姨誇你呢。”

  謝青點點頭:“你繼續。”

  流錦又繼續給她講:“然後兩邊就嗆起來了。”

  “有辱斯文。”

  “斯文個屁!媽的,二十一世紀了,你圈整點當代文學還他媽就喜歡往女性生殖器上湊,哪來的臉說自己斯文!”

  ——這話地圖炮,但並非毫無依據。

  傳統文學內部有一部分人,似乎陷入了一個怪圈,痴迷於老一輩作家的寫法。

  深沉、鄉土、底層,外加並不美的性|器官,好像這樣才能達到足夠的思想高度。

  可老一輩作家這樣寫,是因為當時的大環境如是,他們在記錄一個時代,這就是他們那個時期的“當代文學”。

  現在,二十一世紀,這樣的環境或許依舊存在,但已不再具備代表性了。

  新一輩的作家再這麼寫,就有了一種詭異的“復古感”。

  真的很詭異。

  後來有人在微博上總結了關鍵詞,看起來更詭異了:

  “文學家們很喜歡奶|子這個詞”,

  “提起當代文學就是窯洞、植物、血、窮人、奶|子”,

  “提起西藏文學 就是湖、藏民、小孩兒、奶|子”。

  “看嚴肅文學就是花樣看奶|子”,

  “體驗真的很不好”。1

  你以為寫這些的人年紀都很大嗎?

  不!

  轉發里有人做出補充吐槽:“我們學校文學院,個個九零後,個個城鎮戶口。院刊望過去還是一堆鄉下奶|子,服了。淚眼婆娑乳|房乾癟的老母親、天真魅惑乳|房豐挺的打工妹。2”

  這條微博大概在網絡文學圈裡也有很多人看到了,現下借著酒勁,就拿這個罵起來:“就你們那個搞法!沒有我們你自己也能玩完!”

  “還有臉嫌我們俗!”

  “你嫌我們俗,我們還沒嫌你窮呢!”

  ……

  然後就打起來了。

  萬幸大家都是每天和文字打交道的人,缺乏運動,身體素質都不怎麼地,周圍又有人七手八腳地拉架,沒打出大問題。

  現在大概一個在止鼻血,一個在敷眼睛。

  “……”謝青聽完無語了半晌,“真沒必要。”

  流錦:“先撩者賤!”

  “是。”她點頭,“但你看,那人在傳統作家那邊也是個奇葩。那就不是個正常人,跟他叫什麼勁。”

  流錦白眼:“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唄。”

  大家平常受的擠兌太多了。

  每個人都知道不停開嘲諷的始終只是一個小數人,但不忿還是會積攢。

  謝青沒再說什麼,流錦聊完八卦就爽了,回屋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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