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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看不慣你討好別人。好歹揣著我的內丹,你慫不就是我慫麼!有我在,見了天王老子也不用怕的,啊~”於肆遙咽下最後一口,砸吧砸吧嘴,補充道:“不過你也得對我好,比原來還要好。”沒錯,做你的靠山,你加倍對我好也是應該的。這樣想來合情合理,不算無理取鬧,滿意的點點頭。
夜裡風涼,小葵連打了幾個噴嚏。再抬頭,一個帶著體溫的大被子劈頭蓋臉從天而降,整個人當場被放倒。
“你睡這兒,我再去搭個帳篷。”
“現在已經凌晨四點多了,一起躺會兒算了。”小葵鑽出來,貼邊躺好,拍了拍身旁兩倍大的空位。
“哦。”於肆遙難得聽話,乖巧的臥倒,頭扭到外側。
小葵把被子給他蓋好,在兩人中間按實,不讓風鑽進來。
十分鐘過去了,身後人呼吸變得緩慢而有節奏。於肆遙做賊似的悄悄轉過頭,一抬眼,正好對上兩汪盈盈秋水,小葵對他憨憨的笑。
於肆遙有些窘迫的強詞奪理道:“我說剛剛怎麼感覺怪怪的,像是在被什麼東西監視著。你睡覺不閉眼睛麼?”
“我睜著眼睛,你睡不著啊?”
“哦!”
小葵抿著嘴,乖乖閉上眼睛。於肆遙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認真仔細的看她。
睫毛又黑又長,鼻子不大不小有點俏。皮膚很白,在燈光下可以看到一層細細的絨毛。拿手比了比,臉算小的,但是肉嘟嘟,很有質感。
小葵閉著眼睛問道:“哥,你今天不睡水裡可以麼?”
“嗯,就是內丹長得慢一點。”於肆遙有些心不在焉,說話輕飄飄的。“你再不睡天就亮了。”
小葵咯咯笑道:“說得好像我睡著了,天就不會亮了似得。”
“哦,你睡著了天就不會亮了。”於肆遙忽然也有點困。佛曉前,不開燈也能感受到光亮。他揮揮手,在帳篷外罩了一層黑膜,隔音又隔光。
萬籟俱寂下,小葵長長的打了個哈欠,翻來覆去找不到舒服的睡覺姿勢。
於肆遙看小葵哼哼唧唧的折騰,想到她曾說過失眠的時候喜歡聽歌,腦子一抽,輕聲唱起了搖籃曲。
“月兒明,風兒靜,樹葉遮窗欞呀~
蛐蛐兒叫錚錚,好比那琴弦兒聲啊~
琴聲兒輕,調兒動聽,搖藍輕擺動啊~
娘的寶寶閉上眼睛,睡了那個睡在夢中……”
☆、‘快樂’的一天
正午十分,諦聽被自己的鼾聲震醒,茫然四顧怎麼這麼安靜,樓上樓下的找了兩三圈,除了個剛剛遊蕩回來的鬼,一個人都沒有。驀然回首,發現窗外草坪上扣著口碩大的黑鍋,近看還泛著光。他貼在地上仔細聽,裡面有兩個人的心跳。嗅了嗅,恩~大海鮮的味道。又嗅了嗅,小葵妹子!!!
烏漆抹黑的,這孤男寡女的。是不是於肆遙強迫……’想到這裡,憤怒的抬起腿一腳踢下去。
刺眼的陽光瞬間接替了昏暗,於肆遙和小葵眯著眼睛掙紮起來,一臉懵逼的拉開帳篷。嚯!直接精神了!
外面立著個兩米多高的黑人,有多黑?黑得直滴墨,正凶神惡煞喘著粗氣。“這特麼什麼玩意?”
“什麼什麼玩意?”於肆遙被攪了清夢,此刻說話也不帶好氣。對方帶著一身墨汁陰鬱的往前湊了兩步,看了看自己雪白的睡衣於肆遙向後閃躲,老實的回答:“你是問我開在外面的保護膜?啊,章魚墨,隔音又隔光,居家旅行必備,你值得擁有。”
“能洗掉麼?”
“越難洗的東西,越早洗比較容易洗的掉。”小葵看氣氛不對,咽了下口水,心裡打起小鼓。
諦聽攥緊拳頭,憤恨的瞪了於肆遙一眼。轉過身,地動山搖般奔向浴室,想要快速洗白白。
“沒用的。”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於肆遙得意對小葵炫耀道:“我的身份能用普通章魚墨麼!大王烏賊聽說過沒?長六十多米,重八噸多。呵!當時拖回來,我和鬼叔足足吃了一個星期才吃完。它的墨,根本洗不掉,要等新陳代謝後跟著死皮才能脫落。”
小葵聽後生怕兩人因為這掐起來。惶惶不安的過了會兒,再次看到諦聽時沒忍住,‘噗’的笑了出來。
洗澡前後對比,大概就是從亮黑到磨砂黑吧!
“第一,鬼叔、白朗被迫離家出走,我和小葵住在外面帳篷全因為你打鼾聲音太大,大家無法正常休息。第二,我在自家草坪上開保護膜,沒有對你產生直接或間接危害。反觀是你的舉動,損壞了我的個人財產,這點我保留追訴權。”於肆遙搶在他開口前,做了一番說明,並甩出昨晚噪音分貝測試的視頻,總結道:“我,無辜的受害者;你,咎由自取。”
言辭確鑿、有理有據、頭頭是道,唬的諦聽一愣。本打算興師問罪,此刻瞪著豹眼,臉憋得黑里透紅,就是說不出一句質問的話。
於肆遙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不用太自責,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你了’的表情說道:“收拾收拾,出門吃飯吧。”
上樑不正下樑歪,在大領導的慫恿下,小葵也跟著翹了班。熙熙攘攘的大街,諦聽高大魁梧的外表加上烏黑亮麗的皮膚顯得特別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