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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仗未打,衛父便已經輸了。

  待到衛父被押解回王都,直接被就地處決,誅其九族。

  戰役中,除了死了一個衛將軍之子,可謂是兵不血刃。

  無論祈毓豐的手段如何狠戾,可他確確實實的保住了祈皇的皇位,單憑這一點,就足夠他在朝堂立足了。

  可祈皇還是怕,因為解決了衛父的叛軍,還有晏國的大軍在後,他們的軍隊可比三萬要多太多,到時候祈國還能安然度過嗎?

  五日後,謝元折又下一城。

  祈皇無論如何也坐不住了,他召開朝會,臉上是掩不住的急迫,“晏國虎狼之心,各位愛卿可有良策”?

  沒人吭聲。

  大家心裡默默誹謗:您作為一國之主,不問政事,只顧享樂,如今還指望著他們退敵,一無兵將,二無糧草,三無銀錢供軍備,怎麼退敵,靠一雙手嗎?

  有的官員甚至破罐破摔的想著:若是晏國軍隊打進來了,直接投降算了。

  跟著誰不是干呢?

  起碼人家晏國的皇帝不會整日裡連朝都不上。

  祈皇看著底下一個個都低下去的頭顱,臉色頹然。

  正當他山窮水盡的時候,祈毓豐站了出來,“父皇,兒臣有一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祈皇揚手,似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有何不當講”?

  祈毓豐拱手道:“如今晏國軍隊勢如破竹,已不是我們抵擋的了的,不如遷都南方,我聽穆將軍說,那裡還有祈國的的十萬大軍在守”。

  提起遷都,祈皇有些猶豫,“可是,先輩的王都都是立在這裡”。

  祈毓豐見他這樣優柔寡斷,淡淡道:“兒臣聽前線消息,說是晏國大軍已經攻下四城了”。

  祈皇最終還是同意了。

  這一次的遷都輕車簡行,大家幾乎是以逃難的速度離開了王都。

  謝元折打到王都時,已是十月中旬,城中只剩下了百姓,他看著空蕩蕩的皇宮,沒有接著打下去。

  因為他知道,再打下去他們也占不到什麼便宜了,從錦城到祈國王都,手下的兵將無不馬乏人疲,再加上攻下城池後繁瑣的善後處理,都讓謝元折決定撤軍。

  來的時候慢,回去的時候卻是快的,回到錦城時,正是十月廿一。

  那一日,下了盛安十六年的第一場雪。

  簌簌飛揚,散漫交錯。

  郁蘭陵打著一把深黃色的油紙傘,披著火紅的狐裘,站在城外的漫天大雪中等他。

  漫漫無際的雪色中,那一抹燃燒著的亮色便格外顯眼。

  謝元折不顧身後跟著的軍隊,打馬朝著女子而去。

  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章

  兩年後。

  深紅淺碧醉春風,一個人間芳菲最爛漫的時候。

  郁蘭陵鳳冠霞帔,扯著紅綢,另一端是要同她共付一生的男人。

  院中如她所願,種滿了浮霞浸染的木棉樹,這個時節,那些花兒正開的如火如荼,而院子的四周,則種著青蔥秀逸的篁竹,曉風拂過,颯颯作響。

  竹圍於樹,是守護的姿態。

  他們走過白石砌成的甬路,兩旁是謝元折軍中的兄弟,他們說著笑著高興著,調侃將軍總算是抱得了美人歸。

  郁蘭陵紅蓋頭下的唇角暈出笑意,扯著紅綢的手溫柔又堅定。

  “一拜天地”。

  願天地許她幾多良辰。

  “二拜高堂”。

  她雙親已去,他的雙親也已去,今後便只有彼此,相互扶持,歲歲朝朝歲歲。

  “夫妻對拜”。

  自此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番外(一)

  郁蘭陵在這兩年裡,沒少跟著軍營里的大夫打下手,逐漸的自己也能上手了,她在錦城開了一間醫館,謝元折去營地的時候,她就忙活自己那一畝三分地。

  可今日郁蘭陵坐診的時候,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也不是難受,就是心裡煩躁、想吐,最後她也真的吐了。

  郁蘭陵覺得自己應該是吃壞肚子了,她給自己把了把脈,把完之後就愣住了。

  往來流利,如盤走珠。

  這是滑脈吧?

  她才跟謝元折成親三個多月,就有孩子了?

  郁蘭陵摸了摸自己軟乎乎的小肚子,感覺有些不真實。

  她也沒心情坐診了,收拾完東西,恍恍惚惚的回了家。

  謝元折傍晚回來沒在前廳看見人,自顧自的拐到了兩人的寢臥,推門進去之後,他發現女子正托著下巴呆愣楞的靠在床上,動也不動一下。

  往日他一回來,女子總是噠噠的跑過來或是抱住他,或是跳到他身上,可沒有哪一天這樣安靜過。

  謝元折心下一“咯噔”,這不會是出什麼事了了吧?

  他快步走過去同她並排坐下,攬住女子的肩膀柔聲道:“陵兒這是怎麼了,出門的時候不高興嗎”?

  郁蘭陵搖了搖頭。

  謝元折耐心道:“那是怎麼了”?

  郁蘭陵有些緊張,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這個消息,她想了想,直接拉住謝元折厚實了許多的左手,放到了她的肚子上,緩慢而清晰的道:“你有孩子了”。

  謝元折沒反應過來,“孩子”?

  郁蘭陵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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