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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今日這鑾殿上,晏國文武百官俱在,但有不實,必於皇室民望有損,失去民心”。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都懂,誰會去自毀長城呢?
一席話說完,阿塔自知要回駿馬一事再無指望,便想著順坡下驢,離開晏國,“此事是犬戎莽撞了,既然此事與晏國無關,那臣也該回歸犬戎,向大王子復命”。
郭松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使臣何必急著離開,我還有一事未明,還請使臣指教”。
阿塔道:“郭大人請說”。
郭松道:“晏國與犬戎的交界皆有重兵把手,若是刺客是突破晏國的防禦從而殺了烏迪王子,不可能沒有收到半點兒消息,也就是說,那些刺客是從犬戎而來,將王子殺死的”。
“若是強行突破,把手的兵將該有損傷才是,可在我看來,那些刺客可是如入無人之境呢”!
阿塔臉色微變,他抬起那張平平無奇的臉蛋,解釋道:“那些刺客極擅隱匿,兵將未曾察覺”。
郭松並未回應,不知是信了他的解釋沒有。
他朝向謝崇拱手道:“陛下聖明,不知此事該如何定奪”?
謝崇閉目,謝元折被他派去鎮守錦城,也就表示晏國與祈國的邊界是安全無虞的。
若要拿下犬戎,還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合適呢?
他睜開雙目,眼中迸射出銳光,“即日起,禁止邊界互市”。
犬戎需要從晏國獲取茶葉、布帛、糧食等諸多生活所需,茶葉、布帛這些或許可有可無,但糧食卻是不可或缺的,而晏國只要犬戎的羊馬。
兩廂對比,等到關閉互市之後,哪一方會狗急跳牆呢?
“陛下,互市於兩國而言何等重要,怎能因此禁下”?
阿塔聽到這裡,才是真的急了,犬戎是遊牧民族,沒有播種稻米的習慣,日常所需糧食幾乎大半來源於晏國,若是禁下互市,犬戎不知要死多少人?
謝崇主意已定,任他如何急切,依舊八風不動,“諸位愛卿可還有事要奏”?
底下的朝臣無人出列。
謝崇見此,直接從龍椅上起身離開,殿上只余佩玉�o�o之聲。
*
郁蘭陵還沒睡醒,就被迷迷糊糊的叫起來了,她半睜了小小一條縫隙,哼哼唧唧的道:“困,再讓我睡一會會兒吧”!
說話時,眼角還沁出了一滴晶瑩的淚花,可憐極了。
謝元折見她扒著枕頭不放的模樣也很心疼,可還是冷酷的拒絕了她,“不行,大軍要開拔了,不能睡了”。
郁蘭陵蹭了蹭枕頭,試圖裝作沒聽見。
謝元折也不慣著她,他起身拿起一塊蘸了涼水的布巾回來,輕輕的按在了女子的臉頰上面。
郁蘭陵被驚的瞬間坐起身子,她捂住自己的臉,下意識搓了搓,隨著這個動作,神色逐漸清明起來。
她看了看謝元折手中的布巾,一下子明白了怎麼回事。
雖然知道是叫自己起床,可這方法也太不溫柔了吧!
郁蘭陵一把奪過謝元折手上的布巾,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放在了他的脖子上,兇巴巴道:“你知不知道這個有多涼”?
謝元折沒反抗,就這麼任她報復,“大軍開拔的時間到了,你又起不來,我只能幫你一把”。
郁蘭陵要被他氣死了,瞧瞧這話說的多冠冕堂皇,還幫她一把,我謝謝你了。
郁蘭陵覺得有必要教教他怎麼做人男朋友,於是惡狠狠的揪住了他的耳朵,死命往兩邊拽。
謝元折還從來沒被人揪過耳朵,被疼的一激靈,“陵兒,你先鬆手”。
郁蘭陵照舊保持著那個力道,威脅道:“以後不許再這麼叫我,知不知道”?
謝元折迫於形勢,只能應下,“好,我知道了”。
郁蘭陵這才鬆了手。
謝元折的耳朵離開了她的魔爪之後,登時紅了一片,他的膚色比起離開國公府的時候黑了許多,可還是能看出耳朵周圍與其他部位的不同。
他一邊揉著耳朵,一邊收拾床褥,餘光瞟向正換著衣裳的郁蘭陵,忽然覺得自己這模樣,跟那大家小姐身後的小廝也差不離了。
他這可真是,給自己招了個祖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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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九十四章
帳外的天色烏青青的,郁蘭陵一踏出營帳,就感到了一絲絲的涼意。
謝元折注意到女子的手瑟縮了一下,“可是冷了”?
郁蘭陵把手往袖中蜷了蜷,道:“有點兒”。
七月間,天氣已是逐漸轉涼了,再加上這會兒太陽還沒出來,難免有些寒意。
謝元折伸手牽起女子的小手,鳳眼中溫情划過,“我的手熱,給你暖一暖”。
骨節分明的大手完完全全的包裹住了玲瓏如玉的小手,兩手相互交疊,看起來很是調諧。
然而這一幕卻讓不遠處的祈毓豐面色難看了起來,他的眼神冷了冷,舉步行至兩人身前,道了句極為煞風景的話,“這不是蘭陵的繼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