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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問題是,她不敢。

  倒賣御賜之物,是要蹲/大/牢的。

  畢竟宮中的物什都有登記在冊,賜下之後,也會記錄去向,不被發現還好,萬一不慎被舉報了,難道要讓謝元折去牢里撈人嗎?

  那也太丟人了叭!

  還是算了吧,雖然錢很重要,但穩妥更重要。

  郁蘭陵把嫁妝單子分成兩份,一份清單上的東西準備當掉,另一份重新放回盒子鎖住。

  半個月過去,那些首飾就被處理的差不多了,郁蘭陵數了數,一共當了三萬多兩銀子,再加上陪嫁的一萬兩,也就是四萬兩。

  算算這個時代的物價,四萬多兩銀子夠讓她花個幾十年了,還是生活富足、衣食無憂的那一種。

  郁蘭陵把銀票散開蓋在臉上,水潤的眸子裡透著一種迷醉的幸福。

  她打算明天就把錢存入錢莊,身上只帶一些足夠花用的,畢竟錢莊到處都有,隨取隨用,相對來說保險一些。

  第二日,她揣著鼓鼓囊囊的一沓銀票走到門口時,恰巧遇到了謝元折。

  郁蘭陵瞧著周身氣勢愈發凌厲的人,緊了緊塞著銀票的衣袖,“伯晏這是要去出門嗎”?

  謝元折:“嗯,陛下召我進宮”。

  “哦,那我就不耽誤你了”,說著連忙往一旁站了站,讓出路請他先行。

  謝元折朝她略一點頭便騎馬朝著宮門的方向而去。

  待到那抹筆挺如山間青松的背影消失不見,郁蘭陵才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離開。

  她這些日子出門都沒有帶青玉,而是帶了一個院中不怎麼起眼的侍女,以免被發現什麼端倪,等在錢莊存好了銀子之後,郁蘭陵難得沒有直接回府,而是到處逛了逛,買了一堆小食以及沒什麼用的小玩意兒。

  回府時,已是傍晚時候,天空積壓著陰雲,正從遠處迫近,看起來之後是要下一場雨的。

  她的步子快了快,趕在落雨之前回了府,還來不及換個衣裳,就聽到一陣穿林打葉的聲響。

  “青玉,備水,我要沐浴”。

  青玉:“可是世子正在外面等著,夫人要不要先去見一見”?

  郁蘭陵有些意外,“世子何時過來的”?

  青玉從門口的紫檀雕龍鳳櫃中抽出一把泛黃的油紙傘,回道:“只比夫人早了半刻鐘”。

  郁蘭陵屁/股還沒坐熱,就撐著傘過去了。

  一路上雨勢有些大,以致到達前廳時,衣擺濕了大片。

  雖未至夜,廳中的光線卻也極為晦暗,從門口望過去,只能看見一片隱約的輪廓。

  “怎麼沒點蠟”?

  郁蘭陵扶著門框,小心的踏過門檻,走到謝元折身邊坐下。

  青玉收了傘,守在門外。

  謝元折提起砂壺為她倒了杯茶水,“夫人先暖暖身子吧”!

  郁蘭陵將杯子捧到手中,如玉般溫涼的指尖瞬間便有了溫度,“伯晏這麼晚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謝元折看著她被雨水打濕的鬢角,有些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怎麼說,“我……我……”

  “嗯”?

  “三日之後要離開京都了”。

  郁蘭陵把杯子放下,“這樣啊”!

  “嗯”,謝元折垂首,指腹在腰間懸著的玉佩上划動,這是他每次緊張時都會做的動作。

  “要去哪裡”?

  “錦城”。

  “什麼時候回來”?

  “歸期不定”。

  郁蘭陵不說話了。

  面對沉默下去的郁蘭陵,謝元折有些侷促,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自己這麼一去,好似十分對不起郁蘭陵一樣。

  這種感覺來的莫名其妙但又有跡可循。

  隨著時間的流逝,廳內的光線變得越來越昏昧,郁蘭陵起身,慢慢踱步到謝元折面前,她伸出嬌柔恍若無骨的右手,放到了謝元折稜角分明的面龐上。

  從寬闊的額頭到高挺的鼻樑,再到兩片薄唇,最後掐上他的下巴,帶著些強勢的味道迫使他抬高,許是黢黑的環境讓心中的某些妄念滋長,明明輕輕一推就能離開的謝元折從頭至尾任她動作。

  兩人的呼吸由遠及近逐漸交纏,郁蘭陵慢慢的開始站立不住,雙腿一軟便馬奇/足夸在了謝元折身上,她感受著腰肢上不住摩擦的雙手,無力的攀住了他的脖頸。

  陰冷的天色,不及二人婉/轉纏/綿。

  直到一陣閃電自天際划過,廳中瞬間亮如白晝,清晰的映出女子眉梢艷色。

  郁蘭陵被那道刀鋒般的雪刃驚醒,她立時推開謝元折,而後順著他的大腿滑落,猶帶濕熱的吐息噴灑在股/間,引起一陣細密的顫/栗。

  待緩過那陣虛軟,女子踏著凌亂的步子離開了正廳。

  謝元折摸了摸臉上的濕潤,那是郁蘭陵方才流下的淚痕,無聲無息的眼淚,最是隱忍,也最是讓人心疼。

  他坐在那裡未曾言語,停了許久才離開。

  回去的路上,雨水順著他的側臉滑下流入衣襟,叫他忍不住想起那晚在院中拾到的玉簪,以及趁他沐浴時,偷走他褻/褲的小賊,還有生辰時收到的葡萄汁……

  凡此種種,無不證明了郁蘭陵對他懷有何等濃烈的情感,由此更是讓他愧疚,愧疚於原先的不能回應,如今又要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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