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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她在桌子底下把一個又大又水的荔枝遞到了謝元折手心,語氣帶著三分歉意,兩分討好,“伯晏,你別生氣了,你若是不開心,那我以後都不會再這樣做了”。

  謝元折聽完她的解釋,胸中剛積聚起來的鬱氣消散了幾分,“夫人知道就好,私自取用他人物什終究不好,下次夫人若是想用什麼,可以直接來告訴我,難道在夫人眼中,伯晏是個小家子氣的人嗎”?

  郁蘭陵連忙道:“當然不是,當然不是了,這次只是個意外,我保證下次絕不會這樣了”。

  她眼巴巴的看著謝元折,“都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已經知錯了,伯晏能原諒我這一次嗎”?

  謝元折看著她滿臉都是誠懇的模樣,剩下的幾分鬱氣也沒了。

  第60章 第六十章

  他們兩人結束了這段交談之後,場上的琴音戛然而止。

  場上大部分人聽完之後,面上不由帶出了些意猶未盡之色。

  可當郁蘭茵抬頭之際,觸目所及只有謝元折波瀾不驚的面容。

  仿佛這一曲她用心血奏出的琴音,於他而言,連眼前的俗物都比不上。

  郁蘭茵心中有些絕望,不知該如何做才能入得他的眼,她眸光黯淡,抱起琴施禮退下。

  可就在她回身之時,烏黑墨發上的那支雀翎簪便清清楚楚的映在了蘇碗面前。

  她記得分明,這東西被送給了那個賤・人的女兒,可如今,為何出現在了她的茵兒頭上。

  來不及深思熟慮,她已經慌亂的從坐席上起身,腳步不穩的跑到郁蘭茵身邊,連帕子都忘記用了,直接伸手把她發上的雀翎簪打了下來。

  郁蘭茵被母親的動作驚住了,“母親,你做什麼”?

  她連忙轉頭望了望謝元折,生怕他覺得她有失禮數,可謝元折卻又讓她失望了,他面上一派清冷,根本不曾關注於她。

  “朕也想問問,郁夫人是想做什麼”?

  謝崇將酒盞放下,一雙含著威勢的鳳眸淡淡掃了過去。

  蘇碗聽到謝崇的問話,神思才算是回落了兩分,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軟的跟爛泥一樣的腿順勢跪下,聲音猶聽得出細細的顫抖,“回陛下,此物……此物不吉,因此見小女發上簪有此物,心中惶惶,一時之間亂了分寸”。

  “是臣婦妄為了,還請陛下降罪”。

  郁蘭茵看著被摔在地上依舊光彩熠熠的雀翎簪,怔愣在了原地。

  那不是,郁蘭陵送的嗎?

  就在她這樣想的時候,郁蘭陵出聲了。

  “那雀翎簪不是夫人送到國公府,說是答謝我看顧姐姐的嗎,怎會是不吉之物”?

  郁蘭陵坐在坐席上,語中惶惑。

  此話一出,不亞於將蘇碗放在了火上炙烤。

  場上能來隨扈的誰不是心明眼亮之人,自然聽出了這其中的許多齷齪,比如既然是不吉之物,為何送到了郁蘭陵手上?

  此刻又為何出現在了郁蘭茵頭上?

  蘇碗將頭伏在地面之上,一向巧言的她卻不知該如何解釋,細密的汗珠從鬢角滲出,又沒入地下。

  謝崇叩了叩桌角,不疾不徐的道:“郁夫人恐怕不知道,朕不太喜歡有人誆騙於朕”。

  語罷將目光放到了地上的雀翎簪上,眸色深深,“朕記得隨行的太醫中郁愛卿也在,既然如此,就讓郁愛卿來看看這簪子中究竟藏了何種玄機”。

  郁沉雲聽到自己的名字被點出,只能無奈出列,“是,陛下”。

  蘇碗動了動手指的關節,最終歸於平靜,她知道,她要完了。

  郁沉雲面帶謹慎的上前,小心的用帕子將簪子拾起,而後捧著簪子退下。

  在郁沉雲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場上一時寂靜無聲,沒人敢先開這個口。

  半個時辰後,人終於回來了。

  郁沉雲的面色不大好,隱隱還透著蒼白,他的唇角崩的有些緊,“拜見陛下”。

  “可是有結果了”?

  “回陛下的話,確是有結果了,此物乃癆病之人所用之物,若侵入人體,則大骨枯稿,大肉陷下,胸中氣滿,喘息不便,內痛引肩項,身熱,脫肉破�N”。

  一字一句的話飄入蘇碗耳中,刺的她心中滴血,本是帶著生機的眼眸已是寸寸成灰。

  她以為他多少會顧念一點兒夫妻之情,可枕邊人卻親手將她送入了地獄。

  毫不留情。

  她早該料到的,在他毫不猶豫的將女兒嫁給一個將死之人時,她就該知道,這是一個怎樣的男人,他的血是冷的,心是自私的。

  蘇碗眼中乾澀,她抬頭望向上位的帝王,懇求道:“陛下,此事乃是臣婦一人所為,茵兒全然不知情,還請陛下不要牽連茵兒”。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母親”,兩行清淚順著她的面頰流下,她跟著蘇碗跪下,懷中抱著的琴不知何時被扔在了地上,她這時候再傻也知道母親為了她犯下了何等罪過,“都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不該奢望的……”

  她將蘇碗的胳膊抱的死緊,生怕一鬆手人就不在了,“母親,您跟陛下解釋,那都是為了我才……”

  “啪”的一聲,一個鮮紅的掌印就落在了郁蘭茵臉上,刮出了幾道血絲,接著那半邊臉迅速腫起,可見力道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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