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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聚會結束的匆忙,郁蘭陵都沒來得及吩咐人回去拿藥包。
分別的時候,陶笙,也就是王夫人巴巴的瞧著她,一臉沒得到心愛之物的委屈。
郁蘭陵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眼神,乾脆利落的將腰上的藥包解下,遞給了他,反正這東西她一天就能配幾十個。
不心疼。
“吶,這個是我用過的,你要喜歡的話就先掛著”。
陶笙有些不好意思,又抵不過喜歡的緊,還是接過去了,“謝謝夫人,我很喜歡”。
郁蘭陵還是很喜歡這個心思純淨的姑娘的,她笑著道:“喜歡就好,這個藥包約莫能維持兩個月,若是藥效散完了,你可以過來找我,我再與你做個喜歡的”。
陶笙歡歡喜喜的應了。
離開定國公府後,坐到了自家馬車上,她手中捧著小藥包,將之放在了王致的鼻子下方,興致勃勃的問道:“夫君,好聞嗎”?
王致嗅了嗅,一股藥香撲鼻而來,清氣中不留半分苦澀,順著鼻腔鑽入了腦海,疲乏也跟著去了幾分,“這東西……倒是好用,是誰贈你的”?
陶笙眼睛一亮,便開始絮絮叨叨的說死了定國公夫人人有多好,心思多靈巧,容顏多貌美,從頭到腳的將人誇了個遍才罷休。
王致看著自家一個小藥包就能收買的夫人,撫著頭笑的無奈又縱容。
不過這番話到底還是讓王致對郁蘭陵存了個好印象。
同他們這邊和樂融融的氛圍不一樣,薛綸和江讓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樣子,像是要隨時打一架。
兩人出了府後,薛綸便朝著他的馬車走過去,結果江讓攬住他的肩膀,硬生生的將人拖到了江府的馬車上,“哥哥發現了個好地方,趁著今天咱倆都有空閒,帶你去長長見識”。
薛綸還生著他的氣呢,一點都不想跟他走,可無奈被養的金尊玉貴的身子半點兒不爭氣,在從小練武的江讓面前就是個弱雞,根本反抗不了。
一邊推著江讓的胳膊,一邊嚷著罵他,“我可去你的哥哥,我父王母妃就生了小爺一個,少在我這亂亂攀親戚”。
“還有剛才在伯晏的生辰宴上,你可勁在那拆我的台,是不是生怕顯擺不出自己的學富五車,才高八斗,滿腹經綸啊”!
一連用了三個成語,看的出來,這是很生氣了。
江讓摸了摸鼻子,正準備解釋些什麼,卻不料薛綸趁這個空隙,從他的胳膊下鑽了出來,把這個這個強行擄了自己的人狠狠踹了一腳。
江讓只能再次把人錮在懷裡,也不急著解釋了,其實也沒什麼好解釋的,當時就是想逗他來著。
不過這話他不敢說出來,否則懷裡這個人只怕又要炸了。
薛綸動了動身子,發現身後的人紋絲不動,這種體力上的差距,讓他更不開心了,“喂,你要帶小爺去哪”?
江讓好脾氣的道:“你上次不是說想養貓嗎,京都這兩日新開了一間貓舍,裡面的品種不少,若是有喜歡的正好買一隻”。
這個消息確實把薛綸給哄住了,他確實想養一隻貓,可宮中的貓他嫌麻煩,也懶得去要,這個念頭便擱下了,這會兒江讓重新提起,瞬間就把他的興致勾上來了。
他的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雖然不至於把剛才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但也願意暫時同江讓冰釋前嫌。
當然了,僅限於去貓舍的這段時間,薛綸暗自規定了一個期限。
作者有話要說: 唔兩個人就是基友, 一生走的那一種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宴席結束之後,已是未時。
時間還早的很。
郁蘭陵想到自己還沒送出去的壽禮,心思幾經迴轉間有了主意。
她折回院子,將身上略顯莊重的衣衫褪下,換上了一身裙底繡有青蓮紋飾的淺紫色紗紋雙裙,粉黛未施的面上淺淺勾勒了幾筆。
前些日子是往寡淡了化,今日則不一樣,眉心的那道疤痕經過這些日子的藥膏塗抹本已經好的七七八八,郁蘭陵卻用新開封的胭脂將那道紅痕深了又深。
都說西子濃淡皆宜,可銅鏡中的嬌人,這般看去,任那妖嬈的西子也要羞去三分。
郁蘭陵也不知她的這身衣裳與妝容有沒有逾矩,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沒敢這麼光明正大走出去。
下午偏晚一些,她才提上壽禮以及一壺果釀去了錦竹院。
謝元折將友人送走之後,便在竹林作畫,郁蘭陵到的時候,他正是一副揮毫潑墨沉浸其中的模樣,自在中夾雜了些許疏狂,好似同這片竹林融入到了一起。
擺了擺手讓小廝下去,她也不準備擾了他作畫,便獨自尋了個石凳坐下。
謝元折畫完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看到坐在一旁的郁蘭陵,從來矜持的面容難得浮現了一絲驚艷來。
淺紫色的衣裳無疑是挑人的,稍微黑一點兒,便要將人襯得黯淡無光,可郁蘭陵的膚色卻是冷玉一般的白,披著淺紫色的紗裙,林風微動,靡艷中猶帶清泠。
這一絲波動只在須臾,片刻後他又是一副從容模樣,“夫人久候了,這次又是伯晏招待不周”。
郁蘭陵坐了半個時辰,也有些累了,她上前朝著謝元折走了兩步,到他跟前,垂著頭有些喪氣的道:“這次可是要怪我,備好的壽禮落在了院子裡,我想著總要將東西親自送到才有誠意,便走了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