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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泠泠清透,泛著涼意。

  語罷直接撥開擋在面前的身子,從他身邊走過,眼神冷漠,比對待陌生人都要不留情面。

  剛開始將人認出來了之後,郁蘭陵沒打算報復,畢竟原主的心思也不純,兩個人半斤八兩,誰也別怪誰。

  可那個管事明顯是個既沒擔當又沒腦子的,當初背棄了原主不說,如今見了她,也不想想兩人如今是什麼身份,腦子一熱居然又想纏上來,是真的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啊!

  第30章 第三十章

  管事挨了一巴掌後,被那張燦若雲霞的玉容糊住的眼睛瞬間就清明了不少。

  他愣愣的站在那,不由想起當初郁蘭陵亭亭玉立的倚著門框,驀然回首沖他而笑的情景,那樣的生動鮮活,同剛才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相去甚遠。

  他轉身望著郁蘭陵愈來愈遠的背影,心中有些說不清的遺憾,若是那天他不顧一切的帶著他的小姐離開了,說不定現在同她並肩的那個人就是自己了。

  唔,要是郁蘭陵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是要潑一盆冷水的,畢竟按照原主的計劃,他註定是要被過河拆橋的。

  郁蘭陵去郁母院中看過之後,就折回去跟蘇碗告辭了,順便還把銘心一家子的賣身契要了過來。

  蘇碗的軟肋如今正捏在郁蘭陵手裡,她也知道自己拒絕不了,很是乾脆的將賣身契給了她。

  郁蘭陵離開郁府時,微扶鬢角,朱唇逐笑,可見心情確實不錯,不論過程如何,最後的收穫總是很豐厚的。

  至於收到她那番“薄”禮的人是什麼心態,她就管不著了。

  坐上馬車後,腦海中許久沒有動靜的意識忽然說話了,[你這個人太三心二意了]。

  郁蘭陵:“……”,她怎麼了她?

  好像聽到了郁蘭陵的疑惑,那個意識接著道:[我已經答應給你尋一個師父了,為什麼你還要自作主張]?

  郁蘭陵聽著它質問中夾雜著委屈的語氣,無奈解釋道:“那些不過是場面話而已,我要是不那麼說,他怎麼會那麼輕易的就將鋪子給了我,況且就算要學習醫道,那也是跟著大人啊”!

  這順嘴一說的話,忽然就提醒了郁蘭陵,她為什麼非要找一個別人呢?現成的金大腿不就在這裡嗎?

  抿了抿長久未沾水的嘴唇,斟酌了一下措辭,試探道:“我可以跟著大人……學習醫道嗎”?

  [不行]。

  郁蘭陵聽它拒絕的果斷,連忙問道:“為什麼”?

  那個意識又一次默然。

  郁蘭陵心中逐漸的也有了一些煩躁,每次都是這樣,忽然的同她開始一段對話,又無聲無息的悄然消失,這種主動權一次都不在手中的感覺著實不好受。

  長此以往,對於自己而言絕對是不利的。

  她思量半晌,而後道:“我記得大人同我之間還有一個承諾”。

  本能覺得有些不妙的世界意識回道:[是]。

  郁蘭陵沒有絲毫猶豫的要求道:“那我要大人做我的師父”。

  說完又覺得自己的態度不夠堅定,跟著添了一句:“唯一的師父”。

  那道意識又一次的沉默了。

  可郁蘭陵這次不打算放過它,“大人是想要出爾反爾嗎”?

  [沒有]。

  聽到這句否認,郁蘭陵瞬間笑的如同三月枝頭的春花一般俏麗,她打蛇上棍的順著話頭爬了上去,甜兮兮的叫了一聲“師父”。

  諂媚之情溢於言表。

  那道意識悶悶的應了聲:[嗯]。

  它本以為郁蘭陵會將這個承諾用在生死大事上,沒想到卻為自己認回來了一個徒弟。

  郁蘭陵聽見這聲回應,眉梢揚起,眼波才動處如意流轉,“既然拜了師父,那徒兒回去之後自然是要將師父供奉起來的,不知師父名諱為何”?

  [白泱]。

  郁蘭陵立時便吹捧道:“白、泱二字屬水,這恰恰說明了師父是個溫潤君子,性子定然極好”。

  才怪!

  作者有話要說:  抱上了最粗的金大腿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郁蘭陵回府之後,看著天色尚早,便親手做了些點心,朝著錦竹院去了。

  守門的小廝還是那一個,遠遠的瞧見新夫人過來了,極有眼力價的提前進去通報。

  待郁蘭陵走到院子門口時,那位小廝已經通報過了,“夫人,世子請您進去”。

  郁蘭陵頷首,跟著小廝進門。

  一進去還是覃覃而成的翠竹,身姿挺拔,青蔥秀逸,猶如層層疊疊的織錦鋪展開來,每每瞧去,都有不同的情態。

  郁蘭陵一邊賞著竹林,一邊問道:“這竹子是只有前院這裡才有嗎”?

  “回夫人的話,院子各處都種了一些,書房那邊是最多的”。

  郁蘭陵點了點頭,不再多話。

  很快,就到了會客的正廳。

  謝元折本是坐在那裡,見郁蘭陵過來了,立刻起身相迎,“夫人”。

  他今日穿了一襲玄色的衣袍,淡化了身上的溫雅後,莫名添了分霸氣,除了腰上的白色腰封,再無其他配飾,整個人顯得格外乾淨利落。

  郁蘭陵以前只見他穿素色的衣衫,從不知這樣濃重的顏色上了身之後,竟是如此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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