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決絕
蘇梨兒被顧言珂一番**作震得說不出話，只能在心裡暗暗讚嘆，隨後跟著秦城陽上了車。
一路上，顧言珂雖然話不多，但是每一句都是牢牢踩在秦城陽的暴怒點上的，奇怪的是秦城陽雖然臉色陰沉，卻一直都沒有真正發火。
車子在秦宅門外停了下來。
章伯迎上前，一件顧言珂便笑出聲來：「顧醫生！好久不見了！」
「是啊章伯，好久不見。」顧言珂笑了笑。
「衣冠****。」秦城陽在一旁涼涼開口。
「道貌岸然。」顧言珂反唇相譏。
「我一向表里如一。」
「是麼？真要是這麼坦坦蕩蕩，怎麼我開口說兩句話就把你嚇成這樣？」顧言珂道。
「顧言珂，你出一趟國是不是被刺激壞了？」秦城陽斜眼，「別跟我在這兒擺弄自己的破性格，難怪你女人看不****，寧願當尼姑也不和你在一起。說起來我現在還真理解她了。」
「秦城陽！」顧言珂也被挑起了火氣。
「哎呀你們剛見面！這是幹什麼呢！消停點消停點！」章伯道。
兩人齊齊冷哼一聲，進了秦宅。
蘇梨兒的腳步頓在原地，覺得好笑，又覺得自己好像不該在這種時候笑出聲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秦城陽這樣一面，在今天之前，她甚至覺得「朋友」這個詞是和秦城陽沒有半點關係的。
章伯上前一步道：「少奶奶你別見怪啊，他們兩個就是這樣，從小到大吵鬧習慣了。」
「顧醫生的女人當了尼姑？」蘇梨兒對這個話題比較感興趣。
章伯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滯，輕咳一聲道：「這個……這個我不方便說，等有機會了你親自問少爺吧，到時候少爺肯定會和您解釋清楚的。」
蘇梨兒笑了起來。看起來事實和這句話應該也差得****不離十了……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誒，少奶奶。」章伯開口又將人給叫住了。
「怎麼了？」
「他們今天應該要治療，您可以幫我把東西送上去嗎？」章伯問：「一般在這種時候，戰火很容易波及到我們，您去的話，少爺就不捨得發脾氣了。」
「我？」蘇梨兒皺眉：「我可沒見他少發脾氣……行吧，給我吧。」
章伯立刻將一盤夜宵和零零散散的工具都遞到了蘇梨兒的手中，囑咐道：「不在書房，在二樓走廊的盡頭。」
蘇梨兒點了點頭，抬腿上樓。
房間內。
「你碰到她之後都沒有任何反應？」顧言珂問。
「嗯。」
「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有和我說？秦城陽，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醫生？」顧言珂的聲音微微提高了些。
「顯然沒有。」秦城陽換了一個坐姿，「顧言珂，沒有意義的問題不需要反覆確認。」
「……」
顧言珂抬眼，將筆記本拿了出來，隨手解開了一顆衣扣，碎發在額角散開。
秦城陽則將腿腳架在茶几上，一副大爺模樣，分毫沒有半點病人的自覺。
「那你們進行到哪一步了？」顧言珂問。
秦城陽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這一眼頓時勾得顧言珂來了興致，身子微微靠近，筆尖在筆記本上勾出了幾道橫線，「麻煩回答我的問題，這是流程。」
「接吻。」秦城陽不情願扔出兩個字。
「距離你們傳出來結婚的消息都快過去一個月了，天天住在這秦宅裡面，你告訴我你們的進展只到接吻？」
「砰！」一本書飛過，砸向了顧言珂身後的牆面。
顧言珂側頭避開了，已經習以為常，笑著道：「秦城陽啊秦城陽，一世英名，居然栽在一個女人手裡。說真的，我現在是真想研究研究蘇梨兒了，今晚你沒給我機會和她說話，看樣子她也不會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閉嘴。」
「再怎麼說也是你第一個能碰的女人，或許這就是命運。」顧言珂若有所思地靠上了椅背。
門外，蘇梨兒的腳步停了下來，稍稍揚了楊眉。
她剛才……沒有聽錯吧？第一個能碰的女人？這是什麼意思？
「叩叩。」蘇梨兒抬手敲響了房門。
「請進。」顧言珂的聲音響起。
他的聲音也十分有辨識度，比秦城陽的聲線要亮幾分，聽著明朗，像下一秒就要朗讀出情詩來。
蘇梨兒推門而入，看了一眼秦城陽的坐姿，將東西放下了，「這是章伯讓我交給你們的。」
「好，謝謝。」顧言珂微笑道。
蘇梨兒點頭，轉身出門。
「要不要一起聽聽？」顧言珂突然又道，眼波流轉，看了秦城陽一眼。
出乎意料的是，秦城陽居然沒有拒絕，墨色的瞳孔中情緒未變，眼神正盯著自己的手指，沉默著。
蘇梨兒猶豫了片刻。
她必須承認剛才在門外聽見的那一句話已經成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因為那不僅僅是和秦城陽有關的事情，甚至……還和她有些關係。
但是離婚在即，這種時候去過多參與和秦城陽有關的事情，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舉動。比起好奇心的滿足，她更擔心自己會不會在離開秦宅的下一秒就被人殺了滅口。
「不用了。」想到這裡，蘇梨兒擠出一個笑容，轉身就走。
門關上了。
房間裡的光線暗了暗，連帶著秦城陽臉上的表情也暗了下來。
顧言珂顯然沒料到蘇梨兒會是這個回答，也愣住了，視線在門上定了片刻，又轉向秦城陽的臉，仿佛知道了什麼天大的秘密一般張了張嘴。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看秦城陽這模樣……該不會還是一廂情願吧？！
他出國不過才半年啊！到底發生了什麼？！
「顧言珂，收起你的笑。」秦城陽抿唇，心情不郁地再一次抓起了一本書，作勢要扔。
「別！」顧言珂抬手將他的動作制止了，笑著道：「限量版的書，扔我，不值得。」
秦城陽眯了眯眼。
砰！
還是扔了。
顧言珂抿唇，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瞬間恢復了清冷模樣，「好，我們開始治療吧。」
秦城陽沒有言語，腦子裡閃過剛才蘇梨兒出門的步伐，閉了閉眼睛，眼底閃過一絲疲憊。
那女人，該裝傻的時候還真是夠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