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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了,賈小妞那腰也從原來的過勞,變成了跟水源一樣的扭閃傷。昨日大婚,今兒兩口子去請安,在這宮裡又坐不得轎,抬不得攆,便只能橫著晃悠著出了宮,那一路上,風景獨好。

  ╮(╯▽╰)╭

  戴權是宮裡的大總管,雖然水源從來不曾給他賞錢,但戴權卻一點都不曾輕慢了他。

  所有人都瞧不起他們這些閹人,但唯有水源瞧不起他們的原因是……身外物。

  下了早朝,當今一般情況下會休息半個時辰。這個時間便是起早上朝的當今用些點心的。

  今天,當今剛用了兩塊點心,戴權的小徒弟容大海便小聲進來回他師傅,說是外面有工部的大臣要來回事。

  戴權想著今日水源還要帶著賈小妞過來請安,便輕輕地在容大海耳邊低聲吩咐了數語。那容大海點頭出去,便照著他師傅的吩咐對著來回事的大臣說了。

  那大臣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再加上來傳話的又是進兩年頗得戴權看重,又在當今面前掛了號的容大海,便笑著謝容大海提醒,說是下晌再過來。

  容大海沉靜的送走了工部的那位大臣,遙遙看向遠處,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勾了勾嘴角,回了正殿。

  小聲的在戴權身邊將外面的事情回了,戴權才讓他退下去。

  退到大殿一旁,容大海笑著看他師傅笑著一朵菊花的將十九殿下和十九皇子妃來請安的事情說了。

  “工部的周大人剛剛也來了,怕是見到了殿下,想起昨日是殿下大婚,也沒讓人通報,便又自己走了。”

  當今喝了口茶,心情極好,“那個老貨,最會如此。”想了想,當今又吩咐,“讓十九倆口子進來,再讓人去工部傳話,就說讓他過了晌午覲見。”

  戴權聽了,自去吩咐不提。

  當然了,戴權雖然退出了大殿,也不過是在殿門口吩咐個小太監去工部傳話,然後便笑眯眯的站在那裡等著水源和賈小妞走近了。

  待兩人走近,戴權向了台階,先是一大串的好話恭喜這二人新婚大喜,然後在接了賈小妞給的裝著彩色珍珠的荷包後,嘴角的弧度又向上勾了勾。

  雖然早就許多年,沒人送他鼓鼓的荷包了。再今年能夠收到來自十九皇子家的荷包,這是一個從無到有的跨越,哪裡還能夠不滿足呢。

  收了荷包,又恭敬的將金龍魚夫婦迎了進去,都不需要再行通報。

  賈小妞被水源牽著手,一直到進了大殿,站在了當今面前,這才鬆開她的手,兩人一起朝著當今跪了下來。

  一番叩拜,當今叫了起,又給了這倆口子非常實在的賞賜,當今才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對這二人叮囑了又叮囑。

  成親了,就是大人了。可不興再整那些么蛾子。

  聽到這話,水源本能的覺得他老子不是在說他。

  他幹啥了他?他不過就是發展了一下經濟建設,既沒想著造反,也沒想著拉幫結夥謀朝篡位,這輩子活到二十歲,所有的心思除了攢銀子就是娶媳婦了。

  這麼一想,水源就委屈了。

  他容易嘛他。

  一天接受兩波竇娥案件的水源,直接將所有的委屈都朝著他老爹使去了。

  將有了媳婦就忘了娘這個血淋淋的真相直接在他老子面前展開了。

  “說的倒好聽,那朕問你。四月份黃河修河堤,怎麼到了現在,戶部還是連個一文錢都沒有撥出去。”當今想到工部周大人為什麼會來見他,嘆了口氣,對著自己愛財如命的小兒子勸道,“黃河決堤,兩岸百姓必將生靈塗炭。這天下是水家的,百姓也是水家的。愛民如子,並不是說說便作數的。”

  水源聽他老子這話,還特贊同的點了點頭,“父皇所言及是,兒臣也是這般想的。只是自兒臣接管戶部以來。年年都撥了修河堤的銀子,可這幾年,黃河哪年消停過。所以兒子便讓人去對了帳和調查決堤的原因。”

  自古以來便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水源在銀子和帳面上看得嚴了,可底下的人照樣有辦法撈到銀子。

  比如說,壓榨民工的成本,抓壯丁和牢里的犯人去修河堤。再比如說,修河堤的材料被偷功減料,換上最劣質的材料。再比如說,修河堤都是一段一段修的,某縣修某段,某城修幾里。修與鄰倒相連的地方,對於那些人跡罕至的便不修或是對付了事等等,等等。

  正所謂貓有貓道,鼠有鼠道,為了銀錢,那是連下限都沒有了。就沖這一點,水源都要自認不如,甘敗下風。

  水至清岀無魚,當今一路從皇子殺出重圍,底下的那點貓膩,他如何不知道。只是知道又如何,他能做的不過是查到一個殺一家罷了。

  “那你遲遲不將修河堤的銀子放出去,這麼推著,可是想到了解決辦法?”

  聽到這話,水源使勁的點了點頭,然後左右看了一眼,朝著那邊的容大海說道,“你倒是機靈點,給我媳婦搬個椅子來呀。”

  水源與賈小妞請過安,便一直站著。現在既然說到了正事,那一時半會兒,水源平日裡上朝,倒是站習慣了,他可不準備讓他媳婦也站出習慣。

  於是自然而然的支使當今宮裡的小太監給賈小妞搬椅子。

  知道水源囂張,但容大海從來沒有想過水源可以囂張到這份上,愣了一下神,然後去看他師傅戴權。見他師傅點頭,這才顛顛的去搬了把椅子過來。

  搬椅子的時候,容大海想到現在是二月天,又特意加了張椅墊放上去。

  賈小妞見了椅子,又回頭看她昨天兒新上任的公爹,見公爹壓根沒管她,便對著容大海小聲的道了謝,這才輕輕的坐了下來。

  水源見媳婦坐好了,然後才又對戴權擠眉弄眼了一番,戴權摸了摸袖子裡的荷包,他就知道這荷包不好拿。於是又給小徒弟使了眼色,讓容大海上點心上茶水。

  “將前兒下面進上來的十月桔撿些好的給十九家的,朕記得她小的時候便極愛吃這個,上次跟賈代善那老東西一口氣吃了朕一盤子。”

  賈小妞面上一紅,訕訕的起身向當今道謝,至於今天會不會吃下一盤子,賈小妞表示,成親第二天,她還得矜持著點。

  少時,賈小妞坐在下面,點心茶水瓜果都齊了,水源也開始將自己想了許久的‘黃河河堤承包制’跟他老爹分享了一下心得體會。

  “上個月兒臣讓人統計了一下本朝一共有多少皇商。從開國那會的紫薇舍人算起,一直到去年,本朝一共有十八家皇商。兒臣想了一下,經河道擴寬延伸,黃河至今以長至四千三百里。需要修築河堤的,也有三千五百里。一般是黃河兩岸一起修築,那麼就又多了一倍,算下來就是七千里。”

  當今點頭,這些數據朝中的人怕是沒有人不知道的,“你有話便直說。”

  當今看了一眼有意賣弄的兒子,又看了一眼聽得聚精會神的小兒媳婦,心裡甭提多無力了。

  “兒臣是想著,將這七千里河堤,分成七份,由這十八位皇商自行選購。以後修河堤,便由皇商出力,朝中一干人等除了檢查最終的修堤結果外,其他時候都不得參與進來。當然了,戶部之後每年都撥下一筆修河堤的款子給這些皇商。若是黃河再出現決堤的事情,出事的部分只找負責的那位皇商,抄家,誅九族,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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