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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心有顧忌,賈代善真心不想留下這麼個禍害在賈家。

  手心手背都是肉,手心乖巧老實,手背卻是自己瞎摸給摸爛了。既然爛了,那就不能等著整隻手都爛掉再處理。

  這也是賈代善處理這倆口子時最真實的想法。

  這個年代,女人能做錯的事情不外乎那麼幾種。一般的事情,只要有擔當的男人都不應該一紙休書將人休棄。

  人前教子,背後教妻,夫妻是這個世間最親近的人。媳婦做錯了,要受罰了,那麼當家爺們的也應該一起去承擔。

  這是你身為男人的責任和擔當。

  賈代善雖然也心疼兒子,但這種時候,賈代善卻不能讓兒子作個孬種。

  而且只是王夫人一個人,又如何能夠平息眾怒,化解孽債?老賈家千求萬聘了這麼一個敗家媳婦,除了再舍掉一個兒子還能有啥辦法?

  而且也是這個兒子自己活該。

  媳婦給你娶回來了,你又到底是咋跟你媳婦過的日子,竟然讓她一門心思的走上這麼一條斷子絕孫的血腥路?

  哪怕王家教女真的有問題,但跟你過的這幾十年,你就丁點沒給她個好影響,一個好奔頭?

  想到這裡,賈代善也不覺得他兒子冤枉委屈,受到牽連了。

  一對不讓人省心的……

  ╮(╯▽╰)╭

  其實賈代善在處置王夫人的時候,便想到了賈母。想到賈母當初嫁給自己時想必也不是後來那般狠毒。

  這麼一看,不省心的二兒子還真的是他的種。

  爺倆都特麼夠渣的。

  因為考慮到了方方面面,所以賈代善用了最直接,也最慘烈而又轟動全京城的方法保住了榮國府以及二兒子的半個家。讓那些拿著王夫人把柄,蠢蠢欲動的人都不得不佩服這老頭的決絕,果斷。

  當今拿著暗折,想到頹廢到老淚縱橫的賈代善,長嘆了一口氣。

  只有當過父親,並且都有不孝子孫的人才能體會到彼此的傷痛。

  父親做到這份上,誰都不容易。

  兒子心裡想不到這麼做的苦衷,他只會一味的埋怨你不再護著他……

  看了一眼關於王夫人包攬訴訟的暗折,當今隨手遞給了戴權,“罷了,且收起來吧。”

  就算是將這事捅出來,將王夫人交由有關衙門。其結果怕也沒有賈代善這般狠了。

  戴權接過,親自將這道暗折送到了某個專門放置的柜子里。

  這人呀,就是不能起壞心。

  瞧,這報應不是早早就到了。

  戴權搖搖頭將暗折放好,便走出了大殿。

  可憐了王子騰王大人,有這麼個拖後腿的妹妹,哪怕是出嫁了,也要受些影響了。

  戴權想到這裡,又覺得更應該可憐的是王家那些或嫁出去,或是沒嫁出去的姑娘們。

  這會兒怕是再有大把的嫁妝也不容易找到婆家了吧。

  做為一個註定沒有兒女,親緣薄的太監,戴權剛起了幾分興災樂禍的心情,便想到了明年的選秀。

  明年,王家怕是一定會有人進宮的。

  誰上當今還要用到這位王子騰王大人呢。

  被戴權同情的王子騰此時正坐在梨香院的堂屋裡,想要讓賈代善給個說法,至少也要給個理由。

  王子騰來榮國府的這一天很不巧,正逢每月的十五,既是府中女眷出門拜佛的日子,也是賈赦難得放風的日子。

  這一次女眷出門,不但有賈家的,還有林家的,所以府中大大小小的男丁也都跟著湊熱鬧一起出去了。

  若不是賈代善壓根不信這些,又懶怠跟著他們鬧鬧哄哄一起出去,王子騰沒下帖子就來‘走親戚’,怕是要撲個空了。

  畢竟就加連榮國府的大管家林之孝都小心的帶著人出府侍候去了呢。

  此時有些後悔沒出門的賈代善正拿著蓋碗撇了撇茶葉,對於王子騰的虛張聲勢毫不在意。

  “當年跟著太.祖一起打天下的幾家裡,就你最是有出息。王家有你,你太爺也能泉下安心。”頓了頓,賈代善輕輕的抿了一口茶,“腳下的路從來都不是那麼好走的,每一步踏出去都有可能丟了回身的退路。”

  王子騰眯了眯眼,對於賈代善的話不置可否,做為兄長,為出嫁的妹妹撐腰,他責無旁怠,做為王家的族長,他必須要為出王家女兒討個說法。

  賈代善讓妹妹和妹夫倆口子三跪九叩的一路跪向九華山,若是盡什麼孝道,他王家也沒立場說什麼。

  可關鍵卻是這理由將整個王家女都放在了火上烤。

  什麼叫王氏無德,教養不利?

  這麼說話也是人幹事?

  想到還在跟著宮裡嬤嬤學規矩為進宮做準備的侄女,以及放棄入宮資源定下親事的親閨女,王子騰瞬間怒火中燒。

  “咱們兩家是世交,又是幾輩子的老親。按理您是長輩,子騰得換您一聲伯父。只是伯父因何要如此羞辱王家,羞辱王家女兒?”

  賈代善聽王子騰的這聲指控嗤笑一聲,“羞辱?我賈家大姑娘是不是因為教養的問題傷了名聲?難道做為親生母親,她沒有責任嗎?當然,女兒不是她一個人的,所以我不也是讓老二跟著她一起跪去九華山了。大侄子還想要你伯父怎樣?你王家女兒是寶,我賈家的姑娘也不是草。”

  “伯父怕是上了年紀,記性不好了。小侄怎麼聽說那壞了名聲的是長房的姑娘,而非我那可憐的外甥女元春呢?”

  “那你不會告訴老頭子,你不知道那壞了姑娘名聲的流言是誰傳出來的吧?”

  王子騰還真的不知道,聽賈代善這麼問,心下有了不好的預感,臉上也不由的帶了出來。

  “正是你那好妹妹,王家出來的姑奶奶。”說完了名聲的事情,賈代善又將手邊一疊紙張遞給了王子騰。

  王子騰下意識的接過,低頭一看。臉上的神情就跟賈代善當時一模一樣。

  他王家到底哪裡虧了她,出嫁時的嫁妝雖不似傳說中的十里紅妝,卻也是價值頗菲,怎麼就,怎麼就幹了這種勾當?

  “前兒我讓珠兒媳婦將你妹妹的嫁妝攏了攏,按著當年出嫁時的嫁妝單子,你妹妹的嫁妝在這些年裡不但絲毫沒有耗損,竟是生生比出嫁時多了兩倍還不止。”看到王子騰氣得發黑的臉,賈代善也不想為難他,“教壞兒子,坑的是你自己全家。教壞了姑娘,坑的就是別人全家。我們賈家與你們王家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

  打人不打臉,說話不揭短,賈代善說完這句話後,突然想到面前的王子騰卻是個沒兒子的。不但他沒兒子,王家嫡脈這一代,也斷了根。再看王子騰,賈代善一下子便對王子騰有了幾分憐憫。

  別看你多大的本事,子孫緣這種事情當真是天註定。

  說不給你,就是不給你。

  “王氏居心不良,故意弄壞夫家侄女的名聲,其意不過是覬覦上了十九皇子這門親事。不是老夫說,王氏這心也太大了,皇子的事情,也是她可以左右的?元春現在還在宮裡,若是十九皇子執意跟她過不去,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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