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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啥呢?
因為從那邊的官道上，幾十匹快馬朝著她們這個方向奔來。
仔細的打量前面的幾匹馬，賈母整顆心都涼了。
這是蒼天要亡她的節奏嗎?
竟然將她送到了賈代善的面前來。
老天呀，不帶這麼給人希望又親手將希望毀掉的。
賈母認出來了來人，余信家的自然也認出來了。
兩人就站在路旁，一副傻了吧唧的樣子。
不過渾身血液倒流，卻讓兩個本來還有些灰塵的臉，更加的慘白。
本來賈代善一行人是沒有將路上的兩個村婦放在眼裡的。但二人的反應著實有趣，一行人都可有可無的掃了一眼。
好傢夥，就這一眼，眾人便認出來了面前的兩人是誰。
一直高高在上的榮國府老太君，以及她近年來一直寵信的心腹余信家的。
認出了二人，賈代善一揮手，直接帶著人將這二人圍了起來。
“這不是老太太嘛，給您請安了。只是您怎麼在這兒?”賈小妞清脆的聲音帶著幾分惡意，看著賈母看過來的眼神，賈小妞還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哦～，我知道了，您一定是來接我們的。”
接你們個鬼。
死丫頭，看不出來老娘這是在逃亡嗎?
看到賈母與余信家的這副裝扮出現在這裡，誰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知道歸知道，能多氣氣她也是好的。
高高在上的坐在馬背上，賈代善神情冷漠的看著軟軟靠在余信家身上的賈母，“我自認待你不薄，在你做下那麼多的惡事後，還願意留你性命，倒沒想到你竟如此殺伐果斷，我賈代善自愧不如你……”
看著賈母毫不反駁，又死不知悔改的樣子，賈代善語氣越發的冰冷，“你殺我倒罷了，為何還要將妞兒也一同丟出窗戶。她好歹也是你的孫輩，如此做為，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聽到賈代善的指控，賈母除了沉默以對，並無他話。但當賈代善說她害賈小妞，並且賈小妞還裝出一副怕怕的樣子縮在賈代善懷裡時，眼睛就是一立。
“呸，賈代善你個老匹夫，你就算是羅列罪名，也別以為就可以信口開河。那小孽障自己跳出窗戶，你少往我身上賴。”
這個鍋她不背。
聽到賈母這話，甭說賈代善怒了，就是其他人都怒了。
一個四歲大的孩子能自己跳出船窗戶?
想到這裡，所有人看向賈母的眼神都帶著嘲弄。
見此，賈小妞悄悄的勾起了嘴角。之後好小聲的，一副回想當時情況，然後被嚇到的模樣對著賈代善‘解釋’道，“祖父，不是祖母親手將我丟出去的。是祖母讓她身邊的余信家的抱著小妞從窗戶丟出去的。”
喝～
聽到這話的所有人都怒了。
賈母更是憤怒不已。
“是這小孽障自己跳下去的。”
余信家的本來就已經要被嚇死了，聽到賈小妞這話，更是一臉的驚恐。
不是她，她沒有。
隨後聽到賈母的反駁，余信家的也拼命想要表達她沒有害人，是賈小妞自己跳下去的。
可是這個時候，她們說的話，又有誰會相信呢。
賈代善見她倆這樣，冷哼一聲。直接讓人上前去拷問余信家的。
余家信的這個時候，哪還有多餘的小心思。除了一心希望自己能夠活命外，便是不要禍及家人。
聽余信家的將賈母的打算吐了個一乾二淨。賈代善眼珠子一轉倒是樂了。
“何必去什麼皇家庵堂，咱們賈家在京城不是就有家廟。派人將你們送過去，也是一樣的。”
賈代善說完，看了一眼抱著賈璉的柳郡，柳郡明白，將賈璉從自己的馬上移到林之孝的馬上，然後親自點了幾個人，又將賈母二人堵上嘴，捆到馬後。
“國公爺放心，學生知道怎麼辦。”
賈代善想到昨日他已經將對賈母的安排告訴了柳郡，此時也就不多費口舌，由著他們一路回京城。
至此後，被打斷了四肢，剪了舌頭的賈母便一直由著余信家的侍候在賈家的水月庵里。
直至幾年後太上皇退位前最黑暗的那段時間，賈代善為了避開皇位更迭，奪嫡之爭選了一個‘黃道吉日’將一心為他‘祈福’的賈母送去了賈家祖墳……
此為後話，暫不敘述。只說賈代善一行人匆匆的回到大船，然後又讓人連夜開船前往揚州後，不出二三日便到達了揚州碼頭。
“舅舅，你快看，跟祖父說話的那人就是我林姑父嗎?”
第83章
水源一臉麻木的聽著賈小妞左一聲舅舅, 右一聲姑父的叫著, 心中的悲傷逆流成河。
雖然自古便有襁褓里的爺爺，白髮蒼蒼的孫子。但自己今年才十歲出頭呀。
那林如海一看就四十來歲的小老頭了。看著那般年紀的林如海，她咋還能那麼一臉正常的叫自己舅舅?
總感覺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
“舅舅?”賈小妞半晌沒有見到水源回應自己，不解的轉頭看他。
為啥這位便宜舅舅總是一副便秘的樣子?難不成是這幾天騎馬騎多了，痔瘡犯了?
眼神詭異的上下打量水源幾眼, 仍是無法將痔瘡這種病和俊秀的水源連續到一起。
唉，真鬧不明白你們這些人類。
水源抽了一下嘴角，無視了賈小妞剛剛怪異的眼神。淡淡的‘嗯’了一聲, “差不多就是他了。”
雖然離的遠，但水源還是通過賈代善的動作和表情，以及對方說話的表情和站位看出來一些東西。
正如水源和賈小妞想的那般, 外面與賈代善說話的中年男人正是林如海。
他們船行的快, 再加之林如海只收到了賈代善落水的事，卻沒有收到賈代善歸船以及加速前往揚州的消息，因此當賈家的大船到達揚州碼頭的時候, 林如海並未在第一時間出現在這裡。
賈家的大船一到揚州碼頭, 賈代善便一邊派人去通知女兒和女婿, 一邊下船給之前小腳丫受傷的心肝買碼頭這裡的新鮮玩意, 倒是與匆匆趕來的林如海打了個照面。
賈小妞的腳丫受了不輕的傷。主要原因是她那雙小胖腳丫本來就走路少，嫩得出水。
又因為當天穿的鞋是船上穿的那種室內居家鞋, 鞋底本來就薄，後來又丟了一隻。這樣一來腳便受了不小的輕傷。
雖然後來賈小妞穿上了村長兒媳婦特意給她做的一雙新鞋。但農家做鞋做的料子又怎麼可能跟賈小妞往常穿的比?
再加上又是趕工做出來的，穿起來又是一番磨腳不必說。
等到住進了客棧, 唐嬤嬤給賈小妞洗漱的時候，當場就哭了起來。
腳底和腳後跟，腳面都磨破了，兩隻腳的兩個小腳指頭，都磨的紅腫紅腫的。唐嬤嬤見了可不得要好一頓心疼。
她們家金尊玉貴的姑娘家，何時遭過這樣的罪。
瞧瞧姑娘腳上的那雙鞋，別說姑娘了，就是她們這些侍候姑娘的人都不會穿這種料子，這種做工的粗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