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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軟木觸地的那一面陰刻了一朵蓮花以及兩三片葉子。陰刻出來的圖形再加上軟木中間夾層里放著的蓮花粉末,讓穿著這雙鞋的人,每走一步都會踩出一朵蓮花來。

  蓮花粉末極輕,在有風的日子裡穿出去,不用一會兒那地上的蓮花就會被吹散,但香味卻久久不散。

  而這雙鞋最妙的地方便是它在腳的大拇指處還有一個機關。

  只要用大拇指輕輕的前後推一下,那個陰刻的圖形就會被一塊薄得不能再薄的小木片蓋住。小木片蓋住了蓮花粉,走路的時候,蓮花粉不出來,便與普通的鞋無異了。

  這樣一雙極巧心思的繡花鞋此時此刻就那麼安靜的躺在小佛堂的地板上,仿佛是失去了精神一般。

  今天的事情算計得再好,也架不住沒人配合。沒人配合,又被人當眾打臉,兩人的心情都不怎麼好。

  抱頭痛哭了一會兒,娘倆個便停了哭聲,小聲的說起了話。

  當王夫人知道今天自家閨女出事,大半是因為賈小妞後,王夫人恨不得立即弄死了賈小妞才甘心。

  “那死丫頭一出生便跟咱們做對。死了個張氏,卻又來了個晉氏。她怎麼就不跟張氏一起去了呢?”

  元春抿了抿嘴,心下也是大恨。“總有一天,會讓她去下面。”

  沒有哪一刻,元春是如現在這般渴望力量,渴望權勢和地位。

  她想要弄死賈小妞的心是那麼的迫切。

  王夫人點頭,等過了這一朝,等她出去了,總會找到機會收拾她,

  娘倆個又說了許多今天的事情,最後總結了一下失敗的原因,以及賈母可能的處置後,王夫人看著滿地的佛豆,咬著牙開始撿佛豆。

  元春哪捨得讓老娘一個人幹這事,於是也蹲下來陪著王夫人撿佛豆。

  到底是府里的太太和姑娘,撿了不過一個時辰,便有人給她們送了茶水和點心。

  只是這些人仿佛是忘記了這小佛堂里還缺少一個碳盆……

  這寒冬臘月的,半夜最是要人命,再怎麼樣也不可能真的凍死了這娘倆,等過了三更天,到底是有婆子給這娘倆送了碳盆來。

  看著碳盆里的火光,元春對於賈母又多了一層憎恨。

  總有一天,她會讓這些人都跪在她的腳邊。

  ……

  元春的上進並沒有影響到旁人。

  至少水源那裡是一點都沒有想起她來。

  回宮後,先去當今那裡交了旨意,這才回了自己的寢殿。

  一番洗漱,又看了書,描了字,算了帳,水源才將賈小妞送給他的金鐲子放在手心裡,安眠入睡不提。

  侍候水源的下人都知道水源睡覺一定要抱著點什麼,或是金銀,或是玉器,今兒見他握著個小孩才能戴得進去的金鐲子也沒有多想。

  他們家的主子就是辣麼任性。

  宮裡的宮人覺得水源是個任性難侍候的。卻不知道真正難侍候的卻是一直磨刀霍霍向婆婆的晉氏。

  新婚第二夜,賈赦與晉氏過得自然又是一夜激情四起。不過睡得晚,卻不代表會起的晚。

  晉氏仍如往常起來的時辰,早早的起來。自行梳洗後,又簡單的喝了一碗暖身的熱粥,這才在紅柳等人的簇擁下朝著榮慶堂推進。

  作者有話要說:  摳門龍:媳婦送我金鐲子。

  第68章

  晉氏的奶娘站在東大院門口, 眼中帶著擔憂和無奈的看著自已奶大的孩子蹦噠的朝她那倒霉催的婆母衝去。

  心中已經在反思是不是自己與幾位嬤嬤的教養出了問題。不然為什麼好好的姑娘會一心的要跟婆婆死磕呢。

  話說這才是成親第三天, 正經回門的日子嘞。日子還能麼長,急啥?

  ╮(╯▽╰)╭

  說起回門,娘家除了兩個異母哥哥,並沒有什麼人是讓晉氏期待的。再加之昨兒水源過來的時候,傳了當今的口諭, 晉氏便派人去娘家捎了話。

  他們怕是要午時左右才會回晉家,用過午膳就得回榮國府。

  晉家那邊聽到嫁出去的妹妹還有這份體面,高興還來不及呢, 哪能再說什麼。

  於是有當今撐腰,讓晉氏毫不費力的拉大旗扯虎皮。

  尤其是在與婆婆這場博弈上。

  在晉氏看來,在婆媳這種後天親人關係面前, 爭鬥是從這種關係建立後便形成了。

  現在不一鼓作氣打個漂亮的殲滅戰, 那就只能在以後的日子裡天天準備打持久戰了。

  想到‘奸滅戰’與‘持久戰’這兩個陌生詞,晉氏便覺得自己的繼女連這種詞都能總結出來,果然不愧是將門之後。

  無論什麼戰, 晉氏都是無所謂, 反正這後宅的日子就是鬥來鬥去。但有些事情, 她卻必須打出提前量來。

  若是現在不給她這位婆婆來點狠的, 直接將她干滅火了,難道等她將來有了身孕的時候再來給她立規矩?

  哼, 美不死她。

  要是讓她的孩子在肚子時就傷了根基,就是立時弄死了誰,她還覺得賠不起呢。

  母親說過, 為母則強。無論是逆境還是順境,她首先要做的便是保護自己,然後保護自己的孩子。

  也正是因此,晉氏才非常不理解張氏的選擇。

  張氏是在東大院被賈母等人勒死的。若是在賈母的的地盤,那也罷了。可那東大院卻是張氏的地方。根據她的人調查出來的信息,當時整個東大院幾乎都是張氏的人。

  在那樣的情況下,為什麼不反抗?

  張家沒了,你沒了父母,你成了孤兒。難道你也想要讓你那幾歲的兒子也成為孤兒嗎?

  就不想想,老太太能弄死你,就不能弄死你兒子?

  斬草還要除根呢。

  晉氏搖搖頭,想不明白張氏為什麼放棄生命。也許這就是母親經常說的,被那些酸儒教成呆子的人吧。

  她打聽到的張氏,聰慧,大度,賢良淑德,侍長以孝,待下以寬。雖言詞鋒利,卻是難得的好媳婦,好主母。可惜呀,這樣的媳婦在這樣的婆婆手底下討生活,最終卻落了那麼一個下場。

  晉氏從張氏身上又聯想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也沒有父母和靠得住的兄弟,她現在能做的便是在可以借到力的時候迅速站起來。

  想到自己那位打著如意算盤的婆婆,晉氏冷笑。她不是張氏,也不會允許自己成為張氏。真以為弄死了個張氏,就可以過舒心日子,那純粹是做夢。

  一步一步,堅定從容的向前走,晉氏渾身上下都帶著難以言語的亢奮。

  這一片戰場,這一場博弈,所有人都不會寂漠。

  晉氏一路從東邊往西邊走,走到正中間的時候,洽巧路過賈小妞的院子。

  晉氏看了一眼緊閉的院門,並沒有邀賈小妞一起去賈母那裡晨昏定省。

  “太太?”要不要叫上大姑娘一起去給老太太請安?

  晉氏聽出心腹未盡之語,笑著搖了搖頭,“小孩子應該多睡睡,這樣才能長大個。讓大姑娘繼續睡,按著往日的習慣過去便是。”

  給長輩晨昏定省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但給婆婆立規矩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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