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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是個人精, 見此便也明白了什麼，於是彎腰笑著應聲。
聽賈代善這麼吩咐，賈小妞也知道自己剛剛出了丑, 看了一眼退走的掌柜，又看了一眼賈代善，默默的將頭低了下去。
人類，魚給你丟人了。
賈代善看著賈小妞這副羞答答的小模樣，又將人抱到懷裡喜愛的摸著她的頭髮，拿著桌子上小二送上來的乾果蜜餞給她吃。
老人養孩子，通常會將孩子養的賊胖。
原因就是他們除了他自己的好東西給孩子外，就只能想到拿吃的餵他們。
賈小妞乖巧的張嘴接受賈代善的投餵卻在下一刻差點噎住。
因為賈小妞看到了之前在宮裡見過的那位‘手下敗將’十九皇子，只見他帶著幾個人上了太白樓，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面，“小二，來一壺開水，一碟花生米，再……再切半斤醬牛肉，都要最便宜的。”
賈小妞咽下口中的食物，瞪大了眼睛仔細地數了一下正在爬樓梯的水源一行人。
拋開那些一看就是下人的，他們這一行人，至少有六個人。六個人就點這點東西?
……也是醉了。
跟賈小妞想法一樣的還不少，至少掌柜的這會兒已經懵逼了。
在古代，人們穿什麼樣式的衣服，衣服上繡什麼圖案，什麼階級的人能用什麼品種的衣服料子和首飾都是有著非常嚴苛的規定。
水源的衣袍雖然不是皇子常服，但是能穿金黃色衣袍的人本就沒幾人，而這衣袍上還繡了不少金元寶的，滿天下也就只有水源一個死要錢的奇葩皇子了。
掌柜的一眼認出來，當即就有些個頭疼。
今天一定是開門的方式不對，不然咋竟來一些要命的客人，還都這麼奇葩。
水源從來不覺得勤儉持家有什麼丟臉，可在他走上二樓，看到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的賈小妞時，不知道怎麼的，竟然有了些窘迫。
甭管這位十九皇子的性子如何，只要這天下還是姓水的，那麼其他人就得禮讓他幾分。
賈代善同樣也看到十九皇子了，於是想都不用想，直接抱著賈小妞站了起來，也不等十九皇子走近，迎了幾步跟他打了招呼。
十九皇子矜持的點頭，然後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在賈小妞身上。
“你們幾時出的宮?”水源覺得他跟這對祖孫挺有緣份的。只今天一天，便見了兩回面。
“剛出宮便來了這裡。”
水源聞言道了一句到是巧了。
只是說話間店小二便將這對祖孫點的菜端了上來。水源掃了一眼，唇便抿了起來。
好傢夥，這一老一小竟然點了六個菜。
!!!
奢侈，太奢侈了~
這麼想的水源再看到賈小妞滿臉好奇的樣子，瞬間又覺得偶爾為之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也不知道水源是嫌棄自己那邊的菜色太減薄，還是不想要請人吃飯慶祝這一次的合作了，反正是看著跟他一起來的幾個人，有了幾分嫌棄的模樣。
那幾人本就在最近的接觸中知道了水源是個啥人，今天都說好了他們請客送祝這一次的合作項目，可水源卻認為這頓飯應該他請，於是幾人便非常糾結的跟著一臉心痛外加絕望的水源來到了太白樓。
果然，就照他們想的那樣，這頓飯要是真的吃上了，一定很胃疼。
此時這些個大商賈看到水源的表情，互相使了個眼色，紛紛替水源找了個藉口便都撒丫子奔了。
留下的水源滿意的點頭，然後還特別矜持的等著賈代善邀請他。
賈代善嘴角和眼角都不受控制了抽個不停，努力讓自己笑得更自然一些。
用著連他自己聽了都會相信的那種帶著期盼的聲音對水源發出了邀請，水源心下一樂，頗有一種給賈代善面子的姿態坐了下來。
他坐在賈小妞對面，看著對面的小人，心情不自覺的飛揚了幾分。
食不言，寢不語，三人都已經習慣了這種吃飯時的沉默氣氛。對坐用膳食，也是不曾發出任何聲響。
賈小妞早就會自己用筷子了，此時小胖爪子握著筷子正快准狠的朝著桌上的松鼠桂魚進攻。
每一次賈小妞的筷子落在桂魚身上時，水源都能感覺到賈小妞身上湧出來的狩獵時的認真氣息。
……不就是吃個魚，至於嗎?
就在水源耐不住好奇伸長筷子準備夾一筷子魚時，護食的賈小妞直接一筷子摁在了水源的筷子上。
抬頭看他，這是魚的，你這個人類不許吃。
水源從賈小妞的臉上清清楚楚地看明白了這幾個字，動作頓了頓，收回了筷子朝著一旁的醬牛肉伸了過去。
這小胖妞護食的樣子還挺好看的。
賈代善仿佛沒有看到兩人的動作，只低頭吃著自己的飯，時不時的還給賈小妞夾些旁的菜，不讓她只吃魚和蝦。
賈代善早就對自家心肝愛吃海物有了一定的了解。若不是看到心肝非常討厭貓這種動物，賈代善都以為自家心肝上輩子是貓了。
梨香院之前散養過一隻貓，不過由於賈小妞對貓有一種天然的恐懼和憎恨，賈代善知道後，連忙將那貓送到了大廚房。
呃……不是殺了吃肉，而是養在大廚房。
看到那隻貓被送走，賈小妞才鬆了一口氣。那種物種上的壓制，讓她對貓這種生物非常的討厭。
不過最讓她接受不了的，是人類認為她上輩子是貓。
誰規定愛吃魚就一定是貓了?
難道不知道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道理嗎?
切，沒常識真可怕。
……
水源與這對祖孫吃了一頓飯後，水源便發現了一個問題。
長的這麼肥的小胖妞這一頓飯下來，除了那道松鼠桂魚以外，便只夾了那道鹽水蝦。
其他的菜，除了賈代善餵她的，她幾乎從頭到尾都沒有怎麼碰過。
不對，那道醬牛肉她倒是夾了一筷子，然後所有的注意便都只放在了那道魚上。
吃過了飯，又喝了盞茶，水源身邊侍候的太監便催著水源回宮了。
水源離開後，賈代善和賈小妞這對祖孫也起身離開了。
宮裡頒給賈政的聖旨早就進府了。此時賈政的臉色非常的古怪。似喜似怨，還帶著幾分解脫。
真好，不用兩年後父子同科了。
府里來了聖旨，然後整個榮國府的人遍尋不到賈代善，再向天使告罪的時候，才知道賈代善抱著賈小妞這會兒正在宮裡陪當今聊天。
知道賈代善進宮的賈母臉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老二的這道聖旨到底是怎麼來的?
難道這老混蛋匆匆進宮去，其實是去告密的?
哎呦，這老東西。既是要告密，為什麼不跟她商量一下呢。他們完全可以借著這個秘密將利益最大化。
只一個小小的五品員外郎，真是白白浪費了這個秘密。
此時的賈母心裡又怪罪賈代善沒有耐心來了。
這要是將那個秦氏娶進門，然後再去告密，當今一定會覺得他們家大義滅親，忠心可嘉，更值得褒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