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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母眯了眯眼,看著窗戶發著呆。要是沒有寶玉了,是不是……

  其實在賈母的心中,她更想要弄死賈代善。可惜,她不敢。

  一是害怕若是不成功,再讓賈代善發現了,那她便只能成仁了。

  再一個便是賈代善真的死了,哪怕她還活著,她的日子也不會多好過。

  這個府畢竟是大房的,只要賈代善一死,老大那個不孝子一定會將府外的榮國公牌匾撤換下來。

  這是賈代善一早就說過的,她攔不了。換了榮國府的牌子,她就是個依靠兒子過日子的守寡寡婦,再加上老大與他有了隔閡,老大家的璉兒又親眼目睹了她和老二媳婦勒死他親娘的事情,賈母可不敢堵她兒子的孝心。

  你說老二?

  老二無官無爵,賈母雖然嘴上不說,心裡還是介意的。

  嘆了口氣,賈母實在不知道賴嬤嬤說了多少事,賈代善那又到底知道了多少,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太糟糕了。

  流火的七月,生生讓賈母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老太太?”余信家的看著賈代善走了,又在屋外等了半晌,見賈母仍沒叫人進去,便掀開帘子走了進去。

  自從去年賴家出事後,余信夫婦便得了賈母的重用。此時余信家的在府中也尚有幾分薄面,於是這才敢如此進來。

  還好余信家的留了個心眼,進來的時候也將賈母的幾個大丫頭也帶了進來,倒也不顯她張狂。

  余信家的一出聲,賈母便回過神來,看著屋中的眾人,又看了一眼屋中一角的大擺鐘,對著余信家的說吩咐了一句,“最近不要讓寶玉過來請安了,我老天拔地的,受用不起。”無處可發泄的賈母,從來沒有想過這一件都是她自己作出來的,理所當然的遷怒到了可憐的小寶玉身上。

  在這個兇殘的紅樓里,寶玉的日子過得並不怎麼好。親媽忌諱他那塊玉,總有一種他是張氏轉世的錯覺。親姐也覺得他礙眼,親爹考不上進士,嘴上不說,心裡卻也覺得是寶玉晦氣方的。至於賈母,同樣因著那塊被魚惡搞了一下的玉,也對寶玉非常的不上心。

  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的嫌棄。

  到了最後,寶玉的日子就跟原著中的賈迎春似的,爹不親來娘不愛。若不是賈代善派了人天天對他進行洗.腦,再加上有這些人的監督,寶玉的日子才沒有在榮國府這個奴大欺主的地方進化成小凍貓子。

  不過因著賈代善派去的人都不怎麼會對小兒進行循序漸進的誘導式教育,所以寶玉的教育堪憂矣。

  此時,余信家的聽到賈母的吩咐有些不解,不過應是點頭應下,回頭自去吩咐不提。

  “元春那裡準備的怎麼樣了?”

  余信家的聽到賈母問這事,連忙湊到賈母耳邊輕聲回了。

  賈母聽到一切順利,緩緩的點頭,然後臉上露出一抹輕鬆的笑意。

  還好,還有一件事情是按著她的心意發展的。

  ……

  賈小妞被賈代善抱出榮慶堂的時候,魚還在想著賈代善剛剛的話。

  她莫非真的要有一位姓邢的後媽,呃,不對,按著現在的走向,應該是後祖母?

  想到原著中那位性格奇葩的尷尬人,魚便覺得還是別造孽了。

  “祖父?”在夾道上,賈小妞攬著賈代善的脖子,聲音軟軟糯糯的叫著。

  賈代善看著懷中的心肝,但笑不語。

  他一直知道自家心肝是個早慧的孩子,比之敏兒當年也不逞多讓。而且心肝比敏兒更像自己的一點便是心腸夠硬。

  這個孩子身上有著賈家兒郎沒有的殺伐決斷,這一點既讓他欣慰,也讓他擔憂和遺憾。

  只是一個姑娘家卻有這樣的性子,將來怕是意難平。

  “放心吧,祖父就是嚇嚇你祖母。省得她閒的沒事天天作妖。”賈代善本來還想要賣一會兒關子,不過懷裡的小丫頭卻沒有那麼好的耐性,見他不說話,直在他懷裡打滾,賈代善沒辦法只得招了。

  賈小妞聞言,鬆了一口氣。不過眼珠子一轉,又笑眯眯地對著賈代善建議道,“老太太那麼喜歡邢大姑娘,小妞聽了,就感覺一點都不會喜歡她。幸好祖父沒將那人弄到家裡來,不然小妞就不跟祖父玩了。對了,祖父,我聽說祖墳只有正室能夠葬進去,姨娘妾室都不能葬進咱們家的祖墳,是這樣嗎?”

  賈代善腳步一頓,眉頭微蹙地看向賈小妞,“誰跟你說的這些話?”

  這孩子幾個月的時候就被記在了張氏名下,張氏什麼手段,賈代善還是知道的。張氏個極清高的人,卻也不是看不清形勢的人。小妞得他另眼相待,整個府里都將小妞看得極重。張氏又怎麼可能讓這個已經記在她名下的孩子跟她離心,所以他相信以張氏的為人自是會做一番手腳。

  張氏留下的人,不可能告訴小妞她的身世。那麼剩下的就只有史氏和二房那裡的人了。想到這裡賈代善微微眯了眯眼,決定今天晚膳前將兩個兒子都叫過去考校一番。

  聽到賈代善問,賈小妞想都沒想便黑了元春一把,“是那日在老太太房裡,聽大姐姐說的。大姐姐還說可憐了李姨娘生了二妹妹,二妹妹卻從來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李姨娘這號人什麼的。然後老太太便說了,妾~立女。管他進府之前是什麼身份,哪怕爺們的表妹又能怎麼樣,成了姨娘就註定是半個奴。她生的孩子再好,也是給別人生的。別說姨娘了,就是姨娘生的孩子,生死都在旁人手裡捏著呢。”

  賈代善剛剛將賈母懟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心裡還挺美滋滋的。現在聽到心肝這麼說,當場就火了。

  瞧瞧史氏這話說的,分明就是衝著他和表妹說的。

  當初他領兵在外,等到班師回朝的時候,表妹已經沒了。生下個閨女瘦瘦弱弱的被史氏抱在懷裡,當時他還覺得史氏這女人不錯。之後為了讓史氏更加的盡心對這個女兒,再加上也想提一提女兒的身份,便做主將女兒放在史氏的名下充做嫡女養著。

  卻不想他竟然從賴嬤嬤那裡得到了意想不到的事情真相。

  想到史氏這些年做的那些事情,賈代善心中就恨得牙痒痒的。因還不到史氏死的時候,所以賈代善也只能繼續留著史氏蹦躂。

  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幾事不密則害成。領兵打仗,精通兵法的賈代善為了不打草驚蛇,這才沒有對著賈母下什麼慢性藥。只是每次都將賈母氣得叫太醫後,讓人傳了一些賈母久病難醫的謠言。

  一個久病難醫的人突然有一天死了,這種事情雖然有些意外,卻也能夠在世人的理解中,不是嗎?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若真的給史氏下藥,或是讓人軟禁了史氏,且不說外面的人會怎麼看府里,只說他的兩個兒子那裡他又要說些什麼呢?

  當然了,史氏這麼噁心他,他也必須好好的噁心回來不可。

  他一把年紀不能禍害人家小姑娘,但不代表他沒有辦法噁心死賈母。

  賈代善心念一轉,便想到了個主意。看了一眼天色,先將此事放下,然後抱著心肝去了賈小妞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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