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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赦可不管警幻心中什麼感受,直接問:“你們抓賈瑚去要做什麼?”

  警幻微微一愣,心道:他怎麼知道了?口中冷笑道:“一個不過十幾年的小鬼,我抓他來做什麼?長得俊俏嗎?可惜毛都沒長齊,姑奶奶不喜歡。還不如侯爺您有味道呢。”

  警幻雖然插科打諢,想把這話岔過去,但是賈赦有此一問,看似無意,卻並非無的放矢,從剛才警幻神色看來,賈赦知道自己已經猜對了,賈瑚對於聖天道,必有大用。

  賈赦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道:“不肯說算了,反正你手下的勞什子茫茫大士、渺渺真人還在地府,老子捏化了你問他們去,省得留著你害人。”說著站起身來就朝警幻走去,一把掐住警幻的脖子。

  現在警幻被裹在縛魂索內,只有一個頭露在在外面,脖子被賈赦捏得滋滋作響,頃刻間,玉筠都問道一股燒焦味。

  百里超雖然是劍靈,也是靈體,被賈赦這招嚇得往後仰了仰,看賈赦的眼神里都帶出一絲恐懼。

  警幻哪裡受得了這個,拼命的甩了甩頭,又張了張嘴。賈赦見此,放開警幻道:“想好,說不說,說了可以送你去冥府見狼毒花妖,不說……”賈赦晃了晃自己的右手。

  警幻驚魂未定,恐懼的道:“我,我說。放春山下有一天塹,喚作迷津,深有萬丈,遙亘千里。中無舟楫可通,只有一個木筏,乃木居士掌柁,灰侍者撐篙,不受金銀之謝,但遇有緣者渡之。

  賈瑚,是迷津的掌舵人木居士托生。因而,我用定水針引其投湖,用水淹死最會渡水之人,用馬糞穢氣濁其元神,毀其根基,從此,迷津便無人可渡。我不過是……小小女子,想著殺了能渡迷津之人,便可永遠偏安放春山罷了。”

  賈瑚聽到這裡,眉頭皺成一團,似乎對自己這個來歷又是意外,又是難以置信,迷茫的看著賈赦。

  賈赦不動聲色的道:“是嗎?一僧一道可不是這麼說的。”

  警幻滿臉不屑的道:“那兩個小妖知道什麼?”

  賈赦撫掌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我審一僧一道的時候,你知道他們怎麼說你嗎?他們說那個半妖半鬼的東西知道什麼?成天自以為是,將我們呼來喚去,其實主公說了,他一生最厭女子,警幻那丫頭小肚雞腸,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主公早就不讓她參與大事、要事了。許多大事,主公並不肯讓警幻那怨婦知道,我們表面上是警幻的下屬,其實直接受主公差遣,警幻那廝未必有我們知道得多。”

  警幻聽到這裡,怒道:“他們胡說,你胡說!那兩個不入流的小妖,不過是在我手下跑腿罷了!”

  賈赦喝了一口酒,笑道:“我也不信,也罵他們,叫他們別胡吹大氣,往自己臉上貼金。誰知道那兩個傢伙說出一句話,叫我不得不信,你猜他們說什麼?”

  警幻滿臉驚疑,但是忍住了沒問。

  賈赦緩緩的道:“他們說‘瑚璉重器’”

  賈赦只說了四個字,警幻突然驚聲尖叫起來:“不!”

  作者有話要說:  註:關於迷津的描述共五十多字引用自原著。

  第66章

  警幻的尖叫聲剛出口, 賈赦就笑了起來。

  看到賈赦的笑容, 警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憤怒絕望的尖叫聲戛然而止, 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硬生生的把剩下的一半憋了回去。

  “你胡說, 臭和尚臭道士不可能知道的。他們能知道什麼?你是誰?你聽誰說的?除了我, 他不會告訴任何人, 他怎麼可以?!”警幻面目猙獰,語無倫次, 瘋狂而快速的自言自語,像個瘋子。

  賈赦一顆心也砰砰直跳, 也許他猜對了,但是卻不能露出絲毫破綻,等警幻自言自語的鬧夠了,賈赦才語重心長的說:“警幻怨婦, 我看你為人所負,也挺可憐的,才將真相告訴你。你且想想,除了一僧一道和狼毒花妖,誰還會告訴我瑚璉重器的事情?既然狼毒花妖是你的一部分, 想必你也清楚這些不是狼毒花妖說的。”

  警幻聽到這裡,劇烈的顫抖起來:鬼修和狼毒花妖合二為一,共用一個本體,元神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狼毒花妖在被捉住之後,在地獄受審,受了哪些刑法,招了哪些話,警幻都十分清楚。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狼毒狐妖受刑時的痛苦。唯獨關於賈瑚的事,地府一句沒問,狼毒花妖也一句沒說。這也意味著,瑚璉重器這些話,賈赦極有可能真的從一僧一道那裡聽說的。

  “不,這不可能,你騙我!整個太虛幻境都是我掌管的,一僧一道是什麼東西?”警幻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

  賈赦緩緩的抿了一口酒,道:“你掌管太虛幻境又如何?這些年來,你做了些什麼?成日假公濟私,該擾亂的朝綱未亂,卻成天搗鼓什麼薄命司,和幾個女子過不去,難成大器。也不想想,太虛之主想要的是天下,可是你做了些什麼?這麼多年了,徒家王朝依舊皇權穩固,海晏河清,你幫不了他,他為何要重用你?”

  警幻聽到這裡,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聲嘶力竭的喊道:“我為他做了這麼多,我把自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他怎麼可以?不!”

  賈赦見警幻情緒激動,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才對白靈使了個眼色。

  警幻和白靈目光相接,微微一怔,仿佛看到那人遙遙走來,又是狂熱又是迷茫的大喊道:“主神,救我,只有我才是全心全意忠誠於主神的。”

  見到警幻終於中招,賈赦長舒了一口氣。方才還遊刃有餘,談笑自若是臉上,終於沁出了汗珠。

  白靈化形不久,對普通人使惑術自然是一使一個準,但是警幻也是擅長惑術的妖物,若是白靈修為不如警幻,或是警幻心智堅定,沒有受白靈迷惑,施術者白靈必受反噬。

  因而在白靈對警幻使用惑術之前,最好擾亂警幻的心神,讓其患得患失,搖擺不定。賈赦早就猜到賈瑚之於聖天道有重要意義,但是原著直到前八十回結束,賈璉都好好活著,似乎賈璉並沒有捲入這場驚天陰謀之中。賈赦猜‘瑚璉重器’四個字,表面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實則不過是和警幻唱空城計罷了。

  好比路邊擺攤的神算子察言觀色,總能說幾句似是而非的話,若是遇到心事重重的人,就會選擇只聽‘似是’的一部分,覺得大師算得真准;若是遇到心智堅定,思路清晰的人,就會輕而易舉的聽出‘而非’的部分,發現所謂神算不過是個大忽悠。

  若是警幻十分信任一僧一道,也堅信自己的主神,也許還不至於上賈赦的當,但是警幻和一僧一道早就隔閡,聽賈赦說一僧一道更得主神的信任器重,警幻立刻就慌了。聽到‘瑚璉重器’四個字,更是驚慌失措,才會徹底亂了心神,中了白靈的惑術。

  警幻中惑術之後,情緒激動,大哭大鬧,在不斷的哭鬧中斷斷續續的述說著自己的悲苦身世,和對太虛之主愛慕眷念之情。關於瑚璉,警幻只說了十六個字“瑚璉重器,陰陽永隔,祭祀斷絕,傳承永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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